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似乎是宣泄了一路对各自的不满,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贺丰羽跟疯了似得拍他的背,打他的脑袋,“把我放下来!”
贺坚宏来了一个急刹车,贺丰羽摇摇晃晃的下去了。
身体内仿佛有火在燃烧,站都要站不住。
贺丰羽一离开余德辉,就有了所谓的人格尊严,在贺坚宏面前总是高傲的不行,到现在还在坚持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我们没关系了……以后……就算见了面,也当互相不认识。”
贺坚宏无所谓的笑,一只脚挨地撑着摩托车,用手挡着风给自己点了支烟,低头的一瞬间还是那么的肆意洒脱,“贺丰羽,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贺坚宏也没再开摩托车,一手扶着车往前走,一手拿着烟,时不时的吸一口,贺丰羽哆哆嗦嗦的跟在他身后。
他想,进了家门,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然而家门还没进去,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争吵声。
贺坚宏和贺丰羽早就习惯了,他们的母亲肯定又再给他们的爹,那个可怜的男人要钱赌博了。
贺丰羽听到他们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喊着,抱怨着什么。
父亲无奈的说,“家里有多少钱你还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小羽学球花那么多钱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你在心里到底向着哪个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觉得贺坚宏委屈是吧?小羽改姓贺还不满足是吧?”
贺丰羽愣在原地,“小羽改姓贺”?
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本来就姓贺吗?
贺坚宏也听到了,摩托车就停在门外,镇定的走过去问他们怎么回事。
男人没想到儿子竟然回来了,有一丝慌乱,倒是女人,嗓门依旧很大,指着贺坚宏尖酸刻薄道,“对,我不是你妈!你妈可是个文化人,我哪能比啊!”
贺坚宏愣在原地,这个女人不是他母亲?
女人强硬的把贺丰羽拉过去,指着他的鼻子,“你爹不争气,都瞧不起他是应该的,虽然他死的早,但你该学出来给这些瞧不起你的人看看,让他们看看!”
贺丰羽有点糊涂,他爹死了?
第0章贺家:小羽啊,你别跑
贺丰羽有点糊涂,他爹死了?
“妈,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女人指着那个男人还有贺坚宏,恨的咬牙切齿,“这男人明知道你上学打球都要钱,还自己存了一笔给贺坚宏这小子,他就没把你当亲儿子看过!”
“你说我爹死了?怎么可能?”贺丰羽觉得他妈一定是疯了。
“贞雨,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年来我对丰羽怎么样,坚宏又对他怎么样,你都是看在眼里的!”男人也委屈。
“你要拿小羽当亲儿子的话会存钱给贺坚宏?你都不怕遭天谴的吗!”女人在无理取闹。
男人很无奈,“坚宏大了……快要娶媳妇了,他这么多年也没存下什么钱,我给他存点,以后结婚也没那么难……”因为贺坚宏的钱都花在贺丰羽身上了。
“对,什么都是你们爷俩的,欺负我们娘俩是吧!”叫贞雨的女人拉着贺丰羽就要出门,“这不是我们家,我们走!”
