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都没想到的是, 乔韶侧头躲过,同时双手用力,砸在了耳环男的手肘处。
这位置可不受力,况且耳环男还攥着乔韶的衣领, 被这么砸一下,立马没了劲。
乔韶动作更快, 他猛地抬腿, 一脚踢在了耳环男的裆部。
那角度、那力道,精准很,看得人都觉得疼。
卫嘉宇懵了, 任阔的同伴也懵了。
谁能想到这么个小不点, 竟然下手这么狠!
乔韶其实放水了,他要真认真起来,任阔得断子绝孙。
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 没有基本的自保能力怎么行?
他这些年因为一些原因荒废了,也因为睡眠和饮食问题导致体力不行,可早年学得东西可忘不了。
一打三可能干不过,但也不会被欺负!
任阔哪吃过这样的亏,他低吼道:“追上他,今天不教训教训那混小子,我就不姓任了!”
他的同伴可算回过神来,冲着卫嘉宇和乔韶追过来。
因为是冰场换场的时候,所以人不多,工作人员都在忙着去后头找鞋,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乔韶拉着卫嘉宇一路冲着门口跑去。
可惜他到底是腿短了点,倒腾得再快也抵不过后头的人一步顶三步。
眼看着要追上了,乔韶心一横,对卫嘉宇说:“你去找安保,我拖住他们。”
卫嘉宇眼睁得贼大:“我不能丢下你!”
这么惨兮兮的时候乔韶竟笑了:“你当这是武侠片?快去找人!和他们干架不划算。”
卫嘉宇忍不住说道:“你不怕吗!”
还笑得出来。
乔韶道:“怕个鬼啊,几个小混混而已。”
还在公众场所,有什么好怕的。
卫嘉宇震惊了!
他俩说话间,后头的人又近了。
乔韶推卫嘉宇:“别废话了,快去喊人。”
卫嘉宇实在不能丢下他:“你去喊人,我来拖……”
“你是去找揍!”
乔韶话音刚落,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他一抬头,看到了贺深。
贺深眉心微皱:“怎么了?”
因为这一停顿,后头的人追了上来,其中一个壮一些的,一把拎住了乔韶的衣领,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你他妈的……”
他话没说完,就被兜头扔了一杯奶茶。
“操!”
那人死命捂住眼。
奶茶是带奶盖的那种,所以盖得不严实,这么一扔,洒了那人一头一脸。
另一个也追了上来,贺深又是一杯奶茶砸过去,简直像打靶一样,准确无误地击中脑袋。
准得让人想喊声——妙啊!
两个人都满脑袋奶茶,虽然不痛,却狼狈极了。
他俩更疯了,满嘴脏话的要揍贺深。
贺深把乔韶护在身后,长腿一踢,鞋底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鬼叫一声,捂着小腹蹲倒了。
这一脚看着轻描淡写,可显然力道极大。
另一个醒过神来,知道是碰上铁板了,没敢再上前。
贺深斜了他一眼,那人竟还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公共场合禁止打架斗殴!”几个穿着安保衣服的人径直跑过来。
任阔的俩同伴一看这情况,知道讨不到便宜,转头就跑。
贺深一手拎住一个,让他们动弹不得:“跑什么。”
方才凶神恶煞的两个人,这会儿顶着一头奶茶,狼狈不堪:“你……你他妈想进局子?”
来人了还不跑,是想进去“再教育”吗!
安保径直赶过来,厉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贺深松手,看了俩混混一眼后道:“哦,他们走路不小心,撞翻了我的奶茶。”
他一开口,乔韶差点笑出来。
卫嘉宇:“……………………”
商场安保愣了下。
贺深看向那俩人扬眉:“是不是啊?”
这边都有监控,一查就知道是谁先闹事,这些混混都有经验得很,他们只能忍气吞声道:“是、是……”
贺深又道:“那还等什么,道歉。”
俩人抬头,凶神恶煞。
贺深对安保说:“您瞧,他俩撞翻了我的奶茶,还想揍我。”
安保:“………………”
是这么回事吗???
