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闵姑姑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你不是放假吗?怎么想着协调过来,好好休息一下不好吗?”
“闲不住啊……而且走进人民群众生活,是我党的宗旨啊。”
“行是行的,不过……我这里的工作,有时候挺……”
闵曜挥挥手:“我可是小太阳,我怕谁啊。”
闵姑姑一听,笑了。
“是啊,我们闵曜可是小太阳。”
闵姑姑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站起来。
“我得找个人带你熟悉熟悉。”这个时候,有一个男孩子敲门进来。
“闵主任,上一次事情的资料全部在这里了。”
“啊,辛苦了,小孔。”闵姑姑站起来接过资料。
闵曜则看见进来的男孩,眼睛的亮光闪了一闪。
真是巧啊……进来的人正是之前在大院子里遇到的人。
他笑眯眯地看着闵姑姑,说:“哎,就让这个同事带我熟悉一下环境吧。”
“嗯?小孔?”闵姑姑愣了愣,有一点迟疑,但是看着闵曜一脸亮闪闪的笑意,还是点了点头。
转而向孔煜说:“小孔啊……这是新来的闵曜。”闵姑姑站起来,走到闵曜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闵曜站起来,比在场的人都要高一个头:“这是孔煜,来我们这里已经有三年了……唔……你就带带他,熟悉一下环境吧……”
“哇,是前辈了呀。”
“你好,跟我来吧。”孔煜却没答话,只是很冷淡地向着闵曜说。
“嗯嗯,你今年多大了呀……”闵曜跟着孔煜身后,回身向姑姑告别。
“孔煜啊……嗯……闵曜是个话痨……”而你是个葫芦嘴……
孔煜回头,只是很冷淡地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里是食堂。”孔煜带着闵曜往楼下走,逐一介绍着各个楼层,走进食堂以后就往里面走进去,指着一个小屋子说,“在这里办一张饭卡,充值也是在这里。”
孔煜说完,往里面看了看,喊道:“张师傅?”
食堂内部很大,这一声甚至隐约有回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答应声“哎,来了”,一个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不到的中年男人,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从里面走出来。
“小孔啊……”
孔煜点点头,指了指闵曜:“新来的同事,带他来办一张卡。”
“哦哦哦。”被称作张师傅的中年男人,询问了闵曜的名字和部门就飞快地给闵曜递上了饭卡。
孔煜点点头,又对张师傅道了谢,带着闵曜继续出去,一层层地指着介绍每一层是在做什么的,就领着闵曜去办公室。
办公室很简单,一个立柜一张桌子一个空调。
“等一下后勤那边会把一些办公用品给你送过来,以后你就在这间办公室了。”孔煜说。
闵曜发现虽然孔煜很冷淡,一种随时随地可能就要羽化成仙的孤傲感,但是其实很仔细也很负责。
“你在哪间办公室?”
孔煜看了闵曜一眼,黑沉沉的眼睛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
“最里面的一间。”
就在闵曜以为孔煜不会回答的时候,孔煜开口了。
“但你有事,问你隔壁的小王和小陈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就是,别来找他。
说完就走了。
“真是冷淡啊……”闵曜却不以为意。等孔煜走了闵曜掏出放在兜里的手机,点开屏幕看了看,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S市,左呈一行干警已经把现场清理干净,现场可以收集到的证据也全部一一汇总,在下午的时候,对周边的摸排工作也随即结束。
周围的邻居对死者赵德并不熟悉,因为这里基本都是外来户,租房子人员流动相当频繁,很多人对面搬走了,来了新租客都不知道。
左呈联系上了房子的主人,但是房东对赵德也并不了解,他是在半个月前从房东的上一任房客手里转租到的房子,这样的事情在这里非常常见,房东并没有过来看。
“和局里联系了吗?”左呈问坐在下手的陈嘉。
“联系过了,说在十一点前会在信息库里做比对的情况。”
“嗯。”左呈点点头,现在也只能继续等待。
这个时候陈嘉的OA响了一声,一封邮件提示从右下角弹出。
“头,资料来了。”陈嘉喊了一声。
“嗯,放出来大家一起看吧。”左呈挥手,陈嘉就开始捣鼓起了投影仪。
来的邮件是一份详细的资料。上面详细记录了赵德的资料。
“赵德,男,三十一岁。H市纽阳县人,在20XX年4月X日在G市城中村,杀死妻子后残忍割下妻子的头颅,并把妻子的头发挽在手上提着妻子的脑袋走下楼四处乱逛,因为当时比较早,来往的人也没有注意看对面人手里提着什么东西,赵德便提着妻子的头,在城中村溜达了一圈,然后到垃圾堆再丢掉妻子的头,然后逃走。这一切被街头的监视器全部拍摄下来,犯罪分子犯罪手法残忍,态度嚣张……G市的警方一直在全力追缉赵德,却不想赵德已经逃到了S市……”陈嘉一边播放影音资料一边介绍情况。
“最后被‘世界之火用同样的手法杀死在出租屋内。”鉴定科的王文文感叹道,“都非常嚣张啊……”
左呈站了起来,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他在背后的黑板上写下了死者的名字,再用一根红线把死者和写在最上面的“世界之火”连上。
