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未了[现代耽美]——BY:楚寒衣青

作者:楚寒衣青  录入:07-05

  “这个概念最初的起源可能和慈善有关,但我想做的绝非慈善。”俞适野明确告诉温别玉,“慈善只有几个人去做,但赚钱的生意,人人都会抢着做。”
  温别玉听俞适野说话。
  每当俞适野说这些的时候,他总是安静地聆听,他喜欢看俞适野智珠在握,神采飞扬的样子,那会让他想要——
  俞适野吻上温别玉的唇,轻轻地咬,浅浅的含,在对方呼吸陡然加重的时候,恶趣味地后撤一些,告诉温别玉:“不要光想,不练。”
  温别玉舔了舔嘴角,踩着人说话的尾巴尖,虚心改正,主动出击,一口吻上。
  气氛正当热烈,突兀的铃声响起来,是温别玉放在桌上的手机。温别玉急着亲吻,没理手机,让手机孤单又刺耳地响了好一会儿,还是俞适野推了推他,提醒道:“电话。”
  “我的吸引力还不如一通电话吗?”温别玉有点小不满。
  俞适野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手抱着温别玉,一手去摸索桌上的手机,他也很难:“就是担心良宵苦短,才让你赶紧把事情给解决了……”
  摸了半天,手机总算拿到眼前,俞适野偷空看了屏幕一眼,愣了下。
  “你妈的电话。”
  “嗯?”
  “你妈妈。”
  这下子,两人都清醒了,温别玉从俞适野手里接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接起来,才“喂”了一声,响亮的哭声已经从听筒那里传过来,清晰得俞适野都能听见。
  两人面面相觑。
  片刻,温别玉迟疑道:“……妈?”
  温母哭得哽咽,声音断断续续:“小玉……我现在在医院……你爸刚才跟我吵了一架,不管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过来吧,你过来吧……”
  电话里的人哭得很厉害,接电话的人却很平静。
  温别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你先告诉我。”
  “你爸爸——”
  “不是我爸爸,”温别玉打断对方,“是你,为什么在医院,有什么问题,现在是什么情况。”
  俞适野就在旁边。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温别玉也没有要回避俞适野的意思,他耐心听了一会,屏蔽了中间温母激动的哭喊和对温父的各种咒骂,等温别玉说完了把电话挂掉,也基本把事情弄清楚了。
  正因如此,两人才都显得有些迟疑。
  俞适野:“你妈妈搬东西的时候,因为没有手,就拿脚去踹浴室门,结果太用力,直接把浴室的玻璃门踹破了,自己的跟腱也被碎玻璃割断了?”
  温别玉:“对。”
  俞适野:“就踹了一脚?”
  温别玉:“……对。”
  理智上,俞适野很同情温别玉的母亲,也认为温别玉的父亲将受伤的妻子丢在医院,自己离开的行为很不正确,但造成目前这件事的根本原因……
  俞适野有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忍得非常辛苦,还得拿侧脸对上温别玉,免得绷不住,结果是温别玉先绷不住笑了:
  “……真的有点好笑。”
  俞适野跟着咳笑两声,收住,问正事:“现在手术做完了,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温别玉:“说是手术很顺利,要在医院呆两个星期,然后出院在家养三个月,就基本康复了。”
  俞适野问到这里就没再继续了,温别玉也跟着沉默。
  他侧头向窗外看去,四四方方的窗户框出一条黑黢黢的隧道,幽暗,深长,也没个尽头,多像人生里不知何时会出现,更不知何时会结束的困难之旅?
  “……她想让我过去陪床。”
  温别玉开了口,话里有淡淡的嘲弄。
  “这时候倒是想起我了。”
  “打算去吗?”俞适野问。
  “明天过去看一眼。”温别玉说。
  正如他结婚父母过来看一眼,父母住院,他也过去看一眼。
  俞适野点点头:“明天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工作忙……”
  俞适野一抬手,直接在对方脑门上弹了一下,把人的话给弹没了,再反手扣住人的后脑勺,将一个轻柔安抚的吻落在自己刚才弹了的地方上。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工作再忙,陪你一趟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
  温别玉的父母并不在上海,但距离上海不远,开车两个小时就能达到。
  他们一早出了门,等到达医院门口,正好是上午十点。
  修得气派的大门人群进出,望着高耸的大楼,俞适野前进的脚步略微迟疑了下,立时落后了温别玉半个身位。
  温别玉回过头来:“小野?”
