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张叙摸了一把狗耳朵,站起来拍拍手,然后提起西瓜献宝似的给许薄苏看:“我买的西瓜。”
“拿回去冰了吃。”许薄苏伸手接过来,一只手提着,一只手握住张叙的手:“回去吧。”
张叙脑子一片空白,想跟刚才聊了几句的大叔道个别,又觉得格外不好意思。
跟着许薄苏一块走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大叔有没有发现他们牵着手,大叔心里会怎么想?
最后终于没忍住,回了一下头,发现大叔在做买卖,根本就没空注意他们。
也对,其实真的没有人会关心一个陌生人,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张叙笑了笑。
握住许薄苏的手指抠了抠对方的掌心,立刻收获到那厮热情的回应,还有轻不可闻的笑声。
“菠萝,你笑屁?”张叙问。
“快乐,不行吗?”许大少爷说。
“行。”张叙点点头。
天色将暗不暗的时候,和很多人擦肩而过,偶尔会有人看他们两眼,可能是因为没见过长得这么帅的帅哥,张叙心想。
更多的是跟他们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不是那么的上心。
“要不……今晚换个姿势?”张叙在电梯里冷不丁地说。
“换……哪个?”许薄苏的手指在楼层按钮上比来比去,家里住哪一层来着?
“11层,傻逼。”张叙伸手按了一下:“我上你下。”
许薄苏咽了咽口水:“这么刺~激?”
不行,脑海里有画面了,一下子就精神了……
“啊,”张叙应了声,脸皮火~辣~辣地,原来说骚~话是这种感觉:“同意吗?”
“嗯?嗯,行啊。”许薄苏盯着上升的楼层数字:“今天的电梯好慢。”
“是你太心急。”张叙小声。
“所以,”许薄苏轻吸了一口气:“你下次可以回到家再撩我。”
“那还有什么乐趣?”张叙丢下一句,走出电梯去开门。
刚在在玄关换好鞋子,背后一股力量把他抱了起来。
“今晚晚点吃饭,好不好?”一道跟利落动作完全不同的温柔声音响起。
“你……你倒是把西瓜冻上。”张叙半天挣扎出一句。
“一会儿……中场休息再说?”许薄苏把人弄去了洗手间,但是洗手间太窄了,一进去他就撞到了洗手盆:“唔……”
“傻逼。”张叙哭笑不得,想让丫缓缓,毕竟人就在这里,他们不急。
但是许薄苏已经亲上来了,不禁让他怀疑,自己刚才在电梯里的那几句话有这么大的功效吗?
还有那啥,不是说男人一过25岁就比较淡定了吗?
只有高中男生才会整天满脑子颜色和剧情齐飞。
“大少爷,”张叙狠揪了一把许薄苏的衣服,阖着眼皮颤栗:“请你成熟稳重一点,别把我带沟里……”
“好的。”许薄苏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因为他草莓太迷人了,他恨不得一口吞了。
极度混乱地洗了一个澡,两人回到卧室,张叙终于实现了他的想法,体验了一把上面的风景。
别说,这样看许菠萝迷死人了。
“不许用手遮住脸……不许闭眼睛。”张叙像个恶霸一样恶声恶气命令:“我就是要看着你。”
“要死了。”许薄苏喃喃。
张叙甚至看到他眼睛里有水光,一时间让人想起秋水剪瞳,含情脉脉等形容眼睛的词汇。
啧,一个小攻长成这样干嘛?
张叙看见许薄苏这样就想欺负他,以报初夜之仇。
“草莓饶了我,”许薄苏可怜兮兮:“让我起来吧,你这样太费劲……”
张叙一把捏住他的嘴,强行剥夺话语权。
过了两分钟,许薄苏真的没办法再躺下去。
“草莓爸爸。”许薄苏给自己贴上一张免死符,然后一把撂倒笑成傻逼的张草莓。
这夜才开始。
—
满屋子都是乱糟糟的,铺盖上横七竖八,毯子一半床上一半地下。
深呼吸一口气还上头。
“啊……”张叙转了个身,拿起手机看时间:“我好渴,我好饿,许菠萝?”
“嗯……”头一半儿在床沿的许薄苏,用手捞起地板上的裤子,然后手撑着床坐起来,穿上衣服:“几点了?”
