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令我。]寒映然的说话让人有种从骨头深处泛起寒意的感觉。
[不......我......]
[不是就最好。]用力地甩开那钳制著自己的手,他不喜欢莫枢武用这种带侵略意味的眼神看自己。
[还有放了那个叫诗诗的女人。]
[那我们还有筹码叫高日雷杀人吗?]
极度的不安在莫枢武心中快速地漫延。
[不用了,雷只要留在我身就好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踱开。
‘喀'一声地,心中那条一直抯止自己有黑暗的弘线断了,自己一直保护的东西快将失去,为什麽会这样,
从不奢求寒映然会属於他,但他也不想别人可以得到他,可以亵渎寒映然的高贵只可以是自己。突然,他想起凤怜的一句话
【和我合作,寒映然就是你的】
黑色的旋涡在扩散著。
++++
是夜
[喂,你不要一直揽著我,很热耶。]
高日雷推著像是无尾熊一样抱著自己的寒映然,自从他搬来这里和他睡後,每晚都一定要抱著自己睡,虽然有开空调,但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比平常人偏高的体温,
这样给人抱著,真的..........好热
[我不要。]寒映然把他揽得更紧,嗅著他身上的体气,以及那男性肌肉的豪放气味,好喜欢他的味道。
[真是的。]这十多天来的亲密相处,他发觉这个寒门的少主真是很孩子气。
过早经历的磨难,让他失去了少年该有的感情,但他始终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吧了,有时他真的可爱得令他心痛,对於他,他似乎没有之前那麽恨他了。
有时他真的不知道这个比他小十二岁的少年对他抱著怎样的感情,
但他自己又如何,还有恨吗?忆起数个小时前的事,那实在有些不是味儿........
数小时前
高日雷经过寒映然的书房,看见房门是半掩的,内里透出白色的灯光。
侧过身,他从门缝中观看,看见寒映然坐在办公椅上,歪著头似乎是睡著了。在他正欲离开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镶入他的眼帘。
原来莫枢武也在里面,奇怪,这男人想干什麽。
只见莫枢武弯下身子看著寒映然的睡脸,然後他的头愈降愈低,然後他的唇贴上寒映然那红薄的唇上,然後不想再看下去,
他闪过身子,从阴影处离开。
[雷......]发觉到他的失神,寒映然轻声叫到。
擦过耳际的沙哑低喃,让他敏感地颤了一下,视线拉回到寒映然那经上天精雕细琢的脸庞上,焦点停在他那微启的嫣红薄唇上,那个怎样看也是亲吻吧........
17
[你还真受男人喜欢。]不只是那个叫莫枢武的男人,就连这幢房子里的男仆也很迷恋他,还有那些来这里和他谈事情的男人,他还曾经听过那些男人对寒映然的窃窃私语,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说话。
[你在说什麽?]寒映然以手肘支起上半身,疑惑地看著高日雷,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股魅人的气质。
[你总是这样诱惑人的吗?]恶意地将带有贬抑意味的目光射向对方的脸上。
致於为何要这样做,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寒映然一脸受伤的表情,然後惩罚似地吻咬上那说出伤人说话的唇,手也没闲著地潜入他的睡衣里摸索。
半夜
高日雷缓缓地转醒,怀中的温暖也消失不见了,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口的位置,果然看到那细廋颀长的身影,
寛阔的玻璃窗外是星光斑斓的夜色,在星光月影下,寒映然的秀发闪闪生辉,优雅的背影带著超凡脱俗难以言表的神秘美,衬上那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他看到了浓浓的寂寞。
十多天来的同床共枕,他知道寒映然有做恶梦的习惯。习惯这个词是寒映然自己说的,
真可悲,竟用习惯来形容恶梦,可想而知,这个梦是缠绕了他多久。
是怎样的一个梦,会令他如此痛苦,
睡梦中的寒映然痛苦得凉出了一身冷汗,虽是紧闭著眼睛,但仍是一脸纠结著恐惧、无助的表情。
[。。。。。]
想对他说些什麽,却发觉不知要说什麽,就连叫他名字的声音也梗在喉头,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凄恻的背影。
++++
一间装饰有些欧陆风味的高级餐厅,平日,都是坐无虚席的,单是预约也要四五日才有位子,但此时出奇地只有两个人,看样子是被人包起了,是谁这麽有派头。
[少主,你可以离开那个叫高日雷的男人吗?]
