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他解放了双手,笔直地跪坐在肖照山的腿间。肖照山计划得逞,坏心眼地攥住他分开的脚踝,紧接着就是毫无预告地用力向上一撞。
“啊!”
肖池甯的下颌划出了一道惊心动魄、无与伦比的线条。
他仰着脖子,四肢条件反射地发软,整个人又被重力驱使着向肖照山身上坠落。
炽热勃发的性|器宛如顶进了肠道尽头,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肚子,肚子要被捅穿了……”
肖照山为他失神的样子乱了心跳,不住重复起这个动作,将他频频抛向高空,再将他稳稳接住。
“你爸爸会进到这么深吗?”
“会把你操得这么爽吗?”
“会操哭你吗?嗯?”
肖池甯沉浸在快感中,一个劲儿地流生理眼泪。他摸到肖照山的手,带着他由上至下地把玩自己的凸起的乳尖和平坦的小腹。
“会,他会……”他喘息着说,“我爸爸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唔——”
话音未落,肖照山就短暂地离开了他滚烫的肠道,拥着他躺倒在枕头上。
他把肖池甯调了个个儿,让他面朝自己,然后逮着他的手腕,迫使他的双臂移到脸侧。
肖照山急切地分开了肖池甯的手指,不容拒绝地将自己的十指并入他的指缝,把他紧紧地扣在身下同他接吻。
肖池甯被他吻得头昏脑涨,偏偏后面还有根粗壮的东西正一下下地钉着他脆弱不堪的穴道,使他两张嘴都塞得满满当当。
肖照山蓦地生出了一种自己在“打造”肖池甯的错觉。
他把性器全部退出来,再坚决地楔入肖池甯的身体,过程一次比一次顺畅,配合一次比一次严密。
“宝贝,你被操成我的形状了。”
肖池甯好不容易解放了上面那张嘴,忙着大口呼吸和叫床还不够,实在没空附和他惊喜的发现。
肖照山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突然更兴奋地问他:“你爸爸对你那么好,他叫过你宝贝吗?”
肖池甯太喜欢这样全出全入、回回到底的抽|插了。他舒爽到额发湿透,舌尖微翘,除了从体内传来的“咕叽咕叽”的水声,根本听不见其他的话。
肖照山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进一步收紧指尖,把他的手牢牢攥在掌心,不厌其烦地叫他宝贝。
肖池甯没想到老东西来真的,说不上班就真撒丫子弄了他一晚。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肖照山抱他去洗澡的时候,低头亲了亲他的眉心。
然后他便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现在。
昨晚没拉窗帘,透亮的日光刺得他不得不醒来。他原本以为是出太阳了,结果睁开眼才发现,那白晃晃的,竟然是雪。
今年冬天北京的初雪在十一月,他们搬家前。不过那次是雨夹雪,不如今天这般洋洋洒洒,这般清晰可见。
肖池甯虚眼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一只手不期然地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终于醒了。”肖照山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也看向了外面的雪。
“几点了?”肖池甯哑着嗓子问。
肖照山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下午一点三十七。”
肖池甯翻身拱进他的怀里,指控道:“等放完假看你起不起得来。”
肖照山用长出胡茬的下颌在他头顶蹭了蹭:“我们中老年人觉都挺少的。倒是你,上学别迟到了。”
“我不管,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艺体生了。爸爸你快给我找一对一辅导,我要在家里恶补专业知识,不去学校。”
“好啊,我给你找。”
肖照山睡醒之后就在考虑这件事,他试着提议:“不过,还是报国外的艺术院校吧。等你准备好作品集、考到语言水平证明,我们就出国。”
肖池甯立马安静下来。
肖照山怕他又误会,便补充道:“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出去。要是有机会,我们干脆就在国外定居下来。”
肖池甯问:“你不要你的画廊了吗?”
