“我不!”越亦晚试图反抗:“像话吗!我这还光着上身了,戴个铃铛得多下流啊!”
太子一脸无辜:“下流不好吗?”
越亦晚又往后退了两步,刚好就坐在了矮桌上。
花慕之刚好抬手握住他光裸的肩头,侧头给了他一个长吻。
这个吻带着漱口水的金银花香气,连唇齿的触碰也让人意乱情迷。
越亦晚被亲的都有些喘息,只感觉他环住了自己的腰,修长的指尖在触碰着脖颈,轻微的刮蹭都如同在调情一般。
“唔……嗯……”
绵长的吻让人有些想要放弃思考,接触和舔吻都让人欢愉又轻盈。
被他拥抱着的时候,就好像被天使带到了月亮上,连身体都有轻微的失重感。
等花慕之松开他的时候,两人的衣衫都几乎全都解开了。
越亦晚终于缓过神来,忽然感觉锁骨前凉嗖嗖的。
那铃铛就挂在他的胸口,一动就清越作响。
他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
太……太羞耻了吧。
“不许摘。”那男人站在他的身前,声音低沉。
“摘了就不碰你了,分床睡。”
越亦晚忽然感觉是不是夜市上自己把别人家的男朋友牵回来了——
太子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他低头摸了摸光滑的金色铃铛,又抬头看向花慕之。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人有些呼吸停滞。
花慕之见他浴巾都开了,却还是用理智压抑着某些冲动,只把他牵了起来。
“不……做吗……”越亦晚有些慌乱,却一路被他牵到了落地镜前。
那人睡袍半解,只双手按在他的肩旁,声音依旧温柔而又低沉。
“抬眼。”
镜子里的银发少年犹如禁脔一般,脸颊微红腰肢纤细,修长的锁骨上挂着一个玩物般的铃铛。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那明快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花慕之眸色微深,也开始控制自己的呼吸。
那耳垂的金色小月亮并没有摘,胸前也落着泛着光的铃铛,更衬的那怀中人白皙又漂亮的像个妖精。
越亦晚看了两眼镜子,在撞见自己的视线时慌乱的把眼神挪开。
“刚才在店里的时候,我就在想。”花慕之伸手环抱住他,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喘息声,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如果是你戴着这个铃铛……一定很好看。”
向来没羞没臊的越亦晚这会羞耻的都想直接跑掉了,却被他抱在怀里,如同被亵玩的男宠一般。
晚晚扭过头不肯再看下去,闷闷开口道:“好看吗!”
那微凉的指尖轻柔的摆过他的下巴,让他看镜中人那一副温顺又迷乱的模样。
身后的人笑意渐浓,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戴着铃铛的时候不穿衣服,当真是更好看些。”
于是那铃声叮里啷当的响了一晚上。
-2-
眼瞅着要到七夕了,又是作者惯例给读者们发福利的日子。
在这种时候,不光是要花式开车各种PLAY来一遍,红包雨肯定要落一阵子,好安慰一众大过节还在啃狗粮的单身狗们。
别家的文下一般都有整齐划一的队形,不是要看催眠PLAY就是想看强制爱。
到了花慕之这儿,评论区异常的整齐。
“一人血书求山樆太太拍视频!”
“两人!”
“十人!”
“山樆太太的手真是满足我这个手控的所有幻想——而且他居然会弹古琴我的天啊呜呜呜呜——”
“山樆太太都要过七夕了不好好犒劳你的老婆们吗!!”
花慕之翻了翻评论区,感觉颇有些头疼。
他今天还真没法写什么开车的番外。
抱朴殿和夕清阁在检修建筑抗震性和防水性,装修的声音颇有些吵,让人什么都不想写。
越亦晚刚从市中心回来,神情显然颇为开心。
VIOLET作为中高端的新品牌,销量意外的好。
他亲手做的一整个系列,已经出现了三件爆款,工厂那边调货都有些来不及。
还有一件高定级别的长裙,是当时在YHY大赛作品的换色版,限量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预定名额直接几分钟内被抢了个干净,还好要用身份证在网上预约,不然肯定会有黄牛炒价格败好感。
他回朝明殿时瞥见太子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
卸了卸了,昨晚洗完澡睡觉的时候就卸下来放好了……
花慕之抬头一望向他,发现他的脸不知怎么地又红了。
“想什么呢?”
