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现代耽美]——BY:华生生

作者:华生生  录入:09-22

  薛易的右手血管更不清楚,饶是经验丰富的大夫也偏了一次,刺痛感冰凉又真实,他原本想哼两声的,可撞见陆皓亭满眼的心疼后,又咬牙把声儿憋回去了。
  大夫和护士相继离开,薛易靠在床头犯困。
  陆子宸哭的太狠,用光了力气,不过一会儿就在舅舅怀里张着小嘴睡着了,陆皓亭把他放在床正对面的沙发上,脱下外套盖在宸宸身上,温柔地擦了擦他哭花了的小脸。
  薛易心里不可抑制地想着:如果有一个这样温柔的人,能原谅我的错误,帮我擦掉眼泪,那我就无坚不摧了。
  “怎么样,还难受吗?”
  陆皓亭只穿了件毛衣,搬来一把扶手椅坐在薛易的床边,抽了张纸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床单还沾着血,大夫说等输完液再换,红红的印记刺的陆皓亭眼睛发疼,只能轻咬嘴唇避开视线。
  “肚子还饿不饿,我去帮你把吃的热热。”
  “我不饿,就是有点困。”薛易蜷了下身子,想要往下躺,可手一动,原本已经没有存在感了的针就又出现了,顶着他的皮肤,一阵一阵地疼。
  “你别动,我来。”陆皓亭见他皱眉,那颗心记忆性地紧张了下,站起来摁住他,同时把床往下摇。
  “这个高度可以吗?”
  “嗯,很舒服,谢谢先生照顾。”薛易咧开嘴笑了,可眼皮却承不住困意,软绵绵地往下掉,陆皓亭说困了就睡会儿吧,我在这看着你,于是薛易就睡着了。
  中间护士进来换药,薛易还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问她们先生去哪了。护士转身指了指站在另一侧的陆皓亭,薛易这才闭上眼,继续迷糊了过去,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多,才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对着天花板回了回神,然后才左右看了看。
  病房里关掉了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窗帘也拉着,灯光十分的昏暗。自己的最后一瓶药貌似刚换上去,陆皓亭只穿了件毛衣,斜着身子坐在椅子里,头垂在椅背上,下面垫着自己的手臂。
  “先生?”薛易叫了一声,但声音实在太小了,就连自己都没听到,于是他探头,想要仔细看看陆皓亭精致的五官,没想到他却动了一下,睁开了眼。
  薛易猛地一个激灵,脖子一转,把眼睛闭起来。
  灯光昏暗,气压降低,床边椅子轻轻挪动,紧接着就是脚步声渐近。薛易屏住呼吸,肌肉绷紧,浑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都张牙舞爪地张开了。
  一只微凉的手盖在他的额头上,太过清凉又温柔的触感,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薛易不可避免地有点起反应,身体颤了一下。他知道没法装睡了,于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吵醒你了?抱歉,大夫说要注意你的体温。”他凑到灯光下,抬腕看了眼表,又拍拍他道:“才十一点呢,再睡会儿?”
  “嗯。”薛易脸已经红了,怕他发现,只好装作不清醒地把眼阖上,头歪在了一边。
  陆皓亭俯下身,把掉下来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病房再一次安静下来,只有宸宸呼吸时轻轻的鼻音。
  陆皓亭把床头的夜灯也关掉了,轻轻走到窗户前,拉开了床帘。雪还在飘着,孜孜不倦地给大地织了件白色的毛衣,斜叶松的叶子上也挂着白,柔和的月光将病房照亮,看起来并不像黑夜。
  陆皓亭走回来,看了看病床前的药瓶,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又过了一会儿,薛易重新睁开了眼睛。
  “先生?”他喊了一声,陆皓亭没有听见,于是他大着胆子探出了头。
  陆皓亭就坐在椅子里
  ,头垂着,毛衣领口稍低,肩膀上的衣料顺着倾斜的这边滑落下来,水嫩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线条紧致且优美,覆着一层薄薄的白光。他轻轻闭着眼,似乎是睡熟了,又似乎只是闭目养神,撑着脸颊的手臂纤细有力,美的让人舍不得挪开目光。
  薛易突然很好奇,他像自己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儿的,也是这样精致优雅吗?
  这么胡思乱想,睡意就变浅了,薛易睁着眼,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窗外,辗转间,小腹慢慢涨了起来,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想上厕所后,身子突然就僵住了。
  他抬头看看药瓶,还剩下一大半。因为血管的原因,大夫把输液的速度调的很慢,等这瓶水挂完,恐怕就要被尿憋死在床上了。
  那怎么办……
  衣服穿那么多,自己也没法去啊……
  叫醒他吗?薛易一张脸再一次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上尽量两更哈!


