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修士们见她生气,纷纷紧张的出声说。
“姑娘,我们并没有在欺负他,只是想结交这位兄弟而已。”
“对啊对啊,我们是修真者,才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事。”
“姑娘你别误会,来这边喝喝茶聊聊天吧。”
......
江扉瞥了一眼神色热切的年轻修士们,垂下来的目光落在了地上,并没有看女子一眼,神色冷淡的说。
“既有人盛情邀请,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
他这次越过女子就大步往前走,只听到后面的女子气的大喊道。
“谁准你走的!”
江扉脚步不停,腰身却忽然一紧,他低头看到腰上多了一圈纯黑色的鞭子,而鞭子的那头就在女子的手里。
看到江扉回头停下,女子便扬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娇蛮的踩着长椅说。
“本姑娘没让你走,你便不准走!”
她说完就收紧鞭子一拽,江扉不想在这些修真者面前显露出修为,就想用自身的力量定住,可没想到那女子的力气居然很大,竟真的将他拽了过去。
女子像个土匪接住他,然后用坚硬的鞭柄挑住他的下颌,凑近了调戏说。
“本姑娘就喜欢欲擒故纵的,虽然你脾气差了些,但腰倒是挺细的,皮肤嘛....”
那鞭柄沿着江扉的下颌往上滑过他的侧脸,女子琥珀色的眼眸极亮,笑吟吟的继续说。
“又嫩又滑,像豆腐。”
江扉从没遇到过这么蛮横的人,若是男子就直接打了起来,可这是位女子,江扉还能若无若无的蹭到她柔软的胸脯。
顿时江扉的脸就涨红了,顾不得要掩饰修为的事,恼羞成怒的扬手用真气将女子推开了,腰间的鞭子也掉到了地上。
江扉懒得和她废话,径直从窗口便飞身而下,在所见者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地,又如鱼儿落入海里般加快脚步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里。
客栈的修士们被他刚才露出的一手惊到了,纷纷激动的说。
“他果然是修真者!想不到修为居然如此高深!”
猝不及防被推开的女子愣在原地,琥珀色的眼眸还直勾勾的望着街道上的人流,只是那抹灰色衣衫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女子倒也不气恼,收起鞭子别在后腰处,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犹如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似的。
在客栈里暴露出身份后,江扉不想多事,就趁半夜才回来退了房,然后收拾行李换了一间小而偏僻的客栈。
他这几日把小镇都转遍了,小镇外的地方他这十年里都没有去过,所以这一天就买了一匹马慢悠悠的往小镇外面走。
穿过林间时他突然听到了打斗的响声与铃铛的晃动声,顿时警惕的勒住马,怕马儿发出声音惊动别人,就将马儿绑在原地的树上,自己敛了声息藏到树上悄悄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有一群人在打斗,被围在中间的是前几日在客栈里遇见的穿着明红色衣衫的女子,周围的一群人穿着朴素,但个个膀大腰粗,面露凶色,一看就不好惹。
江扉那日就见女子善于用鞭,现在瞧女子果然用鞭子将对方击的节节败退,只是到底敌不过对方人多,渐渐便落在了下风。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11
他们都没有修为,看起来只是会武功的江湖人士罢了, 江扉本来不想插手, 但看对方狞笑的说着折辱女子的话实在于心不忍。
终于在女子差点被划伤时他出手了, 那群人只觉得凭空一阵烈风袭来,他们竟被生生推出了十余米远。
女子错愕的看着从树上落下来的江扉,身上衣衫破了些,凌乱的发髻也狼狈极了,琥珀色的眼眸却在望向江扉时泛着灼灼的热度, 唇边的笑容明艳动人。
江扉并不看她, 只是看着那群人,警告说。
“以多欺少, 恃强凌弱,胜之不武。”
那些人看出他是修真者, 无法猜测他的修为有多高深, 但民间的普通人对修真者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因此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只好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顺利解决后江扉就要回头找自己的马儿,女子却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衣袖, 可怜的说。
“我的腿受伤了,走不动路。”
她身上的红太明烈,与鲜血的颜色极为相似,因此江扉偏头看过去时, 才发现她的小腿真的受伤了,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刀疤,渗出的鲜血把红衣染的更深。
江扉面色不变的直接用了治愈术, 女子的小腿便光洁如初。
女子:“......”
