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联系之下,陈宇星得出了一个奇妙的结论,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白越:“你居然连村子里的人都不放过!”
白越正跟楚延打听他的奶糖是哪里买的,突然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质问,也不由多看了陈宇星一眼:“说什么呢你。”
“不要脸!”陈宇星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然后背过身不再搭理白越。
白越差点又要跟楚延告状,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作为一个优秀的情人,不能让金主操太多心。
把辱骂当成陈宇星的日常犯病抛到脑后,白越又磨起了楚延。
他的奶糖是专门找甜点师做的,奶味醇正口感绝佳,市面上能见到的奶糖完全比不上。但楚延给的奶糖,他居然也觉得不错。
甜点师很忙,经常四处跑,专门找他做糖毕竟不够方便,所以如果有能买到的替代品倒也不错。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奶糖的包装上没有任何信息。
白月:告诉我嘛,这是什么牌子的奶糖。
楚延:没牌子。
白月:骗人!告诉我啦[期待]
楚延:不。
白月:不要这么小气嘛,再不说我真的哭了哦[大哭]
楚延:楚延牌。
白月:?
白月:不许逗我,快说!
楚延:说了。
白越鼓了鼓脸。
白月:小气鬼!
白月:[不理你了.jpg]
发完表情包白越就把手机倒扣了,不过楚延发来消息后他又马上拿了起来。
他以为楚延是来哄他的,谁知楚延发的却只有“晚安”两个字。
这下白越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把手机塞进枕头下,决心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只是他捱了还没五分钟,就一点一点摸出手机,然后委委屈屈地回了个“晚安”。
谁让人家是金主呢。
虽然白越的决心来去飞快,但他平时基本也是秒回,所以楚延能想象出白越发这“晚安”时不情不愿的样子。
像是为了证明这点,白越又发了个“哼”过来。楚延笑了笑,仍然没有改变主意。
他喜欢白越不假,但他也是个商人。现在说了,固然能哄白越高兴,但一次的撒娇卖乖,哪里比得上白越每次想吃糖时都不得不来找他。
认为白越跟村里的谁勾搭上后,陈宇星甚至连节目组的要求都不配合了,坚决不肯再跟白越接触。
不过他虽然连路都绕着白越走,但看向白越的眼神中却带着哀怨。
这眼神里显然有故事,但陈宇星死活不配合,节目组也不敢惹这位大爷,只能眼睁睁看着话题流走,并且因为偏离剧本的拍摄焦头烂额。
白越倒是乐得如此。陈宇星老是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早就不想理了。之前配合节目组的剧本拍摄,也不过是因为拿钱办事,职业操守不能丢。
现在陈宇星不配合,那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十五天的培训即将结束,最后的项目是抽签抽剩下的上山砍柴。
现在的嘉宾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钮钴禄氏,区区砍柴压根就没人放在眼里。
不过等上了山,钮钴禄们顿时纷纷破功,山路走得磕磕巴巴,砍柴也砍得很是费劲。
陈宇星之前不仅表现不好还一直闯祸,获得的积分总数是最低的。这会他像是突然觉悟了似的,砍柴砍得格外卖力。
最后他背起的那捆柴比谁都多,连师傅都忍不住提醒他背太多不好下山。
但陈宇星不是听劝的主,他挑衅地看了白越一眼,自顾自地就往山下走。
这种眼神挑衅白越向来不放在心上,一边叮嘱着两位女嘉宾小心,一边也开始下山。
师傅想去帮着陈宇星,陈宇星却不领情,反倒走得更快了。
原本他走得还算稳当,但这一加快却出了事。他正好走上一段比较陡的路,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因为这段路陡,摄影师只在下面平缓的地方拍摄,这突然一出事也没人来得及帮忙。师傅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陈宇星,但陈宇星一个成年男人本就不轻,再加上一大捆柴禾,师傅不仅没能拉住他,反而跟着他一起在陡峭的山路上失去了平衡。
眼看着就要出现拍摄事故,白越忽然拉住师傅,然后硬生生地把两个成年人拖了起来。
为了保持平衡,他抓住了边上的一颗小树,所以他是单手把两个人拉回来的。
工作人员呆了呆,听到陈宇星“快来帮忙”的呼喊后才赶紧围了上来。
师傅被拉住后就自己站稳了,陈宇星则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卸下肩上沉重的柴禾才重新站了起来。
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就是好脾气的师傅都忍不住数落了陈宇星两句,接着他想夸白越的时候,才发现白越早就走开了。
白越拿下了被树枝勾住的草帽。就算刚才听到了“嗤啦”一声,但真看到草帽上剌开的豁口,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豁口几乎开到了中央,这顶草帽根本就没法戴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延:我有老婆查岗,你有吗?