寒映然冷淡地转过头来,督了莫枢武一眼
[你是忘记了我的说话吗!]
[不是的,少主,外间已有传你和一个男人有暧昧关系,这对你的声誉不好。]
[这些事不常有的吗,谣言过一段日子就会消失了。]寒映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是这样的,我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莫枢武失礼地上前双手按著桌面,直直地盯著寒映然看。
寒映然也生气了,这阵子他似乎愈来愈放肆了。
[这是我的事,要到你喜欢吗。]
[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吗!]他前一秒还算是平和的目光绦地变得激烈。
莫枢武自他十岁起便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但近来莫枢武的言行似乎有些诡异,尤其是看他的眼神特俱侵略性。
[枢武,你到底怎麽了.......]
莫枢武没有回话,只是眯著眼睛看著他拿起餐桌上的冰水啜了一口。
[那个日本商怎麽还不来?]有意结束刚才那诡谲的话题,寒映然不耐烦地朝餐厅门口看去,但仍不见有人进来。
[我.......并没有约那个日本商来。]
[你再说一次.....]寒映然的眼中闪过杀机,看来他真是太纵容莫枢武了。
[是你迫我的。]
[岂有此理,你这是.....]寒映然愤怒地站起身子,但下一刻却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两脚忽然使不上力,眼前一片模糊..........
[水里.......]话还未说完,他就偏过身子,倒在莫枢武的怀中。
他抱著寒映然的身子喃喃道
[映然,对不起!]
他是如此深爱著寒映然,怎麽会甘心将他让给别人。
18
高日雷曲起一脚坐在窗台上,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发怔,
舒叶也在房间里打扫著,两人都没有作声,只有吸尘机‘蓬蓬'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中回盪著。
[先生,你不开心吗?]
[嗄....]吸尘机的声音盖过了舒叶的说话。
[你真的忘记了!]
关掉吸尘机的电源,房间霍地静下来,使舒叶的声音听起来显的很突兀。
[忘记什麽?]为什麽她与寒映然都说同样的话,
忽然寒映然那美丽但凄然的脸庞又再次跃入脑海中,让他的心像被紧抽了一下的痛。
[寒映然。]
心中所想的人名字突然被提起,让高日雷吓了一跳
[什麽?]
舒叶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像要看进他的眼睛里,窥取他的心思。
[唉.....]她吁了一口气,然後坐上窗台的另一头
[少主并不是自小在这里长大的,是八年前老爷把他从日本带回来的,那时他刚死了母亲.......]她别有用心地看了高日雷一眼
[少主的妈妈是........妓女,死因背部中枪,是日本一名出名的杀手干的,这样你明白了吗!]
高日雷的瞳孔骤然缩小,心中的阴霾处豁然开朗起来,但下一刻就像是被打下无间地狱般黑暗,那高温的业火灼伤了他。
寒映然是那时的孩子,
心中那蒙蒙的身影与寒映然重叠在一起,他一直以为那孩子是女的,难怪初见他会有种熟悉的感觉,那麽既是说他是寒映然的.........杀母仇人......
那就不难理解寒映然为什麽要这样对他
[哈......恨我吗!]高日雷仰著头以手掩眼地自嘲道
这是他给於他的报复,不是吗,
谁叫他杀了人家的妈妈,从他杀第一个人开始,他就应该有所觉悟,自己种的因,就要由他来承受那个果,
但为何会有心痛的感觉.........
[先生,你不觉得你的妻子很像少主吗!]