  俞适野抓住温别玉的手掌,若无其事地笑道:“在想待会要用什么样的姿势见你妈妈。”
  “还能用什么姿势?”温别玉也笑上一声,反握俞适野的手,举起来,晃一晃,“当然是以这种合法家属的姿势去见了。”
  两人手握着手,一路到达温别玉妈妈所在的楼层。
  温别玉的妈妈原本住的是走廊床位,昨天俞适野知道事情后,打了两个电话,把她调到了单人病房,病房内的陈设还不错,电视沙发单独洗浴间,如果没有吊瓶和护士,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憔悴的女人,这里看着就像是在住酒店一样。
  “……妈。”温别玉叫了一声,“我和小野来看你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躺在床上的温母立时激动起来,偏坐起半边身体:“你来了!小玉,过来,快坐下。”
  温别玉想问的是母亲的身体状态。
  但温母第一想说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她拉着温别玉的手,神色除了痛楚之外,更添愤恨,愤恨全是针对温别玉父亲的,她迫不及待地对温别玉诉苦,甚至忘了就站在旁边的俞适野:“你知道吗,你爸爸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半点声息,打电话电话不接,再打就关机,你说他是人吗——”
  事情又回到了昨天电话里的情况,温母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温父的不是,从吃饭睡觉做家务的生活琐碎一路说到看病买房这样的大事。
  好像生活里的所有都是可以抱怨的。
  俞适野接到了温别玉递来的一个歉意的眼神,他挑挑嘴角,回以微笑,估量着面前的抱怨短时间内是不会结束的,索性放空思维,将自己绝大多数的注意都转移到工作上,只留一只耳朵,听温别玉和他妈妈说话。
  他们谈了好长一长串的温别玉父亲,主要是温母在说话,在温别玉的数次打断之后,好不容易,抱怨终于停止了,他们也能谈点正事,温别玉提议给妈妈找一个护工。
  “……你说什么,你要给我找护工?为什么要护工?”
  “照顾你,你自己一个人呆在医院,没有人帮忙做事不行。”
  “你呢?”
  “我要工作。”
  “别开玩笑了,我要护工我不会自己请吗?我需要的不是护工,小玉,我需要的是你。”
  “妈妈,我周末有时间会过来看你的。”
  “小玉,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害怕……你留下来陪我吧……你别走了……”
  “如果你一定想要看见我,我可以帮你安排转院到上海。”
  “上海我人生地不熟,你也要忙工作,你就在这里好好陪我几天,陪我受伤这几天,耽误不了你什么的。”
  温别玉沉默片刻,掏出手机看了眼行程表,算了算自己的时间。
  “明天我可以再留下来,后天有个必须参加的会议,会议之后……”
  “小玉,”温母质问,“你是不是和你爸爸一样,不想呆在我这里?”
  “我并没有这个想法。”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有事”这两个字,温别玉已经反复强调了很多次,但温母好像总是听不见,他有点疲倦,于是反问对方:
  “……妈妈,那么当年爷爷生病,你们为什么不半个月里、一个月里,抽一点点耽误不了什么的时间,回去看看他呢?”
  温别玉轻轻询问。
  “当年的你们没有空,怎么能确定现在的我有空?”
  魂游天外的俞适野听见这一句,迅速收敛起精神。
  他先去看温别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虚虚将手合握,平静之中,带着三分冷然。
  “你……”
  俞适野再转向温母,看见温母的嘴唇在颤抖,接着,颤抖传遍了她的全身,她脸色煞白,就在这一瞬间,高声尖叫: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是你妈,我生了你!你这样对我是想让我和你爷爷一样,都去——”
  “温夫人!”
  俞适野立刻断喝,阻止了温母剩下的话。
  他上前一步,挡在温别玉和他妈妈之间,他对温别玉说:“别玉,我想喝杯咖啡,能帮我带一杯吗?”
