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配————back

作者:back  录入: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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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完第七堂,我强挺着酸痛未消的腰步向校门,校门口停着一辆车子,曹渊叼着烟靠在车上,他出色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女学生的目光。
刹时间我有种老鼠见猫的感觉,浑身寒毛直竖,心中大喊,糟了。正想转身开溜,却被眼尖的曹渊逮到:"陈根。"
拜托别叫我。我硬着头皮,顶着假笑走了过去:"HI,好巧啊!"好倒霉啊!
"不是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干嘛!还嫌我不够丢脸啊!"有事吗?"
"上车再说。"
上车?该不会是贼车,要把我载到哪个坟头坑尾,杀人减口吧!
"上车。"曹渊打开车门,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避无可避,推无可推,我唯有提着胆坐上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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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近二十分钟,最后在一间餐厅前停下。
从餐厅的装修布置不难看出这是间高档次的餐厅,第一次来这么高贵的地方,我战战兢兢地跟在曹渊身后,不敢做出任何大幅度的动作,生怕惹出什么笑话。
服务生将我们带到其中一张餐台上,收走了台上写着预定的牌子,他拿出餐牌给曹渊看,极有礼貌地请问曹渊想点什么菜式。
曹渊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于是他就点了两客芝士龙暇。
龙暇!?我对海鲜过敏呀!
服务生离开后,我压抑着声线,提起那件我连想都不愿想起的羞事,"那个...那天晚上我们......"
"餐酒。"曹渊头也不抬地看着餐牌问我道:"你要哪一种?"
他突然的发问打断了我的思绪,"什...么...哪一种...啊!随便。"
"烈一点好不好?"
"你决定吧!"重新整理思绪,鼓足勇气再次开口:"那个..."
"先生,你点的芝士龙暇。"很不巧的,服务生在此时送上餐点,我的思绪、勇气又一次被击散。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曹渊拿着刀叉进食的样子优雅得像指挥挥舞着指挥棒。
我就不行了,我连哪只手拿刀,哪只手拿叉都弄不清,此刻我强烈渴望拥有一双筷子。
我索性不吃了,脑中拼命组织着该怎么跟他说清楚那天晚上纯属意外。
口有点干,随手拿起餐盘边的饮料一饮而尽,饮料过喉下肚,我感到全身一阵火烫,不大对劲,我指着空杯子问曹渊:"汽水?"
曹渊答:"白兰地。"
一阵天旋地转,我失去了对周遭事物的感应力。
当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残余的酒精仍在我脑中作祟,太阳穴隐隐作痛,我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跟曹渊同床共眠,全身泛着熟悉的痛楚,昨晚发生什么事我已了然于心。
我的天啊!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二次呢,难不成说是偶然!
大脑罢工三分零六秒后终于正常运作,眼角正好扫到墙上的钟--下午三点十七分。
"完了!"忘了请假,我的一百块工资--泡汤了。
我急忙下床拾起地上的衣裤,故技重施,脚底抹油就想开溜,匆忙间不小心碰到摆满书的书架,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下,不偏不倚正中我的头心。
"啊~~~~~~"我哀叫着揉着被撞痛的头,弯腰拾起撞痛我的罪魁祸首。
这是一本用了很久的书,从背后的封面上的皱纹可以看出,发黄的页角有折卷后再被压直的痕迹,我翻过书的正面一看,呆住了。
青绿色的封面上印着《沧桑》两个大字。
这不是当年我在机场送给曹渊的书吗?想不到他还保存至今,突然鼻头酸酸的,很受感动。
"这本书是你送我的。"
我猛地一转身,曹渊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
他从我手中接过那本书,爱惜地抚摸着布满皱痕的封面,"在我初到英国时,人生地不熟,没有半个朋友,言语又不通,有好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像被遗弃在陌生的城市里,是这本书陪我度过许多个寂莫的夜晚。看着里面熟悉的文字,老套的对白,这本书不知不觉间竟成了联系我跟家乡的桥粱。"他将书珍而重之地放回书架上,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大叠的书信,"这些都是你写给我的信,在我最孤单无依的时候,你的一句问候,让我知道我并不孤独,至少在地球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人关心稔记着我,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钢笔吗?我到现在还在用它,正如你说的一支好的笔能写出一个美好的人生,我会用它描绘我的人生,听起来或许有点老土,但我希望能把你写进我的人生里。"
这算什么!?几天前他才因失恋哭死哭活,现在却对我说这些话......这太...突然了,不过--不可否认,他说得实在是他妈的太好啦,我的眼泪都忍不住飙出来了。
在他这番感人肺腑的表白下,我的理智再次被情感蒙蔽,就这样稀里湖涂,愣头愣脑地掉进温柔陷井里。
经此一役,我们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变质,从朋友转化成情人。
我有没有说过我写信时很喜欢引经据典,且所用之典例包罗古今中外,曹渊家那个大书架上的书全是他从英国带回来的,是我的经典出处,每当他在信上看到我引某某作家在某作品中的一句话时,他便会找那本书来看,即使有些中文书在英国很难找到,他还是会托家人邮寄给他。所以我看过的书,大部分他都看过。我们会为一本书中的一个小章节争辩得面红耳赤,这种争辩有时候我赢,有时候他赢,但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在床上和解,达到共识。
对于第一次尝到爱情滋味的我而言,这段爱情就如梦幻般美妙,每天都是玫瑰色的,我们像贪婪的拾荒者,不肯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对方在一起。我常常找藉口不回家,彻夜在曹渊那里留宿。两个男人的爱情有多不容于世,我是知道的,但我还是禁不住爱情的诱惑,爱情像毒品,我则像中毒甚深的吸毒者,无法控制自己一步一步往下陷。
梦是会醒的,爱情绝不是一颗甜口的果儿,当可口的甜衣外壳掉落之外,尖利的毒刺会把你刺得千穿百孔。
我记得那天是五月十六号,一个风雨骤急的夜晚,丹洋出现在曹家的大门前,离开了十个月零十二天,他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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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空飘着毛绒绒的细雨丝,深冬的寒雨格外冰冷,我站在大剧院门口足足二个小时,戏早已开演,我等的人还未到。
"铃......"我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我掏出手机接听:"喂。"
‘喂,是我,丹洋情绪很不稳定,我要陪着他,可能去不了了,你自己去看吧。'
"哦!"