贺丰羽身体正难受着呢,谁知道出去会不会碰上余德辉的人,任凭女人怎么拉他,贺丰羽都死活不出去。
“怎么可能?妈你在说什么!”贺丰羽眼角还挂着泪,哭着问女人怎么回事。
等到事情都弄清楚的时候,贺丰羽觉得他一天之中经历了这辈子最惨的时刻……
贺坚宏的父亲早前结过婚,但贺坚宏的母亲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男人去外地打工,认识了贺丰羽的母亲。
两个人很快结为夫妻,贺坚宏那时候特小,也不记事,男人怕贺坚宏知道女人是后妈后对她有敌意,便从未告诉过贺坚宏这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于是也没有告诉他,所谓的弟弟是没有血缘的弟弟。
这个懦弱的男人,因为深爱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不惜为她养着她情人的孩子,牺牲了贺坚宏的小半生。
内疚之余只能偷偷攒钱给贺坚宏存着。
女人一心想赌博,知道男人存钱之后便想办法要把钱要过来,可男人怎么也不妥协,一气之下破罐子破摔,把所有的关系捅了个透彻。
贺坚宏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早就不懂什么叫痛,什么叫遗憾了,他乱七八糟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解脱了。
终于都解脱了。
男人一直都对贺坚宏怀有愧疚,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贺坚宏却上前搂了一下他倍显苍老的父亲,“爸,我不怪你。”
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有妈的孩子,已经足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活在这个世上已经很艰难了,就往前看吧。
女人又和男人闹起来,又是要钱又是什么破事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拉着她出去了。
贺坚宏也没再管,那两个人拉拉扯扯这么多年,也没见真离婚或者怎么样。
只有贺丰羽愣在大门口。
贺坚宏一步一步走回屋,头也没回,躺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气,发现此刻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像是卸下繁重包裹之后一个人往朝圣之地前行,路途虽遥远孤独,却安静。
贺丰羽已经快要疯了……陷入飓风漩涡的惊恐。
他最讨厌的母亲是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向来溺爱自己的父亲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供他上学打球的哥哥……只是一个被他抢了爸爸的可怜人。
转眼间,他竟然成了最可恨的那个。
贺丰羽特别怕,他之前敢和贺坚宏说绝交是因为他知道贺坚宏是他亲哥,不可能会对他置之不理的,可现在呢……可怕的未知。
贺丰羽只要想想他是他妈和情夫的孩子,他爹明明知道还忍气吞声的养着他就已经要感恩戴德了。
而贺坚宏却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宠着他,可等贺坚宏知道他是个野种之后呢,那个人之前的所有努力和关心,只是为了他“弟弟”吧?
可现在呢,他不再是贺坚宏的弟弟了,他会怨恨自己吗?
贺丰羽像疯了一样跑到贺坚宏那屋,扒到他的门框的时候狠狠的摔了一跤。
贺坚宏埋在床上,听到声响头都没抬。
“哥……”贺丰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你哥了。”听到贺丰羽的声音,他就知道,清静没那么容易。
“哥……”
贺坚宏被吵的头疼,坐起身点烟吸。
贺丰羽摔在地上之后没起来,直接爬到床边,抓着贺坚宏的裤腿,“哥,我错了……我刚才就是故意气你的……”
贺丰羽看的出来,他妈并不想要他,一只吸血鬼,有什么好喜欢的,他爹虽说对他好,可关键时刻还是只给贺坚宏一个人存钱买房子娶媳妇……他就只有贺坚宏。
贺丰羽用赌球赚来的钱买了新的手机,可他甚至没有存过贺坚宏的电话号码,以前只有贺坚宏整天怕他又赌球打电话监督他的份儿,现在,贺坚宏可能再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了。
贺丰羽的手机一直在响,是余德辉在给他打电话,备注是“辉哥”。
贺坚宏低头看了他一眼,一肚子的话到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指着门外对贺丰羽道,“滚吧。”
“我不……这还是我家……我妈还在这呢……我还是你弟弟……”
贺丰羽哭着和他理论。
贺坚宏的后背倚在斑驳破旧的墙上,两条长腿搭在床沿上,窄窄的单人床,尽显寒酸,“去找余德辉吧,以后想怎么赌就怎么赌,贺丰羽,我不会再管你了。”
“哥,你是在和我生气吗……刚才说绝交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没有,贺丰羽,我累了,真的。”贺坚宏的手机一直在裤兜里震动,他从裤兜里掏出来直接扔给了贺丰羽。
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余德辉在找他要人。
贺丰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坐在地上稀里糊涂的接了电话。
原来是余德辉给贺坚宏打电话,让他把自己交出去。
“坚宏啊,我可是听说你从我这儿劫了人啊,我知道小羽是你弟弟,但你知道,他以后还要上学,还要瞒住省队赌球的事儿,这可都少不了辉哥帮忙。”
贺丰羽害怕了,“对不起辉哥……我以后不能帮您赌球了……求您放了我吧……”
余德辉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贺丰羽,笑了,“小羽啊,别害怕,哥派人去你家接你,你别跑。”
第0章贺家:贺坚宏,便宜你了……
“小羽啊,别害怕,哥派人去你家接你,你别跑。”
“不要!不要接我!我不会去的……哥,你告诉他不要让他接我!”贺丰羽依旧跪在床下,企图让贺坚宏接电话。
“小羽,你以为你刚才在这儿喝的是什么东西?”余德辉威胁他,“老子想办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能逃的过去的。”
“辉哥,我真错了……我知道您根本不喜欢男的,放了我行不行……”
余德辉又乐了,“我就是不喜欢男的,要不是你这么吸引人,我能有想法吗?”
