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勋一直觉得那天言诺会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巧合,以辰方看到那人的警惕来看,也不可能是辰方叫去帮忙的,而想要救他又有能力联系到言诺的,易勋自认为他身边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外六天的?”
邵以泽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很正经道:“其实我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
“……”
易勋明显不信,但也没像以前一样直接拿枕头砸他,而是问:“是不是你找言诺去救我的?”
邵以泽道:“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去救你,所以你要对我感恩戴德,今后要更努力的给我赚钱。”
易勋:“……”
虽然很感激,但这货还是欠揍!
他没好气道:“既然你都能请动言诺了,还需要我给你赚什么钱?”
“扰乱人间秩序的事是不能做的。”
易勋道:“你只要抱大腿就可以了。”
邵以泽:“我是有尊严的人。”
“……”有尊严没节操。
易勋撇了撇嘴:“那你让我跟着辰方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能保护你这个战五渣就行……嗯。”
一个软枕直接砸他脸上了。
易勋用了十成的力,就算只是枕头,也足够让人脸疼了。
事实证明,正常情况下易勋的战力还是很可观的,只是他遇上的都不是正常人罢了。
打不死的东西,他再能打也没用。
想到自己面对恶鬼时的无计可施,他也很挫败。
这时邵以泽拿下了扔在他脸上的枕头,问:“八岁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易勋想了想,不怎么在意道:“不记得了。”
他也不想记起来,看那位易太太对他的态度就知道,八岁前肯定也没什么好的回忆,不然他也不会离家出走。
邵以泽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什么离家出走还记得吗?”
“记不清了。”
只知道是和易太太顶嘴,被打骂了几句他就跑了,是因为什么吵架却是想不起来了。
那种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八岁的孩童,如果不是日积月累,也没有勇气离家出走。
邵以泽从来没问,也不逼迫他去想,顿了一会儿道:“那你回去问问你同桌,你们小时候应该认识。”
“……”
从公寓里出来,易勋还是一脸懵。
他和辰方小时候认识?
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还是因为是八岁前认识的,所以他给忘了?
可辰方不是在国外长大的么?
想了半天,他把电话打给了易鸿彬,原本想问问他们小时候在幼儿园有没有遇到过特别优秀的人,被一番慰问加愧疚的狂轰滥炸之后,他果断挂了电话。
就算现在问易鸿彬,他那缺心眼的性子,只怕比自己还忘得干净。
直接去问辰方?
万一他也不记得了呢?
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倒是可以,他一个人打车回了学校,想着在晚自习上问一下,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人根本没来。
他应该是请了假的,周琴来教室的时候看到空的座位也没问什么,等班主任巡视走了,易勋才拿了手机给辰方发消息。
——在哪儿?
等了一会儿,辰方回复:公寓。
易勋看了看学校对面的公寓,在公寓为什么不来学校?
——身体不舒服?
这一次回复慢了点:没事。
易勋顿时皱眉。
一般这么说了人,大多都是有事。
同桌这么久,他还从来没见辰方身体出过什么毛病,难道去一趟阴魂待的地方,对他其实是有影响的?
越想越不对劲,易勋下课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公寓,直接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敲了三下,才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锁转动,防盗门打开了。
站在房门内的人,穿着校服,似乎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翘课,易勋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怎么没去学校?你没事吧?”
辰方摇头:“没事。”
易勋试探的看了眼他的公寓:“我,能进去说吗?”
辰方就侧开了路。
易勋走进去,两人再次对视的时候,他忽然一怔。
刚刚在门口光线昏暗还看不出来,现在有了灯光照着,辰方那张白皙的脸明显红的不正常,夜深人静,在没有动静的房间里,连呼吸都变得很清晰。
易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眼睛微微瞪大:“你在发烧啊?”
“……嗯。”
“那……那吃药了吗?用不用去医院?”
辰方微愣:“为什么要吃药?”
“感冒了当然要吃药,你额头很烫,不先退烧怎么行?你家里有药吗?”
他那边还有备用的感冒药,正想着回去拿过来,辰方却眨了眨眼道:“不是感冒?”
易勋:“……”
“那你是……?”
“发、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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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易勋大概有一分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说话的人太过一本正经,仿佛刚才爆发性发言的人不是他一样。
易勋下意识低头,看向他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
“你……”
支吾了半天,他尴尬的移开眼,“咳,你……不管它吗?”
辰方红着脸迷茫道:“怎么管?”
易勋:“……”
他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易勋疑惑:“这种事,没人教过你吗?”
辰方似乎迟疑了一会儿,低下头说:“教过一点。”
“哦,那就好。”易勋松了口气:“那你自己处理吧,我就先……”
“但是我不想□□。”
“!!!”
易勋刚想开溜,又被他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交……□□?!
虽然早知道辰方的身份不一般,但只要是个人都不会用到□□这个词吧?
易勋眨眨眼:“只教了你这个?
辰方:“嗯。”
“……”
哪里来的不靠谱的老师,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易勋偷着又瞅了几眼,想帮他下不去手,想溜走又不忍心。
这人是真的不懂吗?
没有人教不还有生物课吗?虽然教材上没有明示,但学过那一段的男孩子总会上网去查。
易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学会的了,在学校里耳濡目染,在娱乐圈司空见惯,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两个人尴尬的站在客厅里,时间静止了好半天,易勋见他脸上的红始终没有褪去,额头上甚至在冒汗了,忍不住提醒道:“你那个,不解决的话,会出问题的。”
辰方问:“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会出什么问题?”
易勋:“……”
生理问题虽然正常,但你这样问出来问题就很大了好么!
“你以前都是怎么做的?”
