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书文里被迫装学渣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朽木刁也

作者:朽木刁也  录入:11-18

  他只是觉得,很难过。
  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生疼。
  谢朗轻描淡写的话语里,省略了很多事,一字一句去深究谢朗那些话,能还原出来的真相,已经令人遍体生寒。
  他当初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决心,往自己手腕划下那么深的一刀?
  而且只有一刀。
  致命。
  陈雩更紧的拥抱谢朗,相信拥抱能传递力量。
  谢朗没再开口,只是靠着陈雩,感受陈雩给与的那份温暖,和这份无声的安慰。
  傍晚五点,陈雩和谢朗从床上起来。
  一个下午,他们谁也没睡着。
  客厅里,季明安正在玩游戏,听见声音,偏头,“醒了?”
  按下暂停,又对谢朗说:“翻译我给你搞定了,我翻了三分之一,剩下交给我们学校一位学霸,他是真牛逼,两小时就搞定,我检查过,非常完美。”
  摸了摸下巴,“不过,他应该让男朋友帮忙了。”
  陈雩问:“你怎么知道?”
  “当然,他们天天形影不离,连洗手间都一起去,跟连体婴似的,宿舍都住一间,我找学霸的时候,他男朋友肯定也在。”季明安看着陈雩笑,“说起来,他们跟你和谢朗情况还挺像,狂热的cp粉喊他们‘双炸’,你跟谢朗也有cp名,‘王炸’,这都这么相像,而且你跟谢朗也天天粘着……”
  什么cp粉,什么王炸,陈雩完全不懂。
  “王炸,那是什么?”
  “一种牌型。”谢朗从冰箱里拿了啤酒回来,给季明安丢一罐,又警告地瞪他一眼。
  陈雩脑筋还没转过来,牌型?那他跟谢朗为什么被叫“王炸”?
  喝了口温水,陈雩想起什么,差点没把水喷出来,但呛的咳个不停。
  谢朗抬手,轻拍他背脊。
  “等等——”
  陈雩诧异,“你说,他们住同一间宿舍?”
  季明安摸出烟,放在鼻子下闻,“啊,我忘记说了,他们都是男生。”
  陈雩这下震惊的眼睛都睁圆了。
  谢朗晃了晃啤酒,垂眸,“你排斥?”
  陈雩摇头,“不是,我只是惊讶。”
  他斟酌言辞,很正式,“不管喜欢谁,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女生,这份喜欢,都应该得到尊重。”
  谢朗嘴角弯起弧度,嗓音温和,“小鱼三观很正。”
  季明安也说:“不错哦。”
  陈雩不好意地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点点。
  季明安把待机的电脑还给谢朗,“你自己再看看,避免出错被扣钱。”
  谢朗喝完酒,空罐一个抛物线准确落进垃圾桶,说:“谢了。”
  “不客气,毕竟今天你生日。”
  季明安盘着腿,手肘撑在左脚膝盖,托着腮,“生日快乐啊,谢朗。”
  谢朗看了他一眼。
  季明安回以微笑,从沙发跳下来,“晚上帮你开生日party,18岁了,要正式一点。”
  他看陈雩,邀请:“一起来呀。”
  “我……”
  陈雩有点为难。
  今天是周六,他得去兼职。
  他明天已经记请假了,而且现在临时请假,餐厅会找不到替代的人,很不好。
  最后还是说:“抱歉。”
  “你有什么事?”
  谢朗一目十行检查完,没改动分毫,保存好,把电源一关,转头看陈雩,等他回答。
  陈雩没瞒着,“我有兼职。”
  谢朗问:“那几点结束?”
  “九点。”
  谢朗一锤定音,“那就九点再开始。”
  他朝陈雩笑,掌心按在他头上,蹭两下软软的头发,“我们等你。”


第31章
  陈雩得先走了。
  他要在五点五十分以前,赶到餐厅。
  谢朗把他送到门口, 又塞给他一个纸袋, “要是没空吃晚饭, 就先垫垫肚子。”
  陈雩抱着纸袋,低头打开, 里面躺着一盒烤的金黄的蛋挞,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盒蛋挞不多, 四个, 一个量也不大。
  但垫垫肚子, 足够了。
  “嗯。”陈雩没有客气,他确实来不及吃晚饭, 而且他没资本糟蹋身体。
  倚在门框, 目送陈雩下楼,直到楼道里的脚步声都消失了,谢朗才转身回客厅。
  季明安咬着烟,凑到打火机旁, 点燃。
  抽了一口烟,挑眉问:“你不跟他一起去?”
