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落,江面上的流星一闪而过,在江面上流下一圈圈的涟漪,那流星就消失在浓黑夜色中。
晏溯打电话给邵亭:“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邵亭:“我们是流星啊,你见哪个流星停留快两小时的。”
晏溯:“再回来,重新流一次,我家宝贝儿还没许愿呢。”
邵亭:“……哎呀,卧槽,你怎么破事那么多。不行,流萤说她饿了,她要上岸,她要恰饭,她晕船……”
许菖蒲连忙说着:“让他们回来吧,大晚上吹江风,还挨饿,这流星也挺惨的。”
晏溯:“我第一次见流星,我还没许愿呢。”
邵亭在那边听到晏溯说的人话,骂着:“许你妹妹的愿望,你真把我们当圣诞老人啊。”
许菖蒲笑了笑:“你有什么愿望?”
晏溯:“我想亲耳听你说你喜欢我。”
许菖蒲笑了:“我喜欢你。真的。”
那声“我喜欢你”随着风声一起灌入耳,那风是甜的,就像抹了蜜一样。
紧接着,晏溯与许菖蒲就看到那颗流星飞速的在江面上划过来,划过去,跟抽风似的。
晏溯手机没挂:“邵亭,你咋回事儿啊?”
邵亭:“流萤说看你两辣眼睛,不想上岸了。”
邵亭在那边扯着嗓子喊着:“师傅,不用减速度,她吐了不是因为你,是被岸上两傻逼恶心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溯哥:买五十克拉送可乐哟!
菖蒲:我肿么感觉我一直被套路,明明神马实际行动都没有……
两章内会恢复记忆
我又点错了,点【存入存稿箱】我给点成【直接发表】了,今天的更啦啊,快六千字了呢!暴风雨哭泣,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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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一入豪门深似海 [VIP]
晏溯与许菖蒲按着徐杰发来的定位,找到了学校附近那家新开的豪华版ktv,在他们刚进ktv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快报警,打人了。里面打架了。”
KTV工作人员仓皇的奔跑出来,前台连忙拨打报警电话。
晏溯立刻朝着里面冲进去,他边走边说:“菖蒲,你站这儿,我进去看看。”
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觉得有可能是黄斌跟谁干起来了。
许菖蒲没听晏溯的话,他跟着走了进去。
ktv里面唱歌的人听到动静都探头出来朝着打架的源地张望着,过道里有几个看热闹的人朝着那个打架的房间走去,越到通道里面,人聚集的越来越多。
晏溯推了前面那个人说着:“让一下,让一下……”
许菖蒲也跟在后面:“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让一下。”
晏溯回头对许菖蒲说着:“你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许菖蒲只能站在人群里等他。
等晏溯挤进人群最末端的时候,咚的一声,一个摇铃一下子从包间里摔到对门墙壁上,砰的一声,那塑料摇铃被摔出一个边角弹飞了。
里面传来黄斌的一声骂:“你们他妈的找事儿,想死是不是?就问你们是不是想死?”
紧接着,一个八班的人被踹出来了,鼻子上血直流,他拿手捂着,血从手指缝隙里滴下来。
晏溯一看,又是八班那群傻逼,八班那些傻逼上次在厕所打了菖蒲,他还没来得及跟这些傻逼算账,这些傻逼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推开挡在前面的那个人,冲了进去,包间k歌荧幕已经被砸坏了,碎成了雪花状,包间里乱七八糟的,地上碎酒瓶子玻璃到处都是,陆仁贾跟他的同伴在包间里与徐杰黄斌动上了拳头。
他冲进去的时候,陆仁贾正好一拳砸向了徐杰的下巴。
他连忙冲上去拉开陆仁贾,将被两个人压在下面的徐杰拉了起来。
徐杰说着:“溯哥,你终于来了。这群傻逼,妈的……”
晏溯说着:“怎么回事儿?”
徐杰:“那群傻逼故意来找茬,仗着人多就耀武扬威让斌哥道歉,还说上次在球场故意让我们的,把斌哥惹毛了,就干起来了。”
陆仁贾那边有十几个人,还有几个校外的,这次能跟黄斌干起来,估计是陆仁贾看到黄斌人少,其实算上晏溯与许菖蒲,也不过七个人,而当时晏溯与许菖蒲不在,这个包间也就五个人,五个人里也就黄斌与徐杰能打,林城一直都是个绣花枕头,所以陆仁贾就开始挑事了。
黄斌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炸,这次正好干上了。
陆仁贾看到晏溯也来了,冷笑着:“哟,正主来了哦。他妈的,你他妈的跟我横什么横啊?”