“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的主谋,但是现在追查这些人的下落是最主要的问题,‘世界之火有多少人?组织者是谁?背后又有什么样的人在支持着,这一切都是我们调查的方向,之前我们就曾经破解过‘世界之火的‘黑影来不及处理的电脑文件,这个组织者现在已经潜入了我们中华,而他们的主要据点却是在M国,这不得不怀疑是一起境外有预谋扰乱我们的阴谋。”左呈把手里的烟狠吸了一口,然后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我们的任务非常复杂和艰巨,线索也很少,但是邪恶是压不倒正义的,我们必须坚持斗阵下去。”
“喂,嗯……这一次案子的资料我已经给你传过去了……”散会后,左呈坐在会议室里,拨通了一个电话,看着邮件成功上传发过去,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3章
夜风很凉,乡下的夜风还带着泥土的味道。杨峰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心里还盘算着自己马上要去村里干一票的事情。
四周很安静只有蛙声,风吹过树林,吹过田间,有着沙沙的声音。杨峰只身一人,影子孤独地在地上被拉长,又被婆娑的树影撕开。
杨峰有点冷,他搓了搓手,要去的村子是一个很偏远的山村,落后又愚昧。杨峰准备去选一些好“苗子”,做他“一本万利的生意”。
杨峰脚步匆匆,真是太远了,但是要规避掉风险只能选择更远的地方去淘了。
“希望赶得上啊……”杨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三了,农村人都睡得早,希望别赶过去还要把别人家闹醒。
“哎哟——”杨峰突然脚下一滑,一下子坐在了田埂上,摔了个龇牙咧嘴,“妈的……”
杨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上面全裹着泥土和杂草,一摸就是一手的黄泥巴和渣滓。杨峰正要爬起来,却突然身体一僵,他下意识地往周围去看,四周除了蛙声都是静悄悄的,还是一条被人踩多了踩出的黄泥巴小路,穿插在田间,四周的树沉默地立在那里,被月光拉长着,缩短着影子……
天空有一些云……掩映着还在发着光的星子……
家里都是胆小鬼……那么低投入、高回报的生意也不知道做……一年半而已……
杨峰愣了愣,默默出神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在杨峰仰着头看着深蓝如墨的天空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戴着银色的雕刻着火焰纹饰的面具,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冷冷地望着他。
“啊!!!鬼……”杨峰双手撑着地,连滚带爬地挪到一边,赶紧就要跑。
但是那人速度却更快,当杨峰爬起来他又站在了杨峰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银色的雕刻火焰纹饰的面具,宽大的袍子将他整个人裹在衣服里面,好像沉默的死神,站在那里。但是杨峰已经确定这是一个人。
杨峰怒从心起,他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那个怪人砸过去:“去你-妈-的,神经病。”确定是人以后杨峰虽然没有那么怕了,但是在经受被吓又突然放松之后,全身却有点脱力。
那个人躲开,衣袍袍脚翻动,他冲上来,一只手卡向杨峰的脖子,杨峰大惊,抓着那人的手腕,挥手就是一拳。那人偏头,一只脚顺势踩上杨峰的肚子,他没有留情,整个人踩上去,杨峰差点被踩得内脏都要扁了……
“草……草……你-妈-的!”杨峰吃痛,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乱挥。
怪人却是摸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他大拇指扣动了一下,盒子顶端就亮起了蓝色的幽幽电光。他拿着盒子对着杨峰挥向自己的手就迎上去。
“啊啊啊啊……”杨峰紧紧抓着自己的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滚,哀号……发出“哎哎”地惨号。
怪人也不再犹豫,他再次扣动了一下手里的电击器,对着杨峰再电了一下,杨峰短促地“啊”了一声眼睛一翻,就晕死过。
杨峰□□了一声,整个人浑身那都疼,他没有力气躺在地上半天,又冷得发抖。他□□着本能地想要侧躺蜷缩起来,但是脚腕上却有着异样感和负重的感觉,他听到了“哗哗”的声音。他烦躁又害怕,他想要坐起来看看自己的脚,但是却没有什么力气……
“啊……”杨峰□□着,感觉特别想吐,但是空空的肚子里只有酸水。他喘了很久,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害怕又无助,又痛又饿还有点冷,他感觉这就好像是末日一样,他是被人绑架了吗?心里又有着这样的疑惑。
但是不可能啊……自己没有工作,平时打零工度日,要绑架也不会绑架自己啊……那么多有钱人……他又想到,自己打工的地方隔壁有个高中,一水地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穿得干干净净,还时不时有高级轿车来接……那些车自己都记不全……宝马?
