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医刀在手完本[古耽]—— BY:遥的海王琴

作者:遥的海王琴  录入:05-12

张知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刚好这是公堂之上,两个案子直接一起判了。
惊堂木再次拍响,两边衙役杵着杀威棒齐声喊着“威武”,这乱糟糟的局面顿时随着肃穆威严停了下来,堂下罪人皆跪于地上,垂头听着宣判。
“就李父杀人案,现如今已水落石出,则判决如下。史勇在明知李父不能食用海鲜之物时,故意下大剂量的海鲜粉于药粥之中来致李父死亡,乃故意杀人之罪,判斩立决;梁言乃此凶杀案主谋,与其妾小红勾结唆使史勇杀死李父,犯故意杀人之罪,按罪当斩,又因其秀才身份,先收监待本县请示知府大人剥其秀才功名再依律当刑;其妾小红亦是主谋之一,判斩立决;原告大夫陆瑾无罪释放;另梁言以七出之名多次殴打陆瑶,更甚者唆使史勇杀死李父来诬陷陆瑾,陆瑾请求判陆瑶与梁言和离,合情合理,本县依其请求宣判和离,陆瑶嫁妆依数带回陆家。”
“幽幽”转醒的梁夫人听到这个判决顿时再一次撅了过去,这次就没那么容易醒过来了。
而牢里的梁主簿也得了县太爷的宣判,教子不严是一罪,但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梁主簿从一无所有到家中有奴有婢,光靠这一点俸银可是远远不够的,是以稍微查证一下这收受贿赂又是另一罪,让他牢底坐穿根本是轻而易举。
梁家因此彻底就倒了,人人谈起来便是摇头,再吐一口唾沫。
这还好是县太爷明察秋毫,要不然这费心费力救命的陆大夫岂不是被冤枉坐牢了吗?听说曾经的梁主簿早就放出话来了,定要让他死在牢里呢。
这一家人呀,都是黑心肠的,陆瑾能将受苦受难的姐姐接回来,实在是个好人呀。
判决已下,陆瑾便扶着陆瑶离开,不过李子然却挡在他的前头,他面红耳赤,看着陆瑾,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只是唤道:“陆大夫……我……我们……”
陆瑾知道李子然要说什么,他摇了摇头道:“李公子,令尊去世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原因却任由你母亲状告我,作为全力以赴的大夫我真的很不是滋味,这不仅委屈,而且害怕,更有一股怨恨。”
李子然脸色一白,嗫嗫道:“对不住……请您原谅……”
“抱歉,我办不到。”陆瑾一口便拒绝了,“你可知坐牢是什么滋味?等死又是怎样的煎熬?那种绝望我下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也请你从我的视线范围内离开。”
“陆大夫,真的对不住,不求您的原谅,只是想表达我的歉意。”李子然深深地给他鞠了一躬,“也谢谢您,救了我母亲,是我们恩将仇报。”
陆瑾没理他,扶着陆瑶从他身边走过。
至此,陆瑾在水桥县的后顾之忧终于没有了,顿时觉得天也蓝了,草也绿了,见人都多带了几分笑意。
经此牢狱一趟,陆小哥的名声也彻底打开了,屠夫似乎成了过去式,现在人们叫他陆大夫。
第32章 欺人太甚矣
陆瑶身子弱, 经过公堂之后回到孙家又足足躺了两日才缓过神来。是以陆瑾拜托孙夫人再照顾她两日,而他则趁这个时间, 找人将院子都收拾了一下。
陆大夫原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家里虽然干净可也冷清, 他又不是个对生活品质有太高追求的, 是以家中摆设极为简单, 屋子也只收拾了一间平日躺着睡觉的,连厨房都很久没开火了。
可是现在三姐回来了, 有了女主人,自然就不能这么打发,怎么着也要像个家的样子。
陆瑾的院子不大, 总共四间屋子,当初随着爷爷初来水桥镇时买的,一人一间加个厨房,后来在边上又盖了个茅厕也就混着过日子。
接着陆瑶出嫁,爷爷病逝, 这本来不大的院子顿时空出了两间, 荒废之后变成了陆瑾的杂物室, 平日里都不进去留着积灰, 很多东西都发霉烂掉了。
陆瑶本就身子不好, 再加上陆瑾心疼姐姐, 就将自己的屋子让了出来, 收拾了铺盖去了隔壁, 一切妥当之后, 就去接了陆瑶回家来。
陆瑶是死活都不肯住进陆瑾的屋子,无他,屋子朝南,敞亮也最大,主卧,就该是主人家居住。当初买下来的时候,爷爷就让给了陆瑾住,这屋子也在他的名下。
“你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难道让你媳妇也住那小屋子?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我这个回家的姑姐不识抬举,雀占鸠巢?姐姐丢不起这个人,也不想将来有矛盾。阿瑾,姐姐知道你心疼我,我已经很感动了,再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陆瑶苦口婆心地劝着,可是陆瑾压根就没听进去,全当耳旁风,还直接翻箱倒柜地将所有家当银子都找了出来,“这些姐你拿着,要买什么别不舍得花,我这里简陋得很,等你身体好了慢慢布置吧。下午我得去趟乡下,那青石村的鲁大壮该拆线了,本来早该去的,这会儿是不能再拖了。午饭我待会儿做好,端进屋里来,你趁热吃。”
陆瑶心里是又气又暖,只能肃了面容道:“阿瑾,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还有这银子,你给我做什么,赶紧存着,将来有的要花用!阿瑾!”