第23章 登机
  还剩半瓶的时候, 薛易终于忍不住了, 他仰着脖,在床上扭动了几下身子,惊醒了本来就浅眠的陆皓亭。
  “怎么了?”他站起来, 旋开小夜灯, 帮他把床摇起来。
  薛易红着脸, 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欲言又止的样子替他交代了一切。
  陆皓亭帮他擦了擦汗,问他:“想上厕所?”
  “嗯。”薛易点点头,一张脸滚烫,甚至还有点耳鸣。
  “这孩子, 害什么羞。坐起来吧, 我帮你拿着药。”
  “好。”
  陆皓亭把拖鞋找出来摆好, 先扶他坐起来,再让他把手搭在自己手臂上, 另一只手则举着药瓶,扶他慢慢朝卫生间走。
  私人病房的卫生间设备齐全,牙膏毛巾全都是新的,热水器还烧着热水,陆皓亭走进来, 发现马桶上面的墙壁上有个勾子,刚好可以把药瓶稳稳地挂在上头。
  薛易扎着针的手悬在半空中,单手撩开卫衣,在裤子上拉了几下, 迟迟不往下脱。
  “怎么了,脱不下来吗?”
  “先生,您转过去。”薛易咬咬舌尖。
  “能行吗,要不我帮你?”
  “能行。”
  薛易坚持不松嘴,陆皓亭就顺从地背过身不看他,少年原地愣了一小下,开始艰难地往下扒裤子。
  可一只手僵在半空,一只手拉扯着衣裳,平衡感极差,半天弄不下来,急的恨不得把针管拔了。
  “我帮你吧。”陆皓亭迟迟听不见声,担心他针尖儿走偏,于是开口询问。
  “不行!”薛易扬了一个声调,差点破音。
  “那个,你要是实在害羞的话,我就闭上眼。”陆皓亭问他:“可以吗?”
  小孩儿没有答话,像是默认了,陆皓亭转了过来,果然,裤子才刚往下扒了一点,只露出了一小截腰。
  还挺白的。
  “那个,我自己可以的。”薛易慌的不行,抬头就看见陆皓亭的眼睛,赶忙拉下卫衣挡住腰,急道:“先生说了闭上眼的。”
  “可你不是还没脱吗。”陆皓亭没想到小孩儿会害羞成这样,笑了,把手摁在他腰上,然后真的把眼睛闭了起来。
  “好了,我闭上了。”
  说完,双手往下拉,将他的裤子褪到了大腿根。
  毕竟是帮别人脱,不是自己脱自己的,薛易穿的又是运动裤,陆皓亭只能把他外裤和内裤一起扒了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凉凉的,增加了薛易的羞耻感。
  尿吧,还等什么呢……薛易自己劝自己,都是男人,洗澡还挤大澡堂呢,看一眼也没有什么的。
  急促的水声响起,陆皓亭闭着眼,有点想笑,又怕薛易会不好意思,于是咬住嘴唇憋着,直到水声消失。
  “好了吧,帮你提上了啊。”
  “嗯。”
  刚刚的水声实在是太响了,薛易浑身上下都在发烫,越想快点尿完,水速就越慢,漫长的时间像个高压锅,活生生地给他闷成了一只熟虾。而此时此刻,陆皓亭正帮他把衣物往上提,手蹭着腿侧的皮肤,像是点了把火,直接把薛易烧了个外焦里嫩。
  再也不想尿尿了,薛易被扶着回来,生无可恋地倒在了床上。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护士进来起了针,陆皓亭又给他测了个体温,看没什么问题,就去对面沙发上睡觉了,留下薛易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失眠,直到两三点钟,才慢慢地睡了过去……
  薛易白天睡的太多,早上不到六点就醒了,舅甥俩都还在沙发上睡着。
  薛易穿好鞋子,手随意地理了理头发,轻手轻脚地过去。陆皓亭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手臂打开,头枕在上面,陆子宸则枕着他的大腿,缩成一个小团子。薛易找了条毯子给陆皓亭披上,空调温度调高,才抓起羽绒服走出了病房。
  值班的护士换了两个,询问薛易有什么事。
  “我办个出院。”薛易双手搭在前台上,撑着自己沉重的脑袋。
  “是这样的。”护士翻开903的病例,“您这边早上还要验下血,如果血常规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都正常,帮我办了吧,今天必须得去学校。”
  周一要模拟考,周五的值日生就没留下来值日,老师专门强调了让他们周一早点来,和当天的值日生一起布置考场。
  医院离学校远,得抓紧时间过去了。
  “那这样,让您的监护人过来签下字吧。”
  “监护人睡觉呢,你拿给我,我自己签就行了。”
  护士姐姐也拦不住他,只好把单子递了过来,薛易龙飞凤舞地签了个名儿,穿上羽绒服就往外走。
  出了电梯,冷风一吹,人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这么偷偷跑下来,是不想麻烦陆皓亭又要送他一趟,可下来了才想起来,自己兜里除了张工资卡,也没几分钱零钱。
  他掏出手机,准备看眼表,屏幕就倏地亮了起来。
  “喂,秦朗?”
