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们一起达到高潮时,我都会无比深刻的知晓,你是全然属于我的,我也是全然属于你的。”
陈远眼里溢出泪水,他低了低头,伏在李越和的肩头,不一会儿便沾湿了他薄薄的睡衣。
李越和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热,伸手拍着陈远的后背,“我们阿远都多大了,还跟哥哥撒娇——”
陈远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抹了把眼泪,却又抹不尽,“哥哥,你觉得我恶心吗?”
李越和觉得自己心里一颤,那处伤疤似又在泛痒,昭示着它的存在,让人忽视不得,遗忘不得。
“阿远,你爱我吗?你愿意一辈子忠于我们,忠于我们的家吗?”
陈远哽咽这说,“哥哥我爱你,特别爱你,我会用所有的一切,用生命来爱你,忠于你,保护你——”
不等陈远说完,李越和迅速的打断,“我也爱你。”
陈远定定地看着李越和,他的心脏“砰砰砰”的几乎要窜出胸腔,而剧烈的刺激和兴奋如同喷发的火山一样一路席卷,让他癫狂,也让那些拼命的克制彻底决堤。
“哥哥,我想跟你做爱。”
第五十六章
李越和瞥了陈远一眼,用鼻孔出了两声气,说,“哼哼,晚了。”
陈远把头埋在李越和肩膀上,用不长的头发磨蹭着李越和,小声说,“哥哥,哥哥我好想你。”
李越和伸手拍在他脑袋上,说,“哥哥就在这儿呢,有什么好想的。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回Q城吗?”
陈远皱皱眉头,像个可怜的大狗一样趴在他肩头,吸吸鼻子,说,“嗯,宝贝你睡吧。”
李越和在黑暗中笑的发颤,偏偏扭过头去佯睡。
陈远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他的后背,粗重地呼吸在这温情的轻拍中渐渐舒缓,两个人一同陷入睡眠。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陈远带着他们回Q城老家。时隔两年,再次回到陈远Q城这间年龄比自己还大的,略显狭窄的屋子,李越和生出一种恍恍惚惚而又不真实的感觉。
陈父陈母见到李越和的刹那下意识的想去抓住他的手,却又带着几分许久未见的生疏和尴尬,李越和笑了笑,抓住陈母的手,说,“妈,我跟阿远从外地回来的仓促,没在家里过年,我给您说声对不起。”
陈母立即摇摇头,急切地说,“没有没有,是我们对不起你。”
李越和摇摇头,把带来的年货放在家里的架子上,又如往年一般掏出红包塞进陈母的手里。
陈母有些难为情,却没推脱,悻悻地收在裤子口袋里。转身抹了把眼睛,便去厨房备午餐了。
陈远换上鞋子带上围裙去厨房里帮忙,却被陈母推出来,说,“你开了一上午的车,不累啊?快去屋里陪陪越和吧。”
陈远也没客气,便回到屋里,发现李越和手里正拿着自己抽屉里的相册翻看。
陈远忽就想起在西雅图的那个晚上,自己翻看李越和书房中留存的老照片时的模样。他凑地近了些,好巧不巧看到自己念高中当护旗手时被同学抓拍到的一脸傻笑的模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从后面罩住李越和,在他脖子上啄了一口,说,“怎么又把这些老古董翻出来了?”
李越和扭过头来在陈远脸上亲了亲,说,“啧,这不是瞧着我们阿远好看吗?从小好看到大。”
陈远自然知道自己在外貌上有着先天的优势,无数粉丝和电影人对他这张英朗如画,棱角分明的脸赞不绝口,可每当听到看到别人赞美自己的外表,这个严肃又古板的北方男人都会稍稍红一下脸,皱着眉把头低下去。
他低头看着李越和,笑了笑,说,“哥哥,你才好看,你最好看。”
李越和愣了愣,“好看什么?都老了——这一年多都没好好照照镜子,那天起床一看,啧,眼角都是纹。”
陈远拉了个椅子坐在他面前,在他眼角上亲了亲,用手去延展那一条条蜿蜒,认真的说,“很好看,很性感。一点都不老的,哥哥。”
李越和笑了笑,不答话,只是继续翻着手里的相册。
陈远瞧他不信,便伸手去夺他手里的相册,李越和不依,两个人撕扯间,陈远发了狠,一下将他一抱丢在床上,复又覆身压在他身上,低声用气说,“哥哥,再没谁比你更好看更性感了,让人时时刻刻都想操。”
说完便去亲他的唇,带着几分兽性的狠厉,又带着久不得纾解的迫切,没什么婉转之意,刚一上来便是攻城略地强取豪夺,一只手还不住的把玩着胸前那两颗红豆。
李越和很快便被亲吻抚摸的七荤八素,脑子昏昏沉沉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完全放弃抵御,在他身下浮浮沉沉。两个人都动了情,陈远却偏偏搞起了昨天那套,拿饱含晴yu的眼睛盯着李越和,低声问,“宝贝,我想跟你做。”
李越和脸上有几分挂不住,突然想伸手遮住脸,却被陈远一下将手拉开固定在床上,“哥哥,我得看着你——”
李越和此时早支起帐篷,失了耐心,用脚踢了陈远一下,以示催促,陈远得了令,稍离了些身子,从床头柜里摸了摸,够出一管用了一半的护手霜。
他对着阳光看了看,17年1月产的,保质期2年,他皱了皱眉,复又将护手霜放到桌子上。
李越和申脚蹭了蹭他的下面,问,“怎么了?”