诗诗像.......映然.........
他猛然地跃下窗台,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一个黑皮银包,打开银包,诗诗的个人照跃入眼帘,
那把乌亮的长发,那左眼角下的一颗泪痣,那笑颜,无一不有相同之处,唯一不同的是诗诗没有寒映然那张惊世的绝容。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的太过猛烈而不及喘气呛倒了,他的怪异反应把一旁的舒叶吓了一跳。
原来是这样,他什麽也明白了,九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那孩子,他就有一种悸动的感觉,以至他做出二十年来不曾做过的事
安慰那强忍著泪水的孩子.....
一年後,再次见面,却成了那孩子的杀母仇人,他那时的眼神他怎麽忘得了,但那已经在跳动的心怎办,只有撤底忘记那小孩,让心再次静止下来,
杀手不需要多馀的感情......
直到两年前,他遇到诗诗,那陌生既熟悉的感觉回来了,那种沉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感觉再次被换醒,
他爱上了这个女子,不,或许他是透过她爱著另一个他....
刻意去遗忘的直相,但现在舒叶的一番话却像是掷向他那冰封的心理围墙的一块石,而那薄薄的围墙背後正是他一直否认的真相
真相啊........原来是这麽令人斯心裂肺的痛........
[哈.....咳咳....咳..]他呛到眼泪也自眼角泌出。
[你还好吧....]舒叶温柔地替他扫著背。
[你爱少主吧!]
轻轻一问,问得他的心陡然沉重,杀母仇人的罪名填塞在他心中,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恨我....]爱的方位错置了,永恒的伤感,焦法弥补的错失。
[你觉得寒映然像是恨你吗!笨蛋...] 舒叶站直身子,语气由刚才的温婉变得低沉强硬
[我的话到这里,现在.......你....跟我走。]
待续~~~~
真相大白,终於知道为何高日雷会想不起寒映然是谁,原来是他刻意去忘却,这也算是选择性失忆。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感情,就要勇敢去面对罗~加油啊~高日雷,你要好好对寒映然啊,人家为了你心痛了那麽久!所以现在我也让你痛一下~
现在好像连舒叶也怪怪的,她居然骂高日雷是笨蛋~
我今天好像特别多废话~~~
19
高日雷不解地抬起头,舒叶刚才的那句话低沉得不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就连她的模样也变得不一样了,有一种慑人的气魄。
[快啊,不然你会失去寒映然的。]她不耐烦地再次催促道。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以为这两天寒映然真的是去了日本吗!]
[不是吗,这是莫枢武说的。]
[哼~]舒叶嘲讽地冷哼一声[那男人对寒映然是抱著怎样的感情你不知道吗?]
高日雷脑海中随即闪过那天书房中莫枢武亲吻寒映然的一幕。
[走吧!]舒叶已把房门打开,头一歪以示他走。
高日雷握紧拳头,然後放松向前迈步,他实在太担心寒映然了,以致到他没有去想为何舒叶一个女佣为会直呼主子的名字,为何会知道寒映然童年的事,为何知道寒映然不是去了日本............
两人有技巧地避众人的视线出了大门,走了两个街口,
舒叶拉著高日雷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青色吉普车前,拿下头上的发夹开了车门。
他们在偷车,但高日雷并没有想那麽多,更何况他从来不是守法的人。
进到车里,舒叶熟悉地‘挞'著了吉普车,其一连串熟练的手法看得高日雷瞠目,她是全职女佣,副职偷车吗!
[究竟映然去了哪里?]他终於觉得有问题了,舒叶绝不是一般的女佣。
[他被莫枢武捉了。]
[他为什麽要这样做?]就算他怎样喜欢寒映然也好,这样做也未免太不智了,映然好歹也是寒门的少主,要是出事了,他这个保镳绝对脱不了责任。
[他已背叛了寒门,想必是凤怜怂恿他的,不过你可能放心,寒映然现在应该不会有危险。]舒叶加快油门,时速已达160公里了。
[那为什麽我们不通知寒门的人,要单独去?]要是幕後的指使人凤怜,那这已牵涉到帮派的斗争,单凭他两人真的可以救到寒映然吗!
