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当代皇太子完本[古耽]—— BY:青律

作者:青律  录入:03-23

“殿下在想什么呢?”
“嗯?”花慕之回过神来,笑着道:“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那政要还欲说句什么,旁边就又有另一个女总裁迈步过来,向他伸出了手。
“来跳一支舞吗?”
越亦晚这边还没有感觉到两人其实在隔空互撩,忽然发现自家去米兰做模特的老同学也来了。
那个混血儿中文依旧说的颇烂,蓝眼睛笑着眨了眨:“一起吗?”
管风琴和小提琴交相跃动着旋律,翻飞的裙摆犹如蝴蝶在结对跳舞。
坐着也是坐着。
越亦晚把叉子往布丁上一戳,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跟着朋友一块去跳狐步舞。
这头花慕之终于告一段落,谢绝了其他客人去了休息区,正想找晚晚聊几句,却刚好看见他牵着别人的手去了舞池。
而且还在笑。
太子揉了揉额角,心想自己是越来越小心眼了。
从前以为永远不会碰触的很多感觉,现在也开始跟野蔷薇一样抽枝开花。
过去的自己只会温和又大方的照顾宾客,与他们谈笑往来。
可到了此刻,他忽然希望其他无关的人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偌大的舞池里只剩下他们两。
这种感觉强烈而又带着些辛冽,就好像仰头灌下了一杯威士忌一样。
他坐在越亦晚的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喝下那半杯残酒,等这一曲快要结束了,才迈步迎了过去。
“下一支舞,和我跳吧。”
越亦晚刚转完好几个圈还有点晕,一扭头发现正牌老公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他的腰还被朋友搂着,手也放在对方的肩上。
越亦晚看向花慕之,只觉得自己心里那头高速公鹿又开始折腾了。
怎么有种——突然被抓奸的感觉!
老朋友相当上道的把他拱手让了出去,转身搂着其他的漂亮小妞继续摇摆。
越亦晚任他抱着自己,两人同时迈步来回,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
“那个——是我老同学。”
“嗯。”
“他他他有老公了,而且都去英国领证结婚了。”
“嗯。”
“你……你没生气吧。”
花慕之垂眸看着他,伸手把那碎发帮他拢到耳后。
“舍不得生你的气。”
就算看你真的胡闹,也舍不得。
他们旋转着在舞池里漫游,十指相扣握紧,听着那首《花之圆舞曲》,到最后都几乎是抱着对方依偎在一起。
明明结婚都快一年了,却还是初见一样。
舍不得分开你,哪怕只有几分钟。
等这首演奏完,又有人凑了过来。
“太子来跳舞吗?”
越亦晚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松开他,却发觉自己被抱得更紧。
他忽然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被抱得有些茫然。
“不好意思。”花慕之笑着看向那人。
“我今晚恐怕只想和他跳舞了。”
第57章
越亦晚当真就和他待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
等宾客散尽, 灯火辉煌的溯明廷重回寂静,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帝后也颇为疲倦, 简单吩咐了几句便回宫休息。
越亦晚听了一晚上的圆舞曲, 这时候就算管弦乐队全撤了还隐约能听见小提琴声。
“我们走回去吧?”
