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愆旸暗自咬咬牙,要不是看在这小东西现在脑子还没恢复,真应该让他知道瞎撩人的代价。
他努力压抑住自己,捞起水在元幸脸上拍了拍,试图让他清醒一点。结果水不小心扑进鼻腔里,呛到水的元幸直接委屈哭了,哭声回荡在狭小的浴室里。
好不容易不哭了,他又要亲亲,不给亲就说让王愆旸帮帮自己,闹腾得很。
王愆旸拿毛巾帮他擦脸上的水,心说这怎么跟喝醉时一样闹腾,自己可能真的没有男友命,从他开始管闲事那一刻开始就是个老父亲的命吧。
老王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像父亲一样把他原谅。
哎,老王心里苦。
元幸已经彻底没了自己的理智,任由王愆旸一次次将他推开,饿虎扑食一样一次次又粘上去,体内的燥热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释放的方式。
“元幸。”王愆旸无奈地自说自话,“你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日子过了,你给我等着。”
话到后面,他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恨不得将这个磨人的小东西给生吃了。
说是帮元幸解决问题,但催少儿不宜情药这种东西,似乎也没听过有何药可解,只有小时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解决之法。
但这个方法被“爱子心切”的王愆旸给pass掉了。
只能这样了……
王愆旸垂眸,摁住躁动不安的元幸,伸手下去,撑开睡裤的松紧带,探进去后轻轻握住。
元幸的身子顿时绷紧了,宛若一张被拉满的弓,仅有箭在弦上时弓弦微微的战栗。
借着水的温润的触感,王愆旸一点力气都不敢用,生怕又把元幸委屈哭。
王愆旸对这套流程简直熟练到心酸地。
先握住不听话的小蛇,抓住最关键的“七寸”之地。但目的并不是杀死它,而是安抚,所以一定要轻轻地摸摸小蛇的脑袋,如果小蛇不反感的话可以轻轻揉捏几下。
等情绪放松后再轮到小蛇的身体,这一步是为了让他的身体放松,但同时也不要忘了小脑袋,不小心处理的话会被反咬一口,所以要记得兼顾。
最后等小蛇伸出蛇信轻轻舔舔你的指尖时,感受到一股灼烫的温度时,就代表大功告成了。
可能因为是第一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元幸身前的水微微浑浊,整个人无力地朝后仰,瘫在王愆旸怀里,大口喘着气,目光放空地盯着浴室的灯。
眼前灯光大盛,虽然灼目但元幸却睁大了双眼。
那种感觉是元幸在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是一种他无法名状的感觉,像是被送到云端,像是从云间下坠,又像是他第一次明确意识到自己喜欢王愆旸时的感觉,还顺手摘了一颗天上的星星。
等余韵结束后他还有点意犹未尽,但耐不住浓浓的困意袭来,还是合上眼皮睡去了。
闭上眼睛前,他本能地抓住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消停好一会儿后,王愆旸试探性地晃了晃他:“元幸?”
确认元幸已经睡着后,这才长处一口气,又放了一缸水帮他清洗身子,取了浴巾和干净的衣服,抱着人回了卧室。
床单那几点水迹已经干涸,已经得到解决的元幸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王愆旸看着他,微微握了握刚才那只手。
等王愆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元幸已经蜷成了一只小虾米,将那个满是开心先生味道的枕头抱在怀里,在王愆旸站定的一瞬间用脸蹭了蹭。
“开心先生……晚安……”他用梦中呓语说。
王愆旸在床边坐下,手指轻捻元幸的额发,戳戳那鼓鼓的脸颊,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晚安小元幸。”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可能是为了给元幸补补, 今日的早餐明显比平时要丰盛得多的早餐。照旧一式两份, 元幸那份明显要比王愆旸的多。
厨房的炉灶上煲着中午时要喝的汤,王愆旸蹲在地上捯饬着刚到前几天才到的洗碗机。