林舒:……您有病吧。
第18章 打钱
虽然白越很快收敛了情绪,但还是有心细的人注意到了。毕竟这顶草帽白越戴了那么多天,却一点没旧一点没破,不难看出白越的在乎。
“白越哥你没事吧?”文曦小心翼翼地问。
白越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呀,就一顶草帽而已,就是不能好好带回去当纪念品有点可惜了。”
说到最后他还叹了口气,看上去确实就是单纯的可惜而已。
文曦放了心,接着又惊呼道:“白越哥你手上出血了!”
出血的抓住树干的那只手,白越看了看,无所谓道:“就破了点皮,不要紧。”
树皮粗糙,又要承担三个成年人的重量,他只是力气大又不是铁臂阿童木,擦破皮也是难免的。
陈宇星听到这些,顿时忘了被数落带来的不快,他抬头遥遥看着白越,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别扭。
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被带着一起滚下山的情况,白越毫不犹豫地冲过来救了他,白越果然是喜欢他的。
但白越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去勾搭别人?
工作人员打起手势,示意陈宇星去跟白越道谢。要是没有白越,陈宇星虽然不至于摔死,但至少也会摔个骨折什么的。他要还计较着那点私人恩怨,连这种事都不表达一下谢意,那就太过分了。
而且刚才的事是一段能制造不少话题的好素材,节目组不想浪费。
陈宇星虽然是少爷脾气,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再加上白越都为他受伤了,他针对白越的怒气自然也淡了许多。
他走到白越身前,别别扭扭地开口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你的手没事吧?”
白越冷冷地看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斥责道:“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少给别人添麻烦。”
说完他就越过陈宇星继续下山了。
陈宇星愣在原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在他眼里,白越这是关心他,至于态度差,那是因为担心。
以往白越吃饭时,动作总是不徐不疾,看上去很有教养,但今天他却飞快地扒完了碗里的碗,然后离开了。
文曦担忧地跟季青微咬耳朵:“白越哥今天都没怎么吃菜,他怎么了?”
季青微也很疑惑:“白哥不会还在因为草帽难过吧?”
“可是就一顶草帽……”文曦不是没想到这个原因。
只是草帽就是普通的草帽,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人人都有。因为草帽坏了就难过成这样,她和季青微都没法理解。
白越找到之前给他们送草帽的大叔。
大叔是专门做编织活的,屋里放满了各种草编、藤编,还有个角落堆满了不能用的废料。
白越把坏了的草帽递出去:“大叔,这草帽还能修好吗?”
大叔只粗粗看了一眼,就摇头道:“修不好喽,破成这样只能扔了。娃儿你要草帽就在我这再拿一顶吧。”
大叔转头就要把破草帽扔向垃圾堆,白越赶紧拿了回来。
“不用啦,谢谢大叔。”
终于拒绝追着要再给他一顶草帽的大叔后,白越在村口石桥的护栏上坐下了。
草帽的豁口边缘很毛糙,还有点扎人。他捏着豁口边缘,全然不管擦伤被扎到的痛感。
这只是一顶普通的草帽。
可是,这是楚延送他的第一样东西。
分开的两边只能虚虚地拼在一起,再也没法恢复原样了。
直到口袋中的手机震动,白越才从懊悔中回神。
楚延:拍摄结束了吗?