谁知那俩人还真低头了:“对不起。”
跑是跑不了了,又不想被送去挨训记过,只能认怂。
贺深又道:“行吧,把奶茶钱赔我,两杯九十二。”
俩混混:“???”
乔韶死命握住卫嘉宇的胳膊,忍笑忍得很辛苦了。
贺深真是个神仙,他服了!
这气人的本事一旦对外,真是太好玩了。
后来这俩混混还真掏出来一百块钱,贺深找给他们八块钱。
两杯奶茶要九十二吗?
不,只是这个数字吉利。
九十二——就是二。
俩混混回到家才反应过来……
至于“负伤”的耳环男任阔,早在安保来的时候就溜走了。
他们敢在这种地方闹,一方面是仗着卫嘉宇和乔韶好欺负,另一方面也是心里有数,小闹一下只要跑了就没什么大事。
可要是闹大了还跑不了,那就很麻烦了。
经过这一折腾,他们也没了滑冰的心。
贺深带他们去了咖啡厅,找个角落坐下。
重新点了喝的,卫嘉宇道:“多谢。”
贺深没说什么,只在面前的焦糖卡布奇诺里放了一包糖。
乔韶看到了,心想着——这家伙是要甜死自己吗!
乔韶对卫嘉宇说:“没什么啊,舍长有难,八方支援。”
贺深也是半个舍员呢。
卫嘉宇垂头丧气道:“我以前太蠢了,竟然招惹了这帮家伙。”
乔韶说:“这帮人是不怎样……”不过没事,以后肯定不会来找麻烦了
“我已经和他们划清界限了,可他们还是……”卫嘉宇痛定思痛。
乔韶一边安慰他:“没事啦……”一边瞄贺深,等等,他怎么又拆了一包糖!
他顾不上卫嘉宇了,对贺深道:“你都放两包糖了,再放第三包是要甜死自己吗?”
焦糖卡布基诺本来就很甜了,还放三包糖,这家伙……
贺深麻利地把糖倒进杯子:“咖啡很苦的。”
乔韶道:“那你干嘛要点咖啡!”
贺深还挺无辜:“这是咖啡店。”
乔韶道:“谁告诉你咖啡店一定要喝咖啡?”
贺深:“你们都点了咖啡。”
乔韶道:“你也可以点杯甜牛奶。”
“不,”贺深道:“太丢人。”
乔韶无语了:“你在一杯焦糖卡布奇诺里放三包糖难道不丢人吗!”
焦糖二字必须重读!
一旁惊魂未定、正深刻反省自己的蓝毛兄心情很复杂: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乔韶没收了所有糖包后,才顾上卫嘉宇:“你别理那些人的话,再说了用钱交朋友有什么错?”
卫嘉宇一愣。
乔韶又道:“他们想这样交朋友还交不到呢。”
卫嘉宇怔了一会儿后,噗地一声笑出来。
卫嘉宇好久没和人开过玩笑了,他问乔韶:“你也是因为钱才选我当舍长的吧。”
乔韶理直气壮道:“当然。”
又是夜宵又是洗漱用品又是打扫卫生,钞能力谁不喜欢。
乔韶要不是暂时封印了这能力,早把东高焕然一新了。
卫嘉宇笑的眼睛都乐成月牙了,他压在心口好久好久的石头竟一下子消失了。
任阔威胁乔韶时,乔韶送那人渣一个“呸”!
可现在乔韶却坦荡荡地承认了。
有钱和没钱。
只有自己过分在意了,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为哈深哥只买两杯奶茶呀~
嘿。
求营养液qaq,我都这么主动加更了,为什么还是木有人投喂,哇的一声哭出来。
46、第 46 章
卫嘉宇和陈诉, 从两个不同的角度证明了这句话。
一个有钱, 一个没钱,却都过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乔韶想到了贺深, 他转头看他, 见这家伙正在小口尝着咖啡。
乔韶乐了:“让你放那么多糖, 没法喝了吧?”