摆置明白后,他回头冲着厨房外喊了一声:“元幸, 赶快起来了,饭都做好了。”
话音刚落, 卧室那边传来弱弱一声:“就,就来的。”
“赶快啊, 早半个小时前就喊你了。”
“……知道了。”
本来王愆旸也想元幸今天多睡一会儿,自己早上被闹钟吵醒后蹑手蹑脚地起了身,没想到元幸同时也醒了, 眯着眼哼哼唧唧地抱着他不想让他走, 人和话都软得不行。
王愆旸心花怒放了没一会儿,元幸猛然睁开眼,王愆旸被他手脚并用地推下床。
“我, 我饿了。”元幸将自己藏了被子里, 用借口将王愆旸赶出卧室。
关门声响起后,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探出半个脑袋, 脸红的不像话。
昨晚的事情他当时是没印象,但现在全部都想起来了,从自己偷吃糖开始,到最后浴室里身后那个炽热的胸膛,所有的细节都一清二楚。
包括当时的触感和温度。
元幸眨了眨眼, 睫毛划过柔软的被面,他伸手掀开被子,朝身下看了看,秀气的眉头一皱,又用被子将自己裹成毛毛重,苦恼地滚了滚。
好丢脸啊……
满脸通红的元幸想。
在早餐热了第三遍之后,王愆旸终于来敲了敲卧室的门:“元幸,饭要凉了。”
“咔嚓——”一声,门开了,元幸看都没看王愆旸一眼就跑去洗漱了。
王愆旸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无奈地笑了笑。
害羞的也太可爱了吧。
今天预约了复查,所以两人吃过饭后马上开车赶往康复中心。
只不过临出门前,元幸愤愤地走进储物室,将那瓶害人不浅的“软糖”给扔进垃圾桶里。其余的漂亮小盒子,和可爱的小兔子小猫耳朵尾巴他没舍得扔。
今天工作日不堵车,路上只遇到了两个红灯,出了城区了一路畅通无阻,一个小时就到了康复中心。
元幸恢复的情况比张玥预想中的要好很多,各项指标都正常,估计再检查几次就可以停药,彻底恢复了。
张玥摘下口罩,示意元幸可以起身了,她冲一旁紧张的王愆旸道:“恢复的挺不错的,下次复查就不用七天后了,半个月后再来。”
“谢谢张医生了。”王愆旸在一旁说,“还有其他的吗?药还是继续吃吗?”
“药不能停。”张玥笑着说,“不过头发可以留了。”
元幸摸摸自己的小光头,终于高兴了一点。
“不过。”张玥话锋一转,目光看向元幸,“元幸看着和平时不太一样啊,气色都好了很多啊。”
元幸一下就想到了昨天的事情,连忙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姐姐你,你不要乱说的。”
张玥:“?”
知晓一切的王愆旸在旁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回到家后的元幸又投入了之前学习的状态,现在已经五月末了,七八月份还要出去玩,这样算下来,距离九月开学也没多少时间了,而他欠缺的知识又多,每天恨不得都住在书里。
令秋迟借给他的从高一到高二,全科三四十本课本已经被翻烂了,元幸就想买点教辅什么的回来检测一下自己自学的水平,便给令秋迟发了消息,想约他出去买。
结果第二天令秋迟拄着拐杖,带着他的两个假腿子颤颤巍巍地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崭新的教辅资料和自己的笔记。
他去年没参加高考,也没打算参加今年的。现在家里给他请了私教,给他补习高三的知识,好让他做足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
“哎……”令秋迟咬着半截冰棍,“明年我就23了,才刚刚高考。”
元幸也想吃冰棍,奈何王愆旸不准,只得喝了口热水:“小秋弟弟你,你不用担心,我今年就23了,才刚刚准备上,上高一的。”
令秋迟眨眨眼,元幸眨眨眼。
两个大龄儿童齐齐发出了叹气的声音。
“不过话说,小白菜啊。”令秋迟叹过气后,环顾了四周。
自从元幸和王愆旸睡一起后,书房里的床就撤走了,书房终于又变成了书房。
令秋迟咬断最后一口冰棍,凑近元幸,用肩膀撞了撞他,笑得贼兮兮的:“上次我来的时候,你还睡书房呢。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和我哥已经睡了?”
元幸一愣,脸颊立即就红了,从脖子红到头顶,耳朵尖能滴出血。
说话也磕巴:“没,没,没,没,没没有的事,没有的。”
虽然是说谎,但比之前任何一次结巴得都要厉害。
“噢哟。”令秋迟一脸八卦地拆了另一个棒冰,“看不出来啊你,动作挺快,都到这一步了。”
王愆旸在此时推门而入,端着两个玻璃碗:“吃水果吗?”
