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好,安全感也好,爱与牵挂也好。
他只想让他没有任何缺憾,日日都能喜乐安康。
“若只是为他人祈愿,最平常的线香便可以了。”僧人笑着指了指旁边标着免费的普通线香,声音里悠然自得:“主要还是为了个心诚。”
正在这时,越亦晚也拎着祈福铃过来,看他选的是哪一种。
那僧人没有等他开口,也指了指旁边那最朴素的线香。
花慕之下意识地看着那僧人,又看向晚晚:“你想许什么愿?”
“孩子的事……都随缘吧。”越亦晚低头拈了三根,慢慢道:“我这一路走上来,好像突然也开窍了。”
最终要一路共同走完的人,要一起经历巅峰和低谷的人,从头至尾,都只有你。
“我只想许愿,祝爸妈都诸事安泰,老太太们身体健康。“”
“也祝你长命百岁,将来能当个快快乐乐的小老头儿。”
僧人笑着指了指那正中心的香炉,雄厚的钟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正是吉时,一块去吧。”
两人立在佛堂前,对着殿内的古佛鞠躬三拜,一起把那线香敬上香炉。
“你说……这像不像在拜天地?”
花慕之听到这话,抬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那便多拜几次,下辈子也结个婚缘吧。”
第64章
夫夫两回来的时候, 手里还带着一条签文。
鲲鸟秋来化作鹏, 好游快乐喜飞腾
翱翔万里云霄去,余外诸禽总不能。
取得是『鹍鸟兴变』之意,签文通俗明白,竟是一片大好的远景。
越亦晚虽然对这些预言半信半疑,还是同慕之一起谢过了寺里的僧人们, 一块坐飞机回了临都。
与此同时,小王爷也提前回来了。
他今年要十七岁了,愈发显得挺拔而又颀长,竟也隐约透着几分花慕之一般的贵气。
夫夫两回来的时候, 花庆之正在陪两位太后聊着天, 托托趴在旁边闻着小毯子, 看着一脸的好奇。
等见到夫夫两,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又清又亮的唤了一声雍王殿下。
“殿下给我做衣服了吗!上回那期节目我全看了!”
陪在旁边的花盈之连笑容都有些绷不住了。
好不容易宫里又回来一个漂亮俊俏的男孩子,怎么眼里也只有越亦晚,一见着他就粘过去?
越亦晚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过来撒娇, 挥了挥手洛御侍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里面竟放着一件深茶色的外套。
花庆之当面把这外套换上, 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利落, 笑着转了个圈道:“哥, 你是在哪儿遇着这么好的嫂子的, 我也想去捞一个。”
太后闻言大笑:“长得好看的多了去了, 像雍王这样心巧手也巧的可不多。”
小王爷这次回来, 是为了休长假和过圣诞节的。
临国这边的宫里当然不过圣诞,但小王爷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一次,各种装点也顺势做了个齐全。
槲寄生和圣诞树被布置摆放,宫人们给小松树挂上泛着银光的小彩球,连玻璃窗上都贴上驯鹿的彩画。
花庆之一回来,没事就缠着太子和雍王,不是跟着学画画弹琴,就是趴缝纫机旁边看他绣凤鸟弯月,各种零食糕点都吃了个饱。
他这在越亦晚他们面前,确实就是个活泼又爱折腾的小孩儿,但对于花盈之而言,却是俊秀又高挑的兄长。
小姑娘又有些小躁动,免不了过去跟他套近乎——
她当然也知道近亲不能结婚,不然早就跟老王爷闹着要婚约去了。
但能接着这层关系和他们多接触接触,很能满足各种少女心的幻想了。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好些都看言情看上瘾了,基本上也都会幻想个翩翩公子俊逸少爷跟自己谈个恋爱。
真像花庆之花慕之这样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
等那超凶的夫夫一块去拜见帝后了,花盈之才溜到夕清阁里,忐忑又青涩的想和小王爷聊几句天。
她伸手想摸摸那刺绣的凤仙花,却被出声喝止。
“别碰那个——”花庆之下意识道:“我嫂子绣了好久呢。”
小姑娘愣了一下,又扭头想拿块糕点。
“别吃——”花庆之直接站了起来:“就剩那一碟了,我给嫂子留着呢。”
“好……”小姑娘弱弱应了一声,颇为局促的坐在那里,试图套个近乎:“哥哥在忙什么呢?”
花庆之一举手里的檀木盒子,笑的相当灿烂:“给我嫂子挑扣子呢!”