她眼见江扉又要头也不回的走,赶紧用力拽着他的衣衫,然后趁机跳到了他的背上,继续可怜的说。
“可是还是好痛呀,我不能走路的。”
江扉从未和女子这么亲密过,登时就反应极大的红着脸怒声道。
“你下去!”
他不好意思伸手碰女子,女子便肆无忌惮的紧紧环着他的脖子,甜软的声音就贴在他的耳边,得意又狡黠的威胁说。
“男女有别,你现在碰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可别耍赖不想负责哦!”
“你才耍赖!下去!”
江扉都快气笑了,伸出手掰住她的手腕就往下拽,女子却死命的抱着不肯松手,还趁势装哭呜呜咽咽道。
“你心肠怎这样冷硬,我一个弱女子自己在林间走未免害怕,你真的忍心丢我一个人吗?你们修真者真坏,说是慈悲救世,全都是假话!”
她这样直接谩骂到所有修真者,江扉的动作就顿住了,他揉着眉心竭力冷静的说。
“姑娘,我好心出面救你,你反倒不管不顾的赖上了我,你若觉得委屈,咱们不妨找第三人评评理?”
冷下来的声音如同硬邦邦的石头,漫出来的怒意与疏离如同尖利的石头。
女子的哭声一下子就止住了,她也察觉到江扉是真的生气了,嚣张无赖的态度立刻就变了,转而小心翼翼的委屈说。
“我就是一个人害怕,你看起来好像又没那么心软,我只能这样赖着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放低声音说。
“那群土匪见色起意要抢我去做压寨夫人,你现在救了我,没准等你走了他们就又出现了,我真的好怕啊。”
江扉看起来性子冷,其实吃软不吃硬,对于女子也格外怜爱。
只是之前这女子在他面前表现的太过强势,江扉才心生排斥,现在听她这样无助的道出实情,心里的那丝怒意就烟消云散了。
他微微蹙起眉,问。
“姑娘要去哪里?”
女子听出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微微睁大了眼盯着他的侧脸看,弯唇笑着嘀咕说。
“你的心可真软。”
不等江扉回答,她紧接着又说。
“我是出门游历江湖的,听说这越天门是修真界中最厉害的门派,所以就想来看看,只是女子独身出行难免会被贼人盯上,这次有你的帮助我侥幸逃过,还不知后来会遇到什么呢。”
沮丧的语气与之前娇蛮的模样截然不同,这也愈发让江扉觉得不忍,他稍作思索后说。
“姑娘,你先下来在这里等我,我去把马儿牵过来。”
“怎么,你是要送我回去吗?”
女子惊喜的看着他,江扉犹豫一下后,摇头说。
“我不能离小镇太远,只能把马儿送给姑娘,或许行路更方便些。”
女子一听就不高兴的撅起嘴,气呼呼的搂得更紧不肯下来,嘟嘟囔囔的威胁说。
“那我不走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江扉被她缠的有些头疼,无奈的说。
“姑娘,外面危险重重,你还是早日回家吧。”
“我还不想回家呢,阳春城离这里这么远,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要玩够了才回去呢!”
正想方设法和女子分开的江扉听到“阳春城”这三个字忽然一顿,整颗心蓦然就提了起来,猝然涌起的欢喜让他不自觉扬起了语气,惊讶的追问道。
“阳春城?你的家在阳春城?”