  秦朗昨天晚上回来的晚,以为薛易已经睡了,于是轻手轻脚打开门,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半夜十二点多点的时候,夜猫子饿了,踮着脚尖儿跑到厨房去煮面,因为没开灯,一不小心掀翻了锅子,小铁锅掉下来,噼里啪啦的一通乱滚。
  秦朗心狠狠一揪,满以为自己会挨顿骂,心虚地看向薛易紧闭着的房门,心里默数一二三。
  可三下数完,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他觉得有点奇怪,于是过来敲敲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回应,就摁下扶手走了进去。
  打开灯,映入眼帘的分别是干净的床单,整齐的被子,以及摊开在桌子上的课本。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薛易。
  他给他打电话,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秦朗盘腿坐在沙发上,心想他可能是住陆皓亭家了,可那边不接,这边心里还是没底儿,于是一遍又一遍地打,一晚上躺在沙发上睡睡醒醒了好几次,一直打到了凌晨。
  猛地接通了电话,秦朗声音都有点哑。
  “卧槽祖宗,你终于接了。”
  “对不起啊,昨天忘了和你说一声不回去了,晚上给你做个咖喱饭赔罪好吧?”
  薛易顺着大道往前走,一边哄秦朗,一边左右寻摸看有没有银行能取个钱。
  秦朗小老板打了几十个电话,原本是一肚子火气的,可一听他道歉又全憋回去了,叹气道:“你搁哪呢现在?”
  “就在去学校的路上啊。”
  薛易往前走着,街上喇叭突然响了两声,震的他往里挪了挪。
  秦朗立马皱了皱眉,“这笛子怎么这么响,你走着去学校?”
  “嗯,挺近的,走两步就到了。”
  “为什么,陆皓亭他就没送你一下?”
  秦朗说到这儿就有点不爽了,好歹是个老板,就算自己没时间,叫个司机送一下也行啊,或者给孩子个打车钱……
  不是听说昨天才刚谈成笔大买卖吗。干嘛啊这是,虐待童工?他也不差这点啊……
  “两步就到了,不用送。”
  不远处,隐约有银行的牌子,薛易加快了脚步。
  “你说你在哪,我过去接你吧。”
  “别,有那功夫我都到学校了。”
  “真不用?那行,那你自己小心点,还有我可能这两天就要走了。”
  “你去哪?”薛易脚步突然顿住,严肃道:“你爸爸回来了?”
  “没。”秦朗啧了一声,“他那身体,肯定是回不来,听我妈那意思,是让我和秦一封过去一趟。哎呀,你先去上课吧,晚上回来我跟你细说,别耽误我学霸哥哥上学。”
  “行,那挂了吧。”薛易点头。
  “嘿,你真不用我送?弟弟这车技稳的一匹,准保哥哥你坐了还想坐,快活似……”
  秦朗话没说完,电话直接被撂了,他翻了个白眼,嘴里骂句没良心,倒头栽进了沙发里。
  没出半分钟,呼噜声就震天动地般响了起来。
  薛易取了钱,在早餐摊儿上吃了两口油条,打车去了学校。
  一下车,正好碰见苏城飞在门口小卖部买2b铅笔。
  “呦,大哥来挺早啊。”
  “你怎么也跟着陈娇喊大哥,入赘了?”
  “屁嘞。”苏城飞一脸的不赞同,“当然是直接娶,怎么可能入赘。”
  “哦。”
  “卧槽,大哥你套路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的苏城飞脸红了起来,连找钱都没顾上查,接过来揣兜里就跑,被薛易拎着脖子揪了回来。
  “跑什么,等会儿。”
  “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那个小泼妇。”薛易说:“我是让你等会儿我一起走,我买套文具。”
  “好好好,你买,我等着。”苏城飞的脸这才慢慢凉下来。几个认识的同学路过,苏城飞挨个打了招呼。一回头就看见薛易买了一整套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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