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栩像孩子一样坐在他膝盖上,自己的腿儿轻轻晃了晃,拿起水杯开始喝水。
只是电影片头一出来,他就猛烈咳嗽起来。
画面里,一男一女正……
叶思栩呛得耳根发红,后背是秦越鸣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自己。
他慌慌张张地想,秦越鸣是故意的吗?还是一不小心拿的?可是他都知道啊,他怎么这样啊!
“不要看这个……”叶思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羞涩地扭过头,揪着他的睡袍口袋边缘,“换一个?看库布里克好吗?”
库布里克是他知道的秦越鸣钟爱的,除了马丁斯科塞斯之外的,另一个著名的大师级电影导演。
秦越鸣将他搂紧,下巴搁在他肩窝,亲昵道:“怎么了?这部电影不好看?你看过了?”
“没有。”叶思栩扭头一看,画面又正常了,“那算了,就看这个吧,”
整部片子都在讲述七八十年代的美国,一个男性在两个女性之间徘徊的故事,画面中充斥这大量极具美感与当代特色的画面。
只是某些画面尺度超标。
要是一个人看,叶思栩不会当回事,他也不是未成年。
可是与秦越鸣坐在一起,他浑身不得劲,尴尬、羞涩,隐秘之中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和期待。
随着电影中的情人不停地通过□□来表达热切的情感,他和秦越鸣之间的气氛也暧昧得叫他只想屏住呼吸。
秦越鸣注意到他的不安,抱着他,轻吻他的后颈:“害羞吗?”
“没有。”叶思栩矢口否认,故作镇静地去拿水杯喝一口凉水,定定神。
等放下水杯后,秦越鸣的手指滑上的嘴唇,在上面用力压了一下。
这种触感让叶思栩脑子里绷紧的弦在刹那就断了。
他的唇不由自主地张开,似含非含着那手指。
叶思栩越来越僵硬,秦越鸣自然最为清晰,手指稍微一揉,触碰到软软的、不知所措的she尖。
电影中的画面一度情绪热烈而澎湃时,叶思栩本能地咽了一下喉咙。
秦越鸣甚至听见他喉结滚动的细微动,将手指推进了几分。
柔软的舌头乖乖地裹住了手指。
“阿叶……”
秦越鸣的声音都忍得沙哑,仿佛是干涸沙漠上的一阵灼热难耐的风,裹挟着热力刮擦过叶思栩的耳际。
可是,与此同时,这也唤醒了叶思栩内心的理智。
他扭开头,吐出浸润着水渍的手指头,“我……我……我要喝水。”
慌张的、无措的、小心的、难耐的情潮,都似乎只在一触即发之间。
他要掰开秦越鸣的手指,却不被允许。
秦越鸣的禁锢是如此用力,如此深沉,以至于叶思栩伸长手臂也没有拿到水杯。
下一秒,秦越鸣轻而易举地将水杯递到他面前,轻柔地诱哄他:“张嘴。”
腰上的手臂如铁一般火热,叶思栩几乎不敢转身看他,手指攀在沙发扶手上,慢慢地张开唇,任由凉水缓缓淌进嘴里。
有些来不及咽下的透明液体随着红润的嘴角滑落下去。
秦越鸣在他耳后柔柔地苛责他:“阿叶,你浪费了。”
水杯被丢在柜面上,叶思栩被狠狠地扭过脑袋,他的眼睛在昏暗中越瞪越大。
只见秦越鸣俯头靠近自己,伸出舌尖tian在他下巴处,将水渍抿如唇中:“好喝。”
叶思栩紧张地按在他的上臂,眸光闪烁,柔弱之中又有一种纯真美好令人心动,咬着菱唇:“我……”
“嘘。”秦越鸣哄他。
叶思栩双手扶在他的肩头,手指似无力似有力地抓住他的身体。
秦越鸣轻吻他的脸颊。
“不!”叶思栩如从梦中惊醒,按住他的手,“我……”
“别怕。”秦越鸣轻声道。
叶思栩经受不住一样低低chuan息:“不要了,好吗?”
