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位整个数学社的信仰,十有九点九是贺深。
圆周绿:“咳,拉里兄,你不会想说是学神教你的吧。”
乔韶:“……”
还真是个学神,你们供起来的那位。
非左非右:“老绿你醒醒!学神会教人?我宁愿相信拉里是台计算机!”
时左时右:“不,拉里哪怕是外星人,学神也不会搭理的!”
物理是数学儿子:“ 学神不需要搭理人,你们理智点,神需要理人吗?我们也不会去理一头猪啊!”
还理智点呢!
你这话最不理智了好嘛!
后面的话更加浮夸,乔韶看得嘴角抽搐,他就想知道——
贺深你到底怎么混的!
怎么弄出这么个孤儿人设!
乔韶解释不清,索性不多说了。
反正以后他仔细看清公告,不乱做题就是了。
等时间一长,他们就把这颗紫微星给忘光光了。
这么想着,乔韶关了群聊页面,正想午睡又听手机震了下。
有人私聊他?
乔韶拿出一看,竟然是数学社的顶梁支柱!
哦,这人的id就是顶梁支柱,乔韶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位顶梁支柱就是数学社的现任社长。
顶梁支柱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乔韶对学霸们天生有着敬畏心理,于是老老实实接受了。
顶梁支柱:“拉里同学,你好。”
乔韶:“你好。”
顶梁支柱开门见山道:“我想邀请你参加s市的高中数学联赛。”
乔韶蹭得坐起来:“什么!”
顶梁支柱道:“你应该知道的吧,这是s市各高中的数学爱好者自发组织的比赛,目的是交流学习。”
不,乔韶他不知道,他对此一无所知!
顶梁支柱继续道:“想必你更明白,我们学校一直垫底,在倒一和倒二之间左右横调。”
这个乔韶更加不知道了。
怎么会这么惨?
他们不是有贺深吗!
顶梁支柱手速惊人,又是一段话嗖嗖嗖发来:“的确,我们学校有位传说,在各种大赛上频繁拿奖,但是他不会参加这种自发性的小比赛,我们也不可能把他请出来欺负人。”
乔韶:“………………”
顶梁支柱:“之前几次都是我和副社长一起参加,我的水准你应该知道,还是可以的,但是副社不行,只会拖我后腿,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为东高扳回一城!”
说得如此热血沸腾,乔韶都有点心动了呢,可问题是……
乔韶道:“我不行的。”
还比赛呢,他上次月考,数学成绩全班倒数第一。
顶梁支柱:“你好好考虑下,不用急着答复我,但是我由衷地希望你能够勇敢站出来,为我们东高扬眉吐气。”
乔韶也想站起来,可扎心的是他站起来也没比人家坐着高多少啊!
顶梁支柱撒完热血又开始卖惨:“你知道上次联赛我遇到了什么吗?他们指着我们鼻子骂,说整个东高只有一个贺神,除了他全员菜比,我菜吗?你菜吗?我们东高菜吗!生在东高,长在东高,我们难道不该为母校增光添彩吗!”
乔韶也不敢说自己是真的菜了。
顶梁支柱总结发言:“我等你好消息。”
乔韶这一中午都没睡踏实!
下午去教室时,乔韶问陈诉:“你有参加数学社吗?”
陈诉道:“没有。”
乔韶眼睛一亮:“试试呗?里面挺有趣的,还有为校争光的比赛呢!”
能把年级前三忽悠进去,应该有希望?
陈诉冷静道:“那种比赛需要刷很多课外题,这太影响我学习其他科目的时间了。”
翻译一下就是,他不能为了数学小妖精放弃整个学海。
理性诉哥,六科全能。
没毛病!
乔韶只能熄了忽悠他的心思。
到了教室,他等半天才把贺深给等来。
“深哥深哥。”他一连声叫他。
贺深耳朵像爬了只小虫一般痒:“怎么了?”
这小孩只有有求于他时才会叫得这么甜。
乔韶赶紧把愁了他一中午的事说给他听,顺便把手机也拿来给他看。
贺深扫一眼就看明白了。
他先问得却是:“拉里,是刀锋里的?”
《刀锋》是毛姆的一本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叫拉里·达雷尔。
乔韶一愣,心服口服:“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贺深笑了下:“没想到你喜欢这本书。”一本很有哲学意蕴的小说。
乔韶道:“我喜欢拉里的人生观,不过这不是重点!”
乔韶把话题给扭过来道:“舍长邀请我参加s市高中数学联赛,我该怎么拒绝!”
贺深又道:“加个qq好友。”
乔韶一边加了他,一边道:“别总岔开话题。”
贺深把小拉里放到了特别关心的分组里后,问:“为什么要拒绝?”
乔韶:“???”
贺深放下手机:“你不想为校争光?”
谁能不想!可是……乔韶压低声音道:“我又不会,到时候输了多丢人!”
还争光呢,东高老母亲的脸都要让他丢尽。
贺深道:“乔乖乖,你这就不乖了。”
乔韶怕了他这腔调:“和你说正事呢。”
贺深道:“你有我这么个坚实的后盾在,干吗怕那些纸老虎。”
乔韶瞅他一眼:“他们是纸老虎的话,我就是糖纸老虎。”
一碰就化了解下!
贺深脑子又飘了:“甜吗?”
乔韶:“啊?”
贺深盯着他白皙光滑的脸颊问:“糖纸老虎,好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贺同学,请您自重!
62、第 62 章
乔韶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贺深的意思。
他心突地跳了下, 道:“你能不能别这么嗜甜!”
打个比方都能问甜不甜, 这人无可救药了吧!
贺深撑着腮,视线黏在他脸上:“是你先提的。”
“我提的我就得负责?”
