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风又拽拽。
“干什么?”白易实在是被烦得不行,将眼罩掀开一条缝,“皮痒?”
“爸。”白若风求助似的望着omega爸爸,支支吾吾,“我都要走了……”
意思是他都要走了,缪子奇那儿还没好脸色呢。
白易哪能不知道儿子在想什么,偏偏有起床气,就是不乐意帮他说好话。
“做错事了自己反思。”白易重新将眼罩戴好,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开车的缪子奇忽然咳嗽了一声。
白若风蔫蔫地缩回去,看着睡着的荆兴替,平白又有了勇气:“爸,我知道错了。”
缪子奇没理他。
白若风继续道:“我知道提前标记片片是我的错,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以后绝对会用行动证明我对片片的爱的。”
缪子奇将车开进机场的停车场,虽然没搭理白若风,但是态度缓和了不少,起码下车的时候帮儿子拿了行李。
白易还在车上,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
“爸,我走啦。”白若风趴在车窗上跟爸爸道别,“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白易挥挥手:“照顾好片片。”
“嗯。”白若风觉得爸爸们的态度都缓和了,终于松了口气,也算是了却了回去上学前最后的心事。
时至五月初,白若风和荆兴替回到了学校。荆兴替才高二下学期,不算太紧张,可白若风一回去,就直接进入了高三下学期紧张的复习阶段。
转眼,高考轰轰烈烈地到来了,好像在他们谁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瞬间降临了他们的生活。
出乎荆兴替以及所有人的预料,白若风高考那天,缪子奇和白易竟然全来了,还拉了横幅,杵在学校门口等儿子。
本地的电视台瞅准时机想要采访白易,被缪子奇拦下,等记者再想换个人采访的时候,白若风已经从学校里连蹦带跳地蹿了出来,和爸爸们拥抱之后,再把即使戴着太阳帽、脸也都被晒红了的荆兴替托起来举高高。
一段难忘的时光即将画上句号。高考成绩出来以前,白若风一直没回帝都,查成绩的时候难得紧张,即使已经对过了答案,还是有些发怵,非要抱着片片查成绩。
荆兴替已经是个准高三生了,学校的补习班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上课,白若风查成绩的时候,他还认认真真地窝在小A的怀里做题。
“啊!”白若风看见成绩的瞬间,嗷的一声叫起来,“片片快看,我真的牛逼!”
荆兴替:“……”
荆兴替瞧了瞧哥哥的分数,默默记在心里,当作来年参加高考时赶超的目标。
查到分数的白若风得意扬扬,先在朋友圈高调地宣布了成绩,继而又开始在好友列表里找人炫耀。
奈何吃过亏的几个alpha在高考成绩出来以前,全把他拉黑了,白若风只能在去学校拿成绩单的时候,逮着徐帆骚一骚。
徐帆算是超水平发挥,高出一本线十来分,见到风哥的时候喜气洋洋:“风哥,我考得不错!”
白若风觑了一眼他的成绩单,欣慰道:“是不错是不错。”
然后拿出自己的:“不像我,失误了,年级第二。”
徐帆:“……”
兵荒马乱的青春在六月底彻底告一段落,白若风的录取通知书直接寄到了他在帝都的家里,白易打了个视频电话,当着荆家全家以及白若风的面,直播拆封。
范小田比白若风本人还激动,捏着荆戈的手直哆嗦:“首都警校,是首都警校!”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白易好笑地摇头,“怎么还是这么激动?”
“知道是知道,可我第一次见到首都警校的录取通知书。”范小田喃喃自语,“明年就轮到我家茶叶片子了,好紧张。”
荆戈眼疾手快捂住omega的嘴:“茶叶片子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范小田自知失言,赶忙闭嘴悄悄去看荆兴替。
结果荆兴替根本没听见爸爸们的对话,正和白若风手拉着手说悄悄话呢。
“啊,青春!”范小田感慨万千,“真好啊。”
白若风和荆兴替没说别的,而是在说成结的事儿。
要不了多久,荆兴替就要成年了,发情期肯定就是那几天的事儿,白若风问他想在哪儿和自己酱酱酿酿。
“帝都挺好的。”白若风说得头头是道,“我很早以前就想过了,不论是去开房还是在家里,都行。”
“开房?”荆兴替被吓了一跳。
“哎呀,成年了当然能开房。”
“不是成不成年的问题……”荆兴替面色微醺,“我们为什么要开房?”
