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坐着陆容音,见余情立于门口,又问了一句,“情情,怎么站着不动?”
余情转身关上门后走到路渊面前,“屋里是投资人,在谈那个总监要收走的项目,我想提前卖出去。”
合着两人想到一起了,还他妈挺有默契,可什么不靠谱的投资人叫的这么亲切?“没看出来啊,叫的这么亲切?项目谈完之后你叫他什么啊?哥哥?叔叔?”
“…”余情抬头与路渊对视,转而朝卫生间的方向走,“我没空和你多说。”
路渊跟上他的脚步,走在一旁冷嘲热讽,“你的空闲都拿来跟人家说话了?出门之前还说尽量听我的,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有完没完?”余情朝着路渊叹了口气后又说,“我在谈正事。”
正事儿?关着包间门谁知道这‘正事’怎么谈?路渊还觉得他昨晚一整晚都在和余情谈正事儿呢!
路渊手机里存着‘情情’两个字,原本是戏谑拈来,谁曾想竟然真听到有人这么叫余情。路渊一股情绪从胸口涌到嗓子口,张开嘴时正巧看到服务员端着他那几只螃蟹走过来,“送到隔壁包间。”
服务员一惊,“可是这…”
“认识的,我也过去。”路渊转头走进屋里搬了个凳子出来,大大方方走进对面那屋。
瞧瞧余情刚才那是什么态度?路渊心里千百个委屈,更别提刚刚还在老爷子面前赔笑卖乖,就为他那个破项目。
路渊不请自来,包间中的人倒是镇定自若,“你好,我刚才看见你和情情在外面说话。”
陆容音年长几岁,处处透出成熟风度。他冲着服务员招了招手,化解了路渊带来的尴尬,不让在场的其他人为难。
路渊将凳子放好后直接坐下,随即将属于余情的那张空凳子拉到自己什么,“你是投资人?”
“潜在投资人。”陆容音见路渊来势汹汹,主动拿起一旁的空杯子给他倒了杯上好的太平猴魁,茶壶在一旁将水烧至蟹眼状态,温度不泻,咕嘟咕嘟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说话声,“喝点水。”
这一副地主之谊的样子是给谁看的?叫‘情情’还上瘾了?路渊才不管他是不是投资人,谁还没有点钱啊?甭指望路大少爷为了钱赔上好脸色,况且余情那项目都已经解决了,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旧情人借以‘投资人’的名号刷存在感,“公开场合,你叫得那么亲切,是不是不合适?”
“关着门,怎么就是公开场合了?”
“这不就被我听到了?”
陆容音笑着点头,解释了一句,“他大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他,那时候听他母亲这么叫他,觉得好听…索性学来了。”
陆容音淡淡回答,面对路渊总有些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人火大。路渊哼了一声,端着茶杯喝了口水,“这么说认识的时间还挺长,那他管你叫什么啊?”
“他…”
两人说话的间隙,包间门再次被推开,“陆总…”余情张开嘴却撞上路渊的眼睛,惊讶之于愣在了原地。
“什么路总?你把这称呼安我头上,是跟我装不熟悉?你过来给我坐下!”路渊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余情咬牙握拳看向陆容音,“陆总,抱歉。”
“过来坐吧。”
4-4
“巧了,咱俩是本家,都姓路。”
陆容音扬起眉毛,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路渊,“幸会。”
路渊瞧了一眼,“合着咱俩不是一个姓...我叫路渊。”
甭管陆容音以前和余情是什么交情,在这张饭桌上他就是潜在投资人,工作态度一丝也不能少。
“抱歉,他...”余情走到路渊身边,看了他一眼主动解释道,“他是我们项目组的成员之一。”
“没事儿,坐下吃饭吧。”
高档餐厅的包间典雅舒适,原本只有两张凳子供两人桌使用,路渊自带凳子和筷子,桌上还有他刚加的螃蟹,“陆总让你坐下吃饭,好生体贴。”路渊抓着余情的手让他坐在身边,靠着椅背将手臂搭在余情的椅背上,“你快点吃,不够我再给你加菜。”说着,他拿起筷子给余情夹螃蟹,蟹钳一扫,把刚刚陆容音夹过来的菜都扫到桌子上,就好像路渊能从那菜上看出陆容音沾了筷子一样。
陆容音见余情面露冏色,拿起筷子不着痕迹的挑拨道,“路先生看着很年轻,是不是很少出来谈项目。”
路渊心里那点小九九压根没想藏着掖着,年轻气盛、简单直接。余情坐在桌上心中惦念的全是自己的项目,陆容音说了这么一句,潜台词便是路渊的出现坏了投资人的性质,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陆容音面上带着笑,而路渊却不搭理那背后的含义,“没什么谈项目的经验,但我觉得当个投资人倒是不错,到哪儿都被人哄着。”他或许听不出那层挑拨的意思,可讽刺之意分外明显。路渊心里琢磨,余情那项目自己刚刚都已经卖出去了,还轮得到面前这位‘陆总’装大爷?投资也有个先来后到,余情要百般讨好也应该是冲着他路渊来,“要是有机会,我...”