越亦晚临走前给了他两盒子,一个里头装的是珠宝玳瑁,另一个里头装了好几层的扣子。
小王爷虽然不懂缝衣服之类的事情,可也喜欢跟着帮忙,玩个扣子都能挑好久。
花盈之也纳了闷,心想这宫里的人怎么都跟中了邪似的。
按理说,这小王爷长期都住在国外,平日里见表哥都没几次,怎么也张口闭口都是雍王?
“我跟你说啊……我家嫂子对我可好了,”花庆之俨然进入叨叨叨的模式,一边专心挑着好几样扣子,一边跟她讲先前的好些事情:“我在法国那边吃什么都不太习惯,马卡龙又甜又腻,鞑靼牛肉还是生的——我嫂子就给我寄四川的无骨乌鸡爪,还有卤牛蹄筋酱猪蹄子,我室友都馋哭了!”
花盈之小心翼翼地陪着他挑扣子,虽然心里不想听?8" 嫁给当代皇太子27" > 上一页30 页, 怯和醯氖虑椋布懿蛔⌒⊥跻さ每∏斡趾每矗褪翘罘鹁寄芸匆幌挛纭?br /> “冬天那会儿不是冷吗——我嫂子送我一泡脚神器!超暖和啊真是下着雪泡着脚都要哭了——”
小王爷平时对外人挺高冷的,这时候越说越带劲,把自己遇到的那些快乐全都分享了出来,语气里还透着股孩子气的小得意,一伸胳膊给她看自己手腕上的银环:“我嫂子给我挑的生日礼物!好看吧!”
花盈之一开始还听得挺烦,后来越听越羡慕。
怎么我就没这么好的一嫂子呢。
怎么我家那蠢货弟弟就只知道吃呢?
我也好想尝尝他说的那些东西……
另一头夫夫两回来,见到夕清阁一切如常还松了口气。
越亦晚一度怀疑这帮熊孩子得烧了自家工作室来着。
花庆之一见哥哥嫂子都来了,举起手里挑的好几样扣子来:“这几个好看吗!”
越亦晚瞥了眼标准的直男配色和死亡芭比粉,笑着点了点头,说谎都不带脸红的:“好看。”
“对了,方才听母后说,你和小世子明天就要回去了吗?”花慕之忽然想起来了些什么,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如果喜欢这儿的糕点,走的时候我叫宫里的老师傅备上一箱。”
“哎?明天就走了吗?”
“……嗯,”花盈之站起来点了点头,只感觉自己在这儿格格不入:“也该回去继续上课了。”
越亦晚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去后头的仓库里取了一件小包裹回来。
“这是我们公司的新款——你穿上看看?”
那包裹一打开,竟是一条水绿色的蓬蓬裙。
泡泡袖配上长丝带,褶边还缀着许多珍珠,看起来便轻盈又俏皮。
“给……我的吗?”花盈之下意识地接了这裙子,脸上忽然有些臊。
她清楚自己这些天来又尖酸又任性,说话也没个规矩,心里也总是看什么都不惯。
可是这裙子……真好看啊。
“试试吧?”花庆之随手把那盘棠梨糕端到越亦晚面前:“哥!你尝尝这个!特好吃!”
花盈之换了那裙子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站在落地镜前看了又看。
旁边的直男小王爷由衷点了点头:“看着腰细皮肤白,这衣服真好,有股仙气儿。”
小姑娘摸了摸泡泡袖,摸了摸那蓬蓬裙的纱边,忽然就呜呜呜的哭起来了。
“哎哎别哭啊怎么了啊!!”
“你们对我真好——”她狼狈地拿手背抹着眼泪,心里又羞臊又难受:“我真是坏透了——我是王八蛋——”
这哭着哭着竟然开始嚎啕起来,真跟小学生似的还开始打起嗝来。
“这送个裙子不至于这么激动哈……”越亦晚啃了一半花糕放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过去安慰她:“回头再送你两件,都好看着呢!”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该讨厌你的——”花盈之抽着鼻子打着嗝道:“你居然还送裙子给我——”
“慢点哭慢点哭,”越亦晚拍着背道:“谁中二的时候没犯过蠢来着,没事的哈。”
等到姐弟两走的时候,连花盈之都一脸的舍不得。
“嫂子我走了啊!”
“谢谢嫂子——你最好了!”
