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杰感觉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叫嚣着‘征服他!操哭他!’他就喜欢这样自命清高的家伙,等这些人被他压在身下,哭着求饶的时候,那种感觉才最令人陶醉。想着,方宇杰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钟长良皱了皱眉头,感到一阵恶寒。要不是为了拖时间,他早就冲上去弄死这眼睛里长了蛆虫的家伙了。
“瞧瞧我这人,竟然把钟大少爷晾这儿半天了,真对不住啊——”方宇杰状似懊恼的拍了拍头,娃娃脸脸上露出懊丧的表情。但言语中的玩弄和恶意,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到。
钟长良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抬起一只手打断了方宇杰的话。
“别...我可担待不起,直接点,有事说,没事滚。”
方宇杰哽了一下,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随即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提起来挂在膝弯的裤子,“啊呀,真是抱歉,在客人面前失礼了呢。”
钟长良静静的看着对方表演,没有接话。一时间空气有些安静,连墙角抱着就差直接滚地的男男女女也都停了下来。
突然冷了场,方宇杰嘴角无害的笑有些绷不住了。正当方宇杰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欠揍的嗓音再次响起。
“兄弟,在这儿咱就不用装了吧,看你装着挺累的。”钟长良靠在门边,手里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酒瓶上下抛着,配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一股学霸强装校霸的感觉迎面扑来。
方宇杰嘴角的笑彻底绷不住了,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既然钟大少爷都这么说了,方某人也不绕圈子了。”方宇杰扬了扬下巴,用手指了指地面“既然你来了这儿,就应该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来了该做什么事。懂吗?”
一道笑声从门口传来,像是笑声的主人再也憋不住了,大笑特笑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抱,抱歉哈,实在是这台词...太中二了!噗哈哈哈……”
方宇杰看着钟长良的动作,脸“唰”的一下就黑了。虽然他喜欢征服美人,但他可不喜欢过于扎手的玫瑰。钟长良的一举一动,无一不让他想起三年前的事...
“呸,晦气,一个个的都他妈的死倔。老子倒要看看,是不是每个人都敢往玻璃上撞……”
钟长良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原来还出过事的啊...那,就更好办了。
方宇杰也没耐心继续玩下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周边几个身高体壮的人点了点头,向钟长良围去。
等钟长良的发小周嗣恩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人歪歪扭扭的趴在地上嗷嗷直叫。钟长良摁着胸膛靠在门边,脸上有溅上去的血迹。
周嗣恩:我滴个乖乖啊,这他妈的,又开挂了吧。
周嗣恩颤抖着手,指了指满地的人,扭头问钟长良。
“这,这,还有这,都是...你搞的?”身旁的警员一个个从门边挤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也呆了呆。
他和钟长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知道自己这兄弟从小没少靠着一张乖巧的脸,和一身与长相完全不相符的武力值在同龄人中称霸。后来又跟着自己老爸学了些格斗术,还练了什么跆拳道。
但!他万万没想到,几年没见他露一手了,一来就是个这么大的!
钟长良嘴里含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道:“就,这...是的吧”然后得到了发小的一个爆栗。
“钟长良,你最好祈祷你的消息不是错的,不然就今天这局面,你非得进去关一阵,天天给我背八荣八耻不可!”
周嗣恩还在气钟长良不等他来就动手的事,就感到身旁的人戳了戳他手臂。周嗣恩没好气道:“干嘛……你!你这是怎么了?!”
钟长良摁着胸口脸色发白,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周嗣恩慌里慌张的赶紧把人扶住。
“你这是受伤了?伤哪儿了?!”
钟长良嘬了口糖,想了想,推开发小,走到地上的一个男人身边。低头瞅了瞅那张脸,地上的男人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不,不要...不要...”
一声痛苦恐惧的尖叫声从房间里传出,钟长良淡定的收回踩在男人胸膛上的鞋子。抬头回答发小的话
“肋骨断了。”
这时一个警员拿着一小袋东西,凑到周嗣恩的耳边说了几句。周嗣恩点点头,和那个警员说了些什么。等警员走了后,周嗣恩赶紧走过来扶住钟长良。
“你说的东西找到了,今天这件事就算是:热心群众举报,遭恶势力报复英勇反抗吧。至于刚刚你踩...啊呸,你不小心踢到那个人的那一下,我想对方是不会介意的。”
钟长良含着棒棒糖好心情的嗯了一声。
“那现在...你可以先送我去医院吗?肋骨断了真的挺他妈疼的。”
“噢,哦哦哦...”周嗣恩连忙扶着对方出了门,留下一地的烂摊子。
众警员:队长……又趁机偷懒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长良:噗哈哈哈哈哈,他怎么这么中二!