  温别玉疑惑望着俞适野。
  俞适野和声劝他:“让我和你妈妈单独聊一会吧。”
  温别玉皱起了眉,并不非常赞同,但说话的人是俞适野,他合一下眼,还是站起来:“我去去就来。”
  俞适野:“我等你。”
  他将人送到了门口,站在门口,一路看着人走到电梯前,还回头朝自己这里看了一眼,他遥遥给人一个微笑,又挥挥手,这才算将人安抚进了电梯。
  他关了门,坐在温别玉刚才坐着的位置,看向温母。
  “夫人,你忘记九年前,我们的约定了吗?我们约好了……”
  俞适野语气冰冷。
  “绝不告诉别玉,他爷爷死亡的真相。”


第五十八章
  “我……”温母不自然地转开视线, 温别玉在的时候, 她是靠在床边沿的,现在她往床中央挪了下,用手拉高被子, “我没有要告诉他那件事。”
  拉高的被子掩不住主人轻微的颤抖。
  指向明确的句子让人很轻易地联想起九年前的事情。
  九年之前,同样是医院, 她和丈夫接到消息,匆匆从外地回来, 刚踏入医院的走廊,就被眼前的人拦下来了。
  那时候的俞适野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孩子正抽条,十分单薄, 高高瘦瘦的人站在他们面前, 半身是血,一直在发抖。
  “叔叔,阿姨, 情况你们都知道了, 我想请你们,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别玉,唯独这件事情,不要告诉……”
  这个孩子,嘴里说着请求的话, 但看向他们的眼神, 却像狼一样凶狠。
  她知道,丈夫是有些被吓到了。所以后来的葬礼, 才那么强硬地不让人进来。
  当时的小孩已经令人害怕,现在……
  她的视线忍不住偏向俞适野,立刻看见了对方锐利的眼睛。
  当年孤勇似的凶狠并没有消失,而是沉淀下来,变成了更为成熟的锋芒。
  她只想要避开这样的锋芒。
  “希望如此。”俞适野淡淡说了一句,“这件事情,不说,不只是为了别玉,也为了您二位的颜面……这种事情,就算在大城市也是一桩新闻,何况在小城市?要是老家的邻居亲朋知道了这件事,您二位可能这辈子都没脸再回去了吧。”
  温母尴尬地扭过了头,再度保证: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放心,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小玉陪我的这些日子里,我会守口如瓶的……”
  俞适野扬了扬眉,没有针对这个秘密再说什么,只单刀直入问:“夫人,你真的需要别玉的陪伴吗?”
  “你怎么这样说?”温母愕道,“我当然需要,那是我儿子,我爱他,我想见他……”
  “夫人,别玉来到这里了,你开心吗?”俞适野索性直接挑破,“从我们刚才进来到现在为止,你关心过别玉吗?听过别玉对你的关心吗?你一直在絮叨的,是什么?”
  并不难以发现。
  从温别玉进来到现在为止,温母絮叨甚至不是自己的伤情,她话里话外,想说的,要说的,就一个。
  她甩手不见的丈夫。
  她拉着温别玉,要求温别玉留下来,也并不是真的寂寞,真想要温别玉的陪伴。
  放养长大的小孩,对父母是淡淡的;放养小孩长大的父母,对小孩也是淡淡的。
  只是有些时候,当他们需要孩子的时候,一下子,生疏的时光被抹消,维系父母子女的血缘被提纯,所有的行为,都被冠名以爱……
  爱哪有这么随便。
  “夫人,”俞适野再度开口,他不疾不徐地做出结论,“想要什么,就去找什么,孩子不是替代品,拿了替代品的你,也不见得会就此开心。”
  病房里再也没有了声音。
  该说的都说完了,俞适野起身,最后礼貌表示:“请好好养伤。”
  他出了病房的门,本想在外头等着温别玉,却在靠墙的休息椅子上看见了坐着的温别玉,他愣了一下:“回来了怎么不进去?”
  “你不是说想和我妈单独谈谈吗?”温别玉回了一句,“现在说完了吗?”
  俞适野走到温别玉身旁坐下:“说完了。”
  “说了些什么?”温别玉抬起了手,将手中拿着的咖啡放到俞适野掌心。
  咖啡还热,俞适野看了贴在纸杯上的标签。
  拿铁,七分糖。
  这人就算在这个时候,依然细心。
  他莞尔一笑,告诉温别玉:“跟她解释了一下缘木求鱼这个中学成语。”
  他说了这句,温别玉却没什么反应。俞适野窥着温别玉的神色:“你不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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