“你说够了吗?”陆容音的话再路渊那儿没有激起涟漪,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余情心中却荡出千层浪,“有完没完?”余情深吸一口气后起身,看向陆容音恭敬的说了一句,“陆总,咱们之后再继续谈行吗?”
“当然。”
余情不卑不亢,可心中的火气都在眼底聚集,“那我们先走了。”说完,他转头看了路渊一眼,率先拿起东西往门口走。
路渊跟着他往外,出了门便说,“你冲着我喊什么?”
“我在谈项目,那个项目关系整个组。”
“你那个小破项目,我...”
路渊的话还未说完,余情看着他冷冷打断,“在你路大少爷眼里,自己有钱就什么都是‘破’,别人的工作和尊严一文不值。”余情深吸一口气,走到前台对着服务员说,“买单。”
路渊帮他推销了项目、忍了老爷子的唠叨,这会儿却还被数落。愤愤不平的路渊跟上余情,拿过账单,“我来买,跟了老子就是老子的人,还能让你花钱?”路渊将两个包间的钱一道结了,转头看着余情好似在说:老子有钱就是了不起。
余情咬牙再无法忍耐,“你是不是有病啊?和投资人吃饭开发票,公司报销,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用不着,我给你报销!以后你吃的穿的都我花钱,谁再敢给你花钱我弄死他。”路渊火气也上来了,拿过菜单有勾了两个菜,对着服务员说,“这两个送去那个包间。”
“你又做什么?”
“我让你的投资人这顿饭吃够!”
余情看着路渊这胡搅蛮缠的说辞,张开嘴再说不出一句话。
“能走了吗?”路渊买了单拉起余情的手腕,愣了一下,“你身上怎么这么热?”餐厅里四季常温,走进来丝毫感受不到夏天的炎热。余情身上的温度被路渊攥在手心里,有些灼、有些闷,“你怎么了?”
“别碰我。”余情抽出手腕往餐厅门口走。路渊则加快脚步跟上去,伸手搂住余情的肩膀 ,摸他的额头 ,“你在发烧!”
回去的路上,路渊开车强制余情坐在他身边。
你应该去医院,这会儿发烧肯定是昨天晚上没清理干净。路渊一边说一边通过后视镜看着余情,语气里不知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惊人,还是在担心余情的身体分析病因。昨晚最开始路渊还算节制,用了润滑剂带了套,就怕像是第一次那样给余情留下‘暴力’的印象。奈何赛程过半,有些人体力透支,有些人则越战越勇。
隔着一层的碰撞怎么比得上赤膊上阵来得刺激,一来二去套儿不见了,余情的身体也被他用子子孙孙填得满满。
“这事儿怪我,”路渊舔着嘴唇止不住笑,刚刚吵架又能怎么样?现在人还是归了他,何必跟一个病人生气,“但也不能完全怪我,昨晚要不是你叫那么大声,我还是可以控制我自己的,谁让你…”
“你怎么话这么多?”余情冷冷回了一句,脸颊更红了,不知是被这话臊的,还是体温不断增加。
路渊扬起眉毛,嘴里更加‘跋扈’,“你自己明明也爽了,我还不能说了?谁搂着我的脖子射了我一身,谁咬着我的肩膀说不要停?”
“我说的是我不要,我说停下了。”
“这不是一样的吗?”路渊打动方向盘,在夜色中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我在床上那么‘听’你的话,你就应该听我的去医院。”
余情面儿薄不想丢人,不愿因这发烧去医院倒也可以理解。他不动声色坐电梯上楼,进屋之后拿纸笔写了张欠条塞进路渊手里,“你不用时刻提醒我要听你的。”
路渊随手将欠条塞紧钱包,心思压根没往钱上走,“你要是不去医院,那就只能我给你清理了。”
路渊搂着余情往卫生间走,几乎是横抱着将人强行带到浴缸旁边。路渊昨晚简单做了清理,可能是半夜迷迷糊糊加上卫生间转不开身,因此没有完全弄干净。
“你松开,到底想怎么样?”余情露出窘相,手臂抵在路渊的胸口,怕他又乱来让自己遭罪。
路渊不笑了,拉住余情的皮带不顾他的阻拦解开,嘴里却说,“我昨晚弄疼你了吗?酒吧那天是我不对,弄伤了你。不会有下一次”他随手扯掉自己身上的短袖,拿过莲蓬头试试水温,“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就是想帮你再清理一下,没别的想法。”
路渊没想法,他那根永动机一样的老二可不怎么赞同。余情背对着路渊,腰身到白嫩的屁股一览无遗。清理的过程变得漫长,路渊最终‘得逞’,握着两人的性器一并在手里撸动。
余情千百个不愿意,可下身别路渊玩儿硬了,灵活的手指在他体内的那点来回顶弄,浑身的欲望都在苏醒。
你搂着我。路渊见他浑身无力,主动让余情坐在自己身上,将他搂在怀中有那么些怜惜的意思。
余情脸颊泛红,眼中是情欲与水汽,高潮的那一瞬间面上多了些难以言喻的‘羞怯委屈’,“呜...无赖...”