花慕之原本都迈步走向马车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转身去牵他的手。
“好。”
从前廷走回去,至少要十五分钟。
夜风微凉, 空气里夹杂着微微的湿意,隐约还能闻见栀子花和月桂的香气。
御使提着宫灯一前一后走着,青石阶同宫墙上的琉璃瓦一起隐了颜色。
越亦晚牵着他静静地往前走, 忽然开口道:“我感觉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就快结婚一年了。”
还有两三个月就是结婚纪念日, 他们还没有去度过蜜月。
花慕之怔了一下,若有所思道:“你说未来十年,二十年,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
明明岁月漫长前路坎坷, 可好像只有你在, 一切都只是一瞬。
越亦晚扬起了笑容道:“但愿我四十岁的时候,也是洒脱快活的帅大叔。”
接下来的日子,太子要在国内各地参与访问和庆典, 有六七天都不能回来。
越亦晚呆在宫里, 一边确认Violet的秋季新品上架, 一边开始设计《风鸟花月》几个主角的常服和朝服。
他一旦专注起来, 便无心去管其他的任何事情, 能够一坐就一晚上,连水都顾不上喝。
太子不在这儿,御侍们就格外提一百个心,空调的温度净化器的湿度还有各种夜宵,简直要过去帮雍王捏肩捶背。
花慕之每天忙完回来,第一件事是先问他们雍王最近怎么样、在忙什么,然后再去给越亦晚打电话聊天。
自家老公做甲方,还真是奇怪又有趣的体验。
越亦晚平时做设计稿的时候,没少碰见各种严苛又胡闹的要求,五彩斑斓的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当初在签合同的时候,心里隐约松了口气。
慕之这么好说话的人,应该交稿会很容易吧。
事实上,作为一个半职业写手,花慕之在表达方面非常的给力。
他能够简洁而又准确的表述清楚具体的要求,甚至亲手画个草样给他参考。
两个人一个会西式厚涂及油画,一个会中式工笔,这时候简直能一聊一夜。
单单只是交接一下工作,两三个小时就会不知不觉地过去——往往是一边聊一边画,甚至一起画不同的纹章补子参考比对,连私情都来不及温存。
等又一次凌晨三点才挂电话睡觉的时候,越亦晚揉了揉眼睛。
当初还觉得……自己不会和谁恋爱,结婚也只是走个形式。
结果从洞房到现在,愣是隔着千山万水都要粘在一块,还总觉得时间不够。
他简直想做他的挂件,去哪儿都跟着才好。
花慕之结束访问之后,又去了一趟时国,回溯明廷时侍从们神情都有些忐忑。
“怎么了?”他坐上了马车,随口问道:“雍王最近有按时吃饭么?”
“有……”霍御侍顿了一下,低声道:“您之前提的那位夫人,现在就在西门那等着。”
花慕之的眼神忽然就警觉了起来。
自从他知道越亦晚过去的那段故事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找人调查清楚了有关他生母的事情。
陈叶华,四十余岁,现在没有工作,住在东区的富人区,资产有近六成已经被那园艺师卷跑。
她在离开那对父子以后没两年就被背叛敲诈,然后接连换了几位情人,目前情感状态未知。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精致又得体,可再好的化妆品也无法掩饰她疲倦的神情。
宫里宫外的腌臜事情从来不少,花慕之小时候就见过老伯爵家兄弟争家产能撕扯到什么地步,也听说过谁家夫人偷情被抓,最后闹得风风雨雨,离婚时双方都颇为狼狈。
越亦晚只和他提过一次,可花慕之不敢把这种危险元素置之度外,早早就吩咐宫人相关的事情。
一旦她出现在溯明廷外,要求进宫见见雍王,守门人绝不可以擅作主张,一切都要听他定夺。
“她来了?”花慕之皱眉道:“要见晚晚?”
“是,还说她是雍王殿下的生母。”霍御侍谨慎道:“我唤人把她请走?就说雍王不在?”
“嗯。”
然而正如太子所料,这女人第一天被拒绝之后,又不依不饶的来了好几天。
越亦晚对此一无所知,每天都在开开心心地哼着歌做衣服。
花慕之回来之后,他就感觉好像是自己的一半灵魂重新归来,心里满足而又安宁。
太子坐在他的身边,在用毛笔画着凤穿牡丹的绣样,一见霍御侍又进来了,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是第四次来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只起身道:“我出去谈个事,晚点回来陪你吃晚饭。”
“我想吃酒酿元宵,”越亦晚摘了顶针,想了想又补充道:“还要吃虾仁蟹黄汤包。”
霍御侍笑着应了一声,送太子出了宫。
花慕之出东宫之后,径自上了马车,一路往西门那边走。
陈女士被带去了西门附近一处的会客厅里,有掌侍在服侍她喝茶等待,听说神情很淡然,不像是来闹事的。
他原本不想亲自来,可又担心这其中有什么差池。
等进了正厅,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妇人。
她果真已经老了。
从前还没离婚前,她和越品在酒宴上的照片看着确实登对,面容姣好又笑容娴雅,是贵太太里面颇为出彩的一个。
可是年岁让她饱满的脸颊开始往下坠,泪沟和法令纹都颇为明显,妆容也厚了许多。
那妇人看见花慕之来了,只从容起身行礼,不疾不徐的打了个招呼。
“您来了好几次了。”花慕之立在远处,既不与她坐下来说话,也没有流露出对尊长的恭敬。
“雍王现在在国外,宫里并没有人。”
陈叶华打量着他的神情,缓缓道:“那可否让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话若是被外人听见,还会以为是溯明廷这边不让他与您联系。”花慕之露出疏远的笑容,反问了一句道:“您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那妇人凝视了他几秒,突然道:“他全都和你说了,是吗?”
