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忧伤[现代耽美]——BY:星炀

作者:星炀  录入:06-20


  “可是,难道您就甘愿为这样一个人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梁袈言歪着头看他,样子忽然有些调皮:“还记得你姑姑说你姑父蹲野吗?回过头去看才知道是三个月,在蹲的时候谁会知道会需要多少时间呢?不然你姑父肯定前两个月二十九天先去干别的,到最后一天再去拍就好了嘛。”

  少荆河斜睨他:“您别拐着弯嫌弃我马后炮。”

  梁袈言又摇头:“我不是嫌弃你,是想让你理解什么叫‘当初我真的没想到’。我当然知道如果不做任何自救最后会发展成什么结果。但是知道是知道,可具体会到什么程度影响多大持续时间多长,这些没有真正经历过谁又知道呢?我当时其实是对学校更感到心灰意冷,所以回复了迟天漠后,就开始写辞职信。”

  少荆河眉头一皱:“您要离开?”

  “对。”梁袈言对他挑挑眉,得意地一笑,“如果我当时就走了,我们估计也不会认--”

  少荆河赶紧一低头,用惶急慌乱的吻堵住他的嘴:“不不准……”

  反正院长放了他无限期的假,梁袈言不用再去想几点要去上课,于是想了一会儿自己还能去做什么,然后就坐到了桌前,开始写辞职信。

  不管是谁埋怨他抢了教授的名额,谁早就看他不顺眼,又或是谁在后面使绊子拼命想往他身上泼脏水……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本来就是不喜欢也不擅长争斗的性格,无论是谁也好,他都没有心思去深究。

  这个学校,连这个教授,他都不要了!

  他写辞职信,写得情绪饱满,斗志昂扬。在信里不仅把因为这次事件而暴露出的那些龌蹉的人事痛骂了一遍,顺便把自己多年来一直忍耐的各种丑恶现象逐一抨击,痛陈堂堂百年学府现如今人浮于事,人文、科研多年来停滞不前,人才严重流失,现在只剩下块招牌和前人栽树留下的果实供他们坐吃山空的事实,以及自己身为曾经为B大骄傲的一份子如今是何等的心伤难过云云。

  多年来都没能挥文泼墨如此淋漓尽致,字里行间洋洋洒洒皆是肺腑之言。然而全部写完,他从头读了一遍,又全都删了。

  因为说了也没用。

  别人只会认为他是故意泄愤,并不会把他的这些真情实感当回事。

  所以删完,他只端端正正地写上:

  “鉴于个人对目前工作环境逐渐感到不适,及对未来人生的规划……”

  手机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这文把我自己都写伤了。所以为了弥补(划掉我自己划掉)大家,我说过要写一篇齁甜齁甜的小甜饼。

  嗯,大家都知道(才怪)我有个马甲。这个专栏我还是用来写耽美,那边是我用来集中放BG和以后一些实验性作品的地方,地址就在专栏首页最下面的链接里【凡人普照】。

  今天开始齁甜齁甜的小甜饼开了预收,等我写完这篇就去写那篇。感谢追着这篇的大家坚持到了现在,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每一篇文我都会认真写,无论耽美还是言情。所以也感谢大家能捧场!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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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第76章

  他拿过来一看,怔了。

  聂齐铮。

  下午他赶到医院。

  聂齐铮已经住院大半年了,他一路上惴惴不安,既担心聂老的病情有了变化,又生怕是自己的事已经传到了他老人家耳朵里。

  聂齐铮为语言学尤其是东古语耗尽一生,赢得了无数人的敬重,也获得过国家授予的荣誉。还因为废寝忘食的工作态度和生活习惯换来了一身病痛。

  但是哪怕缠绵病榻,他也依然在坚持工作。他利用每一点能用的时间编纂双语词典。所以梁袈言每次去,见到的总是他戴着镜片厚厚的眼镜,瘦削的身体靠在床头,面前是病床上的小桌板,上面放着电脑和一堆文稿。

  唯有这次,一走进病房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坐也坐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满面病容,比上个星期更显枯瘦的聂齐铮。

  没有电脑,没有文稿,也没有小桌板。聂老的一只手搭在被面上,老树枯藤一般。

  “老师。”他才一眼,喉头便变得哽咽了,叫了一声之后便久久再难张口。

  聂齐铮极缓地对房间里的其他人挥手,于是他的女儿、看护、秘书等立刻便知趣地离开,梁袈言赶紧上前握住他那只手:“老师……”