“别骂了,”路渊仰着头吞咽口水,“再刺激我指不定我就得食言了。”
余情第一晚在路渊家里过夜,第一次走进路渊的房间,没想到是被当作病号伺候着。
路渊抱着他进屋,连脚都不占地面,“你又干什么?”
“你怎么对我这么多意见?”路渊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小情儿,但转念又觉得余情比那些年纪小一些的宠物更有意思,“有一点就行了,能促进和谐就够了,别老这么勾引我...你自己能吃得消吗?”
余情听完闭了嘴,侧开头往他肩膀一层蹭了蹭,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清理干净是第一步,路渊又给他倒了些水,吃了点最简单的消炎退烧药,“你不去医院,我也不知道这些药管不管用。”
余情接过药盒,认真看了说明,“大少爷没吃过苦,连药...”
路渊没等他说完,抓着余情的下颚便吻上去,舌头顶进他嘴里抽干所有的空气,一个纯正的法式舌吻让余情的身体酥软在他的双臂与床笫之间。“接着说,我看你的舌头快,还是我的舌头快...”
4-5
我看你的舌头快,还是我的舌头快...
余情哑了嗓子收了声,而这更是两人之间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吻。比起那些在性爱中的讨好前戏,这唇齿间的交缠在夜色下显出了些浪漫,不可名状的写意被月光打碎,形成一张难以逃离的网,圈着两人越收越紧。
“你...别靠我这么近,传染...”余情说得很轻,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吻中,有些无措、有些晃神,还有些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紧张。
路渊瞧他神情闪躲,大抵是从那吻中体会了些‘动情’,“不传染...传染我也认了。”说完,他又凑上去继续了这个吻。他先是浅尝辄止,故意给了余情反应抗拒的时间。可当余情抬起手时,路渊又突然前倾身体与他十指相扣,加深这个吻的同时在他嘴里开疆扩土,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
路渊有模有样‘照顾’着余情,端茶递水之余时不时占点小便宜,捏下脸蛋搂个腰,拍下屁股蹭个吻。余情最开始还皱眉对路渊表示不满,奈何几轮下来实在没力气与他多做纠缠。
路渊得了便宜卖乖,嘴里还不忘旧事重提,数落几句,“以后别的男人面前别那么跟我说话,你现在跟着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那是我的工作,我和陆总...”
“别提,我听了难受。”路渊转手又在余情的大腿根揩油,“你身上这些地儿都是我的,这儿,这儿...还有这儿...”说话的间隙,不安分的手指就伸进了内裤里。
余情拗不过他,抬起脚踹在路渊的手臂上,这才算是虎口脱险逃过一劫。
路渊见他浑身发热,不再乱动后索性躺在一侧与他聊天。两人说起余情和酒吧的调酒师大冉是旧识,余情大几岁于是对方叫他一声哥。大冉认识那女子乐队的主场,后来乐队缺人这才介绍了余情去吹单簧管。
你学单簧管多久了?路渊随口问了一句,而余情含含糊糊道,“从小就学。”他不愿意多说,路渊便也没有细问,转而又道,你干嘛对你弟弟那么好?
余情侧身换了个姿势,张嘴吐了几个字,“我妈去世之前让我照顾他,我答应了。”
聊天讲求个气味相投。余情很明显不愿多说自己的成长以及家里的事情,路渊听出话音自然不会打破沙锅,毕竟两人现在图个和谐的床上关系,能有点互相了解最好不过,要是没有也不强求。
有一句没一句的继续闲聊,路渊满心都在思索:最近找个裁缝给余情再定制几件旗袍,用那最好的丝绸,最贵的配饰。不光上台演出的时候穿着合适舒服,晚上回来撕着听响也别有一番风味。最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便是一袭整齐的旗袍下却是空空如也,情趣用品在身体里引发欲望,而那一双眼睛则左右徘徊渴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