说着,他举起长话筒杆打了过来,晏溯侧身躲了一下,迅速抓着那个话筒杆子,一脚踹了上去,陆仁贾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后背直接撞在包间墙壁上。
晏溯骂着:“你他妈的,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次又作死作到我的头上来了。”
陆仁贾反手过来欲要给他一拳,晏溯快速踢脚,一脚踹在陆仁贾的肚子上,晏溯也挨了一拳。他就着这一拳紧紧抓着陆仁贾的手,反手一掰,陆仁贾整个人被反转过来,摁到墙上,疼得龇牙咧齿骂娘。
许菖蒲冲进包间就看到混战的局面。
大概是八班的人认出了他,所以他刚一进包间,对面一个话筒就咚的一声砸过来,如果不是他闪得快,那话筒正中他的眼睛。
晏溯一拳打在陆仁贾的眼角,骂着:“让你他妈的没事找事,让你上次在厕所堵菖蒲,让你骂我哥……让你他妈的犯贱……”
他说一声,抡一拳,陆仁贾已经被他打得口吐鲜血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陆仁贾的同伴连忙冲了过来,晏溯一回头,跳起来一拳一个。
陆仁贾满目血红,眼前模模糊糊,嘴里都是血,他感觉自己的牙都被晏溯打掉了好几颗。
他撑着墙壁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被踹在墙角的酒瓶子。
那酒瓶子应该是打架的时候滚到那里去的。
看着晏溯的模糊身影,他手撑着墙壁站起来,拿着那酒瓶子,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晏溯的脑袋:“你他妈的去死吧。”
酒瓶子砸到晏溯脑袋的时候,砰的一声碎了,玻璃碎片迸溅,陆仁贾几乎将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他砸完晏溯,自己也倒了下去。
血瞬间从晏溯脑袋上流下来,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
晏溯眼前一白,就连流进眼睛里的血都成白色的,紧接着,天旋地转,一阵阵黑暗侵蚀过来。
许菖蒲在跟八班的人纠缠,看到晏溯被打了脑袋,也顾不上正在踹他的人,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晏溯,他眼前一片赤红,抱住晏溯的时候,连手都在发抖。
“晏溯,晏溯……”他喊着一声。
他刚一出声,后腰被人踹了一脚,他一个趔趄,在那人第二脚下来的时候,他连忙护住晏溯的头。
拳打脚踢如同绵密的细雨般落下来,许菖蒲只能紧紧的抱着晏溯的头,挡在晏溯身上护住他的五脏六腑。
没过一会儿,警察来了,半夜十二点,晏溯从手术室出来,被推进观察病房。
在晏溯被推出来说只是轻微脑震荡,暂时没什么事的时候,许菖蒲瞬间跪了下去,全身被抽空力气一般。
晏博连忙扶住他,把他扶到旁边椅子上去休息:“我都说没什么事吧,你非要在这里守着,走,让医生拍个片子看看你身上的伤。晏溯暂时没事了,祸害遗千年,老祖宗诚不欺我们。”
许菖蒲身上到处都是被拳打脚踢后的淤伤,晏溯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很慌,不敢离开一步,拒绝了医生的去检查治疗。
他嘴角脸侧都是淤青,手臂还被划拉了一道口子,长长睫毛下的眼睛闪现一丝不忍,说:“我……我以前我爸出车祸进急诊室的时候,我就是因为去了趟厕所,我就错过了与他的最后一面。所以……我不太敢……”
那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他怕晏溯出什么事儿。
所以他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病房看,生怕眨一下眼睛,就错过了什么。
因为已经错过了一次,他不能错过第二次。
晏博顿了顿,想出声安慰一下,但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就没说话。
他把许菖蒲带到楼下CT拍片检查了一下,五脏六腑都没伤到,后背侧腰被打得大片淤紫,医生开了一些药嘱托了一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
晏博觉得自己让许菖蒲回家,他肯定也不会回去的,所以他就让许菖蒲去看护床上休息,自己就在病床前的那小沙发上将就一夜。
他刚在小沙发上躺下来之后,他爸妈就打电话回来问他们这里的情况,他只能说一切都好,他爸妈早上刚飞去国外度假,这会儿晏溯的情况,他不敢跟他爸妈说,怕他爸妈操心,他就想等晏溯的情况稳定了再跟他爸妈说。
许菖蒲向老班请了假,来医院照顾晏溯,基本他跟晏博轮着照顾的,晏博请了两护工,所以他平时也不忙,就在边上看着。
在周四的下午,徐杰突然给许菖蒲打电话问着:“学霸,溯哥醒了吗?”
