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农村生活[种田]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祭望月

作者:祭望月  录入:07-09

  李叔也不跟他客气:“行啊,我把牛系路口大树底下,你下午吃过饭来牵走就好了。”
  阮惜时应道:“好,我一定给您喂得胖胖的回来。”
  从田里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一点,阮惜时把脏衣服换下来就马上去厨房做午饭了,清明前买的猪肉还没吃完,他拿出来跟咸菜剁了剁放进锅里蒸,再炒个大白菜,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
  陆择今天干活累了,吃饭也不挑,咸菜肉饼最是下饭,陆择甚至比平时还多吃了一碗饭。
  阮惜时看他狼吞虎咽的,心疼极了,只好安抚他说:“陆择哥你慢点吃,吃不饱我们还有艾糍粑,今天时间太赶了,就没做几个菜,晚上我多做几个菜给你。”
  陆择终于填饱肚子,他发誓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吃饭这么香,如果不是还有点理智怕吃多了撑坏肚子,他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碗。
  他这才发现阮惜时碗里的饭还没吃完,但是菜已经被他吃得七七八八了,这就有点尴尬,只好回答说:“没事,我吃饱了。”
  因为跟李叔承诺了帮他放牛,吃过饭阮惜时连午觉都不睡了,又换上今早那套脏衣服,揣着几个艾糍粑和一壶水准备出门。
  陆择见他这就要走,也顾不上休息了,要跟他一起去山上放牛。
  阮惜时还想让他在家里睡一觉的,但陆择不肯,只好带着他去牵牛。
  去到路口的大树下,李叔家的小牛正凑在母牛肚子底下吃奶,母牛一边甩着尾巴,一边百无聊赖地吃着地上的禾杆。
  见阮惜时靠近,母牛也没有排斥,阮惜时解了绳索,跟陆择说:“你不用怕她,她认得我,我以前也帮李叔喂过她,她很温顺的。”
  像是回应阮惜时这句话似的,母牛哞了一声,小牛犊就跟上她,屁颠屁颠地走在她后边,跟着阮惜时往去山里的路走。
  这个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青山,四面八方都是山,放牛的地方是三座山包围起来的一块草地,春雨过后,草纷纷生长出来,嫩绿嫩绿的一片,正是牛的最爱。
  小牛还没有上鼻环,没有绳索的束缚,见了草地就撒丫子往前跑去了,这边啃啃那边啃啃的,毫无定性,十分活泼。
  跟小牛比起来,母牛就淡定很多,她安分地跟着阮惜时走到草最茂盛的地方,等阮惜时把绳索系好在坚韧的草根上,她才低下头认真地吃草。
  放牛说辛苦也不辛苦,说轻松也不轻松,但把牛系好,它老老实实吃草了,放牛人就很轻松,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把牛丢在山上吃草,人回家或者去地里干活,等傍晚了再来牵回家。
  阮惜时在旁边观察了一会,见母牛安安分分的,小牛也始终待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这才放心地带陆择去放牛人的秘密基地。
  所谓的秘密基地,就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放了很多圆润的石头,有人待过的痕迹。
  阮惜时把陆择带进洞里,跟陆择介绍说:“这个山洞是村里的老人发现的,他们上山放牛的时候就在这里聊天睡觉打发时间,还能遮阳挡雨。”
  说着他用手拍去石头上的灰尘,让陆择坐下休息,陆择坐到石头上,好奇地观察着这个山洞。
  阮惜时跟他分享着自己的童年趣事:“小时候我也经常跟爷爷来这里,春天的时候帮没空的李叔放牛,顺便摘野生龙葵回家做菜,夏天秋天到山上砍柴,太阳很大或者下雨的时候就进来跟放牛的大爷大叔们躲雨。”
  地上有烧过的木柴,应该是冬天时放牛人在洞里生火取暖留下的,阮惜时捡起一根柴,在地上写写画画,写着写着他突然就写起了陆择的名字。
  写完之后他发觉陆择一直看着他,于是又不好意思地把字擦掉,对着陆择干笑两声,然后指着山洞壁上的字迹跟陆择说:“在山洞里休息的时候,爷爷会趁机教我和其他放牛人认字,这上面的字都是他写的,村里的人都夸他有文化,字写得好。”
  说这话的时候阮惜时脸上眉飞色舞的,十分自豪,爷爷是被村里的人尊重的人这件事是他最最骄傲的事了。
  陆择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片石壁上写了不少字,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了,但看得出笔锋很是俊逸,看着就是个水平很高的读书人写的。
  他自然知道一个文化人在这样落后的村子里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必然是人人敬仰的对象,怪不得村里的人对阮惜时这样好。
