鹌鹑[现代耽美]——BY:它似蜜

作者:它似蜜  录入:10-22

  “你又硬了,哥,你好喜欢我的舌钉,”李白跪直身子抱他的腰,脖子高高地支棱着,一脸单纯的开心,“你好像脸红了,哥!”
  “……”杨剪别过脸去。
  “我都看见了,”李白弯着眉眼吞了吞口水,白糖、刚才自己憋声咬破嘴唇流的血、两人磨出来还没来得及擦掉的体液……这里面真是什么味道都有,他却非要微微张开双唇,“我想让你亲亲我。”
  杨剪说:“算了吧。”杨剪又抱着他把他翻了个面,挤了点润滑在手里随便打了打,插的时候倒是挺有耐心,慢慢地,一点点抵开穴道。方才的扩张太完全了,穴口黏黏肿肿,顶上一下就把他吸了进去,里面还是软滑的,那温暖紧韧的肉道又一次包裹住他,而李白本身也伏下腰高抬起屁股,驯良地全盘接纳。
  操了几下杨剪才想起自己没戴套,他知道现在如果问李白,李白一定会说,不要出去,不要戴,那人又白又瘦的背已经红了一整片,一直红到尾巴骨,臀肉倒还是白白净净的,被撞得颤巍巍隆起,股缝里越靠近穴口的地方却越是嫩红。李白嗓子眼里溢出的哭腔也让人怀疑他根本就没法经过思考好好地回答什么。
  杨剪又想了想,对于自己来说,不戴套就上床也是头一回,在床上他居然还能找到从来没干过的事。倒不是这种新鲜感有多吸引人,他构想过,觉得很脏,风险大,才一直没实践,但现在真正去做了,却冲上来一股强烈的兴奋,非但不让他停住,反倒让他越契越重,越顶越深了。
  是因为这是李白吗?他的弟弟。一个笨蛋。一个伤痕累累的小朋友。好像是冷水混合着面粉和生锈的钉子做成的塑像,他只要为他流一点汗,这塑像就会把自己完完全全捧出来,从头到脚变得泥泞了。和女孩儿不一样,和任何一个都不同,李白的线条没那么柔和,摸起来格楞楞硌手,屁股上的肉也很少,但又很软,棉花似的造成不了多少触感上的阻隔,那么每一次碰撞就都像直接发生在骨骼之间。
  而杨剪在某种过度冲撞的隐痛中,异常清晰地看到,自己把一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家,放在自己的床上,而厮磨到现在,自己竟然还想吻他。
  奇怪。难以理解。很好接受。杨剪俯下身,双手穿过腋下把李白抱住,又去握他的脖子,亲他的脸。这种接近窒息的禁锢好像很合李白的口味,他的呜咽完完全全涌了出来,带着咳出的口水滴答上床单,身体也开始打挺,反手紧按杨剪的腰,拼命拒绝哪怕一寸的远离。杨剪只得缩小抽插幅度同时加快频率。
  “我不行了,”李白开始吭吭,扭脸啄他下巴,“哥我要死了,要死了。”杨剪听得嗓子眼冒火,太渴了,他捞着李白后退,扭身从床头拿水杯,也正是和两口糖水的当儿,李白像是逮到了机会,明明腰酥骨软,却还要挣扎着抓着床单,往前爬。
  杨剪瞧着那个突然空掉还往外吐着白沫的小洞,还有两边已经红起来的臀肉,皱了皱眉,也不动地方,又喝了口水。
  倒是李白见他没反应,自己慌了,“哥,我怕我……”他拿额头抵着床面,倒着脸怯怯地往杨剪那儿看,解释起自己的自相矛盾,“我好像,想尿尿。”
  “好像。”杨剪搁下杯子。
  “就是又不完全是那种感觉……”李白被盯得脸颊火辣,徒劳地想把自己屁股捂住,“我说不清楚,就是你不在,我里面,我又不想了……”
  “那只是你又要射了,”杨剪扯下敞开的衬衫擦了擦脸上迷眼的汗,接着握住李白的脚踝把人拽回身下,“怕什么,这是你家。”
  “但这是你的床……我要是真,那个,弄脏了,”这次又是一插到底,李白还坚持回望着杨剪,一边打着哭嗝,连眼皮都微微发肿,难为情的样子可怜极了,“怎,怎么办啊!”