[不能把事情闹大,寒门是近这两年才窜起的帮派,虽说与凤门齐名,但实力绝不及凤门,且凤怜身後还有一日本大帮派支持,若与凤门对著干,那麽寒门只有关门大吉的份。]舒叶把当前的利害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些事?]
[因为今天是寒映然十八岁的生日。]舒叶颇有深意地说。
这是那门子的答案,在他正想追问时,车子在一条街头停下,两人有默契地下了车,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这是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间或有几只老鼠在垃圾堆里窜出,发霉的墙上有一道生锈的铁门。
舒叶拿出刚才的发夹在门上的钥匙孔里撩拨几下,门‘吱'地开了,推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通往地下、灯光昏暗的楼梯,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下梯子,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到走廊的转角处,舒叶自衣袋掏出一面镜子,斜照著转角处,镜子里映出一道铁门,门旁站著两个像是打手的人,收回镜子,舒叶对高日雷说
[高的那个你来,矮那个交给我。]
高日雷回应她一个ok的手势,两人就快速地窜了出去来一个突袭,一人一拳地送进对方的肚子里,两名打手也在吃了亏後迅速地开始防守。
待续~~~~
很久不见寒映然出现,他在下一章就会出现的了,大家放心~
他是绝对不会给莫枢武吃掉的,因为我是主张强受的啦~呵呵
这篇有些怪怪的,连我自己也不知云云~
近来比较忙,更新较慢,也没有时间回留言~真抱歉~
20
不愧是职业打手,在吃了暗亏後还能有这麽猛烈的攻击,不过高日雷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著来势汹汹的拳头朝自己挥来,他先是截截往後退,趁对方以为胜卷在握时,偷出右手,猛力地往对方的太阳穴撃去,这可是不堪一撃的脆弱地方,对方在摇晃两下後,身子直直地倒在一旁,昏死过去。
看看一旁的舒叶,她似乎陷入了苦战,高日雷想也不想地加入战斗。
这个矮个子远比自己想像中强,每一拳都快而重,但强虽强,要同时应付他与舒叶两个人还是有些吃力。
矮个子一拳往高日雷的丹田送去,却被对方反弹回来..........呜..........这家伙集气的姿势,直接转换成防御的姿势,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想不到在香港居然还有人和他一般强,单对单,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但要是两个人的话就不是这样说了...........
矮个子从怀中掏出一把万用刀朝舒叶刺去........
[小心.......]高日雷眼明手快地往舒叶的胸膛一推,使她避开了这一刀。
矮个子扑过空,由於用力过猛,使他的重心往前倾,这被高日雷有机可乘,在他後颈来一个手刀,矮个子随即应‘刀'倒地。
[香港第一打手果真不是浪得虚名,这麽强,连我也差点吃亏哩!]舒叶泄忿似地在矮个子身上揣了几脚,然後对一面错愕的高日雷说
[喂~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高日雷蹲下身子翻矮个子的衣袋,钥匙应该在他身上。
果然,在衣袋里找到了一条特制的银色钥匙,在他盯把钥匙插进匙孔里,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者莫枢武是也
高日雷怔了一下,随即愤怒地揪著莫枢武的衣领
[把寒映然交出来,要是他有个什麽,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莫枢武格开他的手,转头对房里的阴暗处恭敬地唤了一声
[少主.....]
只见有一颀长的身影自阴暗处走出,
是寒映然,
高日雷激动地走上前搂著他,寒映然惊讶於高日雷居然会做出这些举动,但他还是很高兴地回搂著对方。
[都什麽时候了,你们还有闲情日致在上演什麽赞人热泪的重逢戏。]一旁的舒叶出声调侃道,两人这才尶尬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