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座就是舒服,宽沙发,左右都有挡板,方便亲亲我我还不会被旁边的人围观。
当然了,就算这样童秋也不会跟霍知行在这儿亲亲我我,旁边的人不围观,监控还盯着他们呢。
一个老师一个警察,在电影院里做那有伤风化的事儿,不合适。
电影开始前,童秋小声问霍知行:“你怕鬼吗?”
霍知行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呢?你怕吗?”
“我不怕啊,”童秋说,“我是无鬼论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怕。”霍知行斜靠在沙发上,笑着说,“那等会儿我害怕了,童老师是不是得安慰我?”
童秋吃了一颗爆米花,喝了一口可乐,然后笑着说:“行,你要是害怕了,童老师的肩膀给你靠。”
话是这么说,其实霍知行并不怕鬼,在童老师面前装柔弱罢了。
俩人来看恐怖片,要是都不害怕,一脸冷漠地看完,岂不是很无趣?电影本身已经够没看头了,他们再不自己找点儿乐子,那可真是难熬到可以去世了?
霍知行在电影开始前搜索了一下这部片子,网上评分2.8分,低到令人咂舌,也不知道童秋怎么就想着要看这个。
霍知行想,大概就是为了跟我培养感情吧。
一部烂片,时长两小时十五分钟。
童秋在第一个十五分钟过去的时候已经按捺不住吐槽的心,嘎嘣嘎嘣地吃着爆米花,偷瞄霍知行。
电影是真的无聊,但霍知行装出一副精神紧绷随时都可能扑到童老师怀里人设崩塌地“嘤嘤嘤”的架势,童秋看着,觉得他比电影有意思多了。
“好看吗?”童秋故意吓唬霍知行,突然凑到对方耳边。
霍知行也配合他演戏,被惊得一抖,差点儿从沙发上摔下去。
“还行吧。”其实一点儿都不好看。
霍知行说:“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挺恐怖的。”
童秋看了一眼大荧幕:“我家也有条旗袍。”
他说完就觉得气氛不太对,扭头看向霍知行,果然,对方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的,”童秋说,“你别想太多,我没有穿女装的癖好。”
霍知行笑笑,心说,有也可以。
“你还真的不怕哈。”霍知行往童秋那边靠了靠,童老师非常贴心地也往那边坐。
“小时候我可是听着鬼故事的磁带睡觉的,一般的鬼片我都能当喜剧片看。”
霍知行正想吹捧一下他家童老师,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发现是何宏涛打来的电话。
霍知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联系自己。
何宏涛是他以前在刑警大队时最好的朋友,当年一起进的刑警队,他离开之后,何宏涛升了队长。
“要出去接电话吗?”童秋问。
霍知行按了拒接:“不用,我发个微信问问他什么事儿就行。”
童秋没看见来电人的名字,不知道是谁,想问,但也不好多问。
霍知行给何宏涛发了个微信,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他:邹凯出来了,你最近小心点。
“怎么了?”童秋发现霍知行看着手机皱着眉,一扫刚刚的好心情,“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霍知行给何宏涛回复了一个“好”字,揣起手机,握住了童秋的手。
童秋垂眼看着对方手指上的戒指,觉得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那戒指格外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俏皮嗑,就感谢一下各位老板吧!
第27章
童秋被握得莫名其妙, 但他只当做是霍知行突如其来的撩拨跟暧昧, 乖乖让人握着。
然而, 何宏涛的微信让霍知行完全没了看电影的心思, “邹凯”这个名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有些走神儿,但童秋根本没注意到。
电影进行到一半, 童秋终于忍不住, 睡着了,毕竟像这种电影,能坚持看完不犯困的,那真的是战士。
而童秋,当不了这个战士, 哪怕他前夫在身边, 这电影也依旧催眠。
童秋最开始是靠着另一侧的挡板睡,睡得直往下打滑,后来霍知行小心翼翼地把人搂过来, 睡得懵懵的童秋舒服得往他怀里蹭。
霍知行特别喜欢看童秋的睡颜,这人睡觉很老实,不打呼噜不磨牙,结婚一年同床共枕, 也没听对方说过什么梦话,睡觉的时候,安安静静的, 在霍知行看来睡着的童秋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形娃娃。
这会儿,这个热乎乎的人形娃娃靠着他睡得香, 可能因为坐着还是不舒服,偶尔会在他身上蹭一蹭。
这一蹭不要紧,在电影院里,霍知行愣是被童秋蹭得要起火。
这火可不能让它着起来。
霍知行无奈地揉揉眉心,努力把自己这邪火给压了下去。
童秋靠着他睡得安稳,他心里又惦记着邹凯的事,这场电影看得稀里糊涂。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里面的女主突然惊声尖叫,吵醒了睡觉的童秋,童秋在霍知行怀里一惊,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天……”童秋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我竟然睡着了。”
霍知行笑着看他:“睡得好吗?”