摸摸脖子上那些“伤痕累累”,许薄苏转头看着对他持帅行凶的小帅哥。
“八点半。”张叙不敢置信:“我竟然八点半还没吃晚饭?我这过的什么日子?”
许薄苏笑了笑。
出门发现一件心虚的事情,他不仅让张叙八点半还没吃饭,那只张叙买回来的西瓜……也没冻。
趁着他草莓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先拿去冻了。
做饭说快也挺快的,四十分钟后,许薄苏过来喊吃饭。
“来了。”张叙起来,随便套了一件T恤,出去吃饭。
许薄苏扫了一眼他的腿,有点狐疑。
“这是什么汤?”张叙说。
“丝瓜汤。”许薄苏想了想,弯腰掀起桌布看了一眼……
“你这个臭流氓。”张叙把自己奔放的腿并拢起来。
“草莓,你不能这么粗犷……”许薄苏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神情,十分认真:“真空可能会造成细菌感染。”
“就这么一会儿。”张叙不当回事,狼吞虎咽地吃饭:“我吃完饭就去洗澡。”
许薄苏没再说什么,吃完饭趁着张叙洗澡的空档,上网查了查。
等张叙出来,他跟张叙说:“我去一趟超市,你要去吗?”
“去超市干嘛?”张叙看着许薄苏,说实话,他躺下就不想动了,也懒得穿衣服。
“没干嘛,去买点东西。”许薄苏也就问问,其实也不想张叙跟着他折腾:“那我出去了,你自己在家待一会儿。”
“哦。”张叙本来犹豫不决,听许薄苏这么说就算了,心安理得地躺尸。
许薄苏出了门,拿着一张列好的单子,在超市里寻找,主要是清洗身体和清洗贴身衣物的两种洗剂。
买完之后就回来了,用时不到半个小时。
“这么快?”张叙看着回到屋里的许薄苏,随口问了句:“出去买什么了?”
“明天再告诉你。”许薄苏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破坏今晚那么好的气氛。
“哦。”张叙就没问了。
第二天早上在浴室洗漱,张叙总感觉这个小洗手间哪里变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放置洗护用品的架子上,又多了两瓶东西。
张叙凑近看了看,猝不及防地看到XX洁的字眼。
卧槽!
张叙扭头瞪着走进来的男人,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你……昨晚就是去买这个东西?”
“啊。”许薄苏点了下头。
“你不害臊吗?”一个大男人跑去买这种东西!
“不会。”许薄苏还挺自豪的样子:“导购大姐知道我是给媳妇买的,还问我要不要买卫生巾,我想着你也用不着……喏,你真的用不着吗?”
张叙拿起那个XX洁,照着许薄苏的脑袋就是一顿打!
“你是个傻子!”张叙说:“你肯定是个傻子!”
……连续两天起床都挨打了。
许薄苏挨完揍之后,抓了抓乱掉的头发:“也不是,草莓,如果有异样……比如裤子变脏了,发痒什么的,你一定要注意,”顶着张叙杀人的目光,他硬着头皮说下去:“有X生活很容易生病。”
“那不要X生活了!”张叙气鼓鼓。
“那也不行……”许薄苏说:“人总不能因噎废食。”
“滚!”张叙把他推出去,哐一声关上门。
许薄苏趴在门上,拍门:“草莓,别生气,这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谁他妈告诉你我在害羞!”张叙粗声粗气:“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害羞了?”
“就……”头上脸上都写着。
“闭嘴。”张叙吼。
因为张叙的抗拒,这件事就没有再提了。
好在洗衣服的都是许薄苏,他可以用洗剂另外洗张叙的贴身衣服。
平时注意一点,不跟其他的衣服,特别是袜子放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张叙的错觉,他一直没觉得自己会有什么瘙痒的感觉,但是自从许薄苏买了一瓶XX洁回来,他就总疑神疑鬼,感觉像是又不是。
不过偶尔因为天气太热了,有点异样也很正常,张叙甩甩头,认真上班。
天了噜,找了一天吸引人眼球的内容,张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临下班前,张叙朋友圈:妙龄少男在公司被迫阅黄无数,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_(:з」∠)_
老牛:哈哈哈,你找了一份什么工作?
周涛:??
关榆白:叙叙,你在什么公司工作?怎么了呀?
