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他的新生偶像也不例外,个个怕得要死。
大潮都怀疑宋以深的刻薄冷血是天生的,不然怎么能无比自然地对着那几个刚出道的小鸡仔说出“你确定你是明星,不是杂耍艺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呢。
于是第二季第一期正式播出的时候,网上彻底炸了。
几乎没人关心宋以深和林星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也没人关心宋以深要保护的人是谁,所有人都在担心一整季下来,宋以深会毁灭几个新生偶像之路。
和夏时优的关系却越来越僵。
宋以深不知道夏时优在纠结什么,他道歉了,夏时优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偶像第二季也顺利播出,甚至在全星出复制版的时候,以压倒性的收视率碾压其上。
但夏时优就是不愿意搭理他,有一次都没有回宋以深的公寓,找个借口直接就宿在了公司,宋以深气得磨牙,但也没办法。
即使回去了也躲在书房做自己的事,忙到半夜回卧室,自己裹被子自己睡,半夜恨不得整张床都是自己的。早上起来跟白眼狼似的,若无其事地从宋以深怀里冒头,然后下床刷牙洗脸,从头到尾就是不理人。
夏时优心里有事。宋以深想,他们很久没有好好谈一次了。即使关系恢复正常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没有好好谈过。
所以在夏时优又一次借口宿公司后,宋以深决定把人拉出来好好谈一谈。
打电话给大潮确定夏时优在公司之后,宋以深开车去了盛娱,也许是最近夏时优的别扭搞得他很敏感,所以当他在后视镜里看到那辆银白色城市越野的时候,宋以深一下就想起他在哪里见过一辆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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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同一个人
临近九月, 依旧是盛夏的天气,只是雷雨变得频繁。傍晚的时候, 天色总会阴沉不少, 积蓄得久了有时候瓢泼下一阵, 有时候雷声大雨点小,轰隆几声也就过去了。
十字路口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 宋以深阴沉着脸看向落了几滴雨珠的后视镜。
一路尾随的那辆车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这时的距离还有些近,似乎凭着某种细思极恐的预感, 觉得宋以深并不会发现他。
在密集雨珠倾盆而注的刹那里, 宋以深只看清车里人黑色的上衣,肩膀不是很宽,露出一截很白很秀气的下巴, 其余的半张脸都隐在车后暗处。车前挂着时下年轻人最流行的面具挂饰。宋以深想起大潮之前就在网上盯着这批限量款, 说什么已经卖到断货。
心底那股几乎爬上脊背的诡异疑团怎么都挥之不去。
宋以深又想起大潮说的那次报案的结果, 根本什么信息也没有,车主只是顺路。
那这次呢, 也是顺路?
宋以深没有被害妄想症,只是在经历了关于SOW的所有事情后,眼下的警惕几乎就是直觉性反馈。
这辆车是一个多月前托大潮新买的, 知道的人根本没几个。就算知道,短时间内熟悉认出,那除了差不多每天被他接送的夏时优, 找不出第二个人。就连大潮,宋以深敢保证他是不会一眼就识别出自己车的。
这个人到底跟了多久,娴熟到居然不担心会被他发现。换车那时就跟着了吗。那他家、时优的家,还有这一个多月来的行踪,这个人岂不是都知道。
不止一个多月,宋以深面色凝重,拧眉回想,换车的原因就是这个。说明很早之前,他和时优就被盯上了。
也许可能更早。
这念头刚冒出,宋以深就感觉一丝渗骨凉意替代了原先的重重迷雾,沿着脊椎骨一寸一寸爬上他的头皮,盘踞吐信。猛然间一个战栗,宋以深右手狠锤了下方向盘,眉眼异常凶狠,收回视线,在绿灯亮起的瞬间,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能多早?一年前?两年前?
还是......三年前?!