  杨剪想,这不已经很脏了吗?“那就给我洗。”他堵住了李白的嘴。
  然而事实证明,李白已经高潮过了太多次,射不出什么东西了。他到最后前面都是软的,后面却还是能够紧缩着抽搐,人也神志不清似的张开手臂要抱,连指尖都在颤,眼睛更是睁不开了,却叫起了“我爱你”。
  “哥哥,我好爱你。”
  杨剪听着这些,好玩地想,这应该就是干性高潮。
  最后关头他及时拔了出来,射在李白的肚子上,量大得让他自己有点惊讶。李白一副身体横陈在那儿,粗喘了好一阵,神情好像梦游,五指却动了起来,在肚皮上沾满精液,又抹上自己暂时合不上的穴口,还往里面捅了捅。
  像是故意要给杨剪展示清楚,他的腿分得更开了,所有都是一览无余。“哥,哥哥,”他很轻很轻地说,“下次射我里面,好不好。”
  杨剪没应声,亲了亲他的膝盖,又垂睫揉了揉他还在随呼吸一鼓的小腹,随后只留左手一只食指,擦过他的肚脐,就像在他湿漉漉的肚子上写字。
  一个“我”。
  空了一点,旁边一个“你”。
  “写的是什么?”李白终于察觉到了。
  杨剪还是没回答,刚刚听了无数遍的那句话,哭着的,笑着的。还差一个“爱”字。笔画太多了,那个空位也写不下,他躺回床头把李白搂上,点了支烟。
  李白过来啄,他就喂给他抽,李白呛得一直咳嗽,他就拍他的背,等他喘匀了气儿再和他接吻,深深地吻,李白并没有去刷牙,但杨剪觉得,方才说“算了吧”的仿佛不是自己。一个贫弱却温暖的身体陷在他怀里,小动物一样,全身都在等他拥抱,夏天过去了吗?风扇吹起来仍然是舒服的,但杨剪无法否认自己需要温暖。或者说,他需要这样一种状态,不想穿衣服,不想睡觉,不想解决现在一切的问题,只是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抽完同一支烟。
  抽到尾巴的时候,李白的手机响了,铃声是王菲的那首《矜持》。李白不接,杨剪也不开口提醒他接,两个人静静地,听着那清淡柔和的副歌唱了两遍。
  太喜欢这些歌词了,太喜欢,这样的声调。李白有时候会无端地坚信,王菲认识并且十分了解自己。这就是他的歌。他一句一句地唱,跑调也不管,铃声停了还是继续,他还拉拉杨剪的手,要杨剪跟他一块,那人还就真的轻轻哼唱起来,他唱一句,杨剪就学一句歌词。李白靠在那副肩膀上,就是抱着他在海里拥有的唯一一块礁石,如果这个世界上快乐的总量是有限的固定的,此消彼长,互相空缺,又互相填补,那么此时此刻必然有无数人在绝望哭泣。
  门被敲了两下,是杨遇秋的声音:“我买了宵夜回来,打卤面,有两种卤,茄丁肉末和木耳黄花菜鸡蛋,给你们留了两碗,”她顿了顿,好像在琢磨措辞,“反正晚上饿了记得自己微波炉热热吃吧。”
  杨剪从床下捞出易拉罐,转脸看着李白,“饿了吧?”
