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牙根听完他的话,我知道他一定经历了一个不平凡的过度。从一个条件优越衣食不愁的少爷,沦落到一个四处奔波之为活口之粮的打工仔。对於一个刚刚18岁的少年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经历。即便是我们这些成年人,又有几个能如此乐观,如此坚强的面对生活的挑战呢?
之後的一个月里,我对他进行了严格的考察,发现和他所说的基本吻合。只是他所说的推销就是替城郊的一个加工烧鸡的工厂送货,我没去那个厂子看过,但料想不会是什麽正规企业,这让我不禁为他担心。平我现在的社会关系,帮他找一个合适的工作并不算难,但生怕离开我离开以後还会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考虑了整整一夜,终於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决定--带小帆一起回银川!
我没有和社长商量,没有和家人商量,没有和冬儿商量,甚至都没有和小帆提过这事。
直到冬去春来,我带著小帆踏上开往银川的列车时,冬儿还是疑惑不解,为什麽我会对这个男孩如此关心。就连小帆都有些茫然,但他还是很听话的跟我去了。
只有我知道,这一切不是出於我对他的同情,不是出於我的慈悲心,更不是我想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而是在我心中已经,不是早已经--悄悄地爱上了他!
【完】
後记:
直到我们离开家乡,小帆都没有去监狱探望过父亲。我猜想他是恨他。我试图劝过他,可总是被他搪塞过去,他身边还是带著那个镶有母亲照片的钥匙扣,没事的时候就会取出来看一眼。
我拖银川的同事帮小帆在报社找了份工作,每天他就和我住在一起,他睡在东,我睡在西,两人之间就搁一把椅子。
我们的关系就是这麽近,也就是这麽远。他不再叫我“懂哥”而是直接叫我“哥”。真仿佛亲弟弟一般。或许这样的关系会继续,或许有一天还会改变。
我还是不知道他的手究竟是怎麽伤的,还是不知道在我离开他在他身上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就好象我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是种什麽感觉一样。
我现在都不愿去想太多,因为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我已经可以满足了。
我是安於现状,还是在逃避现实?
这都不重要。
日子总是要过,我常常幻想,如果能这样在银川住上一辈子,我都不会後悔……
小狗子
於2004.1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