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好听的叫两人,一男一女。”这个是刚才和单德行对唱《千年等一回》的哥们。
“我要一个成熟妩媚的来陪我喝酒。”
……
徐俊河恨铁不成钢:“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庸俗!”
欧阳坐到沙发上,没什么兴趣。他不喜欢女人,也不敢叫男人。
他对徐俊河道:“见过世面的不庸俗的徐二少,提出你的要求!”
徐俊河大手一挥:“风格不同的女人叫十个,男人叫……5个吧,不算牛欣英叫的那俩唱歌的。”
然后递给欧阳一个眼神,用口型传递信息:“为你点的!”
贺简和梁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欧阳感叹,幸好房间够大。
贺简:”你他妈也是上面有老大管着的,今天可逮着机会了。”
没多会,风格各异的但绝对好看的男男女女近二十人,鱼贯而入。
酒也摆了一桌。
别说没见过这种场面的欧阳目瞪口呆,就是其他几人也有一瞬的怔愣。
几人虽都去过各种娱乐会所,但到底刚成年,经验不多,看到这个场景,还是有些惊叹。但惊叹阻碍不了本能。
牛新英带着会唱歌的一男一女去霸麦了。
徐俊河、贺简、梁帆,一人选一个中意的“公主”拼酒去了。
单德行坐一边享受左拥右抱。
留了一个“公主”的裴志高、留了一个“少爷”的话不多的姚宏彦、欧阳和负责这屋的服务生,四人围成一圈,斗地主……
为了增加娱乐性,输赢有筹码,欧阳对服务生说:“毛小帅是吧,你赢了算自己的,输了算我的。”
打了几圈,欧阳德稳到底是坐不住了,指着给姚宏彦倒酒的“少爷”:“你帮我玩一会,我去我哥那看看。”
欧阳德稳:“公主”“少爷”的好俗气啊!
欧阳德稳出了门,走廊里宽敞但不明亮,灯光暧昧、温柔又浪漫——反正作文废的他只能想到这些词了。
这层估计因为不会随便放人上来,即使是服务人员。
轻柔的音乐声几乎盖不住欧阳德稳的“咚咚”心跳。
他终于要看到他哥在外“花天酒地”是什么情形了!
他走近刚才留意的那扇门,拧动把手,轻轻打开一个缝隙,不知是老天垂怜还是戏弄,刚巧能看到他哥……
那是他从来没看到过的宋耀晖的状态,衬衫的纽扣解开到露出半个胸膛,胸肌隐隐可见。宋耀晖整个身体放松的倚靠在沙发上,右手边一个穿着、长相都极其妩媚的女人为他倒酒。
左只手搭在沙发背上,一个年轻的看起来刚成年的男孩子坐在他身边,离的很近,像是坐在他的怀里。
宋耀晖没了大多时候的冷峻,拿起酒杯向对面的人示意,不知听到了什么,勾唇微笑,左手移到男孩子肩膀把人搂得更近一些,并低头对那人说了什么……
就那么几十秒的时间,欧阳觉得这几十秒比高三一整年都难熬。
失神的走回包间,看着屋里的情景,他有一种荒唐的感觉,这就是长大,这就是长大后的男人们?
他笑不出也哭不出。
姚宏彦:“怎么了,欧阳?”
欧阳:“没事,你们玩吧,我去找俊河喝酒。”
裴志高:“我也不想玩了,要不我们拼酒吧。”并转头问身边倒酒的人,“美女,教教我们怎么玩?”
欧阳回神:“简单点,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喝!”
姚宏彦看他情形不对,跑去和徐俊河耳语。
徐俊河过来单刀直入:”看到什么?”
欧阳德稳:“说什么废话,来喝酒,石头剪刀布,输的喝。”
裴志高虽喝他不像徐俊河那么铁瓷,但也知道他酒量不是那么好:“你行吗?”
欧阳德稳不答,伸手拿酒瓶,服务生赶紧接过来。
徐俊河叹口气,示意裴志高照欧阳说的玩。
石头剪刀布,简单粗暴。
欧阳德稳喝的也是简单豪爽——倒上,输了就一口闷。
有输有赢——其实他又在乎什么输赢,无非心中难过,借酒浇愁。
欧阳这边的一瓶酒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徐俊河劝说玩点别的或是吃些东西,被欧阳拒绝。
欧阳对宋耀晖的那点小心思,徐俊河、贺简和梁帆清楚的狠,估计刚才出去是亲眼看到了宋耀晖平时的“消费”内容。
喝吧,喝醉了去睡一觉,明天醒来再伤心明天的!