  “在这里等就好。”谢朗从冰箱拿瓶矿泉水出来, 喝一口后就抓在手里,一下下摇晃, 瓶体表面的水汽凝结成水珠, 顺着他的手腕, 滴到地上。
  他盯着那一小块水渍, 语调很缓, “跟得太紧,小鱼会不舒服。”
  季明安耸耸肩,“啊,好像也是。”
  结束这个话题。
  x市是南方的一座城市,这里昼夜时间差距不大,快六点,太阳已经要落山,云层被夕阳染得通红。
  从客厅的窗户望出去,远处的天空,一片火烧云。
  小区里,声音热闹起来。
  楼下、楼道,都传来说话声,南方的语调软和,听起来很温柔。
  “对了,”季明安突然开口,表情染上几分严肃,“你那便宜继哥,最近好像在x市。”
  谢朗动作一怔。
  下一瞬又恢复自然,轻飘飘的,“知道了。”
  季明安熄掉烟,出馊主意,“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他套麻袋揍一顿?算送你的生日礼物。”
  谢朗抬了下眼皮,“不用。”
  “可机会难得,不揍多可惜。”
  谢朗嫌恶地皱眉,说两个字,“脏手。”
  季明安喝口水,去嘴里的烟味,“我倒觉得没有脏不脏手的,至少揍一顿,爽了。”
  谢朗收力,指甲陷入掌心,嘲讽爬上嘴角,“不,爽不了,还会更烦,如果谢琛在x市被打,不管是谁动手,最后锅一定扣到我头上。
  我不想见到姓谢的和那个女人,他们一出现,我就恶心。”
  季明安忍不住叹一口气,评价,“你家这些,确实烦。”
  把头往后靠到沙发,忽然一笑,“这么一对比,我家那两个神经病还算是有那么点好的地方,至少怎么玩,都只敢在背地里,明面上还得装恩爱夫妻,没敢给我整个弟弟或妹妹出来。”
  谢朗没说话。
  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阵铃声,谢朗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提醒,滑动到接听键,视线聊赖地落在地面,仔细听完对面人的话,他说:“好,等等过去。”
  挂掉电话,谢朗说:“我一会去找周白,他们准备给我过生日,你呢?”
  季明安笑起来,“当然一起。”
  季明安伸个懒腰,站起来动动脖子,又低头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朝谢朗伸手,“香水有吗?”
  谢朗回房,过会把香水丢进他怀里。
  “周白知道你抽烟。”
  “我知道,”季明安喷完香水又嗅嗅,没闻到烟味了,才说,“但是吧,见心上人总要有点仪式感,更注重一些。
  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了,就懂了。”
  谢朗看他,“那就戒烟。”
  “不行啊,烟是个好东西,有时候写新歌卡得厉害,抽上一口,灵感立刻跟大海似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季明安把手插口袋里,回头,“记行了,去吃周叔的面,我想很久了。”
  —
  晚上九点。
  陈雩跟店经理结算好这周的钱,换回自己衣服,拿出手机就看到谢朗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在昨晚的酒吧附近。
  记下地址,走出西餐厅,陈雩到路口拦了辆的士。
  的士七拐八拐,停在一个巷口。
  陈雩付完钱,下车,就见谢朗在巷口旁边的一个石墩坐着,撑着下颚,手机屏幕亮着荧荧的光。
  他小跑过去,“你是特地在等我吗?”
  “嗯,”谢朗关掉消消乐,手机揣回口袋,“地方不好找,怕你迷路。”
  轻笑一声,又说:“万一迷路了,被拐走怎么办?我去哪里找一条这么迷糊呆萌的小鱼?”
  陈雩反驳,“我才不会迷路。”
  他记性可好了。
  谢朗只是忍不住逗逗陈雩,见陈雩小声哼哼,知道谢琛居然在x市时不断涌起的怒火和阴暗,被压回了角落。
  他站起来,走在陈雩身边,“走吧,大家都到了。”
  陈雩点点头。
  两人沿着不宽敞的巷子,朝里走。
  路灯将他们影子拉得斜长。
  拐过好几个岔口,在一栋三层小楼停下,小楼独立在巷子里,跟其他建筑隔开,有栅栏围起来,里面是一个小花园,很有多种在花盆里的花。
  角落还有三个狗窝,分别写着“冰淇淋”、“巧克力”、“巧乐兹”。
  发现陈雩好奇盯着,不解都写在脸上,谢朗告诉他:“这里是季明安买的民房,改造过,一楼是大厅、休息室、厨房,二楼是他乐队成员住的房间,三楼是练习室,外面狗窝里的狗是他捡的流浪狗。”
  “我可以摸摸它们吗?”陈雩看着三只狗,眼睛放光。
  谢朗用指纹开门,“最好不要,季明安刚捡回来没多久,还很凶,怕生,等过段时间,养熟了,你再摸他们。”
  “哦……”陈雩不舍地继续看。
  这时,“哟。”
  季明安从门后冒出来,跟陈雩打招呼,又说:“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聊我。”
  “没聊你,别自恋。”
  谢朗直接带陈雩越过他,从玄关走进客厅,客厅堆满气球、彩带,墙壁还挂着闪烁大大的“谢朗18岁生日快乐”几个字的LED屏。
  餐桌、茶几堆满零食,地上还有一箱酒。
  客厅中央,周白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黑着脸,似乎在生气。鲁平、钟闻乐倒是已经跟其他乐队成员玩成一片。
  几人围在牌桌,因为人多,在玩德州扑克。
  听见声音,转头,跟陈雩打招呼,“你来啦。”
  陈雩点头,走到周白身边坐下,偏头问周白,“你怎么了?”