本来就一小杯, 这下估计一半都是糖!
贺深皱眉道:“还是苦。”
乔韶:“……”就这么吃不得苦吗!
想起自己为了给他提神,骗他喝得黑咖,嗯……
乔韶有一丢丢内疚道:“能有多苦?我尝尝。”
贺深立刻把咖啡杯推给他。
乔韶琢磨着:也许是糖包不够甜?要是真苦的话, 他就再给他一包……
一边想, 乔韶一边喝了一口,然后……
可算了吧!
这是要齁死人的甜度啊!
乔韶一脸被腻到的表情:“贺深深你醒醒!这是甜到发苦了吧!”
贺深微怔:“你叫我什么?”
“额……”乔韶不小心秃噜出来了,他强行解释,“叫你名字啊。”
贺深:“我可不叫贺深深。”
他说得慢条斯理, 故意强调最后俩叠字。
乔韶喝口咖啡遮掩下:“你听错了。”
贺深薄唇微扬,轻声道:“乔韶韶。”
乔韶:“………………”
“乔乔韶。”
“乔小韶。”
“小乔韶。”
乔韶耳朵都酥了, 连忙道:“我以后不乱叫了!”
“没事啊, ”贺深道,“我也在给你想昵称,你觉得哪个好听。”
哪个都不好听!
“都不喜欢?”贺深又道, “那我再想想, 嗯,乔宝贝?韶可爱?”
乔韶怕了怕了:“深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叫你了!”
才见识过这家伙气人的本事, 他可不想当那被奶茶洗礼的两个人。
贺深看他这模样,福至心灵:“有了!”
乔韶才不信他会有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贺深抿唇,吐出三个字:“乔乖乖。”
他还好心的总结了一下:“谐音是敲乖乖,嗯,就是很乖的意思。”
乔韶:“……………………”
对面的卫嘉宇差点把嘴里的咖啡给喷出来!
我的个天呐!
这俩、这俩……
他明明喝着无糖冰美式,愣是喝出了糖精的味道!
骁哥啊!
卫嘉宇悲凉地想着——
我觉得您凶多吉少了。
更让卫嘉宇觉得骁哥凉凉的是,贺深把一整杯卡布奇诺都给喝了。
他在乔韶喝过一口后,夸了一句:“真甜。”
糖也没多,怎么就突然甜了?
乔韶给他个白眼:“齁不死你。”
卫嘉宇被这感天动地的同桌情给秀了满脸。
他……心疼他骁哥。
喝完咖啡,他们还是去了冰场。
票都买好了,因为几个人渣就错过,实在可惜。
何况这票挺贵,八十块钱一张呢。
他们回去时,鞋子也很快就领好。
这会儿人多了,休息厅里有不少人在换鞋,年轻人居多,还有不少小朋友。
乔韶他们拎着冰鞋找到个空地方坐下。
卫嘉宇早习惯了这鞋,麻利地套好脚套,穿鞋系带。
乔韶没穿过,他瞄瞄卫嘉宇的架势,也开始穿脚套。
贺深放下了自己的冰鞋道:“我来帮你。”
乔韶低头摆弄着:“不用啦,不就是系个鞋带。”
然后他就发现,还真没这么简单……
冰鞋的鞋带好长好长好长,乔韶打了个蝴蝶结后,还长了好大一截。
卫嘉宇在另一边说道:“鞋带要系好啊,要不会摔跤。”
乔韶刚想说,这么长要怎么系……
贺深已经半蹲下来,给他系鞋带。
乔韶愣住。
贺深先给他解开鞋带,往上缠了几圈后道:“要固定好,否则会伤到脚踝。”
乔韶道:“难怪鞋带这么长,是要系到脚踝啊。”他声音里有一丢丢不自在。
这时贺深给他系好了一只,抬头问他:“感觉怎样,紧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