“吃!”令秋迟率先举手。
王愆旸将碗放在两人面前:“元幸的脸怎么这么红?”
元幸低着头抠着手抿着唇,磕磕巴巴地说:“嗯,嗯,热,热,热的。”
“怎么回事儿?”听他磕巴得厉害,王愆旸伸手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热结巴了都?”
元幸顺势抬头,对上王愆旸的视线,脸色瞬间比之前更红了。
“才不是。”令秋迟用叉子扎起切好的西瓜,用其代替狗粮,“他是因为想你了。”
王愆旸一愣,捏了捏元幸的脸,笑着走出去了。
关门后,令秋迟哈哈大笑,元幸看着玻璃碗里的西瓜,心里头羞的不行。
只不过元幸不知道的是,两人对“睡了”这个词的理解各有不同,他理解是两人就躺一起睡觉,而令秋迟的则是更深一层的。
这些分歧都不要紧,总会有“令秋迟理解的”那一天。
插科打诨后,令秋迟也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你先做一套数学卷子吧,这个最难了。”令秋迟老师似的,帮他找了份高一数学卷子,“就计时100分钟吧,到时候我给你看看哪里是薄弱的地方。”
计时开始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话,书房里全是写字的沙沙声,连王愆旸过来送点心时都轻手轻脚的。
元幸拿着笔,一张卷子写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大题部分。反观令秋迟,咬着笔头,没写出几道题。
“已知A={y|y=x+1,x∈R},全集U=R,那么……啊啊啊这都是什么,好难!”令秋迟做题做到抓狂。
“怎么了?”元幸捏着笔凑了过来,“这道题,不会么?”
令秋迟苦恼地点点头:“哎这是高三的,小白菜你先写你自己的吧。”
元幸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用自动铅笔点点令秋迟的习题册:“小秋弟弟,这道题得,你,你先套这个公式的……然后这样算出这个数值……再这样的,然后就,就得出答案了。然后你上面那个第,第16道题也错了,应该是选D的,还有,还有后面的大题,公式是错的。”
令秋迟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元幸。
要知道这可是高三的题,他这个上了两年半高三的人都没办法这么快做出来,元幸居然看两眼就能写出来。
再看看元幸的卷子,只剩下几道大题和两道选择题了,而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一半。
“小白菜。”令秋迟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卷子。
“嗯?”元幸歪歪头,“怎么了呀?”
令秋迟放下卷子,兴奋地举起自己的假肢在空中晃动:“你直接参加两周后的高考吧,还上什么高中啊。”
他手舞足蹈地替元幸高兴,惊讶,全然忘了元幸之前可是考上过一本大学的人,还是以偏远小山村的教学资源。
元幸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空调白噪音嗡嗡嗡的,窗外阳光照在卷子最后那道大题上,元幸低下头继续写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愆旸从令秋迟那里得知此事,也慎重考虑了一下。
毕竟元幸今年已经23岁,年纪不小了,如果他按部就班地上高中上大学,毕业后人都30了,王愆旸到时候估计都要40了……
然后元幸高中大学沉迷学习无法自拔,自己可能到40岁了都吃不上一口肉,一忍忍十年。
然后还不排除元幸大学毕业后沉迷事业,一心扑在帮助小朋友身上……
想想就可怕。
老王哇的一声哭出来。
思来思去,王愆旸决定问问元幸意愿,看看他愿不愿意直接从高二学起,这样可以节省一年时间,毕竟他的宝贝那么优秀。
正好元幸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氤氲水汽,脸蛋透着粉色的,拿着浴巾擦头发。
“元幸。”王愆旸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过来。”
元幸因为白天令秋迟说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结果刚坐下就被一把拽进怀里,捏捏脸,摸摸小光头。
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元幸想学文科还是理科?”
元幸当年最擅长的其实是理科,但听说文科类专业的学费较理科的会便宜许多,分科的时候便选了文科。
这重来一次,遇到了开心先生,他再也不必担忧学费。
但元幸之前重新考虑过一遍关于自己想开医院帮助小朋友们的理想,他本以为是开一个医院,后来想想,他更想像方秋月,陈杏那样能直接帮助小朋友们。
查阅了相关资料,元幸觉得自己可能要去学心理学。全国排名第一的学校正好就在京市,既不用离开家,也不用离开开心先生,一举两得。
“想学文科。”元幸说,“我之前也是学,学文科的,政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