花庆之一脸的欣慰:“这小孩儿也挺懂事的嘛。”
花慕之瞥了眼这乳臭未干的高中生,默默把视线挪开了。
你不也是小孩儿么。
-2-
结婚纪念日的那天,宫里又免不了摆一通宴席,请好些宗亲王室过来一起庆贺。
小王爷还送了礼物,神神秘秘地吩咐越亦晚不要拆开。
吃了上次处男杀手的亏,越亦晚相当自觉地把它扔书桌上,心想这小孩儿搞不好也买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真到了宾客散尽夫夫回宫之后,整个东宫都点了明灯红烛,气氛好的简直跟新婚一样。
越亦晚忽然想起来那天两人走完一整天的礼仪流程,回来的时候还要红着脸一起睡觉,心里都有些小怀念。
他们一块去洗了个澡,进卧室时发现床上还有霍御侍用毛巾叠的一对天鹅。
“花庆之今天跟我说,他给我们送了个礼物来着,”花慕之俯身把那对天鹅拿了起来,好奇道:“我怎么没看见呢?”
越亦晚笑的仿佛无事发生;“估计放抱朴殿去了吧?”
“真的?”花慕之把天鹅放到旁边,慢条斯理道:“说谎的话……”
“在隔壁房书桌上!我给你拿!”
从法国……能带回来什么东西……
包装纸一拆开,竟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盒子分上下两层,一层放着毛笔笔刷,一层放着好几管牙膏状的颜料。
“噢——艺术品啊,”越亦晚不认识法文,心里松了一口气:“小王爷也很风雅啊。”
得亏不是某些奇奇怪怪的项圈手铐,不然得被玩到嗓子哑为止……
花慕之看了眼标签,垂眸看向他:“你真没发现哪儿有问题?”
“哈?”越亦晚已经准备把这盒子关上收好了:“中式还是西式的?明儿去书房用呗。”
“不用,”花慕之单手把他揽到自己怀里,直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抬手抚过他垂落的碎发:“现在就可以用。”
“为……为什么……”
越亦晚被他搂在怀里,感觉自己跟那酒楼里被调戏的小倌似的。
温热的指尖还在挠着下巴,搞得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怎么突然……”
太子把那管颜料举到他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教他认那串单词:“这个的意思是——人体用。”
等等——那些个毛笔和刷子不会也是——
小王爷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单身好无聊啊,都没什么乐子。
等日月祭过完,小王爷差不多就要回法国了。
给玉京糕戳印的事儿,今年当然是轮给他们哥仨。
太子盖印都是慢条斯理不轻不重,位置也非常的正。
越亦晚属于光速完成任务的类型,一手两个印同时盖四个章,齐刷刷的一排排批量施工。
小王爷盖了五分钟就不耐烦:“这怎么比写作业还麻烦呢。”
“主要还是图个吉利。”花慕之想起了什么,看向越亦晚道:“今年的第一百八十八号和一百六十六号,我都托人帮忙到时候留着了。”
越亦晚想起来这事儿,扭头看向花庆之:“要不给他吃吧,他也快考大学了。”
“咱就是负责造吉祥物的人——这刻的玉印都在手里呢,”花庆之一脸莫名其妙:“这东西要是真有这么灵,我盖十个六六六许愿当总统然后给吞了,也不一定就能真当总统啊。”
越亦晚想了想道:“还真是这样。”
花慕之隐约感觉自家媳妇儿都要被带歪了,咳了一声支开他:“你先回去收行李吧,我们这边不剩多少了。”
花庆之爽快应了,回去研究还带什么特产回法国。
是带干海参呢……还是带鲍鱼罐头呢……
这边的越亦晚帮忙一个一个盖着印,手起章落之际忽然想起了什么。
“明天我得出去一趟,市里有一场秀要走。”
“嗯,好,宫里这边我来照顾。”
VIOLET去年的营收报表相当好看,而且已经准备开新店了。
他开这家店没有花爸爸和哥哥的钱,靠着之前的奖金和存稿一个人办妥了前后的大小事宜,连长期宣传方和合作方都是自己去谈的。
花慕之忙起来可能在外面呆十几天,他也要照顾着公司的不断扩容,两个人都习惯了专心忙碌事业,正事解决了再回来亲近温存。
这个时装秀本身就是为了宣传各大品牌的春季新款,VIOLET由于去年的出色表现也得到了邀请函。
服装秀这种事,对于外行人而言看着就是一热闹,更多的意义在于抢前排秀地位,又或者是用来吐槽各种奇葩雷人设计,以获取好些存在感。
人们最喜欢批评的,首先就是模特的那张脸。
甭管是亚洲人还是欧洲人,好像那些时尚大牌在请模特的时候,都偏爱那些个高颧骨长眉长眸的人。
——这瞧着也不好看啊?
国内国外这么多网红脸模特,哪个不是大眼睛微笑唇尖下巴,个个都瞧着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