  聂齐铮松开他的手,指指床尾。梁袈言过去把床板摇起来,让他稍稍半坐起了身。

  聂齐铮这才又把他招过去。

  “今天……高……和许……来……了。”他声音嘶哑,又轻,梁袈言只能把耳朵侧过去听。

  高,是院长,许,自然是许立群。虽然是院长,但在聂齐铮眼里一样是晚辈,对这些他不太放在眼里的晚辈他向来爱用简称。

  梁袈言的心立刻就沉了。这两位专程在上班时间来看聂老,目的显而易见。

  果然,聂齐铮接着又说:“他们……跟我说了……但……”他摆摆手,“不重要……知道吗,孩子……”

  梁袈言一听他叫他“孩子”,就绷不住了,又想到因为他,聂齐铮都病成这样还要被打扰,鼻子直酸得就要落下泪来。

  聂齐铮是搞外语研究的,一生接触的人、事、文化使之视野比普通人都要宽广得多得多。梁袈言的性向在学校领导眼里是洪水猛兽,在他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说话无力,但因是语言大家,所以每句都简洁有力,只说最紧要的关键词,能让梁袈言听懂就行,其余都略过。

  用正常语句翻译过来就是:

  首先,他知道梁袈言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次他十有八九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以后梁袈言一定要注意甄别交往的人的人品。

  其次,他也知道学校里现在那些管事的都是什么能力。所以梁袈言不用灰心,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把梁袈言从学校撵走,更不可能让许立群代替他进入词典编辑组。

  第三,他决定把主编的职务交到梁袈言手上,这件事他之前已经和编辑组的其他成员商量过,大家也都同意。

  梁袈言立刻就想反对,但聂齐铮摆摆手不让他插嘴。

  第四,院长前些年因为各种事没少被他数落,虽然他是对事不对人,但院长多半早就心有不满,和他面和心不合。所以这次如此故意针对,显然不是冲梁袈言,是冲他聂齐铮。梁袈言无需被他们影响,世人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只要继续正常工作,有了成绩就有话语权。

  “你年轻……时间……在你这边……风水轮流转……”聂齐铮最后握着他的手,老态龙钟的眼睛里猛然迸发出不屈的光芒,“坚持!……胜利!”

  当晚,聂齐铮进了加护病房,一周后,这位脾气硬朗铁中铮铮的外语学大家与这世界做了别。

  梁袈言说完这些,停住了脚步。

  少荆河对他转过身,低声说:“您是为聂老才留下来的。”

  梁袈言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心里埋怨过他么?”

  梁袈言瞥他一眼,忍不住谑笑:“怎么着,想抓我把柄去向他告状啊?”

  少荆河了然地“啊”了声:“那就是有。”

  梁袈言乜他一眼,径自向前走了。

  少荆河低笑着跟上去拉住他的手:“我就算真去看望他也是对他道谢,谢谢他把您留下来。”

  梁袈言歪着头斜睨他,看着看着就笑了,也没再说话,扭过脸四下看了看。

  少荆河也跟着他周围看了一阵:“我们是不是已经出了村?”

  他们沿着小路走到了尽头,挡在面前的是一大片绿油油的农田,小路沿着农田边缘打了折角,远眺出去能看到如果继续跟着走,就是要走上田埂了。

  梁袈言往回看了看,村舍遥遥掩映在一片山岩绿树间,若是往前,既然有田,必定也能有回去的路。村外是村外,也是没见过的风景,总比沿着来路又走一遍的好。

  他挑了挑下巴:“我们还是往前面走吧。”

  说着他抬腿就要继续走,结果没拉动少荆河。回过头,少荆河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干嘛?”他奇怪地问。

  少荆河暗自叹了口气,十分的无可奈何:“您走了这么久,又说了这么多话,不累吗?反正又没人等我们回去,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不是,”梁袈言四下看看,“这儿哪有能坐的地儿啊?”

  少荆河拉上他往前走:“我们往田里找找,肯定有。不然农民平时劳作也一刻都不休息吗?”