辰方道:“忍忍就好了。”
“……”
他似乎很懊恼,因为这次他从下午忍到了晚上,都没有一点缓解,尤其是易勋来了之后,他似乎更难受了。
可他又舍不得赶人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易勋问:“很难受吗?”
辰方摇头。
易勋在心里叹了一声,想让他去沙发上坐会儿,可一想他这状况坐着估计比站着还难受,同样经历过这种痛苦,他很清楚辰方这样憋着有多难受。
现在再找人教他似乎也不太合适,而且一个十八岁大小伙,对这种事一窍不通,估计会被人笑话的吧?
易勋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蓦然脸上一烧,他忽然抬手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
“你干什么?”辰方一惊,上前就抓住了他的手。
易勋刚想说没什么,被握住的手腕上传来一阵热度,烫的很。
刚刚被一巴掌打下去的念头又爬了出来,他下意识盯裆,又抬头看他被欲望烧红的脸,沉沉的叹了口气,反拉住人道:“你跟我来。”
他拉着人去了卫生间的方向。
他始终一言不发,进了卫生间把人摁在墙上,低头就去拉他的裤带。
校服就这点方便,脱起来快。
可他的手才刚刚碰到,辰方就忍不住缩了一下:“易……”
“别说话。”
不说话他就已经很尴尬了!
辰方退无可退,身体僵硬的不成样子。
易勋也很僵硬,但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强撑着一股气说:“我就帮你这一次,这些东西不会就去学,网上一搜就是一堆,总……总不能一直这么忍着,身体会憋坏的。”
他教育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也不敢抬头,一心只想赶紧完事了开溜。
他们晚自习下课已经十点多了,回到公寓在辰方那边折腾了那么久,等他再回自己的地方忙完躺在床上,已经是十二点半。
今晚注定是一个失眠之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辰方餍足后那满眼放光的样子。
他是从那边逃回来的,辰方本来想追出来,被他推回去了。
关了灯易勋躺在床上,把被子蒙过头,把自己蜷成一团。
他已经用冷水把手冲了好几遍,手都是凉的了,可手心里的触感和温度却像是还留在上面,耳朵边是辰方忽高忽低,忽而急促忽而平缓的喘息,还有自己同样起了反应的某个地方。
疯了,真是疯了!
易勋躲在被子里发狂,困意上涌,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没知会辰方,一个人先去了学校,回到座位之后,直接趴着了。
他通宵没睡,实在困得很。
而比他晚到几分钟的辰方,整个人精神奕奕,连看起来很高冷的脸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同桌两个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易勋把一节早课都睡过去了,班主任竟然也没有叫醒他,他不愿睁眼,等班上同学都冲去食堂了,他难得安静的又睡了一会儿,然后被一阵食物的香味唤醒。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吃点东西再睡吧。”
好听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易勋半梦半醒想到了昨晚在头顶的声音,被吓得一激灵,迅速清醒。
他顶着几根睡翘了的刘海抬起头,看到一张关切的看着他的脸。
辰方的脸是很养眼的,但他现在对易勋来说是“噩梦”。
对这个导致他失眠的罪魁祸首,他是没办法责怪的。
他是自己送上门的 ,那事也不是辰方让他做的,失眠辰方更是完全不知情的。
可就是这样才更气!
享受的那个烦恼尽除一觉睡到大天亮,他这个帮忙的却要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还被自己折磨了一夜。
神色复杂的睨了一如既往给他准备早餐的人一眼,他接过食盒打开,夹了一个灌汤包送进嘴里。
辰方见他吃了,紧张的心情放松 ,很认真的笑道:“昨晚的事我会好好学的。”
“噗……咳咳……咳咳咳!”
一口汤呛进喉咙里,带着点辛辣的汤汁把易勋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脸也咳的通红:“你……你……”
“你”了半天,他还是没办法像辰方一样把那种事挂到嘴上说,就算没有明示别人听不懂,可他也开不了口,在辰方慌乱的要替他拍背缓解咳嗽的时候,易勋愤愤道:“把水给我。”
辰方:“哦。”
……
作者有话要说: 易勋:这种事不懂就要学。
辰方:嗯。
等他学会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滑稽.jpg 】
☆、察觉
因为闹了点小事故,辰方没敢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再说话,一直盯着等他吃完。
易勋手疾眼快的赶在辰方动手之前迅速收拾好了课桌,扔了垃圾回来坐在座位上,却是如坐针毡。
他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满心都是尴尬。
看了眼讲台上的挂钟,上课还有一会儿,他又趴下去睡了。
其实睡了一节课已经不怎么能睡着了,脑袋有些沉重意识却很清醒,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愣头愣脑的学霸同桌。
郭甜和李若兰从食堂里回到教室,看到易勋还在睡,把手里的打包盒放到他桌子角上,问辰方:“他吃过了吗?”
辰方点头。
郭甜看向李若兰:“看吧,我就说不用带,他的早餐哪里需要咱们操心?”
这话说的很正常,同桌之间带份儿早餐是常有的事,可是奈不过某人自己心虚,听这话总觉得有些暧昧。
易勋忽然直起身,什么也不说就拆开了打包盒。
以为他在睡觉的两个女生愣了愣:“你不是吃过了吗?”
易勋道:“没吃饱。”
“……”
辰方:“……”
见他又夹了一个烧麦塞进嘴里,郭甜也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关心道:“你不舒服吗?”
易勋摇头:“没睡好。”
“没睡好?你昨晚干嘛了?”
易勋咀嚼的动作一顿,“没干嘛。”
他不想说,郭甜也没打算追问,不想坐他旁边的人皱了皱眉:“昨晚你没睡好?”
“……”
“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