白若风挠挠头:“我怕我爸要给我们现场指导。”
荆兴替:“……”
荆兴替:“???”
“不瞒你说,我爸之前给我发了个视频,”白若风有些难以启齿,“叫什么初次成结指南,我到现在都不敢看。”
荆兴替被白易的操作吓结巴了:“在……在在哪儿呢?”
“我电脑里呢。”白若风拉着他回卧室,抱着电脑把白易发过来的视频文件拖到桌面上。
他俩同时屏住呼吸。
“一……一起看?”白若风握住了鼠标,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同时把另一只手放在了片小片上。
荆兴替趴在白若风的怀里软绵绵地“嗯”了一声,信息素的味道疯狂往外冒。
“那我点播放了?”白若风还从未想过要和荆兴替一起看这种片子,掌心冒汗,又是羞耻又是兴奋,很不是人地脑补出边看边做的画面,手一抖,嗷嗷叫着“片片”,用劲儿敲着鼠标点开了视频。
电脑屏幕瞬间被刺啦啦的雪花占满,紧接着模糊的画面出现了。
“全国第二套广播体操,初升的太阳,现在开始。第一节 ,扩胸运动……”
白若风:“……”
荆兴替:“……”
原来所谓的视频只是广播体操而已。
两个兴奋的小朋友瞬间栽倒在床上,原本的旖旎被广播体操的音乐彻底搅散。
“我真的服了我爸了,”白若风松开片小片,哭笑不得,“他绝对是故意的。”
荆兴替枕着白若风的胳膊喘气儿:“你爸是让你多锻炼呢。”
“锻炼也不是做广播体操啊。”白若风指着文件名,咬牙切齿,“这东西也算是成结指南?”
“……第四节 ,伸展运动……”
荆兴替眨了眨眼睛,绷不住笑出了声,白若风忍了半天,终于到了极限,也咧开嘴笑了,抱着小O在床上滚来滚去。
哪有什么成结指南啊?
有些事情终究要靠他们自己探索。
九月初,白若风开学了,荆兴替的发情期还是没有来,小A走之前恋恋不舍,不停地叮嘱他有感觉了就来帝都。
荆兴替淡定地答应:“好呢。”
“我怕来不及。”白若风愁死了,不停地捏他的小腺体,“等我回去跟爸爸商量一下,在你过生日以前把你接到帝都,成结了再送你回来上学。”
“反正……反正你成绩好,年级第一呢。”
荆兴替对白若风自顾自的安排不想发表任何看法,主要是发表了也没用。
毕竟还有一个白易拍板定砖不是?
白易的效率是惊人的,白若风刚回去一天,荆兴替去帝都的事情就安排好了。
反应最大的竟然不是荆兴替本人,而是范小田。
omega在家里尖叫:“什么,你说他已经被临时标记了?!”
荆戈无奈地注视着伴侣,忧愁地叹息。
白易在电话那头同样忧愁:“是啊,为了避免我身上的悲剧重演,快让他来吧。”
作者有话说:好的,范小田成功成为全文最迟钝的爸爸……下一章成结啦,我去回忆回忆AO3的账号密码。
第76章 成结啦
范小田慌死了,恨不能立刻把荆兴替邮寄到帝都去。
白易又在那边马后炮似的安慰:“放心,他和我当年的情况不一样,我是发情的时候没有及时被标记,才生病的。”
“你家茶叶片子没发情呢,不存在生病一说。”
范小田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慌慌的,放下电话跑到房间里帮荆兴替整理行李去了。
“爸,我刚开学。”
“刚开学而已!”范小田已经把行李箱从柜子里搬出来了,趴在卧室的门边大喊,“荆哥,荆哥,快来帮忙!”
荆戈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等会儿,我马上来。”
范小田稍微安心了一点,跑回去拉着荆兴替一起整理行李,边整理边叹息:“其实爸爸一点也不想让你走。”
他整理衣服的手微顿:“爸,若风哥哥没欺负我。”
“我知道,”范小田嘀咕,“可是还是很担心。”
“第一次成结不是别的事情。你爸之前还跟我说呢,你发情期在开学的时候,肯定要请假。现在倒好,发情期不稳定了,不想请假也得请假!”
虽然范小田表达得很含蓄,但是荆兴替还是听出了淡淡的埋怨。
他有心帮白若风说两句,但又知道这事儿的确是小A的错,只能在一旁沉默。
好在范小田收拾了一会儿就把埋怨抛在了脑后,坐在床边问:“要不要带腰垫?”