终于在一瓶酒快过三分之二的时候,欧阳醉到拿不稳酒杯。
徐俊河让服务生给开个房间,两人一起给送到床上后,留下服务生照看,就回到了包间。
而这,成了祸端!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小可怜:州官又去放火了!
求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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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宋耀晖今天来“皇朝”是早就定好了的,所以早餐时欧阳要卡他才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亲自跟的项目临时开了个会,过来的比较晚。
到的时候,没忘记家里的小崽子也过来了。跟经理问了一声,发现玩的过于单纯,觉得好笑又满意,才大手一挥,让小崽子随意一些。
今天徐俊山组的局,来的几人都是十多年的交情。没有目的、不用挖空心思周旋,就是喝酒、聊天。
几人也没有持续太久,快十一点的时候就散了。
宋耀晖今天没生出别的心思,就想着回去的时候把自家小孩一起捎着。
他打过招呼,让那群孩子离开的时候知会他一声。没人来告知,那肯定是还没走,也是玩疯了,比他们晚来两个小时,他现在都准备回去了。
宋耀晖对服务生说:“带我去用我卡开的那间。”
徐俊山:“我和你一起吧,俊河也在,我看看这帮小子疯成什么样!”
当服务生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就徐俊河正和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一起唱《葫芦娃》呢,沙发上、地上躺了五六个,倒是没有乱七八糟的男男女女。
徐俊山:“不错啊,小子,都是你放倒的?”
徐俊河:“我说是,你信吗?”
他不过是送完欧阳回来后,为朋友难过,没再喝太多而已。
他想着今天花了宋耀晖这么多,就不要再另外开房间打发这些酒鬼,等明天醒来各回各家就行。
宋耀晖找了一圈,没发现他要找的人:“欧阳呢?”
徐俊河到底喝了酒,反应有点慢:“啊?欧阳?欧阳一个多小时前就开房去了!”
宋耀晖一把揪起徐俊河的领口:“你再说一遍,干嘛去了!”
徐俊河被他阴森的口气一问,酒醒了大半:“他喝多了,我让人带他开个房间休息去了。”
宋耀晖松了手,但还是紧绷着神经:“他喝多了你们也敢留他一人在房间?”
徐俊河赶紧解释:“没有,留了一个服务生照看着呢。”
徐俊河在前面带路,徐俊山和宋耀晖跟在后面。
服务生帮忙打开房门的时候,宋耀晖第一个进门。
他走进房间看到地上胡乱散落的衣物,三两步走到床前。
床上躺着两个人,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盖着被子,看不到情况。
这个情形让宋耀晖瞬间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把睡在外面的人拽下床,然后就是用尽全身力气的踢踹。
跟进来的两兄弟赶紧上前阻止发了狂的宋耀晖,但是这个状态的宋耀晖又如何能被轻易的控制住。
被拽下床的毛小帅第一时间就痛醒过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踹了好几脚,他痛呼出声,觉得自己骨头断了好几根。
两人费尽力气好不容易才让宋耀晖够不到毛小帅:“宋耀晖,你冷静点,要出人命了!”
徐俊河也顾不上毛小帅身上的伤能不能随便移动,抱起人送到屋外,让送去医院就赶紧回到房间。
他进屋就听到欧阳的哭喊声。
欧阳也被拽下床来,正被宋耀晖不管不顾的抽打,他哥从后面抱住宋耀晖把人往后拖拽,但他哥一人根本阻止不了宋耀晖皮带的第二次落下。
徐俊河赶紧上前帮他哥一起夺宋耀晖手中的凶器。
徐俊河胸口被宋耀晖的手肘捣到,痛到快无法呼吸,但他想到欧阳高一被打那次,顾不上自己,依旧试图抱住宋耀晖的胳膊:“宋耀晖,服务生穿着裤子!欧阳也穿着内裤!他们只是喝多了躺在一起!”
欧阳的醉意被跌落在地上的疼痛驱赶了几分,他反射性的蜷缩起来。还没等他看清情况,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的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紧接着是后背,再然后是屁股,大腿,力道像是减轻了一些……
他向来忍受不了疼痛,他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耳边从最初的“你他妈长本事学会嫖男人了”、“我今天抽死你”的怒吼,到不断的“宋耀晖”……
他脑子没法思考,只有无意识的痛苦。他的哭喊声也渐渐虚弱,直到昏了过去。
徐俊山不断吼叫:“宋耀晖,你要把欧阳打死了!”