  陆择再次觉得这样简单淳朴的人际往来让人轻松愉悦。
  阮惜时坐了一会肚子就饿了,他掏出从家里带的艾糍粑,分了两个给陆择,吃完后又把水壶递给陆择先喝,等陆择喝过了,他才就着陆择刚才喝过的瓶口也喝了两口。
  陆择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有洁癖不愿意喝别人喝过的水,见阮惜时若无其事地喝自己喝过的水,陆择心里就产生了一点点热意,特别是看到阮惜时高高仰着的脖子上,因喝水而上下滑动的,小巧的喉头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真的好难开展啊QAQ沉迷种田过日子无法自拔


第27章 春27 [VIP]
  等休息够了,阮惜时又跑出去, 陆择慢悠悠地跟着他, 只见他转眼就摘了一把野草回来,献宝一样说:“这个是野苋菜, 可以煮汤喝,跟龙葵差不多,今晚我煮给你尝尝。”
  陆择笑着点点头。
  到了傍晚, 阮惜时把母牛牵回李叔家,李叔还没回来,是李婶把牛带回牛棚的,李婶见大牛小牛都吃得餍足,懒洋洋的样子, 笑着夸道:“时仔真能干,这牛好多天没吃这么饱了,你李叔他有空就都去别人家打牌,牛都不放了, 这会没回来,说不定又是犁完田去谁家串门了。”
  阮惜时怪不好意思地说:“李叔犁田也很辛苦的啦,以后要是你们没空放牛, 可以来找我啊。”
  他又跟李婶客套了几句,这才和陆择回家。
  傍晚的时候开着三轮车的卖货郎又路过家门口,阮惜时想起来今晚要给陆择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连忙喊住卖货郎,带着陆择去买菜。
  村里的人比较重视晚餐, 所以下午那一趟卖货郎会准备几样烧腊卤味来卖,还没走到车前呢,阮惜时就闻到了烧腊的香味,明明是要给陆择买好吃的,自己却先馋了起来。
  卖货郎下车把门打开,热情地招呼阮惜时:“时仔,今晚又要买些什么好菜啊?”
  阮惜时走上前,只见车里挂着几只烧鸡烧鸭还有卤猪脚,还有两个储物箱里装着芋苗酸榨菜萝卜丝,都是好吃又下饭的熟菜。阮惜时来来回回看了几次,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想吃,但自己口袋里的钱有限,只能买一两样解解馋。他拿不定主意,就仰着头问陆择:“陆择哥你想吃哪个呀?”
  烧鸭很肥,皮被烤成了焦黄/色,油从皮里渗出来,看起来很腻,陆择拿烧鸭跟烧鸡对比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瘦一点的烧鸡。
  烧鸡比烧鸭贵一些,阮惜时买了十块钱,只能买下四分之一的鸡,不过他选了个好部位,鸡半腿肉很多的那一部分。
  阮惜时又买了两块钱的芋苗酸和一块钱的水豆腐,卖货郎很大方地送了他一小把葱。
  提着菜,阮惜时跟陆择回到家里就开始做晚饭,因为菜都是现成的,做起来就简单很多。饭煮熟后,烧一点水把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水豆腐放进去煮汤,加点葱花,一道豆腐汤就做好了,然后再烧大火,把烧鸡倒进去热,加些酱油调味,出锅后色香味俱全,最后趁着锅的余热把芋苗酸放进去热一热,就能吃饭了。
  阮惜时向来很珍惜吃烧腊的机会,在他们家,吃烧腊是比吃猪肉还奢侈的事,以前爷爷还在时,两三个月才买一次烧腊给他解解馋,他吃完肉剩下骨头都要放在嘴里吸好久,直到没有味道为止。
  现在托陆择的福,他偶尔也奢侈一下下,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赚钱的能力,如果想一直有肉吃,当务之急还是找一找赚钱的法子,总不能一直用爷爷留下来的钱坐吃山空。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他就拿着笔跟纸在茶几上写写算算,陆择受他的影响,已然爱上了农业节目,电视里正讲着新型水稻种植,然而阮惜时一心扑在记账上,完全没有看电视。
  电视里的农民犁田插秧都用现代化机械,一边犁田一边插秧,一大片荒田转眼就变成了绿油油的水田,又省时又省力,陆择想到他今天在田洞的所见所闻,心想要是村里也有这么一台机械,那大家就不用这么忙了。
  也许他要想办法弄来这么一台机械,到种第二季水稻的时候就不用这样麻烦了。
  阮惜时把这两个月的花销都列了出来,平时零零散散地花钱没觉得用了多少,加起来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用了一千多块钱,这几乎是他跟他爷爷小半年的开销了。
  他突然就慌了起来,他以前一直觉得爷爷给他留的三万块钱是一笔巨款,甚至以为足够自己在村里用一辈子了,没想到自己过日子后才发现原来钱这么不经用。
  而且他还要尽快赚钱,把爷爷的钱补回去。
  阮惜时越想越焦虑,现在才开春,虽然菜种了不少,玉米花生水稻也种了,鸡鸭也养着了,但一时半会还不能从它们身上得到回报,也就是说如果他想靠这些东西赚钱的话,起码还要等上一两个月,这一两个月里也要花钱。
  陆择看着电视呢,突然就感觉到了阮惜时的不安,他便从电视挪开眼,弯腰到阮惜时脸侧问他:“怎么了小阮?”