  周白揉揉脸,“没什么。”
  又对谢朗说:“抱歉朗哥,我不是故意黑脸的。”
  说完,他瞪季明安,季明安那混蛋,从他进门开始,就不停宣扬他的黑历史,妈的!
  季明安笑得十分无辜,“我说的事实啊。”
  “你他妈闭嘴——”
  周白咬牙切齿,气得头顶生烟。
  季明安一点也不怕,捧个果盘走进周白,递过去,“吃点消消火,车厘子很甜。”
  周白:“不吃,滚!”
  见陈雩想劝架,谢朗拉住他手腕,走向鲁平他们,“别管他俩,季明安心里有数。”
  陈雩懵懵懂懂,但谢朗这么说,他就相信。
  鲁平余光瞥见谢朗、陈雩过来,连忙让个位,他们能坐下。
  钟闻乐丢下五张牌,赢了这一局,抬起头看谢朗和陈雩,“你们玩吗?记”
  其他三个乐队成员也看他们,其中一个顶着原谅绿色脑袋的男生说:“朗哥你要玩吗?你玩我就不完了,跟你玩太惨,我围观!”
  他曾经年少无知跟谢朗打赌,最后就剩下条裤衩,简直心里阴影。
  谢朗从桌上小食盘插一块鸡块,递给陈雩,问:“玩吗?”
  “怎么玩?”
  陈雩跃跃欲试,但他不会。
  “很简单,你看一遍就懂。”谢朗抬抬下巴,对其他人说,“你们先玩,我跟小鱼看会。”
  所有人这才重新开始发牌。
  一局玩得很快,没多久就结束,谢朗靠近陈雩,小声告诉他玩法技巧和游戏规则。
  然后,谢朗加入,带着陈雩。
  谢朗胜。
  原谅绿眉毛皱成一团:“朗哥,我申请退出,成吗?”
  谢朗还没答,其他人异口同声:“不!”
  他跑了,常输将军就得换人了,没人愿意接替这个称号。
  第三局,陈雩加入。
  陈雩分到一些筹码,筹码就是赌场里那种真筹码,他翻来覆去,好奇的观察。
  谢朗不说话,就注视陈雩。
  见陈雩把筹码当题目认真研究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淡笑。
  谢朗不催,其他人更不好催,就在旁边干等,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游戏才继续开始。
  原谅绿仿佛看到翻身的希望。
  他目光炽热地盯着陈雩,一副终于要解脱的表情。
  陈雩被他看得茫然,“?”
  德州扑克的玩法其实挺繁琐,每人手上先发两张底牌,桌上放五张公共牌,玩家就开始下注。之后就开始摊牌,每人从公共牌里选牌,跟原本两张底牌组合,比大小,最大的就是胜出者。
  陈雩加入的第一局,输了。
  第二局,也输了。
  原谅绿嘴巴笑得咧到耳后根,腿都忍不住抖起来,已经开始哼歌了。
  然而从第三局开始,陈雩就反败为胜,此后连续10局,每局都赢,手边的筹码堆得放不下。
  他摸索到技巧,学会算牌了、
  原谅绿:“……”
  QAQ
  其他人:“……”
  谢朗看着陈雩望向他时亮晶晶的双眼,轻轻拍拍他的头,哄小孩似的,“小鱼很棒。”
  一朝回到原点的原谅绿:“朗哥,你放水了吧,绝对放水了吧!不公平,不公平!!”
  谢朗抬眸看他一眼,又回到陈雩身上,嗓音低柔,“小鱼高兴就好。”
  陈雩听完,耳根发烫。
  然后忍不住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它又一次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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