方宇杰:兄弟,你单手插兜叼棒棒糖的样子难道就不沙雕了吗?!!
☆、第三十二章,误会解除
周嗣恩小心翼翼地扶着钟长良上了车。
“你慢点……”
钟长良嘴里又含了根棒棒糖,嘬了一口糖,胡乱点了点头。表面稳得一批,其实心里早就疼得滋儿哇乱叫了。
周嗣恩俯身给他系好安全带。
“待会颠的难受就和我说一声,可别颠着颠着把剩下那几根也颠折了”
钟长良怏怏的窝在后座,闻言勉强勾起嘴角。
“怎么?怕我讹你,问你要医药费?”
周嗣恩翻了个大白眼,“得了吧祖宗,都这时候了就别勉强自己了。好好坐着吧。”
钟长良咳着笑了几声,望着窗外逐渐加速的景物,眼眶微微湿润。怎么办……这么快就有点想他了呢……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愣,片刻后闭上眼把脸埋进衣领,缩在座位上装死。
口腔里充满了那个人送的糖的甜味,你说过的,难受的时候吃根糖就好啦…可是为什么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还是会难受……
等到医院的时候,钟长良已经陷入昏迷了。周嗣恩连忙招呼其他警员来帮忙把人架进去。
“医生,情况怎么样?严重吗?”周嗣恩一边跟着往里跑,一边忐忑的询问白大褂。“他会不会……”
“情况还不确定,得等进去仔细检查了之后才知道,毕竟断裂的肋骨要是不小心戳到肝脏,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周嗣恩感激的点着头,“麻烦医生了,麻烦您了...”
“没事,这是我们的职责。为社会献身的英雄,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治的,请您放心。”
“好……好……好...谢谢”周嗣恩目送一群白大褂进了手术室,脱力似的靠着墙壁。
“我滴个乖乖,可千万别出事啊...不然……我爸可不得打死我啊!”周嗣恩下意识的在走廊踱来踱去,嘴里碎碎念着.
“别以为我不记得了,当年你个臭小子带着我跑去打架,把手玩骨折了。我爸那一顿人民警察的“毒打”我可没忘!这次你要是不好好的出来,我爸非得家法伺候不可。
我家的家法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当体谅体谅兄弟我了,好不好……”周嗣恩一边走还一边双手合十祈祷着。“看在咱们十多年的交情上,拜托了……”
缩在墙角的几个警员沉默不语,面面相觑。最后也默默的祈祷起来。
“保佑那位英雄身体健康,渡过难关啊.”
“可千万别让他……”
……
手术室的灯在周嗣恩等人瞪得眼睛都酸了的时候终于熄了。大白褂一边往外走一边摘口罩。周嗣恩率先冲上去。
“医生,他……”
白大褂脚步顿了顿,摇了摇头。
在那一刹那,周嗣恩只觉得仿佛晴空万里时突然一记闷雷落到了脑袋上。眼眶一下子通红,磕磕绊绊道:“您,您是说,人……人没了?”
大白褂表情有一瞬间惊讶,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周嗣恩崩溃的声音截胡了。
“怎么会呢!他一个命那么硬的家伙怎么会死呢?!他以前一个单挑十个都没事的!他要是死了,我爸不得拿鸡毛掸子抽死我啊啊啊!”
众警员本来沉浸在人民英雄逝世的肃穆中,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嘴角抽搐。果然,哪怕这种关键时刻,队长的沙雕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大白褂在被迫听了半天鬼哭狼嚎后,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谁给你说人没了?!!”
懊悔声戛然而止,周嗣恩挂着一串眼泪表情迷茫。
“啥,啥意思?你是说人没事?”说着说着周嗣恩情绪就激动了,“那我刚才问你人怎么样了,你摇头干嘛?”
