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风的目光追随着他红彤彤的耳尖转悠了两圈,觉得口是心非的片片实在是太可爱了,哪有A能把持得住啊?而装羞涩的荆兴替心里的戾气快冲破伪装了。
哥哥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啊,到站了。”白若风没发现荆兴替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等车停稳,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往车下跳,“今晚咱们回房间以后早点睡,明天早起去体育馆,好不好?”
“好。”荆兴替埋头跟在白若风身后,走了两步,停下来。
“片片?”
荆兴替低头站在大院门前,像是走失以后忘记家在何方的孩子。
寒风呼啸,白若风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他们放学时,天色已晚,此刻残月悬在天边,寂寥的月色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静静流淌,荆兴替仿佛涉水而过的行人,穿着夏日的单薄衣衫,行走在冬夜的寒风中。
看上去那么孤独,又那么无助。
白若风觉得自己每时每刻看见荆兴替,内心深处涌动的爱意下都隐藏着生满獠牙的怜惜,这样复杂的感情张开血盆大口,轻易撕碎他脆弱的心房。
月光在凛冽的风中晃动,世界在一瞬间安静得如同故事书里危机重重的冒险国度,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里,身为骑士的白若风意识到自己生来便有了使命——忠诚地守护着荆兴替,直到世界终结,一切归于虚无。
可被白若风守护着的人,似乎并不是那么乐意,换句话说,荆兴替有一个秘密如鲠在喉。
荆兴替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若风,你想亲我吗?”
或许是夜色太美,或许是他的问题太过诱惑,总之白若风没察觉到他语气背后深藏的悲伤,稀里糊涂地走过去,说:“我想。”
于是荆兴替在白若风话音刚落的瞬间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落在小A的唇角,仿佛一朵猝然绽放的烟火,白若风还来不及回味残留在嘴唇上的炽热,他就已经转身仓皇地逃进了家门。
“片片?”白若风追过去,从玄关跑进卧室。
荆兴替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脸上有淡淡的泪痕。
“片片!”白若风将包往地上狠狠一摔,扑过去抱小O的肩膀,“你怎么了?”
熟悉的暖意席卷而来,荆兴替将脸颊贴在白若风的颈窝里,抽泣道:“我吃醋了。”
哎呀,片片果然吃醋了呀……
白若风的心被温热的情绪所填满,继而开始发烫,且有沸腾的趋势,那是小A骤然加速的心跳。
“我刚刚和哥哥说了谎。”荆兴替嘶哑的嗓音仿佛一只颤抖的手,一下又一下,透过白若风的耳朵抚摸他的心脏,“哥哥没有想多,我一直在吃醋。”
小O抽噎了几声:“从翻墙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
“哥哥,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荆兴替抱着白若风倒在床上,纤细的双腿缠在alpha腰间,时不时扭扭腰,幼稚地宣誓着“领土主权”,“对不对?”
白若风哪里受得了荆兴替哀怨的质问,忙不迭地点头,顺手拍拍他的屁股,无奈地解释:“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真的。”
荆兴替哼哼两声,从床上爬起来,瞅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白若风,觉得刚刚的所作所为既幼稚,又中二,可不得不说,心情就是好了很多。
果然隐瞒属于下下策。
荆兴替的睫毛颤了颤,又想起隐瞒的那些事,再次烦躁起来。
白若风却没有他的顾虑,眼见着顺了小O的毛,alpha美滋滋地从床上蹦起来,嘴里念叨着什么“你的男朋友最爱你”之类的废话,溜达着进了浴室。
关门以后又推开一条小缝:“要不要一起洗?”