委屈和内疚在心里翻涌,白越缓了缓还是忍不住。
白月:草帽坏掉了,要亲亲抱抱才好[大哭]
楚延:啾。
楚延:[拥抱]
楚延:买新的。
看着数额10000的转账,白越呆了呆,然后更委屈了。
他才不是为了钱,他又不缺钱。
本来只是想讨个安慰的心忽然不满足起来。
白月:我不要新的。
楚延:那把旧的修一修。钱收下,当零花钱。
白越无视了转账。
白月:修不好了[大哭][大哭][大哭]
楚延:乖,不哭。
白月:就哭!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还发了一串嚎啕大哭的表情包。
楚延没有回复。
白越忽然后悔起来。
楚延会不会觉得他太作了讨厌他?
白越想让楚延别在意,手指搭上屏幕之后却又按不下。
他是真的在意楚延送他的第一样东西,即使那只是一顶普通不过的草帽。
白越不想否认自己的真实想法,但也没勇气继续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他把手机翻过去,焦虑地咬住了食指关节。
从胡晓旭找来的资料来看,楚延绝对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他行事时不动则已,一动必然是雷厉风行,并且手段狠辣毫不留情。
比如楚家老二,就是被楚延亲手打废,直到现在走路都还有点跛。不过作为代价,当时楚延自己也被楚刑打进医院住了一个月。
此外楚延刚接手楚氏时,有元老为难他,他没留丝毫余地就把人架空逼走。还有跟楚氏合作快二十年的公司,因为续签合同时要求这要求那的太过墨迹,被楚延直接断了合作。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事都在表明,楚延对麻烦的不喜。
知道这些之后,楚延再次邀请却无意包.养他的原因也很明了。
楚延想找的只是床伴。虽然只睡了一次,但他们在床上很合得来。
单纯的床上关系可比有来有往的包.养关系简单多了。
情人不像床伴那样一开始就把界线画得清清楚楚,后续难免会生出什么麻烦来。
而他死皮赖脸地磨着楚延包.养他,就是为了这条模糊的界线。有了这一层关系,他才能名正言顺地随时找楚延。
小情人跟金主撒个娇讨个好,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现在的做法,已经偏离情人该有的度了。
白越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乖一点。但他本就不是乖巧听话的人,而且从小到大就没压抑过自己,他装乖装得了一时却装不了一世。
再说,真被当成为了钱才和楚延在一起的情人,也不是他愿意的。
因为把手机翻了过来,白越没发现“正在输入”的提示在屏幕熄灭前跳了又跳。
他还在苦恼的时候,手机忽然不停地响起了“叮咚”的提示音。
解开锁屏后,是楚延又转了钱过来。
转账总额达到20万限额后停了下来。
楚延:给我你的银行卡号。
作者有话要说:楚延:老婆收钱。
第19章 过来
虽然包.养这事是自己提的,但楚延真用打钱这种对待包.养对象的方式时,白越还是感到了不高兴。
他飞快地打出“我不是要钱”五个字,发送时手指却又按不下去。
他倒不是不想直接坦白了说,但他和楚延才认识多久,这时候就告白楚延只会怀疑他图谋不轨。
楚延这样的人绝不可能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而且他的竞争对手很多,对于接近自己的人必然心存提防。
楚延还没有喜欢上他,他不能让楚延产生不好的误解。
白越把那五个字删了,然后又咬住食指关节,焦虑地和脑补的冷酷霸总斗智斗勇。
不过还没等他斗完,楚延就又有动作了。
楚延突然刷起了表情包。
各种卖萌的亲亲抱抱表情包刷了一个又一个。
白越懵了,回过神来时,脑补的冷酷霸总形象已经被他彻底抛到了脑后。
楚延不回复……是去找表情包了?
楚延一直在发,似乎白越不回复他就不会停下来。
看着完全没有重样的表情包,白越的眼眶隐隐发热。他想赶紧告诉楚延他好了,他不哭了,可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发颤,导致他老是打错字。
白月:我不哭了。
表情包戛然而止。
楚延:真的不哭了?
白月:嗯。爱你(≧▽≦)
没有“金主”前缀的告白。
楚延迅速截屏,决定放过拐着弯说白越不好的安明初。毕竟表情包都是他上供的。
不过楚延还是有点不放心。
安明初和其他人都说给钱是哄人最好的办法,只要给够了钱,他们的情人都会开开心心的,可是为什么白越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