  “嗯,”李白盯着他的手,“我好像还有点醉了。我再躺五分钟,你陪我。”
  “现在才开始醉。”杨剪又躺了回来。
  “如果姐姐发现我喝了酒,会怎么想?”李白捂着嘴冲他眨眼,“我坚决不要打嗝。”
  “她会觉得我拿一罐啤酒就把小孩儿骗上床了。”
  “可是它不是啤酒呀,”李白又抢过易拉罐,把它搓在掌下,抵着杨剪胸口轻轻滚动,滚到锁骨就停止,“它是你的爱,你的爱也没有骗我,是它教我,和你上床。”
  杨剪笑着说:“一块钱一罐,我的爱好廉价啊。”
  李白默默亲了他肩头一口,也跟着笑,笑得晕晕乎乎了,他又一遍又一遍地想,我的爱就不要钱吧。


第26章 五十六天
  二零零六年,十一月六日凌晨,新疆阿勒泰机场。
  候机室里只有五六个人,互相都坐得挺远,李白就在离登机口最远的那个角落窝着,行李只有一只中等型号的箱子,军大衣裹在身上,盖到了他的小腿。他半眯着眼睛,一会儿点一下头,就快要睡着了。
  四周已经静了很久,连值班员都没精打采,只有狂风在一堵墙外呜呜地吹。机场上常年不灭的指示灯光都模糊了,淹没在一阵大颗粒的浓雾中,确切地说,雾是敲打在窗上的雪,虽然狂躁吵闹,却更让人感觉到自身的静和小,那种随时可能被风雪掩埋的、平缓的等待,缺少尽头。因此,当音乐突然响起,屋里每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风风火火,轰轰烈烈,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
  低音质,大音量,这唱词才像一场战争。李白把手插进大衣两颗扣子的间隙,从里面的牛仔衣兜摸出手机,看了眼闪着蓝光的彩屏。
  “琳达姐,”他接通道,“十二点半了,您还没睡啊。”
  “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琳达那边还是吵吵闹闹的,“你快起飞了没?”
  “还早吧,这边雪挺大的。”李白听着耳闷,不得不把围了一圈的假貂毛领压下来,从安乐窝里露出半边脸和耳朵。
  “找到旅店住了?”
  “我在候机室里待着就挺好,雪这么大来回折腾也耽误时间。”
  “唉,你那个机票——我记得是四号晚上十点的吧?这都延误一天多了,早知道你就在剧组多留几天,我们妆发组的哥哥姐姐们还能给你过个生日,莎莎还要给你搞条烤羊腿吃呢!”琳达的语速有时快得让人头疼,“西伯利亚寒流,就怪它!”
  “西伯利亚。”李白重复,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也许是比北疆更寒冷,风景更澄澈的地方。
  会有枫树林吗?红叶还来不及落入湖水,就被冻脆在冰雪里。
  “虽然这次没能合作到底,你家里出事了嘛,但我们都觉得你蛮不错的,”琳达又道,“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到边境线这边跟剧组,什么杂活都做,人勤快手也麻利,又会化妆又会做发型的,还真舍不得你走。以后我们几个工作量可就大啦!”
  “应该的。”李白笑了笑,“是我临时退出给大家添麻烦了。”
  “曹副导也真够劲儿,你好歹干了快两个月,三成钱都不给结,光是这机票钱就花得差不多了吧,”琳达叹气,“铁公鸡作风不改。”
  “没有没有,曹导人挺好的,也是按规矩办事。”李白说着,忽然放轻声量,“姐,你快往周围看看,别因为我把老曹得罪了!”
  “你这小家伙,人精!对了,之前跑过几个剧组?”
  “两个。”
  “以后再有活儿姐姐给你介绍,”琳达笑道,“放心吧,最后片子出来,演职员表还是有你的名字。”
  “谢谢琳达姐,”李白也笑,“到时候观众一看,哟,大诗人怎么改行了!”