今天的荆兴替没心思开玩笑,扭了头表示拒绝,然后寂寞地坐在床上听浴室里一刻不停的水声。
少年心事,就算只有芝麻绿豆那么大,也够忧愁一整夜了。
高二年级的篮球比赛除了高二本年级的学生被要求强制参加以外,对别的年级不做任何要求,但是也预留了观众席。高一的学生来了很多,高三却因为是毕业班,彩虹色的椅子上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还有的是跑错了位置又懒得换回来的别的年级的学生。
白若风也不在看台上。
“看台上风大,把暖宝宝贴起来。”公共洗手间里,小A正把荆兴替压在隔间的门板上教训,“今天早上我要是不抱你,都没发现你里面没穿保暖内衣。”
“不要穿。”荆兴替闭着眼睛,眼瞧着是被念叨烦了,连眼角的泪痣都莫名透出一股抗拒感。
可惜他对上的是白若风。
alpha攥住荆兴替的手腕,猛地拉过头顶,然后熟练地掀开他的衣服,往贴身内衣上贴暖宝宝。
保暖内衣,俗称秋衣,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其深恶痛绝,讨厌程度不亚于冬天的羽绒裤,穿上好像就是一种耻辱,是对花一样的年纪的亵渎。白若风深以为然,但是换到荆兴替身上,就变了副嘴脸。
“你本来就瘦。”白若风边贴,边摸着他的腰心疼,“穿再多,看上去也好小一只,要是真的不贴暖宝宝在看台上吹一上午,往后一个月都别想上学,都得在医院里待着!”
燥热的暖意从后腰蔓延开来,说不舒服那肯定是假的,但是荆兴替不想要暖宝宝,只想赖在白若风的怀里。
同样是取暖,抱着可比贴暖宝宝舒服多了。
白若风哪里知道他在动歪心思,还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你不告诉我之前生病的理由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我已经在你的身边,还成了你的男朋友,你就得听话。”
“忠言逆耳,知道不知道?”
半大的小伙子,说起心上人来头头是道,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可惜荆兴替听得眼皮子打架?7" 你的味道我知道0 ">首页19 页, 牡滥憷依聪词旨洌惺奔渌到蹋共蝗缁ハ喟咽秩苑降目泷衫锢匆环ⅰK牟辉谘傻鼗孟耄艏渫夂鋈淮慈松?br /> “只要这场球你能输给我们班,我就保证你分班的时候能进尖子班。”
作者有话说:虐啥?不会虐的,酸酸甜甜的早恋故事怎么会虐呢?啊……好想喝一点点(喂。
第47章 听说实高的白若风是个娘炮
“真的?”
“真的。”童禹不耐烦地反问,“我说的话,你不信?”
“你可以在年级里问问,我保证的事情,有没有食言过!”
童禹究竟有没有食言过,白若风和荆兴替不知道,但是这个语气,着实是有些让人听不下去了。
白若风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没有开门。
荆兴替瞥了小A一眼,无奈地撇嘴,搁在口袋里的手抓着手机。从听见童禹的声音开始,他就已经打开了录音软件。
童禹又嘱咐了几句,大意是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就算不想进尖子班,也别跟我对着干云云,与平时展现在老师同学面前的温文尔雅的形象迥然不同。
真是有两副面孔啊,白若风在心里嘀咕,还好是被他俩一同撞见,要不然真要是自己一个人听见这番对话,再去和荆兴替描述,还有点故意陷害人的意味呢。
风哥念及此,别提有多爽了。
好事儿啊,片片看见了童禹的真面目,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一个竞争者。
Nice,白若风!
再接再厉!
隔间外的学生很快就离开了,荆兴替转了个身,掀开衣服抠暖宝宝。
“别闹。”白若风按住他的手,“听话,外面风大。”
荆兴替翻了个白眼:“哥哥,你打算怎么办?”
意思是都听见童禹的话了,总不能无动于衷。
白若风挑了挑眉:“先看看。”
比赛还没开始,童禹什么都没做,不能空手去找老师,白若风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蠢。到时候不仅会被老师认为是在陷害同学,说不准还要被童禹倒打一耙。
荆兴替见白若风没有冲动到直接去找老师,暗中松了口气,想把手机里的录音给哥哥,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便推开门走到洗手池边洗手。
“片片,你刚刚好像想和哥哥说什么话。”白若风黏糊上去。
“没有。”荆兴替冷哼了一声。
他之前的确想让小A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可被童禹一搅和,自然没了兴致。
白若风有点茫然地摸了摸鼻尖,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福利。
篮球比赛开始前,荆兴替去了高二的看台,白若风则留在球员进场的通道里等徐帆。
体育场一共有四个进出通道,球员走的不是白若风在的这个,所以他很淡定地站在阴影里玩手机。
-你在哪儿呢?
-路上堵车!
-滚蛋,我来的时候一路畅通。
-哎呀,风哥,你别拆穿我呀!
-秦双双?