张叙一一回复了,等下班后,他那口子也凑热闹留了一句:真的吗?那我们别干了,你回家来我养你。
张叙回许薄苏:我们别干了。
许薄苏: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我找不到证据。
张叙:草莓爸爸带你飞。
许薄苏:hhhh
入职几天,在张叙的努力下,赶在周末来临之前,还是做了几条要剧情有剧情,要想象力有想象力,要X点有X点的内容。
流量不错,就连黄兴都夸他脑子挺灵活的,懂得举一反三,制造爆点。
可张叙总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不能用在这种地方,得往正经的方向发展。
“兴哥,其实我想做点正经的内容。”张叙说:“去A版那边混混。”
黄兴问:“你有渠道吗?如果能搞到第一手资料,随你怎么混得成。”
看张叙发呆,黄兴冲着那边努努嘴:“他们都是人精,在业内经营了很多年,人脉比你想象中要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起来的。”
“是的。”张叙蔫了:“哎,不说这了,兴哥周末打算去干嘛?”
“周末啊?”黄兴笑笑:“就是陪老婆孩子呗,去游游泳,逛逛街,回父母那里吃顿饭,你呢?”
“真好。”张叙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周六我对象的朋友要来吃饭,周日想去买辆车……”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未来可期。
张叙笑了,背上背包抢着去排队打卡,顺便拨通许薄苏的电话:“我下班了!要不要我在地铁站等等你?”
“不用了,”许薄苏站在他草莓爸爸的公司门口,手里拿着两根老冰棍:“你动作快点,再不出来冰棍要融化了。”
张叙一愣:“卧槽,爸爸马上来,冰棍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放存稿箱定时了,_(:з」∠)_我是猪
第27章
说起来这还是许薄苏第一次来张叙上班的地方,因为张叙一直拒绝他中午送饭过来,他也就没有坚持。
这么会儿拿着两根冰棒站在门口,颜正条顺大长腿的模样,吸引了不少下班的小姐姐。
“帅哥,等谁啊?”一个大胆的小姐姐上前搭讪。
“等我对象。”许薄苏说。
一句话把人家堵死了,也就讪讪地走了。
过了两分钟,张叙出来了,瞪眼:“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到屋里去?”
“我还好。”许薄苏笑了:“今天不太热。”
“谁管你热不热?”张叙一把夺过许薄苏手里的冰棍,撕开包装袋,含在嘴里说:“我是怕我的冰棍融化掉。”
“小没良心的。”许薄苏说了句,也撕开包装袋当街吃起来:“垃圾给我。”
他收走张叙手中的垃圾,走到附近的垃圾桶扔掉。
“去哪?”张叙偷瞄他的身影,心想,这位第一次在街上叼着冰棍走来走去吧?
“去商场逛逛,凉快。”许薄苏好像很适应这种行为似的,没有任何不妥地揽住张叙的肩膀:“走,顺便给你买点东西。”
一提这个张叙满脸戒备,马上想起家里的那瓶XX洁:“买什么?先说清楚。”
许薄苏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是,只是想给你买衣服而已,都上班的人了,穿点成熟的。”
主要是,张叙的衣服都穿旧了。
许薄苏给张叙洗衣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些衣服都至少穿了一年以上。
“用不着,要买就开学再买。”张叙说:“上班的地方很多如狼似虎的小姐姐,我穿这么好看你不担心吗?”
“照你这么说,开学也不能买。”许薄苏咬了一口冰棍,冰棍上顿时缺了一个口子:“学校也有很多小姐姐。”
“对。”张叙点头。
“对你的头。”许薄苏强忍着心里的心疼,强行揽着他草莓踏进商场:“草莓,用不着对自己这么苛刻,我真的没那么穷。”
最近沈飞卿拿的那些钱,他已经拿去赚钱的。
虽然本钱不多,操作起来也很耗心神,但是收益还是肉眼可见的,以后就会好了。
“没。”张叙不是苛刻,他只是不在意,不过也懒得解释了,不是所有人都理解他的极简主义思想。
极简到什么程度呢?
感觉什么都能丢,除了自己。
乍一听好冷血啊。
张叙突然有点理解了,为什么他跟所有人都不亲,可能真的不是别人的原因。
唉,最近总是出现这种随时随地都在思考人生的状态,是二十岁的特产吗?
在许薄苏的坚持下,张叙添了两套夏装,两套秋装,无数条小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