  阮惜时无意让陆择也跟着他为家里经济烦恼,捂住了本子不让陆择看他的账目,摇头说:“没什么啦,陆择哥你不看电视吗?”
  陆择见他不愿给自己看,便以为阮惜时在写日记,于是也不强求,又坐直身体继续看他的农业节目。
  以村子这个情况,想要阮惜时过得好一点又不引起怀疑,就只能让全村人都一个水平,那样的话只好联系镇政府,通过镇政府来补贴了——陆择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里却想着其他事情。
  第二天一早,阮惜时就挑着簸箕去了田里,陆择也戴上一顶草帽跟着去了。
  阮惜时先去秧地,蹲在秧地上用手把秧苗连土拔起来,然后就着根部的泥团在一起,整整齐齐地叠放在簸箕上,陆择也学着他的样子拔秧苗,刚开始他没有学到精髓,拔断了好几根秧苗,还是阮惜时看到了,教他怎么拔的。
  “陆择哥你要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紧秧苗的根部,然后往上使力,快速把秧苗拔起来,这样就不会伤到它的根部了。”
  陆择照着他的话拔了两下,果然发现简单多了,也不会再把秧苗弄断了。
  拔好秧苗,阮惜时握着一把秧苗走进了水田里,田里的稀泥没过他的小腿,黄泥跟他雪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跟其他村民比起来,阮惜时完全不像是个乡下人,反而更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陆择看着阮惜时那截小腿发了一会呆,还是阮惜时插完了一把秧,走过来拿第二把时看到他出神的样子,以为他是无聊了,就跟他说:“陆择哥要不你先回家吧,这块田我一时半会也插不完,可能得插到明天,你还是回家里等我吧。”
  陆择听到阮惜时近在眼前的说话声,这才猛地回神,发觉自己还盯着阮惜时的小腿看,他不好意思起来,对阮惜时说:“你教我怎样插田吧,两个人会快一点。”
  阮惜时为难道:“可是田里会有虫子,我怕你被咬。”
  陆择又看了一眼他白花花的小腿,他比自己这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还要细皮嫩肉呢,难道他就不怕被虫子咬?
  阮惜时像是看出他的质疑,说道:“我好歹是在村里长大的,早就不怕虫子咬了。”
  陆择挑眉:“那我也不怕。”
  阮惜时无奈极了,只能同意让他下田里,陆择手里拿着一把秧苗,跟着阮惜时走到田头,阮惜时让他站在要插秧苗的地方,告诉他怎么插秧。
  “插秧也是要捏着秧苗的根部,然后把秧苗插到泥里,不要太深,至少要留一半露出水面,但是也不能太浅,不然过几天水库水来了,秧苗会被水冲走。然后你对照我前面插的那些秧苗的行距间距,一直往下面插就行了。注意你要经常动一动脚,不然蚂蟥会叮在你脚上吸血的。”
  虽然阮惜时说田里有蚂蟥,但陆择在田里待了小半天都没有见到一条,他想可能是这田昨天刚耙好,水跟泥还混在一起,水十分浑浊,估计蚂蟥也不愿意待在这里,没有蚂蟥那自然再好不过。
  五分田虽然不大,但也不可能一个上午就能把秧苗都插上,阮惜时跟陆择忙了半天,才插了三分之一的田,阮惜时肚子饿了,就知道时间已经不早,是时候回家做饭吃了。
  他洗干净手脚走上田埂,跟依然在田里弯腰插秧的陆择说:“陆择哥,我们该收工回家了。”
  陆择是那种一旦投入工作就会心无旁骛的人,即使工作再累再枯燥他都不会放弃,非要做完做好才愿意停下来。这会秧还没插完,还有大半块田呢,所以他压根就不想暂停回家吃饭,阮惜时喊他了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你先回去吧,我要把剩下的田都插上秧苗再回去吃饭。”
  阮惜时闻言哭笑不得,跟他说:“一个人插完这个田起码得要两天时间,就算我们俩一起插,也得再要一个下午才能完成,陆择哥你还是先跟我回家吃饭,下午再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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