比混乱的数字先一步到达脑海的是“窃听器”三个字。
宋以深控制不住,深吸口气,剧烈跳动的脑神经牵扯太阳穴,一个想法逐渐成型,扶着方向盘的右手开始止不住颤抖。
宋以深知道眼下最需要的是冷静,但自从窃听器进入脑海,真正的恐惧开始占据他原本滴水不漏的思维。夏时优任何可能的闪失他都承受不起。一丝一毫都承受不起。
宋以深紧盯着快速拨拉的雨刷,上了高架,再过十分钟就能到达盛娱。
后视镜里那辆银白色在急剧冲刷的水流遮掩下变得扭曲模糊,宋以深减缓车速,跟着车流上了高架。
他和夏时优谈过那场窃听事件,夏时优当时说什么?
“......查出来就是一富二代,没事闲的,雇人去我家安装窃听器,其实也没真的想做什么,就是......给我个教训?让我别利用你?”
雇人装的。没想做什么。宋以深一遍遍在脑海里过滤信息,富二代,闲的。
大潮那天回来说,跟踪他的是一个去赴约的富二代。
宋以深不知道天底下富二代有多少,但这前后,总给他一种莫名关联的感觉。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和往常的阵雨不同,此刻的暴雨就像是哪里发了洪水,几乎就是一桶桶浇灌在车顶,沉闷剧烈的声响一度让宋以深思考不下去。
如果是同一个人,他不会再让三年前的事情重演。
他会在苗头处就掐死。他会搞清楚他的真面目,他会让他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上一次被跟踪因为有夏时优在,宋以深顾虑太多,没有当场把人逮住。
眼下是个机会。
宋以深面色阴寒,飞速开过原本应该下高架的弯岔路口。
而这个时候,原本跟在后面的车忽然降了速,直接落后三辆车。
他知道了!
上次也是这样,宋以深临时改换路线,这人也选择不再跟踪。
他居然知道自己应该在哪里下车!?
一瞬间如遭雷击,宋以深恨不得现在就跳下车,揪住那个人质问,他到底怎么知道他们所有行踪的!?
焦躁已经突破极限,不安被压下。
宋以深整张脸寒若冰霜,眼神狠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连辆车缓慢开上前,与之并行。
车里的人似乎有些怕他,车子不断加速,想要开到前面去,逃离宋以深的紧追不舍。
不透明的车窗只显示出一个较瘦的身影,车内没有其他人。后排似乎有个宽宽正正的器械,宋以深看不出那是什么。
击打在车壁的雨珠霎时飞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宋以深直接打开左边车窗,丝毫不在乎浇灌进来的如瀑暴雨,上半身直接湿透。他眯眼仔细审视这辆车,以及车里的人。
胶着的气氛在前面一个弯岔路口出现的时候,蓦地一松,那辆车竟然不顾高速限速直接踩着油门往前冲了过去!
宋以深看了眼路段,也紧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到一半饿得恨不得啃键盘。所以就罪孽地点了外卖......
吃完大脑沦落进废物阶段,吭哧吭哧也就码了这么多,字数我都不好意思了,捂脸......
这是最后一个关节了,很重要,我会写得很细。然后这个写完了就正式进入收官啦!
