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酉时,那......
他不敢再往下想,定了定心神后问。
“那每日亥时,可以吗?”
江扉轻轻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去,清瘦的身影很快就被薄薄的门板遮住了。
立在门口的容琼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他这雪音峰虽然有众多屋宇,可从来都没有第二个人住过,冷冷清清的雪音峰如今多了一个江扉,他竟然会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对于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跳感到不知所措,但无法否认的是,江扉的到来让他生出了一丝缱绻的欢喜,也让他无比期待亥时的到来。
想着不过是几个时辰,容琼便恋恋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修真者不需要食物,江扉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逐渐接受当下的事实。
他不在意是否会被男人侵入,只是赶快解决掉狄岸这个麻烦,所以与其心惊胆战的等着被失控的狄岸找到,他还不如主动出击和容琼合作将狄岸驱逐走。
容琼这般神人之姿,被迫和他双修想必也是不愿的,如今两人的目标相同,权当是交易伙伴罢了。
亥时很快就到了,天色也黑了下来,江扉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后回过神来。
他将桌上的灯吹灭了,然后走到了床边。
外面看到灯光暗下去的容琼知晓他的意思,便推门而入,在漆黑的夜里循到了江扉的声息,便迟疑的朝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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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者夜能识物,只是黑暗让两人心照不宣的避免了些尴尬, 江扉早上才同他亲密过, 窸窸窣窣脱了衣衫, 露出的白皙身体上还残留着新旧的痕迹。
他没有看床边的容琼,脱了衣服躺在床榻上,细白的手臂挡住了眼,薄红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下颌的线条漂亮又冷硬。
几秒后衣衫脱落的声音短暂响起, 一双温热的手试探的握住了他的手臂, 沉沉的气息覆面而来。
江扉本能的绷紧身体抗拒,但在无声的啄吻中又逼自己放松了下来, 他在容琼凑过来时偏头躲开了嘴唇,显露出直白的拒绝。
容琼顿了顿, 那吻便顺势落在了他修长的侧颈上。
双修让修为日行千里, 因为容琼本身的强大又愈有成效,比容琼独自闭关修炼简直是神速。
他每日专心修炼,也不忘教江扉如何将暴涨的修为转为己用, 只是他能看出江扉的根基还是很差,身子的底子以前又不好,每日努力进展也很慢。
那时在秘境里看到江扉时,容琼以为他已经是内门弟子了, 后来苏醒后发现江扉还是住在外门。
再从那日来找他的陈豆豆身上一联想,容琼大概就能猜出江扉没有用自己的洗髓丹,而进入秘境估计也是陈豆豆偷偷带他去的。
这些事就算他问, 江扉或许也不肯说。
在这些时日里容琼摸清楚了江扉的性子,他自己虽然是修真界里传闻的高冷大弟子,实际上只是眼高于顶不屑于那些人交谈,只有和师尊以及关系要好一些的凌业才会说一些话。
但江扉是真正的冷淡,没有因为他是越天门的大弟子就另眼相看,每天除了在修炼时偶尔问容琼几句关于心法的问题,在夜晚同他双修时也不说话,只有被弄狠了才会恼怒的吐出几个字。
容琼细细回忆了一下,发现江扉居然还从未对他笑过,冷冷淡淡的神色如同一堵坚硬的墙将他拒之门外,就算两人的身体/交/缠,可容琼从未被允许进入过他的安全范围内。
第一次产生好奇心,想要主动亲近一个人却不得要法,容琼甚至有一丝嫉妒那个轻易便能让江扉放下心防的陈豆豆。
期间狄岸曾出现过一次,他见到江扉出现在雪音峰后就知道了两人的意图,冷笑的不屑一顾,但对于江扉不肯成为自己的炉鼎却甘愿委身于容琼感到很生气,将他折腾的很厉害。
直到容琼夺回意识了依然听到江扉带着哭腔喊着狄岸的名字,脆弱的后颈上满是咬痕,侧头垂下的眼睫上挂是潮湿的眼泪,嘴唇也都被咬破了。
容琼直勾勾的盯着他被噬咬的唇,心里醋意翻涌。
江扉拒绝自己的亲吻,却对狄岸予取予求。
容琼没有揭穿自己的身份,沉默的将江扉几乎要捣碎了,却在他抽噎的哀求叫出狄岸的名字时捂住了他的嘴,趁他神志不清时贴着他的耳畔低低的诱哄说。
“别叫狄岸,叫我的名字,容琼,叫容琼。”
江扉的眼里满是湿漉漉的水,茫茫的望过来显得格外无辜,眼角红的厉害,泪盈于睫,轻轻一眨便掉下来的泪仿若也落在了容琼的心上。
从胸膛里涌出来的炙热烧的他失去了理智,动情的吻着江扉的唇,厮磨着低声下气的哄着说。
“江扉,你叫叫我。”
江扉的脑子里是一片情热的浆糊,迷迷糊糊了很久才无意识的喃喃道。
“...容琼...”
