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严谨禁欲的人,真想知道在床上会是什么模样。
江扉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朝他笑着道了谢,于络的目光移到了他弯弯的笑眼上,然后俯身亲了亲他的唇,极其自然的叮嘱说。
“太晚了需要我接你的话就打电话。”
前几天他们终于互相通了联系方式,江扉原本想回答说阿真会送他回来的,不过他在于络难得流露出些许温情的时刻自然不好打破,于是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了。”
于络亲自送他到了门口,连阿绝在他临走前也绕着他蹭了蹭,江扉坐在车里看着一人一狗专心致志的凝视着他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想揉揉眉心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怎么感觉于络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亲昵了,并不像只是简单的支配关系,而更像是情深意浓的情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他起码在这里一个多月后才被于绎允许进入卧室的,可于络和他相处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消融的如此明显,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亲密接触过。
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后来就不想了,这样能莫名其妙得到于络的宠爱也是很好的,轻松又省心。
晚上的年度盛宴邀请了娱乐圈所有的知名明星,从入口进入会场时会走一条红毯,江扉走到入口的时候对面过来的是一个熟人,他微微扬了扬眉,然后绅士的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妩媚动人的女人扬了扬自己的波浪大卷发,然后挽上了他的手臂,笑吟吟的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娇嗔说。
“江扉,我等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加我,真的太让我伤心啦。”
江扉面带微笑的看向了亮着闪光灯的地方,压低的声音满是无奈与歉意。
“成总,您的纸片我放到了西装口袋里,结果回去后被佣人洗了,我想着您工作那么忙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了,让您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抱歉啊。”
“光道歉可没用,手机拿来。”
成雾伸出手直接朝他索要,江扉只好把手机出来,看着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巧的存上了自己的号码后又把备注改成了“成雾小姐姐”,然后才还给他。
成雾满意地笑了,托着下巴朝他眨眼放电,声音又软又媚。
“这下子你可别不小心删掉了哦。”
她特意在“不小心”上面加了重音,江扉怎么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佯装不知的笑着举了举手机。
“怎么会呢,那我们以后再联系。”
他看着成雾婀娜多姿的背影,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虽然这是娱乐圈内部的年度盛宴,不过也少不了会请到一些商业巨头,既然成雾在这里的话,那么于绎肯定也在。
穿过人群准备去主办方特地为商业人士准备的席位时,成雾美眸一转瞥见了一个人影,然后就径直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
成戌扭头看到她之后,烦躁的神情淡去了。
“姐,你来了。”
成雾挑剔的扫了一遍他的全身,又沿着他刚才怔忪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与自己并肩走红毯的青年正在低头看着座位号,垂眼的模样沉静又俊秀。
她的声音沉了下来,皱着眉说。
“小戌,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去追,就算是于家咱们也不用忌惮,姐帮你撑腰。”
成戌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
“姐你别管了,他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他的。”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迟早会后悔的!”
成雾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蹬着高跟鞋离开了,走到座位上坐下来之后回头看过去,还能看到成戌依然隐秘的望着江扉的方向,痴痴的像丢了魂儿。
自从偶然在家里看到成戌亲吻杂志封面上的江扉后成雾就懂了他藏起来的心思,可不论她怎么说服建议,成戌却迟迟不肯迈出一步,只是说他和江扉之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让成雾不要管。
成雾怎么可能会不管,她几乎是把成戌从小到大宠大的,虽然见他桀骜不驯的性子在步入娱乐圈后渐渐有所改变后觉得欣慰,可也不想让他当一个苦情男。
她在商界叱咤多年依然站在顶端,早就炼造了果断近乎狠绝的性子,想要的东西拿过来便是的,就算已经是别人的了,那也能抢过来。
年度盛宴一共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江扉不喜欢所有人都同时离开的拥挤感,所以在原地等到人潮散去后才抬脚往外走。
他以为年度盛宴十一点多就会结束,所以在发现十二点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让阿真先回家了,女孩子晚上独自在外面实在太危险。
走到门口打算打车的时候他瞥到柱子旁立着一个人,对方像是喝醉了似的伸手揉着眉心,雪白的袖扣在黑色的袖口上显得格外耀眼,造型很独特,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谁。
毕竟对方还上台发了言。
江扉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轻声问。
“于少,你怎么了?”
于绎把手放下露出一张泛着酡红的脸,深色的眼眸也因为酒意泛滥而显出了一分茫然,失去了往常的凌厉与沉稳,看起来竟然有些稚气。
江扉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以为他没有认出来自己,于是温声说。
“于少,我是江扉,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于绎的眼眸一动,一缕清明渐渐浮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西服一脸担忧的江扉,闭了闭眼说。
“我喝醉了,你开车送我回去。”
江扉晚上没有喝酒,闻言就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就去开车。
于绎坐在副驾驶座上靠着椅背,半闭的眼忍不住落在了专心开车的江扉身上,一连这么多天的疏离几乎都让他渐渐忘了和江扉的亲近是什么感觉,但一旦和他同处一个空间,那些压抑的情愫就被酒意勾的翻涌了出来,让他有些控制不住。
一路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了终点,江扉解开安全带后偏头看着仍然闭着眼的于绎,小声提醒说。
“于少,我们到家了。”
于绎微微睁开了眼,恍惚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后便慢慢有了焦距,沉默而专注的目光让江扉隐约感受到了某种缠绵的意味,车厢里寂静的空气渐渐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暧昧。
他避开了于绎的视线,伸手去帮他解安全带,手刚按下将安全带松开的刹那间,他犹如亲手将一只危险的野兽从困笼里放了出来,于绎猛地倾身压上咬住了他的唇,带着酒意的温热气息尽数涌了进来。
江扉惊愕的望着他深黑的瞳孔,下一秒就被他捂住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章节目录 27.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27
浓烈的酒气助长了于绎藏在心底的晦暗, 他动情的捧着江扉的脸不愿放手,满腔爱语恨不得一下子都涌出来。
车窗被猛地砸了几下的沉闷声响惊醒了缠在一起的两人, 江扉看到外面阴沉着脸的于络时愣了愣, 然后连忙推开了于绎, 按下车锁就打开了车门。
“大少, 你怎么在”
话音未落他就被于络拽住手臂一把撞进了对方怀里, 于络盯着车里面的于绎, 漆黑的目光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阴郁, 平静的声音寒凉的像刀子。
“于绎, 你喝多了, 就早点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后于络就强硬的拽着江扉往屋里走了, 江扉欲言又止的扭头看向于绎, 被于络发觉后加重了力道,面无表情的问。
“怎么,怪我打扰了你们?”