‘嘟---'
一个人霸两张票实在是浪费了。
我拿着票刚走到入口处。
"铃......"这不是我的手机声,而是电影的散场钟。
两张票顿成废纸。
我把两张废纸丢进果皮箱,冒着细雨往家里赶,就在我路过第二个交叉口时,我听到从左手边的巷子里传来一声尖细的求救声,"救命啊---"。
路上的行人不少,他们听到了,却都装成没事人似地,默默赶路。
我循声寻去,在暗巷尽头,一名女子被二名流里流气的小流氓欺负,女子跌倒在地跟其中一名流氓拉扯着一个淡黄的皮包。
"住手!"我体内正义细胞蠢动,"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好汉!"
两名小流氓,转过身来,轻蔑地白了我一眼,很显然是看不起我这身没几两肉的瘦皮薄骨,"小子,不想挨揍就闪远点,少管闲事。"
谁挨揍还不知道,别看我瘦小好欺负,"放了那姑娘。"
"小子,你是真的皮痒痒,让你爷爷给你拆拆骨。"说着,其中流氓挥拳揍过来。
我一个闪身避过,铁拳毫不留情地击中他的腹部,他当场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痛得眼泪哗哗流,"谢啦,我爷爷早死了,不劳您架!"
另一个流氓见状,亮出一把弹簧刀,一脸凶相地朝我逼近,"呀---"他大喊着朝我刺过来,我随手抄起地上一根木棍,一下打中他的手腕,刀子落地,我又一棍把他打倒,抢先一步捡起地上的刀,情势逆转,两名流氓见我手中拿着刀子,在气势上顿时矮了一节,他们恨恨地落下几句狠话后便跑掉了。
"呼---"我松了一口气,好险,我刚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竟然一人单挑两名流氓,如今回想起来,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小姐你没事吧?"我走过去想搀扶这位倒地的小姐。
当我弯身去扶她时,看到她那双裸露在长裙外的双腿,不由得吃了一惊,她右腿被四条钢条固定着,肌肉早已萎缩,只剩一层皮包裹着腿骨,比幼儿的手臂还要纤细,与左脚相对比,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发现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腿上,急忙用长裙遮住了双腿。
"谢谢。"这名女子低着头低低地道,她双手并用,缓慢地挪动身子,我朝她挪动的方向看去,发现一根拐杖静静地躺在墙角。
"我来帮你。"我走过去,替她捡回拐杖。"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我...我没事。"发抖的声线代表她对刚刚遇袭之事仍心有余悸。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胡来!你知不知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在街上走有多危险,要是再遇到歹人怎么办,住哪?"
或许是我语气太过火,她眨着大睛,不知所措地望着我,过了一会儿,她才道出了她家的地址。
烂好人的我,自是不辞辛劳地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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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好人有好报,为什么我做了好事,却没有好报。
晚上十二点五十五分,我回到家想偷偷溜回房间,却被母亲逮到,狠狠地训了一顿,不外乎就是我怪我近来常常晚归或彻夜不归家,说我已经二十几岁了,该定性,是时候成家立业了,又说要我去相亲什么的。
"妈,我还年轻,结婚的事等过几年再说。"面对老妈的催婚,我唯有用那一百零一招--拖!
"还年轻?你今年二十七了,命好的早就做了爸爸了,下周六,七婶给你介绍了个人,你去看看合不合眼。"
"哪个七婶?"
"婚介所的。"
"拜托,妈,你真是的,好端端的,上什么婚介所嘛!"