啊……
怎么会绑架自己呢……应该是不会的……要绑架也是绑架那些小孩子啊……父母都有钱,找个最肥的羊,干上一票……很多年都不需要再做事了……
舒舒服服的……
不不不……杨峰摇摇头,又把发散的思维拉回来。
不是绑架……难道是有仇?
但是自己平时也没有……谁有这么深仇大恨啊……
就在杨峰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在他的上方,传来了沉重的金属摩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丝丝的光亮慢慢地洒下来……杨峰眯着眼,心脏都要从跳出来了……
来,来人了……
“救……救……”命……最后一个字却卡在喉咙里没有再发出来。
站在门口的正是那个在玩耍袭击了自己的人,逆着光那个人还是戴着银色的火焰纹饰面具,整个人藏在宽大的衣袍里。
杨峰想起了昨晚上他抓着这个人的手腕……非常细……如果再用点力,是不是就能折断他……
那个像死神一样的人,站在高处,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信封,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四周的墙壁高处,那上面似乎贴着什么东西,中间有一点红光,杨峰眯起了眼睛。
“这是红外线监视器,会记录下你所有的一切。”来人为杨峰解开疑惑,他的声音非常冷淡,就好像是浸了冰水一样,背着光,杨峰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可以感觉得到那是一种看着死人的眼神。
杨峰害怕地蜷了蜷身子,脚下却传来“哗啦”的声音,杨峰低头一看,脚腕上有一条粗约两指宽的铁链,铁链的一头死死地钉在墙上,杨峰有些惊慌,他费力地伸手去拉扯铁链。铁链被拉扯得“哗啦哗啦”作响。
“是不是很熟悉啊……”戴着面具的人问道。他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封信,然后用一把银色的小刀,割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然后他把信纸丢了下去。
“杨峰……我们宣布你有罪……
“你就在这里慢慢赎罪吧……
“我可能每天晚上会来给你送一餐……但是也许不会……
“我想你一个成年人了……总会比小孩更强一些……”戴着面具的人突然笑了一下,“你想起来了吗?”
杨峰眼睛睁大,瞋目裂眦。
“我已经坐过牢了……”杨峰大喊。
“不够……以眼还眼……”那人冷淡地睨着杨峰,然后指了指角落,那里放着两个电饭煲的内胆,“你很熟悉的,杨峰。”
“不……不……不……放了我……放了我……”
戴着面具的男人却不再理会他,转身关上门,只是在门口留着一个小小的洞口……像是命运张着大嘴在嘲弄。
闵曜在“妇儿保”的第一天工作是在各种琐事当中度过的,在单位里有很多在一线的人,需要去跟进各类伤害案件。闵曜下午在办公用品全部就位以后,被传了很多相关的资料要求他看,他现在并不能出任何案子,需要有一个人来带。而现在单位里没有搭档的人就是孔煜了,他原本的搭档已经辞职了,孔煜的能力虽然不错,但是性格上面的冷淡多少让他的人际关系不太好。
而一般难搞的,总是要留给新来的。但其实闵曜挺乐意的,他从第一次见孔煜就有一种特殊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