贺丰羽听不下去,一把挂掉了电话。
房间里呈“田”字构造的窗户有些小,屋内也没开灯,在白天一切依旧显得那么阴暗,光透过缝隙打下斑驳的影子,映射在贺坚宏毫无表情的脸上。
手机放在床上,贺坚宏没去拿,也没看贺丰羽,整个人似乎都在放空。
“哥,你别不理我……我还是你弟弟好不好?”一句话说的艰难,贺丰羽的身体已经热到要发烫,明明在哭着,可身体的火热根本不听使唤。
贺丰羽看不清贺坚宏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对于贺坚宏是怎样一种存在,可他知道,他什么都能失去,但是不能失去贺坚宏。
这么多年来,他唯一依靠的人也只有贺坚宏而已。
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
“贺坚宏,你不要不管我,我就只有你了……”
贺丰羽害怕死了,他不想跟余德辉一起,可以后余德辉势必不会放过他的。
“贺坚宏,你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不赌球了好不好?”贺丰羽起身主动攀到贺坚宏的腿上企图讨好他,“哥……你也喜欢男人吧,不是吗?我们……,求你了,你跟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好不好……”
他宁愿跟贺坚宏一辈子,也不想被余德辉那种老男人糟蹋。
“贺丰羽,你还要一丁点儿脸吗?”贺坚宏真是服了他了,贺丰羽竟然像疯了一样扑上来亲吻他的脖子,他的嘴巴。
贺坚宏闪躲不及,被贺丰羽亲了好几次,无奈之下只能把他按到床上。
破旧的小床因为两个人的挣扎发出破旧的“吱呦”声,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更刺耳的声音是来自贺丰羽粗重的喘息。
“贺坚宏……在你面前,做什么都不过分……我所有的底线都能给你……”贺丰羽的脸特别红,眼睛也红,边说边流泪,嘴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往外流着豆大的血珠子,破碎后的血把嘴角都染成了红色。
他轻轻抬起膝盖去磨蹭贺坚宏那里,“贺坚宏……我被下药了,我愿意伺候你……别让余德辉来找我好不好?”
贺坚宏骑在贺丰羽的腹部一直掐着他的脖子,可也没敢真的用力。
说话间余德辉又打电话来了,贺坚宏不接他就一直打。
最后贺坚宏接了。
“坚宏,把小羽送回来,辉哥不跟你计较你今天从我这儿截人的事。”
贺丰羽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贺坚宏,你要把我送走我恨你一辈子……留着我,留下我……”
“辉哥,小羽是我弟弟,你今天这事儿做的不厚道。”还是忍不住……想要维护他,像是支持自己十几年的动力,一时间不能习惯不保护他。
余德辉笑的特别假,“谁不知道你们兄弟俩不和啊?你把人送我这儿来,我把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他回去之后保证对你不敢再放肆,行不行?”
“贺坚宏你别听他的……”贺丰羽右手扣住贺坚宏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我是你一个人的……”
“贺丰羽,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贺坚宏挂了电话扔了一边,抓住贺丰羽动作的手。
“知道,我很清醒,贺坚宏……救我行不行……”贺丰羽拱起身子死命的贴近贺坚宏,“贺坚宏……做你想做的,可以吗?”
贺坚宏是真的被他撩的不行。
“觉得我会想跟你?会不会太自信了点儿?”贺坚宏笑他。
“不会,你有反应了……”贺丰羽已经不满了,他需要贺坚宏的爱抚亲吻,更加亲密的接触……他需要感受被拥有,“我私下练了那么久……便宜你了……”
贺坚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这家伙每天都在做些很奇怪的运动……看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学着怎么取悦男人……可惜,他想取悦的人,永远不会多看他一眼。
“贺坚宏!”贺丰羽急了,“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磨叽?”
贺坚宏脑内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没能抵抗男人本能。
“这么渴望,那我就满足你。”贺坚宏咬牙切齿道,事实上他亦是忍无可忍了……
贺丰羽始终是被下了药的,最初疼痛过后是无法言喻的快意,甚至毫不自知地配合贺坚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