"要不然靠你啊!?妈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能喝到媳妇茶,妈今年已经七十有一了,这副老身子不知还能撑几年,我不想到死时还看不到你成家立室,我会死不冥目的。"
"妈,你瞧你,说到哪儿去了,好端端的,干嘛提那种不吉利的事。"
"难道不对吗?下周六的饭局你说什么也要到,否则我就跟你急。"
"好、好、好。"先敷衍着,待到周六再找个籍口开溜,这招就叫金蝉脱壳,高!
好不容易挨到老妈念完二十四章经,我全身的神经也断得差不多了,一回房就往床上倒。
躺在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里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曹渊现在在干什么?还在安慰丹洋吗?他们俩会不会旧情复炽?如果对手是丹洋我是一点胜算也没有?假如他们真的又在一起,那我--STOP!假设不成立!
不要想了--睡觉!睡觉!
闭上眼,眼前全是一些我不想见的画面,谁能给我来棍狠的,我想昏!!!
* ***
常言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一大早我跟另外三个同事被叫到了校长室,等着我们的是每人一个大信封。经济不景气,裁员潮四起,这股浪潮也吹进了大学校园,校长以开源节流,精简架构为名,把我们三个给炒了。
我恍恍惚惚地踏出大学校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我失业了,昨天我还跟我的学生在课堂上谈笑风声,现在--我-失-业-了--
对我而言,失业不仅仅是丢了份工作这么简单,我们一家现在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我失业也就意味着我们一家必须搬离现在住的地方,生活顿成泥沼。
当我回过神来,我正站在曹渊家门口。
现在曹渊应该在上班,不可能在家,但在这种时候,即使见不到他,让我在留有他气息的房子里呆一会也是一种安慰。
我用他给我的钥匙开了门进去,刚踏进大厅,我就开始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客厅地毯上那对半裸相拥而眠的情密爱人的画面,像一块巨石击碎我毫无防备的心,我无力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鞋架,发出喀的一声响。
惊醒了地上熟睡的两人,曹渊看到我,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惊慌失措、无所适从。
我冷笑,这就是曹渊式的安慰,果然是好办法。
"抱歉,打扰了。"我以极其冷静平淡的语气说道。
说完,我转身大踏步离开,身后传来曹渊着急的呼唤我的声音,但那只会加快我离开的速度。
我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大哭一场,然而,上天却连这点小小的怜悯都不肯给我,我刚到家门口,就被母亲逮到强拉着去相亲。
"不是说好周六的吗?"
"改期了!"
简单的三个字,就把我赶上刑场。
被学校炒鱿鱼,面临露宿街头的窘境又被情人背叛,遭受三重打击的我,哪有心情去相亲,我是在半强迫的情况下被老妈拉到相亲地点,老妈跟那个什么七婶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废话,我连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
"陈先生...陈先生......"跟我相亲的女子三呼四唤下我才回过神,举头四望,咿--怎么就剩我跟对座那名女子,老妈跟那什么...婶的到哪去了。
"陈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啊?听她这么说,我才仔细地端详她的容貌。嗯......有点面熟。
"昨天晚上,你救了我......"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昨晚那名小姐,不好意思,我一时之间记不起来"
"没关系,其实我也吓了一跳,想不到会这么巧,在这种情况下再相遇。"女子羞涩地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微微的红晕。
"请问你的芳名是......"
女子突然抬起头像受惊的小动物瞪大眼看着我,然后她又急急低下头去,"对不起。"语毕,她抓起身旁的小包,驻着拐杖匆匆地起身离去。
奇怪,我问她名字而已,犯不着吓成这样吧,难不成我的样子真的这么怕人。
我急忙追了上去,"小姐。"我拦住她,想询问她发生什么事,却看到她眼角隐泛的泪光,我慌了,思量着定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小姐,是不是我对你说了什么失礼的话,我很抱歉。"
"没...没有......"她转过头去,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是...我自己不自量力,我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像我这样的一个废人,陈先生你甚至连我的名字也不屑知道。"
这是什么话,我哪有这么想。
"刚才七婶向你介绍我的时候,陈先生一定在心中暗笑,是!我是个残废人!但我也不希望这样!就因为我脚残就要被人看轻!凭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天大的冤枉,"小姐,你误会,我并没有看轻你,只是......哎......"要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啊。"我陈根对天发誓,如果我有丝毫看轻小姐之意,就让我不得好死。"
对方先是一愣,其后急急道:"陈...陈先生言重了。"
我的一番重誓终于换回我的清誓。
解开误会之后,我们去了一间咖啡厅,重新自我介绍,重新认识,我知道她叫萧荻秋,父母双亡,父母留给她一大笔遗产,八岁那年发生一场可怕的意外,令她右脚致残,因身有残疾,多番觅偶不遇,她遇到的男人不是嫌她腿不好就是瞅着她的钱而来,她跟我的相遇也算得上是机缘巧合。
推书 20234-12-22 :如果这都不算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