-嘿嘿。
白若风没好气地摇头,将手机塞回口袋,懒得再和徐帆这种被信息素冲晕了头脑的小A聊天。
徐帆对秦双双感兴趣,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当然白若风也看得出来秦双双对自己有意思,但是他的心思在荆兴替身上,所以对于徐帆的主动,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那些情情爱爱、乱七八糟的东西白若风搞不明白,他只知道一点——他喜欢荆兴替,只喜欢荆兴替,除了片片以外的O,他懒得理会也不想理会。
徐帆赶到体育场以前,篮球比赛已经开始了,左右半场同时开赛,四个班抽签,两两对决。实高每个年级十二个班,以此类推,三轮过后,剩下的六个班再次抽签。
荆兴替所在的班级实力不错,一路打到只剩三个班,开始角逐冠亚季军,他也是在这时,才看见那个被童禹威胁过的学生。
难怪童禹要事先安排,原来那个班上的球员有好几个都是校队的,上场前郝清朗还特意现身给他们打气,摆明了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荆兴替忍不住去找白若风的身影。
可惜白若风还站在通道里,身影完完全全被看台遮住了。
“风哥,你说的是真的?”此时徐帆已经到了,正站在白若风的身边,若有所思地盯着篮球场,“不过想想也是。”
“你说之前看见副校长和童禹关系好,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嘛,”徐帆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毕竟人家爸爸赞助了新教学楼。”
“教学楼而已。”白若风微微蹙眉,“那也不能直接左右分班的结果。”
“我懂你的意思。”徐帆拍了拍小A的肩膀,“不公平,对吧?”
“所以揍他丫的。”
白若风:“……”
白若风被徐帆的直接惊了一下:“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
“风哥,秦双双在看台上坐着呢。”徐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徐帆现在的心情白若风能理解,每次他看到荆兴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恨不能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又巴不得荆兴替的目光时时刻刻锁定在自己身上。
唉,少年A的忧愁,剪不断理还乱。
但是也不能真的冲上去就打人,真要是那样,白若风就要成为在国旗下念检讨的常客了。
所以面对蠢蠢欲动的徐帆,风哥冷静地安抚:“再等等。”
与他们的按兵不动截然相反,看台上是一片欢呼的海洋。白若风在等着童禹上场的间隙仰起头去寻找荆兴替的身影,觉得欢呼声都是表面的惊涛骇浪,只有荆兴替这么一滴水,在他心底卷起了暗潮。
从荆兴替的位置,很难看见白若风。omega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双臂搁在膝头,托着下巴发呆,眼神明显没有定格在篮球场上。
他可能在看天,看云,看一只啄食面包渣的鸽子,总之不是在看人。
白若风深感欣慰:片片真听话,叫不让看别的A,就不看别的A!
可惜实际上,荆兴替只是对篮球不感兴趣而已。
白若风在看荆兴替的同时,徐帆一直抱着手机噼里啪啦。
“和谁聊天呢?”白若风明知故问。
徐帆憨憨地笑:“风哥,我这次真的栽了。”
“这就是爱情!”
白若风:“……”
白若风:“你不会看见一个O,就这么跟人家说吧?”
“才没有。”徐帆连忙反驳,“秦双双和别的O不一样。”
白若风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纳闷地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就是……”徐帆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拍脑袋,“那风哥你说说,你老婆和别的O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多了!”白若风脱口而出。
比如没有哪个omega会像荆兴替那样对他知根知底,又能勾起他所有的欲望。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所以白若风轻咳一声,将视线转移到已经开始的篮球比赛上:“其实就算真的有人故意让球,我们也很难看出来。”
“就算看出来,也找不到证据。”徐帆实话实说,“总不能说人家掉球都是故意的吧?”
“……就算是NBO的球员也没办法保证不丢球啊。”徐帆嘀嘀咕咕地抱怨,“唉,这都是什么事儿,现在的学弟们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白若风也觉得这事儿棘手:“以前的篮球比赛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吗?”
“我不敢说没有,但是我当时所在的班肯定没有。”徐帆跟着小A一起靠在墙上,抬手乐呵呵地对着看台上的秦双双挥手,“不过我们班被淘汰得早,都没进半决赛,好多同学下场以后干脆直接去上补习班了。”
“所以咱们现在的班上,有好多都是当时我在的班级的同学。”
白若风:“……”
“而且那时候咱们年级里也没有像童禹那么跩的学生。”徐帆摸着下巴感慨,“哇,分分钟捐一栋楼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