“你爸以前给我买了一个,可好用了,比枕头舒服。”
“……”荆兴替红着脸假装没听见。
“不要腰垫的话,屁垫也有!”
“……”荆兴替默默合上行李箱,悄声说,“不用。”
“不用?”范小田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挺难过的,“小青梅准备了吗?”
“……”
“那就带着嘛。”范小田见儿子不说话,连忙又把行李箱打开,硬生生把屁垫塞进去,“不会超重的。”
荆兴替之所以拒绝,当然不是因为超重不超重的问题,他单纯就是不好意思——如果当着白若风的面把垫子拿出来,两个人估计都会闹个大红脸。
收拾好行李,荆兴替打电话跟老师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当然不可能直说他去找alpha成结,只含糊地表示要去帝都的大学参加别的考试。
老师虽然不赞成荆兴替高三刚开学就请假,但是考虑到自主招生的资格更难得,干脆地准了假。
于是荆兴替在九月初再次踏上了去帝都的旅程。
白若风骑着摩托来接他,踩着油门在航站楼外嗡嗡嗡。
“片片,戴头盔。”白若风在帝都的摩托一看就是白易的,样式霸气,排量也不是他那辆小摩托能比的。
荆兴替拖着行李杵在小A身边:“箱子放哪儿?”
白若风愣了愣,光顾着耍帅,忘记行李箱的问题了:“要不……打个车?”
“那你继续骑摩托?”
“把行李放在出租车上面,你坐我的摩托。”白若风想出了个法子,就是听上34" 你的味道我知道0 ">首页36 页, 去挺傻。
荆兴替:“……”他就不该对白若风抱什么不该有的期待。
最后他俩还是打了辆车。白若风载着片片在前面开路,出租车在后面跟着。
荆兴替抱着小A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摸他硬邦邦的腹肌,摸着摸着听到白若风“嗯”了一声。
“片片,开车呢!”白若风的声音夹杂着呼啸的风声。
他的回答闷在头盔里:“想你了。”
白若风沉默了片刻,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说:“片片,你不能这么和老公说话。”
“……为什么?”
“我会等不到你发情就想和你成结的。”
反正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
荆兴替把脸埋在白若风的后颈边,深吸了一口气,越发觉得alpha成年以后的信息素的味道和以前的不同了,是一种能让他瞬间腿软的气息。
说起来,再过几天,过完十八岁的生日,荆兴替的信息素的味道也要定型了。可能是最近和白若风见面的次数多了,怎么闻他都是甜丝丝的。
他们到家后,白若风一进门就抱着荆兴替嗅来嗅去:“片片,你好甜。”
他拖着行李箱,还得拖着一个牛皮糖一样贴在背上的小A,艰难地往前迈步:“发情期快到了。”
“还有几天呢。”白若风标记过荆兴替以后,隐约能闻出点门道,“我这两天没什么特殊的训练,留在家里陪你。”
他轻轻“嗯”了一声,从背包里拿出复习资料,坐在白若风的怀里看。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他们交缠的呼吸,白易和缪子奇这两天出任务去了不在家,荆兴替觉得这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为了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成结环境。
但是说白了,环境再好,他俩也只能等。
白若风成天黏糊在荆兴替的身边,时不时摸摸片小片,再咬咬微肿的腺体。可他就是不发情,好几次明明体温已经有升高的趋势了,白若风刚脱光衣服,荆兴替就冷静下来,淡淡地瞥小A光溜溜的身体。
白若风只好讪讪地将衣服重新穿好,坐在荆兴替身边揉他松软的头发。
荆兴替脸上还有残留的红晕,他吸吸鼻子,倒进alpha的怀里蹭蹭:“还没来。”
“嗯。”白若风把他抱紧,“别紧张,有我呢。”
荆兴替微微一怔:“你知道我在紧张?”
“知道。”
“嗯?”
“我太了解你了,”白若风咬住他的耳垂,用气音呢喃,“没人比我更了解你。”
他是他年少时期就熟悉的恋人,也是少时认定的伴侣。
“所以放心吧,”白若风轻轻晃着怀里的小O,“有我呢。”
荆兴替紧绷的身体随着alpha的话逐渐放软,最后彻彻底底安心地靠在了白若风的怀里。
然后三天过去,白若风的衣服脱脱穿穿,愣是没等到荆兴替的发情期。
事到如今,荆兴替也有点小崩溃。体温升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天反复几回,别说是omega了,就连alpha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