越亦晚颇为诚实:“在想你。”
他凑过去窝到他的身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馥郁的梨花香味让人能很快放松下来,工作奔波的辛苦也好像即刻就烟消云散。
花慕之伸手抱着他,习惯了这样给他充电。
评论区的血书现场还在不断扩大,还有人又把之前那个画画的视频和好些图片搬运了过来。
越亦晚窝在他怀里看了一会儿,一拍沙发道:“你还有这么多个小老婆!”
花慕之正色道:“你永远都是正房。”
“嘿嘿嘿——不对,”越亦晚扭过头来,抬手碰了碰他的鼻尖道:“你真会国画啊?”
“嗯,学了十几年了。”
“——我要看!放着我这个正室来拍!”
花慕之自然早已习惯宠着他,这时候索性唤了霍御侍来,把文房四宝和颜料都铺设到那长台上。
犀角雉毛笔,漆金狻猊墨,配上蕉叶白的歙砚,泾县青檀生宣纸,样样都讲究的很。
越亦晚调好了视频软件,站在旁边时下意识地屏气凝神。
太子挽起了长袖,只心里大致想好了意境和布局,拾大笔蘸墨泼染山石,开始让那墨痕若长风一般袭上那宣纸。
山石和屋舍被或勾或皴,一笔落下不加犹豫,天边崖之势险如弯钩月,屋前石巧如湖中鱼。
他不加思考的换笔运笔,连气息都平顺自然。
那笔锋一勾一点,便在轮廓上画出卷云般的云头皴。
墨色被层层积染,山景便愈发厚重而引人入胜。
越亦晚立在旁边,都看的有些目不暇接了。
他知道那副长卷的千鸟归雪图是他亲手画的,也知道花慕之向来极有才情。
可亲眼见证这些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几乎被震撼的都要停跳。
太子平时不声不响的,当真如君子般恭谦有度,从不会刻意的显摆什么。
他似乎有千般的好,却把那些光芒都隐了下来。
可哪怕只是无意间瞥见这其中的一般,都会让人发自内心的想为之赞叹。
窗外隐约的装修声似乎并没有入花慕之的耳,他只挽袖调了复色,给那泼墨山水着上点翠深碧。
藤黄遇花青为草绿,胭脂配朱膘为绛红。
石青色被晕染点画,变作那山中深林石上青苔。
银朱在天际微匀,暗粉色如初明的朝霞。
他的碎发垂落,眉眼温润雍华,执笔的动作流畅如云中飞鸟一般。
湿色染出层云,赭石绘出屋舍,雾白模糊了远景,还有缭绕的烟云徐徐展开。
那复杂又详尽的色彩或铺或点,竟在这泼墨山水中出奇的和谐。
他微顿一下,又换了另一根墨笔,在右上角挥毫落诗。
——太虚生月晕,舟子知天风。
越亦晚只抬眸看着他,满眼的喜欢与钦慕不加掩饰,嘴角都带着笑意。
那字迹隽逸,犹如游云惊龙,勾画点捺无不令人称绝。
——黯黮凝黛色,峥嵘当曙空。
待几行诗落了款,霍御侍捧了灯光冻蓝田印来,蘸了朱红落了钤印。
等花慕之抬眸看向他,越亦晚才抽回神来。
“好看么?”他示意侍从们把画抬走,晾干之后装裱起来。
越亦晚怔怔的点了点头,忽然道:“你专心画画的样子更好看。”
他按下暂停点了保存,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便好像真是一梦回到千年前,自己立在那东宫太子的身边,看他清流风雅,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看来没有说谎。”
花慕之笑着掐了掐他的脸。
“都看痴了。”
这视频还真就传到了微博上。
@山樆:大家七夕快乐。[视频]
与此同时,新书的更新也被存稿箱吐了出来。
“卧槽卧槽卧槽!!!”
“太太真的发视频了——都憋看更新了快去看太太啊!!”
“等等——我好像听见太太的声音了!”
“不对!!还有个男孩子的声音!!天了噜难道是太太的男朋友!!”
微博直接被大V转发出圈,半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轮了上千条转发。
@正柴胡饮:你们敢信……画这么好看的太太居然还是卖了版权的写文大手子!
@大白兔奶糖:我真的要暴风哭泣了!今天也被我家男神宠粉了TUT
@雪人snowman:老天鹅啊最后的对话你们听了吗——好苏啊!!!!!
小两口正说笑着一起收拾着桌面的摆设,听见手机提示音一声接着一声,才发现哪儿不太对劲。
“你是不是……暂停键按慢了?”
“哎?”
“哎?!!”