大白褂淡定的推了推眼睛,“我摇头是以为你问的是人醒了没。”
“那人醒了吗?”周嗣恩激动到。
“没。”
……
周嗣恩尴尬的擦了把脸,吞吞吐吐道:“那什么,刚刚我情绪激动了,毕竟鸡毛掸子抽起来真的挺疼的,抱,抱歉啊...”
白大褂双手插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周嗣恩想了想,还是举起手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啊?大概多久才能醒?”
纸张被翻得哗啦啦响,白大褂递给周嗣恩一份报告,末了还贴心的解释了一下情况。
“你看这儿,还有这儿,这几根肋骨都裂开了。现在这个情况对于病人来说算比较严重,所以病人可能醒的会比较晚。但只要他醒了,后期的恢复就会好办得多。”
周嗣恩本来认认真真的听着,但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表情僵住了。
“那,那个……”
“嗯?有什么没听清楚的吗?”白大褂推了推眼镜,大有一副不懂尽管问的气势。
“不,不是...”周嗣恩弱弱的发声,“您说的是只要醒过来就好办,那...还有可能醒不过来吗?”话说完,不等白大褂回答,自己就先紧张得抖了抖。
白大褂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回道:“怎么可能,他只是肋骨断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空气中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息在弥漫。最后还是一个警员给周嗣恩递出了台阶,“那什么,队长,你有没有想过等英雄醒了吃什么?”
周嗣恩在下台阶这方面挺上道,向出声的小警员投去赞许的眼光。
“也是,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先给他买份营养餐去。”说着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口袋,然后急匆匆的走向走廊的另一头。这时白大褂又发话了。
“诶对了,别忘了通知他的亲属来陪护啊”
周嗣恩胡乱的嗯了几声,等出了电梯才后知后觉想起医生说的话。低头翻找手机,嘴上嘟噜着“对哦,还得通知他的亲属来陪床...”
电话铃声响了几下后被人接起。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是长良出什么事了吗?”
……
江淮从经纪人林杨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后,匆匆挂了电话。抬头对上季泽阑的目光,“现在去看看吗?”
这件事关系到江淮,季泽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去。”
江淮抱起两只小奶猫,将它们放进小窝里垫好小毯子后才和季泽阑匆匆赶往医院。
走廊上,江淮对着手机另一头的林杨问到,“林哥,他在几号病房?205吗?好。”
挂断电话后,江淮转头看着身边的季泽阑,“林哥和钟长良的经纪人他们已经去警局了,接下来的事周端警官应该会接手...”说着伸手推开了房门。
“哒——”
鲜花掉到地上,江淮目瞪狗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穿着得体的陌生男人直起身来,这个动作就像,刚刚...他在亲钟长良?!
江淮轻轻皱了下眉头,正欲开口询问,身后传来一阵欢快的声音。
“我回来啦,我回来啦,营养餐我买到了!……诶?你们是谁?”
周嗣恩拎着饭盒刹住脚,疑惑地看了看门前出现的两个陌生人,咦?长得挺眼熟啊...正当周嗣恩苦思冥想这俩人为什么眼熟,会不会是是什么在逃通缉犯什么的时候,其中一个看起来活泼一点的人开口了。
“那个,我们是周端警官通知来的,与这件案子有些联系。我是江淮。”江淮冲穿着警服的周嗣恩笑了笑。季泽阑也点了点头,“我是季泽阑。”
噢~周嗣恩终于想起来了这俩人为什么那么眼熟!这不就是那各红半边天的俩影帝吗?周嗣恩想起了自己纠结了半天的问题,心情颇好。
“原来是我爸通知来的人啊,那请进吧”周嗣恩和两人打过招呼后,连忙招呼他们进房间。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钟长良家的那位...
“哥,来这么快?小钟还没醒?”
徐话秋点头嗯了一声,“还没” 从他接到钟长良发小电话后,他就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赶来医院,暗自懊悔为什么关键时刻没在钟长良身边。
就因为他们俩之前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矛盾,让钟长良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才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周嗣恩将饭盒放下,向双方介绍了一下各自的身份。
“原来是长良经常提到的前辈啊,失敬。平日里和长良的合作劳烦您费心了。”徐话秋点了点头致意。
江淮也笑着客套,看着眼前打扮精贵,谈吐得体的男人,心里忍不住直嘀咕:钟长良都有对象了还出来聊骚,真不怕翻车?正想着,疑惑就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