  又寒暄了几句,信号断断续续的,两边就挂了电话。李白的笑容随着屏幕的熄灭淡了下去,捏着手机的手垂到椅面下,完全失了兴致似的,他倒向硬邦邦的椅背。后脑勺枕着上缘,硌得有点疼,他又忽然站起,揣着兜往厕所去,军大衣摆动起来简直走路带风。
  这是那个武打片剧组在他进组第一天发给他的,连同搪瓷缸洗脸盆,工作人员人手一件,每个口袋都被他塞满了奇形怪状的东西,被同事们称为“破烂儿”,口袋撑破了磨坏了,就缝上补丁。也许是因为短时间内被他穿得太烂太旧,后来他没把工期干满就临时请辞,这衣裳也没给他收走。
  现在,李白在小隔间里站得笔直,头深深地低着,看两脚之间开裂的陶瓷蹲坑。他从一只口袋里掏出一块在河滩上捡的卵石又塞回去,掏出铅笔头和单词本又塞回去,掏出身份证,他的手停下,眼睛盯着出生日期看了看。
  琳达当然没有胡扯,按理说过几天的确是他的二十岁生日,那个叫莎莎的化妆师还要给他弄烤羊腿,大概是确认他走了不会回来了,才敢夸海口。而事实上,这个日期只是当初李白在南京补办证件时随便填的,那对儿早死的爹妈到底是什么时候把他拽到这个世界上的,他只能确认到十一月份,具体哪一天也是没准,报上十一号,只是因为他觉得好记。
  小方框里的人在笑,越看越假,好像在构想什么阴谋,李白拿指甲盖弹了弹自己十三岁的相片,弹在眼睛上,又冲他笑笑,再用力按回口袋。下一个他掏出的是烟盒和打火机,利群还剩下六支,他一口气抽完,手冻得哆哆嗦嗦,烟灰抖得满坑都是,还有的漂在水面上,接着一按开关,水箱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声,这些脏东西全被卷走,坑底冲得一干二净,李白顿时感到久违的舒畅。
  他回到死寂的候机室,坐回自己已经变得冰凉的椅子,一条腿穿过两根拉杆搭在箱子上面吊儿郎当地晃,有人打起了鼾,风还在吹。
  他又往嘴里塞了颗冰块似的泡泡糖,嘎吱嘎吱地猛嚼,把草稿箱里那句“你去死吧”逐字删掉,打出一句“已经到机场,但飞机延误了,我尽量快”,点击了发送。
  那个小圈转了好久,一个哈密瓜泡泡都吹好又破掉了,“发送成功”和对勾才跳出来。信号真的太差了。
  次日中午,李白终于登上那架在雪里停了大半辈子的小飞机,又在西安等待转乘,最后回到北京已经是九号的清晨。他仍然是烦闷的,但他也不能否认,于情于理,那句没发出去的话对于一个即将杀死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女人来说,的确有些过分。
  也不能说是李白随随便便口出恶言,那天一场戏连着拍了十多条,他这个谁都能使唤的底层打杂虾米累到最后终于能躺回自己的硬板床,打开手机等了半天信号,就收到那么一条长长的短信。跟杂志上连载的文章似的,长到让人没耐心看中间,只想读开头结尾,发件人正是杨遇秋。李白在上滑下滑键上按来按去,随便看了几句,意识到事态不对,硬着头皮把中间补读完,这一长串铺垫最终要说的事也在他脑内明晰——杨遇秋怀孕了,要打胎,但她子宫异位还是什么的,胎儿月份也大了,总之做起来风险很大难度很高,需要有人在各种单子上签字。
推书 20234-10-22 :打个职业太难了[现》:简介:(入库时间2019-10-21) 晋江2019.10.20完结王文谦觉得他的职业之路致命的坎坷点有两点:1.想方设法让他回家继承家业的他爸2.曾经跟了他十年,结果向金钱势力低头,现在为他爸做传话筒的两个保镖不仅要打职业,还要跟他们斗智斗勇。“告诉我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