陈远坐起了身子,说,“我出去买瓶润滑剂——”
李越和有些不耐烦,睁开眼睛看到了那管绿色的价格低廉居家必备的馥佩护手霜,说,“那不是有护手霜吗。”
陈远摇了摇头,“怎么说护手霜跟润滑剂是不一样,再说也过期了。”
李越和有点发急,他摇摇头,说,“别买了,就直接干吧。”
陈远笑了笑,他伸手去扒李越和的衣服,三下两下便把这人剥干净。他托住李越和的腿,搭在自己肩膀上,而后俯身下去,然后含住。
李越和有些生气,却耐不住被人含在嘴里,三两下之后便只剩下情欲辗转于口舌之中。
陈远在他释放出的瞬间猛然抽身,咽下口中的液体,披上衣架上挂着的羽绒服,一溜烟便出了门去。
李越和不耐烦的拿起手机,给陈远编辑了条微信:五分钟计时,回不来就别干了。
发完便把手机丢到一边,怏怏地数着天花板上的格子。
陈远一路小跑,果真没到五分钟便回来了,卷携着一股凉风,伴随着气喘呼呼的声音。
陈远把羽绒服往桌子上一扔,脱掉鞋子便开始解自己的拉链。
他顾虑着李越和一年多没被进入过,恐他会疼会难受,便挤了一大块润滑剂放在手心里,在手里暖化了才抹到李越和后面。
他笑了笑,在李越和耳边说,“宝贝,这么急啊?”
李越和闭着眼睛,也不扭捏,说,“你不急跑这么快?”
陈远再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虔诚又纯情,“当然急了,急着回来干你,宝贝。”
嘴上说着荤话,手却微微的颤抖,一根根探进这篇幽秘之境,他满是新奇,又无比熟悉。他迅速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凸起,弯了弯指节,便激起身下人的一阵阵颤栗。他小心侍弄着,生怕将恋人弄疼了,弄伤了,带着满满的耐心和细腻,直到李越和全然接受了三根手指。
他把自己贴近这片秘幽,一个挺身贯穿进去,两个人一齐发出喟叹。
李越和许久未开辟过的土地异常敏感,全身的感知都集中于那小小一处,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些破碎的声音被陈远直接吞入口中。两个人交换着最隐秘的温度和液体,也交换着两颗受过伤的心。
后来,两个人都不太能坚持住了,先后发泄出来。
陈远久久不能平复,把李越和死死扣在怀里,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亲着他的脸庞。
李越和从陈远怀里挣出一双手来,擦了擦陈远脸上的汗珠,突然他就笑出了声,说,“啧,白日宣淫。”
陈远瞅了瞅怀里情欲还未曾退尽的人,两个人很自然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同在这间狭小老旧的卧室里发出嗤笑。
第五十七章
陈父陈母心照不宣的没有催他俩出来吃饭,只是坐在茶几前跟陈越说些体己话。陈远跟李越和就着阳光在床上懒洋洋的躺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要吃午饭。
复又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一前一后走出卧房。
饭菜自是盛出来摆好了放在茶几上,李越和快速的瞄了一眼陈父陈母的表情,没发现什么揶揄之意,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陈父陈母活到五十多岁,虽没能积攒下家财万贯,却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蒜蓉大虾撒了一层粉丝,辣椒过了一遍油后连着蒜蓉一同浇在上面,香气逼人。辣椒鱿鱼丝用的是海鲜市场当天送来的由于,切成小指长的条,连同菜椒段一同放进热水里一烫,旋即捞出来再过遍冷水,大火翻炒,酱油、食盐、料酒、鸡精一同下锅翻炒,端出来便是色香味俱全。水饺是鲅鱼陷的,加了韭菜在里面,配之料酒、香料,不见一点腥味儿。
陈远从小吃惯了这些,自然见怪不怪,李越和却许久未尝过,一连吃了满满一碗,还连连夸赞陈父陈母的好手艺。
陈母笑了笑,说,“阿远别的菜做的还成,就是这鲅鱼饺子,陷子做的始终不到家,失了本味儿。越和你若是喜欢吃,就多回来几趟,妈做给你吃。”
李越和有点不好意思,放下筷子,点点头,朝陈母说,“好,以后多回家蹭几顿饭吃。”