花慕之笑意不减:“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忽然也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倒退了几步坐了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嘴唇翕动着,肩膀颤抖着,看起来无力而又可怜。
“……我和越品之间的事情,确实无需和你多言。”陈叶华轻声道:“感情一结束,什么都是糊涂债,各执一词都不可信。”
“但是太子殿下,”她抬眼看向他:“小啾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母亲了,他难道就没有表露出半点渴求,哪怕只是一句吗。”
……小啾?
越亦晚原来还有小名吗?
花慕之原本在她面前淡定又沉着,此刻忽然心里动摇了一些。
他如果有乳名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
“我能不能见到他,自然都无法强求来,”陈叶华垂眸轻声道:“可如果,他其实也想见我呢?”
“十几年都没有见过母亲,真的不会感觉到煎熬吗。”
她把这几句话放在这里,竟也不多攀谈,直接又行了个宫礼退了出去。
那妇人就这么说完话直接走了,留太子一个人立在殿中,半晌都没有离开。
酒酿元宵都快凉了,太子才终于回来。
越亦晚并不关心那些皇室和政要之间错综复杂的事情,只想守着自己的夕清阁裁衣画画,过快活的小日子。
花慕之看着他戳着咸蛋黄酥炸虾球一筷子一个,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该直接明说,还是等一等?
“晚晚,”他起身给他盛汤,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些。
“我有时候会想……你会不会也会想家?”
“会啊。”越亦晚对感情一直颇为坦白:“所以总是想着法子给我爸我哥买各种吃的喝的,给他们做西装做帽子,哪怕没办法在一起聚一聚,也会心里很挂念他们。”
他说到这里,忽然露出惋惜的笑容来。
哪怕那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花慕之也能听懂背后的内容。
他忽然很心疼他。
“你会……想念她吗。”
越亦晚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会,但不是她。”
“我怀念的,只是一个母亲的存在,和曾经那些温暖又包容的记忆。”
而不是陈叶华那个人。
他低着头搅着元宵,声音低了一些。
“……非常想念,甚至会梦见。”
第58章
花慕之望着他, 忽然很想开口唤一声那个乳名。
小啾。
听起来像一只圆滚滚的小麻雀, 可爱机灵又有些娇憨。
他很想抱着他,把这两个音节再轻声念出来。
他定了定眼神, 把汤碗放在了越亦晚的手边。
“不管你的选择是怎样的, 我都愿意陪你去面对。”
越亦晚低头喝了一口,想了想道:“我最后一次见她, 是十三岁, 现在算起来, 有十二年没有见过面了。”
母亲的面容在心里已经越来越模糊,可能连幻想她现在的样子,都有些不知道该如和描摹。
“人的感情, 和人本身,是颇为复杂的东西。”他抬起头道:“在谈论感情的时候, 会渴望纯粹和唯一, 爱也好, 恨也好, 最好都是直接又简单。”
可问题在于, 世间纯粹的东西太少了。
爱和恨, 遗憾与怀念, 期待与恐惧,几乎什么东西都总是糅杂在一起,想去触碰那明亮的一面, 又必然会看到随之而来的黑暗。
“我不能否认我还很爱她。”越亦晚忽然笑了起来:“哪怕十几年没有见, 哪怕她伤害过我们一家人, 这种爱,是在血缘和本能深处镌刻的东西。”
只是一个小男孩在想念妈妈而已。
与陈叶华这个人,其实也并没有太大关系。
花慕之原本坐在他的对面,此时也没办法再坐稳,直接起身端着盘子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他把凳子拉近了他,两人肩并着肩,一抬手就可以抱着彼此。
“但是挨得近一点,也许也能让你安心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越亦晚把玩着银筷道:“我这次结婚太高调了,好几个频道都有回放和报道,她应该知道才对。”
“我总觉得,她会过来找我。”
为了图谋名利也好,试图再续亲情也好,总归是按捺不住的。
花慕之的动作停了几秒,转头看向他道:“你希望见她,还是不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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