秦越鸣的手掌感受着幼嫩滑腻的肌肤,他重重握住光滑的肩,狠狠按在自己怀中:“就一会儿,很快送你去休息。”
叶思栩双目有些呆滞,脑子里浑浑噩噩,火烧火燎。
甚至,他感觉到了秦越鸣也同自己一样。
“不行,不可以的。”叶思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有些害怕。
秦越鸣听到他语调之间的为难,立刻规规矩矩:“那我就这样抱着你。”
“嗯。”叶思栩低低头,在他肩头靠着,央告似的道,“以后不要看这种……电影了好不好?”
委屈又可怜。
秦越鸣觉得自己像是个诱骗孩子的无耻混蛋。
“嗯,以后看你喜欢的。”
叶思栩微微一动:“看你喜欢的就好了……只要……不看这种。”
两个成年人一起看这些,太危险。
“阿叶。”秦越鸣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嗯?”叶思栩的指尖扒拉他的唇,“怎么了?”
“当我的男主演,你愿意吗?”秦越鸣细致地洞察着,当他说出这一句话时,怀里男孩儿的每一个细节反应。
如意料中的,叶思栩是迟疑而惶惑的。
“我没有想过要拍电影,而且,剧院……挺好的。”叶思栩回答道。
秦越鸣柔情百转地道:“那就陪我,就当是陪我,明年我会很忙,一部电影要开拍,另一部电影在国外做后期。不会每天都在家里,我不想看不到你。阿叶,你能可怜可怜我吗?”
“不要这么说么。”叶思栩捂住他的嘴唇,什么可怜可怜他,说的好像他真的很惨一样。“可是我又不懂,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有我在,我会帮你的。”秦越鸣道,“你想演戏,演什么角色,都你来挑。如果不想演戏,想学别的,剧组里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做制片、做编剧,或者跟我学导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叶思栩被他说的话勾住了,嘀咕一句:“好像在骗我,说的太好了。”
秦越鸣听他小声争辩,搂着他道:“所以你答应了吗?”
“我没有啊。”叶思栩道,“我需要想想。”
陪着他,学新东西,都是很好的事情。
可当他的演员……
叶思栩还是很害怕,甚至于畏惧。
监视器前的秦越鸣,该有多严厉,他只要闭上眼随意一想就胆怯。
“我可以想想吗?”叶思栩确认似的问道。
秦越鸣轻轻道:“可以,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凝视着叶思栩,心里不无忧愁地想:等你这胆小怯弱的小兔子意识到自己喜欢我,我真的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章节目录 035【二更】
次日,叶思栩休息。
一早上, 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秦越鸣进来了, 在自己额头上吻了一下, 又离去。
秦越鸣揉他软软的脸, 他哼哼两声没有彻底醒来。
十点多, 叶思栩才起床。
向姨看到他出来时候,告诉他厨房有吃的, 早餐预留的。
叶思栩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慢慢地吃东西, 桌尾有漂亮的鸢尾花, 他一瞬不瞬地盯牢。
张姐进来时, 随口问:“喜欢这个花啊?”