整个越天门都无人敢称呼的名字被绵软的哭腔叫出来的刹那间,容琼只觉得整颗心都被裹上了甜腻的糖霜,稍微一碰都是令他沉溺的甜。
漫长的修真岁月里容琼习惯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弹指间的日日夜夜于他都毫无波动,他也早就做好了以后就这样度过数百年的准备。
但现在他尝到了七情六欲,尝到了这世间最快活的事。
这几日便胜过了往常的那数十近百年的日子,他也才是真正的活着,而不再是冷心冷情对世间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修真者。
虽说两人住在隔壁,但每日容琼都在亥时过来,结束后两人便不知不觉睡在了一起,容琼也习惯了清晨醒来抱着江扉醒来。
他思及昨夜情动的荒唐,居然有些不敢面对江扉。
轻手轻脚的从床榻上下来后,他为江扉掖了掖被子,又望了他一会儿才退出了房间。
不久前他托无量门炼制了新的洗髓丹,这与之前赏给外门弟子的洗髓丹截然不同,无量门见他都掏出了自己的许多极品丹药,深知他对这洗髓丹极为看中,日夜辛劳的耗费了半月才炼制出了修真界里寥寥可数的极品洗髓丹。
无量门的弟子恭恭敬敬的将洗髓丹呈给容琼,说。
“真人,这洗髓丹只要服下,根基再差都能重塑成上等根基,修炼不成问题。”
容琼接过道谢,临走前又想到了什么,问。
“用这洗髓丹会有痛楚吗?”
无量门的弟子看他好似十分在意,便忐忑的回答说。
“洗髓重塑之痛自然难忍,只要忍过一个时辰便可。”
容琼皱起了眉,但没再说什么,再次道谢后就飘然离开了,无量门的弟子嘀嘀咕咕的想着他这洗髓丹是给谁用的。
堂堂的容琼真人已经是化神期,自然不需要洗髓丹这种东西,可他这样小心看待,珍之重之的姿态又是极其罕见的,修真界都知道容琼从未有亲近的人,那这洗髓丹....
无量门的弟子想不出丝毫头绪来,只好把这疑惑埋在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容琼真的会有放在心上的人。
回到雪音峰后容琼用神识窥探到江扉正在修炼,他便压下了想立刻见江扉的心思,在隔壁心不在焉的拿着洗髓丹,心情如同莽撞的少年准备送礼物般惴惴不安,又怀揣着隐秘的期待与雀跃。
两个时辰后他敏锐的探知到江扉走动,便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江扉打开房门,问。
“怎么了?”