  梁袈言跟着他慢慢走,顺便看了下时间。眼下已近傍晚,田间地头也已没什么人了。

  他想起刚才路萌他们撞到了他们抱在一起时那惊讶的表情,心想也对,还是不要这么早回去免得大家又尴尬一回的好。反正如果有人要找,打了电话来他们再回去就行。

  他们渐渐地走上了田垄,抬眼望去满目都是鲜青的绿色,眼下正是秧苗抽杆猛长的时节,这样一眼望去竟都仿佛看不到这片绿海的边界。

  少荆河又带着他走了几分钟,忽然指着一处田埂下:“那儿!”

  梁袈言顺着他的手抬眼望去,原来是在田边有几棵树围成了个小树林,地上垫了好些干稻草,在树下铺开也有个挺大的面积,显然是农民们平时三五成群在农作间休憩的地方。

  少荆河没来过这种地方,第一次见很有新鲜感,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往下跑,那两条大长腿一撒欢地跑起来快得梁袈言都快跟不上。

  “你慢点!”梁袈言见他兴奋得原形毕露,哪有平时稳重的样子?又想起少纤云说他在人堆里就只会躲在角落看书,心想这孩子难怪喜欢没人的地方。没人他才能做个小孩,有人他就只能装小大人。

  跑到了目的地,少荆河绕着脑袋360°地看了一圈,顶上绿荫如盖,地上干草厚实,正是遮阳又通风,可坐又可躺。他对此处非常满意。

  天这么热,他跑得脸上都微微泛红,额角又沁了细汗,看向梁袈言的眼睛却是带着异样的光彩,无比晶亮。

  梁袈言看他喜欢成这样,忍不住揶揄:“还不赶紧坐?再看天就黑了。”

  少荆河就看了他一眼,也不回话,走到一棵靠里的大树背阳面,先在周围走了两步,又去别的地方收了几抱干草过来铺好,自己坐下伸长腿感受了一阵,才满意地对他招手:“好了,您来试试。”

  梁袈言走过去,看着他正要说话,就被他拉住了手,一把拉得跌在了他身上。

  梁袈言猝不及防,本来也确实刚才一直走一直说,早已超过他平时的运动量,以至走得腰酸腿软,这么跌下去正好落在少荆河怀里,昏头昏脑地只觉得少荆河的手臂立时就撑在了他腰后,扶着他很舒服,一时也没想再动弹了。

  少荆河便顺势向后靠着树干,张开手臂牢牢把他圈住。

  梁袈言头枕在他胸膛上,就这么靠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受不了:“热。”他低声埋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少荆河圈着他的手臂用力,不让他动:“坐坐就有风了,您再动待会儿更热。”

  梁袈言果然不动了,斜挑着眼睛瞅了他一阵,才有些无奈地试探:“希望是我理解错……”

  “您没理解错。”

  “难道你是那个意思?”

  “是的,我就是那个意思。”少荆河低下头,看向他的眼睛里异样的光彩越加的明亮,“您不要再动了。”

  梁袈言叹了口气,只好老实呆着。少荆河头继续靠上树干,闭上了眼睛。

  梁袈言也伸开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耳边听着他跳得有些急的心跳,也合上了眼。过了一会儿,脸颊边果然感觉到了有微风轻拂。

  随着日暮临近,山风渐起了。

  在拂面的清风里,周围亘古般的幽静中,耳畔的心跳仿佛成了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他发觉自己喜欢着这个青年,连他心跳的频率都能让他心猿意马。他热得不禁又更收拢了手臂,用力抱住了少荆河,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用力吸着他身上带着些许汗味的气息。

  没一会儿,他所紧贴着皮肤下,那微微的振动变得猛烈起来,连肌肉也渐渐绷紧了。

  紧接着圈住他的身体就抱着他向旁边缓缓倾倒下去。梁袈言抬起头睁开眼,还没等他看清楚,就眼前一花,少荆河已经翻身趴在了他的上方。

  即使这样,少荆河的一只手也一直垫在他的腰下,另一只则撑在他的脸侧。他俯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大盛:“原来是我没理解您。您也是那个意思。”

  梁袈言哭笑不得,手推他胸膛:“你少栽我赃!给我起来!”

  少荆河才不管他,低头亲着他说:“不然您干嘛非要在我想事情的时候干扰我?”
推书 20234-06-20 :管你干啥[现代耽美》:晋江2019-06-19完结叶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管自己,这辈子也没有人可以管住自己,甚至大咧咧地说:我就是自己的光,是生命中唯一的星!顾念尘是他大学第一个同桌,长得挺帅,就是话少,外加面瘫,后来发现这个同桌早就认识,不就是小时候弄丢了的小伙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