童秋苦笑:“勉强凑合。”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霍知行:“童老师没好好安抚你,你被吓着没?”
霍知行心说,这电影简直就是个喜剧片,能吓着谁啊,但他还没忘记坐在这里时的初心,装委屈:“是有点。”
霍知行以为自己这么说了,童秋会给他一个爱的抱抱,结果童老师只是拍拍他,说:“没事儿,胆子这个东西就跟技术一样,练一练就出息了。”
霍知行挑眉问他:“什么技术?”
童秋自觉失言,闭嘴假装无事发生。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无聊到死,总算是散场了。
整个影厅五个人,另外那三个也是个个儿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童秋跟霍知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都松了口气,都在心里吐槽:要不是因为他,鬼才来看这种电影!
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俩人也准备撤退了,童秋还琢磨今天晚上霍知行对他有没有点儿那方面的小想法,还没想出套对方话的方式,手机先响了。
“我妈。”
童秋他妈很少这么晚打电话给他,突然来这么一下,让童秋有点儿担心。
他发现人到了某个年龄段之后就特别喜欢瞎操心,有一点儿异于往常习惯的事情发生就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刚才你干嘛呢?”童秋妈妈跟他抱怨说,“打了好几遍都无法接通。”
“看电影没信号啊!”
“跟谁啊?”童秋妈妈也是位热爱八卦的中年女士,“小霍啊?”
童秋瞄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霍知行,心说,还真是。
他妈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俩已经离婚了,今天赶得还挺巧,他俩还能上演一出伉俪情深。
“对呗,”童秋说,“你跟他说两句吗?”
“不说了不说了,我都准备睡觉了。”童秋妈妈说,“我就是提醒你们五一别忘了回你爷爷那儿,提前买票,别到时候不方便。”
她不说,童秋还真差点儿给忘了。
“哎,知道了,”童秋说,“我俩得看看五一工作安排。”
“看什么看?去年你俩就没回来,今年你爷爷八十大寿你俩再不出现,老头子就要掀房盖了!”
童秋无奈地笑笑:“好的好的知道了,你快点儿睡吧。”
“别忘了啊,提前买票!”
“遵旨!”
童秋哄着他妈挂了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
“怎么了?”霍知行刚刚听了个大概,能猜到是童秋妈妈那边五一有什么安排。
“这不是快五一了么,我爷爷八十大寿,她催我买票。”
童秋这么一说,霍知行也想起来了。
他们俩是去年一月末结的婚,童秋爷爷对自己这个孙婿特别感兴趣,打从童秋跟他提起霍知行就开始惦记着看看,但是一直没什么机会,俩人结婚没办婚礼,当时童秋爷爷还在国外的女儿那里,也没必要特意回来一趟,于是霍知行跟童秋爷爷始终没见着面,五月二号是老人生日,本来霍知行想着跟童秋一起回去给老人过生日,结果前一天童秋崴了脚,肿得比馒头还大一圈,他们就没回去。
“差点儿给忘了。”霍知行说,“是应该看看票了,五一出行的人多,票不好买。”
俩人聊着聊着就到了路边,来了辆出租车,童秋先上,霍知行也自然地坐了上去。
霍知行跟司机随口就报了童秋家的地址,这会儿童秋才反应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没事儿。”
“以前是没事儿,”霍知行说,“万一方百城又来找你怎么办?我可不放心。”
童秋还真就不是那种娇气的人,一个大男人,晚上十点多回家,真没事儿,但如果送他的人是霍知行,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看看啊……”霍知行掏出手机打开买票的软件,问他,“你哪天放假啊?”