许菖蒲朝着病床看了眼,床上人额头包着纱布,纱布因黄色药水而显得整体泛黄,那人鼻梁挺拔,五官立体,就连躺着,也是不一样的烟火。
他说着:“还没,怎么了?”
徐杰在那边焦急说着:“斌哥被退学了,他刚来收拾东西,估计晚上就会走。”
许菖蒲心里一恍然,脱口而出:“什么?”
徐杰明显舍不得,声音哽咽,嘟囔着说:“陆仁贾也被学校退学了,八班另外两个带头的也被退学了。我们班几个人记了大过,不过没有你,副校长说你的成绩能上好的大学,他们不想给你的档案上留下不好的一笔。”
“怎么突然被退学了呢?”许菖蒲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一股惆怅感包围,他跟班上所有的人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距离,跟黄斌的交流也是因为晏溯时常跟黄斌玩。
现在黄斌被退学了,总感觉生命里为数不多认识的几个人又少了一个。
徐杰说着:“斌哥他们本来就是留校察看,现在在校外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八班的班主任压根不管,说退学挺好的,他们班就少了一个拉平均分的人,所以八班被退了三个人,老班不想让斌哥被退学,找教务处找了好几次,想要把斌哥保下来,但教务处说这次绝不姑息,所以现在直接都退学了……”
晏博察觉到许菖蒲冷淡的眉目里焦躁又不安,就说着:“出了什么事儿?”
许菖蒲看了看晏博,又转而看了看病床上还安静躺着的晏溯,说:“博哥,我在学校有点儿事,我先过去了。”
晏博点点头说:“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许菖蒲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的英语课,英语课上三节,之后是课间活动,紧接着就是晚自习。
他全程没什么机会跟黄斌说话。
班上几个女生挺舍不得的,在课间的时候,凑到黄斌座位前,说着:“斌哥,你真不读了吗?”
黄斌微笑着点头:“读个屁啊,反正也考不上大学,读不读书都一个样。”
女生们唏嘘一阵。
有两个女生提前将同学录给黄斌,要求他写,黄斌来者不拒,依旧是那个潇洒的狗爬字——斌哥已经归回江湖。
李月将同学录拿回来的时候摆放在桌面上,跟许菖蒲说着:“斌哥这字真该好好的练一练。”
许菖蒲没说话。
晚自习,老班在上面讲试卷,下面的学生一如既往的偷偷搞小动作。
许菖蒲看了黄斌一眼,黄斌吊儿郎当的坐着,后背靠着后排的桌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发呆似的看着黑板。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节晚自习,也许也是他上的最后一节课。
黄斌注视着黑板,虽然黑板上那些题,他一道都不会,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听着。
黄斌自己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认认真真的听一堂课,认真听一堂课后发现,还是他妈的听不懂。
这么多年,他反感学校,反感读书,反感老师,可是现在他要彻彻底底告别这个校园的时候,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留恋。
许菖蒲看着李月同学录翻开的那一页,上面黄斌那几个狗爬连自己都认不出的大字——斌哥已经回归江湖。
他突然觉得离别也是一种境界。
很多时候,中二的我们讨厌学习,讨厌老师,讨厌学校的校规,讨厌所有的一切……
以为叛逆是一种青春,误以为洒脱是解放自己的天性,每天都渴望着长大自己当家做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当离别的那一刻来临,突然怅然若失,后知后觉的发现洒脱不过是伪装,以为能舍得的自己实际上是舍不得,等实际上长大了才知道那段没长大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他跟黄斌没什么交情,只是偶尔一起吃吃饭打打球,他羡慕黄斌的来去随心不服就干的性情,黄斌也觉得他有种。
他时不时的瞥了黄斌一眼,黄斌突然看过来,四目相对,黄斌坦然一笑。
晚自习很快就下了,不少女生同班同学依依不舍的送别黄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