陆瑾没法,只得放下手头整理的药箱,转过身将陆瑶扶到床上躺好,说:“姐,我心里有数,你身体不好就别操心那么多了,这里不仅是我家,也是你家,安心住着就是了。放心,我将来要是娶老婆,不会委屈她的,隔壁院子的听说马上就要回乡下住了,我打算将院子给买下来,打通,这下就宽敞了不是?银子嘛,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弟弟我现在好歹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夫,诊金不低的。”
这倒是,光李家后来给的赔偿就可以买好大的一个院子,更何况给钦差大人治腿,宋衡付的那一百两诊金,足够他们富足生活了。是的,梁家被抄家了,这个匣子自然也物归原主。
而那对首饰,陆瑶也没动,都给陆瑾存着。
既然陆瑾心里有打算,陆瑶也就不多说了,只是又好一通叮嘱,“节省些总不是什么坏事,家里不比从前,总是要多考虑些,等我身体好了,就赶紧给你娶个媳妇,现在凭我弟弟的名声样貌,能娶个更好的了。”
“是是是,姐,赶紧将身体养好了,也省的我担心。”陆瑾说着出了屋子,去了厨房,将灶上煎的药端过来,给陆瑶服下,又回去做午饭。
听着外头的响动,陆瑶躺在床上,忍不住笑了笑,笑着笑着眼泪不禁从眼角流下。
这样的日子,她之前想都不敢想,曾经的五年,感觉像做了一个噩梦,如今只是醒过来了而已。
幸好,她有个弟弟,一个体贴,温柔,已经长成男人的弟弟。
将来谁嫁给他,都能过得很幸福吧。
青石村的鲁大壮,伤口恢复的挺不错,可见是听从医嘱的,陆瑾替他拆了线,再嘱咐他多忍几日才能干些轻省的伙计,个把月余之后便能彻底好了。
“陆大夫,之前听到您被人告了,我着急的不行。前几天有差爷过来问话,我都说您医术好,我的命就是您救的,还给他们看伤口,说您一定不会医死人的。”鲁大壮激动地说,“我就怕差爷没说清楚,想去衙门里亲自给县太爷说,就是家里的婆娘不让,我自己又走不动,好不容易说动他们了,结果您已经出来了,真是太好了。”
鲁大壮有这份心,陆瑾就很高心了,于是便说:“差爷回去在堂上已经禀明大人,多谢你了。”
“那好那好。”鲁大壮本还有一些愧疚,这会儿觉得自己帮上忙了,就只剩下高兴。
陆瑾没有多呆,乡下离镇上还有些路,陆瑶一个人在家他有些不放心,便谢绝了吃晚饭,推辞不了拿了几个梨和鸡蛋在太阳还没落山前回家去了。
然而等陆瑾回到家门口时,发现自家门口里里外外围了好多人。
陆瑾顿时心里一紧,家里可就只有三姐一人。
他赶紧走上前去,“让让,让让。”一边说,一边往里头挤。
有人看到他,连忙让开了道,还招呼道:“哟,陆大夫,你总算回来了,快来看看。”又高声喊着,“大家让让,让让,陆大夫回来了!”
这么说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总算松动了,纷纷给陆瑾让开了一条道。
待陆瑾到了家门前,才发现原来门口跪着两个人,两个女人,定睛看去……哦,熟人,其中一个还抱着个孩子,这孩子的襁褓也眼熟。
可陆瑾的眉头却越来越紧,他问:“梁夫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梁夫人这个称呼简直是个讽刺,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道:“哪还称什么夫人,阿瑾,大娘实在走投无路了,求求你,让我见见阿瑶吧。”
梁家抄家,自是无处可去,丈夫儿子都在牢里,她的娘家听说早就不来往了,根本不会收留她们,曾经的梁夫人在街上真是流落了好几日,要不是有好心人给她们几口热饭,估计也熬不住。如今灰头土脸的,哪还有当初的骄阳跋扈。
她的身后默默缩着头的便是梁言头一个小妾,叫什么陆瑾不知道,也没看清楚长啥样,唯一记得便是当初同小红一起气他姐姐的嚣张样子。怀里抱着的孩子应该是小红跟史勇的,跟陆瑶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也不知道抱过来究竟干什么,博取同情心?