江扉从他不带情绪的话中嗅到了一丝凝固的危险,他连忙收回视线回头看向于络,神色柔顺的说。
“不是的, 于少今晚喝醉了所以才把我认错了, 大少你别介意。”
于络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水润的红唇上后冷了几分, 沉着脸将他径直拽向三楼。
江扉知道他肯定生气了,所以没敢多说话, 尽力跟着他的步伐到了三楼后就被推到了屋里的床上, 陷在柔软的床榻里下意识要撑起身, 紧接着于络就正面覆了下来。
裹着愠怒的吻比往常多了一丝惩罚的意味, 江扉的舌尖发麻,几近窒息的便下意识偏头避开,于络的唇又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却悬在近在咫尺的距离没有再倾袭。
于络垂眼盯着他,脸上覆着一层阴影。
“不愿意?”
江扉的心一紧,连忙解释说。
“不是,大少你吻得太急了,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说完后他怕于络会生气,就识趣的主动蹭了蹭他的颈窝,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大少,我现在是你的人,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和于少走得那么近了。”
刻意讨好的话总算让于络脸上的晦色散去了些,却还是沉郁的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宣布某个蓄谋已久的单方面决定,语气却又不容置疑的让人甘愿服从。
“你知道就好,以后乖乖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手抚了抚江扉的侧脸,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里蔓延出来的情绪,平直的薄唇顿了顿才继续说。
“至于于绎那边,我会去和他说的。”
和他说?说什么?以后要和自己保持距离吗?
一丝困惑在江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他只当这是身为上位者都难以免去的独占欲在作祟,当初于绎也命令他不许和别人过于亲近,在一次他和女明星吃饭被狗仔拍到了之后气的直接封杀了那个故意蹭热度的女明星,也把他关在家里让他闭门思过了半个月才消气。
现在看来不管多么清冷无欲的人,面对自己的所有物也会生出牢牢的掌控欲的。
于绎也不例外。
深夜的寒气从敞开的车门钻了进来,将车厢里萦绕的酒热气息一点点驱散了,于绎仰头躺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头脑混沌的暂时无法思考,一会儿想到了刚才和江扉的那个吻,一会儿又被于络刚才望过来的目光浇了满头冷水。
独自平静了半晌后,他睁开眼打算下车,一眼就看到了车前面不远处蹲在廊檐阴影下的阿绝,天色实在太暗,所以他们才没留意到刚才穿着黑色睡衣立在阿绝旁边的于络。
于绎知道于络的生活作息是固定的,从来都没有为谁破过例,可是于络今晚却破天荒的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为了等江扉回来吗?
于络,于络他到底在想什么?总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江扉吧?
这个荒诞的念头让于绎立刻就笑出了声,他没有足够的清醒意识再去深入思考,只好揉着眉心下了车,往屋子里走的时候阿绝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时还龇牙咧嘴的低吼几声,像是在警惕着他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
阿绝是只通人性的狼狗,对待所有人的态度基本是跟随着于络的,于绎知道于络是看到自己和江扉亲吻后才那么生气的,不过他只当于络是在气自己违反了一个月的约定才会将江扉带离自己面前的,所以在二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阿绝等他关上门后等了一会儿,然后颠颠的上楼用爪子挠三楼的门,却没有人开,狼狗生性强健有力,在荒郊野岭也能独自存活许久,但阿绝因为于络对自己的难得疏忽感到很委屈,蔫蔫的在门口趴下来低低嗷呜了几声。
于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疼,他皱着眉头去卫生间里冲澡换了衣服,然后吩咐佣人把自己房间收拾一下,将那些酒气都驱散干净。
准备下楼的时候他揉着眉心问。
“哥带阿绝散完步了吗?”
醒得早的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说。
“大少还没有下楼。”
于绎惊讶的扬了扬眉,沉思几秒后抬脚上了三楼,然后看到了在门口趴了整晚的阿绝,阿绝在敏锐的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后就立刻醒了过来,立起身朝着于绎警告的嗷呜了一声,挡着门不肯让他进去。
于绎停在楼梯口,匪夷所思的忍不住喃喃道。
“哥居然让你在外面睡?”
于络一向对待阿绝跟亲儿子似的,现在居然舍得把它扔在门外,也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于绎疑窦的上前要敲门,却被阿绝警告的吼了几声,他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疾步走过去用力敲了敲门,一边还要把咬着自己裤腿的阿绝想办法赶走。
他在家里穿的休闲服很薄,阿绝尖利的牙齿透过衣服咬进了他的小腿,剧烈的疼痛刺激的他下意识就伸腿把阿绝踹开了,脸色铁青的怒声道。
“阿绝你在发什么疯!滚开!”
阿绝的牙齿淌着血痕,毫不畏惧瞪着他的时候露出了野蛮的血性,像是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他撕碎。
一人一狗对峙时,三楼的门终于开了。
于络穿着深色的条纹睡衣看着他,冷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