容琼将洗髓丹递给他,尽量轻描淡写的说。
“你如今的根基太弱,照这样的速度怕是要修炼很久才能完全吸收,这是洗髓丹,用了会对你有所帮助。”
江扉没有立刻接住,容琼看出他并不想接受自己的东西,心里一紧,飞快的想了想后继续淡淡的说。
“这不仅是对你有好处,你有了上等根基易于修炼,那么我们双修起来也会更有效果。”
容琼故意在江扉最在意的一点上进行说服,江扉的神色果然动摇了,沉默了一会儿就接了过来,细长的手指刻意避开了与容琼的接触,收下了颔首说。
“多谢。”
他说完就关上了门,容琼未说完的话就堵在了唇边。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怔了怔,唇角扬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可是他第一次吃人闭门羹,却并不觉得恼怒。
因为记挂着无量门的弟子说用洗髓丹会很难熬,容琼便没有回房,直接在江扉的房门外的院子里坐着,被忽视太久的雪鹤落下来同他亲近,发觉他心事重重后不满的啼叫了两声。
容琼用手背摩挲着雪鹤毛茸茸的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温和的声音染了一丝笑意。
“雪鹤,往后这雪音峰要是多了一人,你可莫要欺负他。”
雪鹤似乎知道自己就要是失宠了,低落的啼叫了几声,依恋的蹭在容琼身旁。
出神的容琼忽然听到房门里传来的闷哼声,神色一沉,立刻就起身冲了过去,茫然的雪鹤紧跟着过去,却被关住的房门挡住了去路。
雪鹤伸长雪白的脖颈努力张望了一会儿,确定主人暂时不管自己后,只好闷闷不乐的飞走了。
房屋内的江扉侧躺在床上蜷缩着忍受洗髓丹带来的痛楚,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眼瞳涣散,嘴唇紧咬,连被容琼靠近询问都没有足够清晰的意识回答。
容琼看着江扉疼痛难忍的模样实在心疼,说不上为什么,竟然恨不得替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将真气传输到江扉的体内帮他疏导,江扉疼的发不出一声,倚在他怀里无力的发着抖,很快连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这一个时辰变得无比煎熬,容琼心急如焚,总算看到江扉颤抖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呼吸平稳的昏迷了过去,无力垂落的头宛如被折断了似的。
容琼心里的酸疼才一寸寸消失,他忍不住伸出手,轻柔的摩挲着江扉温凉的脸颊,眷恋的动作满是小心翼翼的亲昵。
用真气探知江扉此时的体内的确已经是上等根基后,容琼将江扉抱到床上放好,然后静静的守在床边,专注的目光不自觉溢出了一分痴痴的情态。
初次与他身体交融的人渐渐攫取了他的心,对于容琼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也只出现了这么一个江扉。
说是阴差阳错也好,误打误撞也罢,修真者的命运都是天道赐予的,如今天道将江扉安排到了他的身边,容琼怎么能不遵从天道。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09
用了洗髓丹后的江扉再修炼果然日益精进,容琼从炼气期到元婴期的修炼都是一蹴而就, 他怕自己的修炼方法并不适用于江扉, 因此早先去了越天门的藏书阁里寻找基础的心法, 将所有心法都翻遍了才挑出一本最合适的带走了。
这次用了洗髓丹后江扉马上就要到元婴期了,这是个重要的阶段,容琼实在放心不下,就又去了越天门的藏书阁里翻阅心法。
藏书阁的弟子从未见容琼来过藏书阁,因为以容琼的资质根本就不需要, 上次已经震惊过一次, 这次又见他来还是会忍不住吃惊,纷纷在私底下猜测着容琼为什么要来藏书阁。
傍晚来藏书阁为师弟找书的凌业偶然听到了藏书阁弟子的私语,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对面的询问了对方一遍后得到了确认, 凌业仍然难以置信。
他从容琼闭关起就刻意没去打扰他, 这段时间也时常去山下处理事情,便揣着这个疑惑直接往雪音峰上走,想顺便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雪音峰设下了结界, 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人才能准许入内,好在凌业最近修炼时顿悟了,修为一下子涨了不少,况且他以前也常来雪音峰, 因此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结界被闯入的波动立刻就传到了容琼的感知中,只是他正沉溺于极致的欢乐中,失去了往常的警觉性, 直到察觉到房门外的另一道气息,溢满欲/念的眼眸才骤然清醒。
轻车熟路来到容琼住的院子外的凌业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暧昧声响,懵逼的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山峰了。
这冷清的氛围与偏冷色调的房屋的确就是雪音峰没错,他怎么也不可能走错的。
可那声音分明就是....
陷入自我怀疑的凌业在门口呆住了,看到推门走出来的容琼才敢确定这不是幻觉。
容琼通过气息判断出来者是凌业,因此没有和平常一样穿的整整齐齐,他的外袍没有系带子,只是松松散散的披着,雪白的内袍倒是熨帖,只是露出的雪白肩颈上满是新鲜的抓痕。
这格格不入的痕迹出现在神色淡漠的容琼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凌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走到园子里的玉桌前坐下,僵立了几分钟才浑浑噩噩的走到他对面坐下,以手扶额的喃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