乔韶如今也太懂他了, 他从桌洞摸出块糖给他。
贺深笑了下, 拿过了糖果。
乔韶吓他:“我跟你讲, 你又嗜甜又熬夜, 小心头发掉光,成个秃子!”
贺深:“……”
乔韶看看他英俊帅气的面庞道:“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人未老头先秃,绝对是世界最可怕的事之一了。
贺深备受打击:“你嫌弃我。”
乔韶难得占上风, 切了一声:“你再不悠着点, 小心连媳妇都娶不到!”
贺深一怔,问他:“会吗?”
乔韶继续吓他:“反正我要是女人,不会嫁给一个秃子!”
贺深坐直了些:“你喜欢头发……嗯,健康的人?”
乔韶白他一眼:“当然。”
贺深顿了下。
乔韶见他这样, 以为自己打击他太过了,又说:“你的发质很好, 只要减少熬夜, 少吃点糖,就……”
贺深打断他道:“那我放心了。”
乔韶:“?”
贺深深显然不值得心疼,只听他说:“发量问题更多是家族遗传, 从我的直系亲属来看, 我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
乔韶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贺深看他,认真道:“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我。”
乔韶心又突了一下,他道:“什么啊!”
贺深对他眨了下眼:“因为即便我年过五旬, 也不会让你失望。”
乔韶:“………………”
“什么乱七八糟的!”乔韶别开视线道,“你爸发量正常,肯定是因为他不熬夜也不嗜甜,遗传是一方面,自我习惯也是重要因素。”
贺深道:“我父亲一天最多睡四个小时,终日放浪形骸,纵欲无度……”
他顿了下继续道,“总之从他的作死习性来看,谢、嗯,这个家族的遗传基因还是挺强的。”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乔韶却听得怔住了。
贺深的父亲是这么糟糕的人吗。
两人认识这么久了,因为乔韶自身的缘故,他很少提起家里的事。
他不提,贺深也没提过,这还是乔韶第一次知道……
话也说回来,如果贺深的家里没问题,他会一个人住在校外的出租屋吗?他会一个人熬夜拼命还债吗?
他至于在未成年的年纪里,把自己辛苦成这样吗?
他为什么嗜甜?
难道不是一种心理慰藉吗。
乔韶后悔了。
他不该提这些来接他伤疤。
贺深平日里太优秀了,强大得仿佛坚不可摧。
可其实他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半大少年,他只是个血肉做成的人。
“我才不会嫌弃你……”乔韶又从他掌心把糖果拿回来,解了包装纸后塞进他嘴里,“你就是真的成了贺秃深,我也不会嫌弃你。”
贺深心猛地一震。
糖果的甜味侵占了他舌尖的味蕾,乔韶的话霸占了他的心。
这种从喉咙直直甜满了整个胸腔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乔韶……”贺深低声唤他。
乔韶说完又怪不好意思,他坐直了道:“老师来了!”
贺深:“乔韶。”
乔韶眼尾瞥他:“嗯?”
贺深胳膊撑在课桌上,歪头看他:“乔韶……”
乔韶莫名脸一热,凶他一句:“又发什么神经!”
贺深低笑,没再出声了。
乔韶也不敢看向他。
他耳朵痒痒的,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会这样,像带了电流一般酥酥的直在神经末梢上撞。
整整十分钟,老师讲了什么乔韶完全没听进去。
好在是英语课,落下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等彻底收回心神,乔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正事。
他很认真地跟贺深讨论数学社的事来着!
他很诚恳地拜托他帮自己出谋划策来着!
结果……
这话题都歪到哪里去了!
乔韶可算是把死死盯着黑板的视线挪动了下,看了看身边的人。
正午的阳光很盛,从窗帘缝隙中窜出来,落在了贺深黑色的短发上,像镀了一层金。
他睡着了,额间的碎发松散垂下,狭长的眸子也阖上了,高挺的鼻梁下微薄的唇因为不说话,而溢出了骨子里的冷淡和疏离。
无可挑剔的五官。
只是比醒着时多了一丝脆弱。
——没有星期五的鲁滨逊,孤岛上独自徘徊的幽灵。
乔韶心窒了下。
两节课后,乔韶敲醒他:“起来起来了!”
这人胳膊不麻吗!
贺深慢腾腾睁开眼,看了会儿乔韶又闭上了。
乔韶道:“起来喝口水。”
贺深:“不要。”
乔韶又道:“那就去上个厕所!”
迷瞪瞪的贺神瞬间清醒了:“一起?”
乔韶无语道:“一起个鬼啊,我不去!”
“哦……”贺深又卧倒了,“那我也不去了。”
乔韶服了他:“你是小女生吗,上厕所也要人陪着?”
贺深转头,把后脑勺给他。
乔韶:“…………”怕了怕了,真怕了。
“快点!”乔韶戳他,“我陪你去。”
贺深起身,嘴角带了笑:“走吧。”
乔韶一来想拖着这家伙活动下手脚,二来是想再和他谈谈s市高中联赛的事。
贺深这次没跑题,挺正经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联赛也就是高一级部的参加,出的题不会太难。”
乔韶心里安稳了点:“这样啊。”
“嗯,”贺深道,“你不用太紧张,就几个高中的数学社闹着玩的。”
乔韶点头:“原来如此。”
贺深看了他一眼,道:“而且这是个线上比赛。”
乔韶好奇问:“线上?”
贺深说:“参赛的一起加个群,找个周末统一发放试题,大家在限定时间内答完,准时上传就行。”
居然是这样!
乔韶眼睛亮了!
“试试吧,”贺深嘎吱一声推开门,和他走进厕所:“可以去我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