“挺好看的。”叶思栩道。
当然最好看的是昨天秦越鸣送他的红玫瑰。
红得叫人一生都忘不了。
张姐走过来摆弄两下, 淡淡道:“以前小姐也喜欢。”说的是秦越鸣的母亲。
叶思栩未做声,上次听了向姨说秦家的一些琐碎事情,到现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隐没的有钱大家族,总是和当下的现实有种模模糊糊的隔膜感。
他闷头吃完早餐,出门回叶明康那边。
坐公交车经过商圈时, 叶思栩看着大幅的落地宣传海报上都是冬装, 他临时下车, 给叶明康选了一件短款的厚羽绒服。
最近越来越冷, 他怕叶明康又忘了添置衣服,而叶思贤也顾不得这么多。
文城最冷的冬天虽然只有短短几日, 但羽绒服还是要准备的。
叶思栩看着画报里肩宽腿长的男模,总想起秦越鸣。
可是给他买衣服吗?叶思栩有些捉摸不定,低眸看一眼身上的秦越鸣送的毛衣, 最后作罢。
等到家,叶明康看他提着袋子回来,还没说要给自己,就已经嚷开了。
“又给我买的吧?你这小子,买这么勤快干什么?我衣服还不够穿啊?你自己给自己多买点好的。”
叶思栩也没说什么,径直去叶明康卧室,给他放在床边,走进厨房喝水时,顺便对他道:“有空了试,应该是正好。”
出来后,叶思栩关心了下叶明康腿的恢复情况,又当着他的面预约了一个上门的推拿师傅。
“钱已经花了,你要是不做,回头就浪费了。”
叶明康听完就无语:“现在会赚钱了,都要逼着我花钱。以后思贤要是开始赚钱,那我好了,成天在家享清福。”
叶思栩拿杯子喝水,弯着唇角直笑,又交代道:“师傅是附近的,来了你跟我微信说一声,要是觉得不靠谱,我下次就换一个人。”
中午叶明康做饭,叶思栩给他打下手,两人沟通叶思贤留学的事情。
两个人都达成一致,还是要让思贤出去镀镀金,就算不为了一张更好的文凭,也得出去长长见识,增增阅历。
“思栩啊,你跟朋友吃饭都点外卖啊?还是你朋友会做饭?”叶明康一边炒菜一边问。
叶思栩在切葱花,手一停,神色不改地道:“一般都在外面吃。”
“不是我说,你啊,还是要稍微学着做做饭。”叶明康道,“也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我看新闻里好多天天外面吃的人,年纪轻轻就有很多老年病,脂肪啊、血压都有问题。偶尔吃两顿外卖,那是节省时间图个方便,天天吃,不像样,对吧?”
叶思栩点头。
这阵子早饭在秦家吃,晚饭是秦越鸣载着他满文城地找好吃的。
的确每天都吃得很丰盛。
叶思栩看看叶明康起锅盛菜的手势,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家里眯了会儿后,叶思栩下午四点左右回到秦家别墅。
他去餐厅取水喝的时候,从落地玻璃窗望出去,见后花园的草坪上站着几个工人,向姨也在那里跟他们交流。
他看向坐在一边织毛毯的张姐:“张姐,花园怎么了?”
“水管子堵牢了。早上小李过来说,已经堵了好几天,淹死好大一片花。”张姐头也没抬,只推了推老花镜,她手头的毯子有四五十公分长,米白色,看上去像是要搁在沙发上当坐垫。
张姐入冬后就经常坐着没事织毛毯,好像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叶思栩难得有些惊讶地多问一句:“小李是谁?”
张姐这才看他一眼:“照料花园的小李啊,你没见过啊?”
叶思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他没见过。这家里其实好多人他都不知是谁,好比此刻在客厅擦拭陈列品和画框的年轻女孩子,他住进来到现在,还是第二次见。
“他们……”叶思栩寻找合适的措辞,沉默一会儿再问,“这些工人和师傅住在哪里?是附近吗?”
张姐推推自己的老花镜,朝着厨房的方向努努嘴:“另一边呀,主屋就我们几个,其他人住在另一边,都包食宿的呀,叫他们每天赶来上班,那事情怎么做得完?你看看这家里这么多东西,每天要擦要整理的。”
叶思栩惊讶地看向厨房。
这个格局相当大的厨房,与餐厅正对的那一面的确有一扇门。但叶思栩从来没有打开过,现在听上去,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家里其他的工人们都住在那里吗?
原来别墅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大。
张姐索性放下手里的活,拿下老花镜搁在茶几上,拿起骨瓷茶杯喝两口:“最老早,小姐还在的时候,比现在热闹几百倍了。来来去去都是人,现在么,都散了。也就这么点人,忙里忙外。还好了,忙得过来就行。”
叶思栩好奇问道:“那现在,家里一共多少人?”
“八个。”张姐简单道,“忙不过来的。前几天先生说收拾下二楼,弄到今天还没收拾好,回头问起来,估计要嫌我们老年人动作慢。”
向姨整好进来,笑着扬声道:“本来就慢,他不知道啊?他知道的,真的着急么,那也没办法。”
“收拾二楼?为什么?”叶思栩问了,才觉得这问题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自己问。
“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起来好多年没有住,想稍微腾动腾动。”张姐扭扭脖子,稍微动动,“也好的。二楼多久没有好好弄过?收拾好了么,万一过年有人走动,也方便住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