“都是1号开始放吧?”
霍知行点点头:“行,1号的票还有,我明天去看看值班表,跟他们把五一几天的给窜一窜。”
“哎?”童秋惊喜地说,“你要陪我一起去?”
霍知行像看傻子似的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然呢童老师?我跟爷爷都说好了,今年我肯定去。”
本来童秋都没好意思跟霍知行说让对方和自己一起,虽然家里人都不知道,但两人也确实是换了离婚证的,平时搞点儿小暧昧就行了,虽说童秋觉得他们现在就是互相都有好感,但霍知行那么忙,他真就开不了那个让对方跟自己回老家的口。
没想到,霍警官自己先提了出来。
“明天我定下来咱们再买票吧。”霍知行说,“我要是再不出现,爷爷可能就真怀疑你结了个假婚了。”
童秋嘴上没说感谢的话,但眼睛已经笑弯了,实际上,他在心里已经按着那头躁动的小鹿一起给霍警官鞠了一百多个躬,顺带娇羞地说了句:霍警官,你真好!
“可咱俩现在确实都是离异男青年。”童秋故意提到这茬,“再一起去,还真是假结婚呢。”
霍知行把手机揣回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笑着说:“那我陪你演戏,童老师是不是应该付一下演出费?”
“霍警官开个价啊。”童秋说,“太贵我可付不起。”
“那完了,我身价还真的挺高。”霍知行凑到童秋耳边,“估计你应该是付不起,怎么办?”
他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息扫过童秋的耳朵,那地方是他最敏感的一处,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心里的小鹿再次倒地不起。
但童老师毕竟是童老师,霍警官能撩,他也能装,“童小鹿”已经醉死过去,童老师本人却依旧能拿出一副“今时不同往日,就看看谁比谁更能撩”的架势,一手抓住霍知行的手腕,身子往霍知行那边一靠,凑到对方耳边,带着笑意说:“不好意思啊霍警官,我一个穷酸老师,付不起钱,那不如就用我朋友那十几条丁/字/裤抵债吧。”
那是丁/字/裤的事儿吗?
那是穿丁/字/裤的人的事儿!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童秋这话里面暗示的意思。
霍知行轻咳了一声,笑了笑,没说话,但出租车抵达童秋家小区门口的时候,直接丢下钱,零钱都没用司机找,拉着童秋就回去了。
家里黑咕隆咚的,童秋跟霍知行相拥着进来,干脆没开灯。
以前童秋总是嫌弃霍知行这人无趣,不光是日常生活里无趣,连接吻的时候也一样,慢慢悠悠磨磨蹭蹭寡淡无味,能让人就那么睡过去。
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霍警官,脱去了学渣的外衣,坦然地当起了学霸来。
“穿的是什么?”霍知行不怀好意地笑着问他,“怎么没穿你朋友的那个?”
童秋被弄得脸红心跳,耳根都跟着发烫,故意胡扯说:“我朋友的,我哪儿能天天穿。”
霍知行在他耳边低声笑了笑,那笑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性感。
童秋看着眼前的人,觉得霍警官真是传说中的“行走的荷尔蒙”,那腹肌看得他心尖都跟着发痒。
“你真的让我很意外。”霍知行突然将人抱起,“搂紧了,别掉下去。”
童秋怕摔。
前天屁股刚开花,昨天摔了个屁墩,今天再摔,他估计自己屁股真的会碎成花瓣。
去卧室的路上,童秋的手紧紧搂着霍知行,紧张地攀着对方,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他的手无意间摸到一处疤痕,下意识地戳了几下。
“疼吗?”童秋问。
“好几年前的伤了,不疼。”霍知行说得轻松。
“你以前还真的受了不少伤。”童秋躺在那里,仔细地打量着霍知行身上的伤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黑/道大哥。”
霍知行站在床边,笑着看他,解开了腰带:“那你嫌弃吗?”
童秋含羞带笑地看着对方,数着他身上伤疤的数量,心疼又骄傲地说:“为什么嫌弃?霍警官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的性感。”
说完,童秋像是怕对方不相信似的,又补了一句:“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