大概是的吧?
陆瑾心地是好,但也没到烂好人的地步,这两人怎么会觉得已经撕破脸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还会收留她们?
不,陆瑾看着自家紧闭的大门,顷刻间便想明白了。
她们期待的不是他,而是陆瑶,知道自己去了乡下一时半会回不来,家中只有陆瑶一人,所以这一老一幼,两个妇孺就来跪门口了。
不管堂上和离地再怎么决绝,不管梁家怎么苛待媳妇,不管梁言如何殴打诋毁陆瑶,陆瑶终究曾是梁家的人。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梁家的男人都进了监狱,这老幼无所依靠,作为曾经的儿媳,怎么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婆母流落街头。
若是收留了,便是陆瑶心善,从此美名远播,否则一个心狠便落在她的头上了,陆瑾想清楚之后便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他当然可以成全姐姐的名声,顺便让自己也得一个赞誉,也可以学着梁家一样关起门来慢慢蹉跎泄愤,找个郁郁而终的借口堵悠悠众口,可是凭什么?
他的家不能让恶人进来玷污,他的姐姐身上伤口好愈合,心中的伤痕为何还要再撕扯一下?
这些人,太过分!不能让她们见陆瑶!
“见我姐姐?她全身是伤地从梁家抬出来,又去了公堂,回来后发热说胡话,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才稍稍恢复一些,见到你们岂不是让她病情加重?想见她,我不允许!她也别想出来见你们!”
陆瑾斩钉截铁地拒绝。
然而能舍下脸皮跪在这门口的岂能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发的,梁大娘连忙道:“阿瑾,阿瑾,大娘错了,真的错了,你别这么绝情,好歹两家曾是姻亲!我代你姐夫给你赔罪。大娘年纪大了,这条命没了也就没了,可这个孩子还太小,虽说不是我亲孙子,可总归也是一条命,若没人管他,他就死定了呀!你是大夫,都说你心善,你救的了人,为何就不救救他,给一口饭吃就行了!”
这真是没脸没皮到了极致,拿孩子说事,况且这孩子落到这个地步是他造成的吗?
可陆瑾本是个技术宅,就不擅长与胡搅蛮缠之人打交道,一般碰上这种的直接转身离开,可如今在自家门口,这么多人围观者呢,怎么走?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都是谁害的?是梁言!你儿子,他要我死,他陷害我!要不是知县大人英明,这会儿我还在牢里生不如死呢,我姐姐不知道怎么被你们折磨呢!因果报应,你还让我收留你们,想的怎么这么美?滚,有多远滚多远!”
然而话音刚落,那孩子就哭了起来,与公堂上哇哇大哭不同,这会儿哭声微弱,却听的揪心。
“这孩子莫不是病了,哭声怎么这么没力气。”有养过孩子的人议论着。
“是啊,估计也是饿惨了,这有一顿没一顿的,肯定得病。”
“大人的恩怨跟孩子有什么关系,有话慢慢说嘛。”
“对啊,这跟陆大夫什么关系,又不是他的孩子。”有个姑娘插着腰说,一看却是兰花。
“就是,难不成沦落街头的都来找陆大夫?”这都是一起的年轻姑娘。
“怎么跟陆大夫没关系?孩子爹和娘不都等着斩嘛。”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哦,活该他倒霉被人陷害是不是?”
也有些当婆婆的,心有戚戚,忍不住插嘴道:“所以娶妻娶贤惠的,这娘家要是有这种兄弟,婆家的日子就不好过。”
此言一出,顿时有人讽刺道,“你哪家的,我可得看准了,我家闺女可不能嫁到你家去。”
“是啊,媳妇活该被打死是吗?”
“哎,你听听,孩子是不是没哭声了?”
你一言我一语,大多同情的是孩子,便有人建议陆瑾先看看孩子怎么样了,其他的恩怨暂时放一旁。
梁大娘乘此机会便坐地哭了起来,“这孩子三天没进食了,浑身发烫也没钱医治他,也是他倒霉,摊上这么对爹娘,也好,他死了,老婆子也没牵挂了,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啊!”
那小妾也跟着一同抱头痛哭,两人衣衫褴褛,头发杂乱,没一处是干净的,看起来可怜极了,也狼狈极了。
这场面让人的同情心不禁泛滥起来。有些年纪大的看陆瑾的眼睛就不赞同,不管怎么样,人命总是最重要的。
陆瑾听到身后的门动了动,显然陆瑶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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