女子看他终于不再是那样冷冷淡淡的疏离模样,也是一愣,从他背上跳了下来,但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怕他会丢下自己。
看到江扉仓促转过身来定定看着自己,她便歪着头笑道。
“对啊,阳春城,我的家就在阳春城。”
阳春城。
江扉对自己被送到越天门之前的年幼时候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但他记得自己的家在阳春城,父母温柔良善,是阳春城里一家富户。
后来江扉长大了曾回过阳春城一次,并得知了父母已经离开人世的消息,那时他失落而归,并没有好好在阳春城里逗留。
但阳春城是他本来的家,如今在尘世间想到阳春城便觉得自己仿佛还是有所属的,自己就是在那个繁华安宁的阳春城出生的,而阳春城里也葬着他年迈温厚的父母。
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怔怔的神色,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声音也温柔了下来。
“你的家也在阳春城吗?”
江扉迟疑的点了点头,低声说。
“我离家早,已经忘了阳春城是什么模样了。”
女子脸上的笑容愈深,他乡遇故知的喜悦让她亲近的搂着江扉的手臂,兴致勃勃的说。
“那你与我同行,我将如今的阳春城一点一点的告诉你,好吗?”
江扉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回头望了一眼越天门的方向,然后蹙着眉说。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
女子没有问为什么,美眸流转间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她笑嘻嘻的说。
“那我们就不离开这里,只是这镇子太小,前面有一座更大更好玩的镇子不过一百里远,你就送我到那座镇子,我带你玩一玩,再与你好好说说阳春城的事,怎么样?”
这个提议让江扉很心动,他想着一百里的确不算远,自己出于同乡情谊护送女子一程,还能听到阳春城更多的事,的确是两全其美。
于是他便答应了。
女子说她叫铃铛,倒也与身上佩戴的许多铃铛相配,江扉在修真界并不出名,因此也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两人一匹马,江扉顾忌着男女有别就把马儿让给铃铛骑,自己在一旁牵着马儿走,不过铃铛很少坐在马背上,都是与他并肩同行聊着天。
和铃铛相熟后他渐渐发现铃铛只是看起来娇蛮无礼,其实率真活泼,天真烂漫,而且不像普通的女子那样柔弱怯懦,与他日夜行走从未说过“累”,每次都是江扉怕她体力不支率先出口,她才笑嘻嘻的应下的。
在此之前,江扉的身边从未出现过关系亲密的女子,铃铛就像是一道五彩缤纷的光映进了他的世界,江扉感到好奇,不由自主就想亲近一些,渐渐的对她产生了难言的好感。
只是他知道二人不过萍水相逢,迟早都会分离,因此将这细微的情愫藏在了心里,面上仍不动声色。
两人慢悠悠走了七八日才走到铃铛说的那座镇子,这里的确比山脚下的那座小镇要大一些,城门雄伟,房屋庄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江扉在山下的那座小镇待倦了,看到新的镇子便极为新奇,沉静的神色也浮出了一丝罕见的兴致,牵着马儿一路走走看看,不自知的神情宛如稚拙懵懂的孩童。
旁边的铃铛一直笑着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里亮着莫名的光。
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江扉身上银钱还很多,又因为和铃铛是同乡便有心想照顾她,就订了两间相邻的天字一号房。
他们过来已经是傍晚了,因此早早就分别回房间歇息了。
夜渐渐深了,躺在床榻上的江扉早已睡熟了,被子盖到了肩头,一只手搁在被子上,呼吸平稳,睡颜安然。
紧闭的门无声的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身上的铃铛清脆作响,但江扉却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
来人走到他床边,微微弯着身子盯着他,非常认真的打量着这个让自己觉得有趣的人,一双手也大胆的伸过去摸了摸江扉的脸颊。
白皙细腻,犹如上好的羊脂玉般令人爱不释手,来人只在第一次见面时轻薄的碰过他,之后碍于男女之别便没被允许过分亲密过,现下便上瘾了似的,干脆坐在床边又托起他的手,好奇的仿佛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
章节目录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弟子12
屋里悄无声息的又多了一个人,恭恭敬敬的立在来人的身后, 惶恐的问。
\"教主, 现在人已经来了,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被打断的人不高兴的扭头看着他,一张面孔依然娇俏明艳,黄鹂般的女声却变成了愉快的男声,年轻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