陈父上次病后,自行戒了酒,这次见了孩子们回来心里高兴,不自觉便多喝了两盅五粮液,此时正有几分上头,在一边嘟嘟囔囔,“小远,你看,功夫还是没学到家吧?再不好好学学啊,越和以后要提意见了。”
李越和连连说,“不会不会,阿远已经把我和小越照顾的很好了。”
陈远在桌子下面摸了摸李越和的手,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煞是好看。
吃过午饭后,两个人把陈越放在家里便一同出门走走。
两个大男人腿长脚长,不过多久便走到了陈远幼时念初中的学校。二十年过去了,这周边似乎没什么变化,掉了漆的铁栅栏,玩忽职守的门卫,溜进去是破旧的塑胶200米操场,一根旗杆挂着破了洞的红旗,以及两排破旧的教学楼。
陈远拉着李越和的手轻车熟路的找到当初的教室,打开窗户,撑了撑手臂跳进去。李越和如法炮制的非法入侵,两个人站在教室里笑做一团。
“进来干什么?”李越和突然觉得有些丢人,叹息自己跟陈远在一起净是做一些没什么道理的傻事。
陈远盯着李越和,俯**重重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随即几乎要把这人吸进去一般的扣在怀里亲着。
李越和被他这一通亲的腿有些软,顺势将手挂在他脖子上。
陈远把他拖了拖,开启新一轮攻势。李越和忽就想起什么,一手拍在陈远脑袋上,佯怒道,“问你话呢?来这儿干嘛?”
陈远脸认真的盯住他,问,“干吗?”
李越和有点不懂,看着陈远的眼睛,“嗯?什么?”
陈远捏住他的脸,又亲了上去,一双大手不住下移揉搓着他的后背,又将唇覆在李越和的耳边,“哥哥,我想在这里跟你做。”
李越和拼命调动自己的脑细胞才明白过来陈远的意思,一巴掌打在他背上,又恼又怒,吼道,“韭菜精你想什么呢?”
陈远摇摇头,把头搁在李越和的肩窝上,小声说,“中学,刚确定自己喜欢同性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得孤孤单单一辈子呢,找不到恋人,也不能有孩子。”
李越和揉了揉他的头发,突然疑惑,手突然变得用力起来,搓得陈远有些疼,“阿远,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是不是遇到喜欢的人了?”
陈远“啧啧”两声,把李越和不安分的手握进自己掌心里,说,“别人都跟小女生谈恋爱,我却一丁点都不喜欢。连做梦的时候也全是同性,慢慢自己就明白过来了。再说,自己没体验,不是还有电影么?”
李越和犹是不信,追问到底,“那你梦到过谁?朋友?还是同学?”
陈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年轻的时候没做过这种梦?不都是没见过的陌生人吗。醒来连模样都忘了,模模糊糊的。”
李越和轻轻踢了陈远一脚,有些难为情。
陈远抱住他,又亲了一口,说,“啧,多久的飞醋也吃?嗯?”
李越和心里一颤,自己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越活越倒退了,吃起这种没由来的醋,也真是够无理取闹的。他自幼活得清明,如今却在爱情里变得蛮不讲理,不过好在对方是陈远,那么这样也许并不太坏。
他放下那些没必要的矜持与骄傲,自然地说,“那可是,问清楚你到底骗没骗过我。”
陈远一张凌厉的电影脸笑的眉眼弯弯,说,“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嗯?”
李越和小幅度的又踢了他一下,说,“哼哼,别跟我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好好交代。”
陈远强迫自己敛了笑容,却耐不住眼里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说,“哥哥你放心,在遇见你之后我就是张白纸,全部留给你填图。初恋初吻初夜,所有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全都是你的。以后也只是你的。”
李越和早知道自己是陈远唯有的恋人,可又一次听到他宣誓一般的话仍觉得开心又幸运。他在陈远脸上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