现阶段宋夏之间的感情属于磨合,虽然彼此深爱,但相处还是需要磨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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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就是圈套
大潮收到宋以深高速路段定位的时候, 正在和盛娱宣发组的几位商讨接下来《纽约往事》的宣传事宜。
开会的间隙,夏时优专门从隔壁偶像起点的会议室过来问了下, 想看看最终结果出来没有。
正式上映的档期一直在调整。
原本定的七夕档因为技术原因被迫移到了国庆档, 后来查到又和国外某部高口碑引进电影撞了, 路莫奈一边悲催想死,一边挠头想着干脆移到圣诞上映。
路莫奈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男友方樾也跟着一起来了。会议进行时就一声不响地坐在距离会议桌不远处的沙发上,从头至尾侧撑着头望向情绪稳定, 没什么异常的路莫奈。
手机震动的时候,大潮下意识就要翻开查看信息。
夏时优正坐在他旁边和路莫奈说话, 察觉到震动后用余光瞥了手机一眼。
大潮隐约感觉是宋以深, 想到两人这段时间的“家务事”,再想到自己的“通风报信”,此刻本能地垂下头不吭声继续处理手边的几份宣发文件。
“......距离圣诞还有四个月, 宣传周期太长消耗前期资金。盛娱已经投了一千万进去, 如果再延长, 后期又要重来。那一千万的宣传等于打水漂,我不建议再拖。”
“现在网上的期待值还在上升, 我提议不凑节假日,七夕之后的一周也可以。”
夏时优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沉静一如往常, 利弊分析也足够直白简练,只是那一下震动变莫名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宋以深肯定和大潮联系了。
他今天没事没通告,估计会在家, 也有可能去找万浔喝酒,或者就是去自己的工作室看剧本。
夏时优神色如常,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去想宋以深会做什么,联系大潮又是为了什么。
距离他们上次在会议室吵架已经过去了一周多。倒不是夏时优沉得住气,只是宋以深表现得太像个没事人了。夏时优想发火、想把事情拿出来好好说一顿,可每每见到宋以深那副老奸巨猾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自己无理取闹。
宋以深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
无理取闹。
夏时优有些烦躁,眉宇间透着不易察觉的情绪,趁路莫奈和团队仔细考虑的空档里,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那天他也有不对的地方,态度急了话也说得重。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对宋以深很不公平。
自己的节目是一回事,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另一回事,其实没有孰轻孰重——
不是的。
夏时优闭眼轻叹口气,疲惫拿下一直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丧气垂头,撑着栏杆向下望。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四周全透明的办公室好几个在开着会议。周遭脚步声频繁,不远处就有商业问询部、经纪人部的几个部长和时尚总监在低声谈话,见他出来都点头致意。
怎么可能一样。
节目可以重来,有第二季,也能有第三季、第四季,总会办得越来越好。
人却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不能说这次搞砸了,下一次重头再来。
况且,他好不容易才和宋以深将过去处理好,说明白。
过往的一切太耗费心力了,夏时优不知道如果再经历一次,他是不是还能做得比现在更好。
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夏时优想起今早出门时他单方面的冷战。
宋以深站在桌前笑吟吟地瞧他,见他一声不响吃完了就弯身勾着他下巴哄,语气温柔:“还生气呢?老公给你道歉,今天晚饭做好吃的,还是我给你送去?”
夏时优那时无名有火,特别不喜欢他这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当下啪的一下打翻了宋以深的手,起身就回房间换衣服。
宋以深被他打得一愣,站原地没说话,见他头也不回末了也只是无声笑笑。
进了房间忍不住锤头,夏时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是他和宋以深的感情出了问题,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
宋以深不顾他意愿擅自公布恋情——原本说要沉住气的是他,回过头来反悔的又是他。
他也太让人讨厌了。
打着领带出房间的时候,夏时优才发现自己在房间磨蹭太久,现在已经快迟到了。
上午的会议有几位大股东参加,本来他们对自己这么年轻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就颇有疑议,眼下再不守规矩,不能以身作则,那就真的给他爸丢脸了。
一着急做什么都出错。领带怎么都打不好,夏时优嘴唇抿成一线,低头自己跟自己较劲,可手里那截滑溜溜的带子越打越不顺心,手指都系红了。
宋以深沉默看着。
真是又倔又让人心疼。
“小可怜。”
很低的叹息带着笑意在耳边响起,接着自己出汗的两只手被包裹进一双干燥修长的手里,覆盖着的手指灵巧娴熟,夏时优发着怔,抿了抿嘴角,还是什么都没说。
宋以深放开他的时候,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宋以深说了句:“去吧,不然真的迟到了。”
身边忽然有人叫他。
“夏总?”
路莫奈团队里的一个助理打开会议室的门走了出来,见他笑着说道:“路导有话和您说。”
夏时优颔首,“知道了”。
助理点了点头回身走进会议室。
也许是冷气太足,也许是四周的人都那么公事公办,夏时优突然很想宋以深,他其实想和他道歉。早上打他不对,他帮打领带也没好好说声谢谢。
他都好久没有出门的时候让宋以深亲他了。
夏时优拿出手机找到宋以深的电话,想了想,点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