花慕之的声音,还有越亦晚的声音,还真的被录了进去。
人们当然没法靠声音就知道他们是谁,可这对话清清楚楚,里面的宠溺和喜欢也不加掩饰。
“大过节的看个视频都能吃狗粮我不活了!”
“我还想嫁山樆太太啊啊啊他怎么已经有恋人了!!请务必告诉我这是他亲弟弟!!!”
“WOC我男神声音好酥啊幻肢都要硬了……”
这个视频直接被转发到了抖音和B站上,下头的评论也跟着水涨船高。
有手控prprpr一本满足的,有追着问这是哪个古风美少年的,还有书粉热情洋溢的安利自家太太的旧作《风鸟花月》,气氛热闹的跟过年似的。
趁着这个节点,竟又有大家都熟悉的人转发了微博。
@江绝:《风鸟花月》已确定演员阵容,将由启诀娱乐倾力打造——期待与@山樆的合作。
这回真是直接上热门了。
@二甲双胍:天啊天啊天啊我这个降糖药都要被甜到齁过去了!
@嘟嘟不想当处狗:我男神!!跟我男神!!要合作了!!
@戏已微凉:妈妈问我为什么在抱着手机尖叫:)
越亦晚看着他的那瞬间飙升过万的粉丝数,若有所思道:“你这是真的要红了呀,山樆先生。”
他的手被轻握着,笔尖在光洁的手背上描画着鸾鸟。
方才他们聊到纹身,越亦晚怕疼又喜欢这些东西,索性让他给自己画一只。
几分钟的功夫,那工笔的墨鸾便在手背扬翅摆尾,好看的让人舍不得洗澡。
“不对……你本来就很红。”他忽然又反应了过来:“要是他们知道山樆是临国的皇太子,微博恐怕又要被炸一次服务器。”
花慕之笑着收笔,低头在他的手背上吹了一下。
越亦晚被撩的连心都软了,半晌才小声道:“你这么好,我真怕有人把你抢走。”
“巧了,”他笑着抬头看向他:“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55章
趁着这个功夫, 花慕之带他去了书房的内室,给他看自己珍藏的许多印章。
到底是风流雅客,小盒子一开, 好些大小不一的印章都看的让人眼花。
越亦晚瞧见有枚纯金的, 还伸手掂了掂。
这料子是真好, 摸着触感都颇为舒服。
越亦晚是时装设计师, 所以有一仓库的各种布料缎子, 好几箱的装饰用宝石亮片。
而花慕之今儿兴致起来了, 把自己一盒盒的印章拿给他看。
三四个漆盒一打开,看着都颇为珠光宝气——
犀角的, 翡翠的,和田玉的,田黄石的。
越亦晚小心翼翼地拿了几枚在灯光下看底端的篆刻, 也瞧地颇有意思。
这些印章平日里用在不同的地方, 但更多的是作为收藏。
有些繁体字他看不懂, 花慕之便一样样的解释给他听。
“这枚鸡血石是取自圆明园里宫苑的名字,写的是‘上下天光’。”
“这枚写的是‘雨鹤千波’。”
越亦晚小心地摩挲着淡白色的一枚圆头章,忽然隐约察觉到什么:“这是——象牙做的吗?”
花慕之瞥了一眼,笑着道:“是,这枚是祖传的。”
翻转过来一看,篆刻的是‘知幻即离’。
“我只见过公章……”越亦晚忽然感觉自家有点土豪暴发户的感觉, 讪讪道:“这些收藏品, 以前见的都有些少。”
人有了太多钱, 就会想着花到各处去。
他幼时跟着父兄去各个豪富家拜访, 也会瞧见他们珍藏的各种东西。
有元代的一坛酒,有各种价值连城的紫砂壶,还有好些人收藏腕表翡翠,总归是有各种讲究。
但花慕之收着的这些印章,每一样都看起来玲珑精致,又不声不响地透着一股古意。
“要不,我送你一枚?”太子转念一想,捧出自己最珍视的那一盒,表情颇为大方:“随意挑一个就好。”
越亦晚头一回收这种礼,有些无措:“我这万一顺走个唐朝的古品,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花慕之笑着看他:“便是让我烽火戏诸侯也不后悔。”
越亦晚长长叹一口气:“你这真成了个昏君。”
他伸出指尖来挑来挑去,还真碰见个颇为喜欢的。
也是一块冰花灯光冻,跟先前在画上落款的那一枚颇为相似。
青田石拿在那灯光下一瞧,不但质地温润透含光生辉,而且浅青绿色也好看极了。
那篆书看起来如小蛇一般弯弯绕绕的,他只认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