“宋耀晖,你冷静点,他被你打晕过去了!”
“宋耀晖!宋耀晖!”
宋耀晖被兄弟俩夺下皮带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发狂了多久,只看到蜷缩在地上没有声响的欧阳……
那孩子只穿着内裤,手臂上皮开肉绽,腰背上也在冒血,再往下,腿上两三道紫青的痕迹。
他颤抖着不敢上前,徐俊山抱着他的腰不敢放松,只能朝房外大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宋耀晖不再挣扎,徐俊山才敢放手。
他看向宋耀晖,宋耀晖浑身都在抖,像是想上前看看情况又迈不开脚。
徐俊山轻声安慰:“你放轻松,深呼吸……没事的,他可能是喝酒加上疼痛,晕厥了。已经叫救护车了……你放松,放松,对。不会有事……”
徐俊河把宋耀晖的皮带扔的老远,蹲在欧阳身边,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好焦躁走到门口,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宋耀晖就是他妈疯狗,若是这顿抽能断了欧阳的念想,也不枉这次受的罪。
这次不像上回,上回是欧阳犯错,这他妈是宋耀晖发狂犬病。
经理闻声赶来,徐俊河让他不要进去,催一下救护车。
经理紧张的浑身冒汗,这么一尊大佛,在这里出了事,他一个经理……不敢想。
徐俊河看他模样,不忍心:“不用担心,和你们没关系。”
不过宋耀晖牵不迁怒也不好说。
别人遭罪他管不了,但他朋友无端受这罪……
他也管不了。
徐俊河冷笑,他是管不了,就是不知道宋耀晖自己能不能原谅自己!
——————
宋耀晖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徐俊山:“你进去跟着休息吧,医生说了只要皮外伤,做了处理,也打了镇定剂,欧阳……”
宋耀晖闭上眼睛:“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我对他有其他的心思……”
安静的病房外,徐俊山真的被宋耀晖的这句话惊到了:“你!你……”
他们只知道宋耀晖是同性恋,因为他早就出柜,却未发觉他对那宋家宝贝疙瘩……
宋耀晖继续说:“我把他从小养到大,当弟弟当宝贝,怎么忍心让他受苦。即使后来看他对同性恋不排斥、对我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有什么隔阂,也从没想着要和他怎样。
“我计划着,等他大了交了女朋友、结了婚生了孩子,我就会断了念想。
“可是今天,看他赤|裸着身子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
“他和女人躺一起,我或许会生气,但不致于气到这样。
“我想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结果他却和出来卖的男人搞到一起。”
徐俊山纠正:“这是误会,刚才那小服务生说了,因为扶欧阳去马桶上吐,两人衣服沾了呕吐物,才脱的上衣。又因为醉了服务生才听了欧阳的话躺床上休息,就这,他连裤子都没敢脱。”
宋耀晖苦笑:“是啊,误会。他受了无妄之灾,我他妈除了依旧等着他结婚生子,又多了满心愧疚和心疼……”
徐俊山不知道怎么安慰。要是对别人,是哄还是骗,怎么管用怎么来,但这个宝贝疙瘩,宋耀晖他自己舍不得动,那就只能自己受着。
宋耀晖:“你回去吧,我再自己呆一会。这面不用你担心。”
徐俊山:“你爸妈后天才能回来,也不敢告诉他们。我回去休息一会,明天早晨我再过来,你现在这情况我还真不放心你。”
宋耀晖没有反应。
徐俊山发出和他弟弟一样的感叹: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啊!
宋耀晖满脑子那小孩身上的伤,挥之不去。
小崽子小的时候也调皮捣蛋,他脸冷下来声沉下来,就能让他老实一段时间。
有时候也打屁股打手心,太多分也会抽出皮带吓唬他,但没怎么下过重手。
除了高一那次,还有今天。
他今天如此的失去理智,是他从未想过的。
听到他开房去了的时候就非常气愤。
知道是因为醉酒,放下心来,但还是生气他没有轻重。
到了房间看到地上散落的衣服的时候,他反而没了生气的空闲,只是急于求证他从小养到大的小崽子是不是真的要脱离自己的手掌,开始一个新的人生阶段。
当他走到床前,看到床上赤|裸着身体的男孩有一个是他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的小孩时,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刹那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