肖照山用手指梳理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轻声说:“转手给别人也挺好的。”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肖池甯从他胸口抬起头来,“你还没告诉我。”
肖照山不想在新年第一天就用这种糟心事让他担忧。
“我就快处理好了,没事。”他说。
肖池甯不问了:“好,我尊重你,像你说的那样。”
肖照山笑了笑:“谢谢宝贝。”
刚醒来,心就咚咚咚地狂跳,肖池甯还有点吃不消:“嘁,宝什么贝,有种你下了床也这么叫我。”
肖照山顿了一会儿,突然没头没脑地交代他:“拿好被子。”
“干嘛。”肖池甯不明就里地抓住了被角。
于是肖照山连人带被子地把他抱到了飘窗上:“嗯,现在下床了。”
下一秒,他也钻进被子,把同样赤裸的肖池甯圈在自己身前。
“宝贝,新年快乐。”肖照山抬头看着窗外洁白的大雪,珍而重之地对肖池甯说。
第五十六章
过了元旦,眼看着就要过春节。肖照山算了算日子,准备提前一个月把建成的放映室处理掉。
既然岳则章已经对他起了疑心,那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明晃晃地把“欲|望”摆上台面。
本来默认每周至少入账一百万,他直接把数目砍了一半;不仅如此,他还装作遗憾地向媒体透露,复出作是他从业以来最失败的作品之一,意在引导公众去主动探究那位花了二百三十一万人民币收藏作品的冤大头是何方神圣。
董欣觉得他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肖照山却不怎么在乎:“如果名和命只能选一个,那我当然选命,你的命,我的命,肖池甯的命。”
“哎,老祖宗说得太对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董欣自己也遇到了麻烦,“房山的工程我脱手了,折了四百万,全他妈从我自己腰包里掏出去的。”
肖照山完全不心疼:“我当初怎么劝你的。活该。”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了个岳则章?”董欣用肩膀夹着电话,旋开钢笔帽在一份合同上签了字,“反正我拿他没辙,我认栽,这垃圾钱谁爱挣谁挣去吧。”
肖照山大手一挥,也在一份担保书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认什么栽。你信不信,他明天就会给我打电话,跟我聊人生、谈条件。”
“你大胆和他谈。”董欣把签好的合同传真给肖照山,“新公司的法人我托关系给你改好了,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下文书。虽然费了点儿工夫,细查起来依旧不光彩,但只要你没碰毒,到时候就算瞿成指着你鼻子说你和他是一伙儿的,也没那么容易就把你弄进去。”
这是上回两人一起吃东南亚菜的时候,肖照山拜托她的两项要事其中之一。另一件则是——
“认领股份的合同传过来了,三千万,你看一眼,没问题就签字。”董欣煞有介事地说,“老肖,我现在可真不欠你一分钱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你欠我钱了?”肖照山接收了文件,拿在手里大致翻了翻,“当年我是看准了房地产这个行业,看准了你的能力才投的钱,不是发善心搞扶贫。”
“嗯嗯嗯,你特别有眼光,我非常地荣幸。”董欣从转椅里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说正经的。董事会那边我能瞒到年前股东大会,你藏好三千万,赶快把岳则章给我解决了,不然我连觉都睡不踏实。”
“你再等等,等我把出国的事安排好了,我就公开账本,要不了多久。”肖照山在一式两份的合同上签完字,给董欣传回去了一份。
“池甯同意出国了?”董欣问。
“元旦最后一天带他咨询了留学机构的老师,他没意见。”肖照山把合同锁进了保险柜。
“去哪儿确定了吗?”
“英国。选了三所学校,考上哪儿就是哪儿吧。”
“你也去?”
“嗯,我也去。”肖照山答,“已经选好房子签好担保书了。”
董欣皱起眉头:“这么快?你是打算去那边常住,不要画廊了?”
肖照山叹息道:“画了二十多年祖国的大好河山,也想画画资本主义的腐败风光。”
董欣心头不安,并未顺着他的玩笑讲下去:“你确定你那儿的账本能砸出水花?”
肖照山笑了笑:“前两天我跟肖池甯去商场里买菜的时候,还有小女生找我要签名,你说能不能砸出水花。”
“啧,还小女生。”董欣不屑,“哪家一线媒体和你有过命的交情,乐意跟你趟这汪浑水?说来听听。”
“微博。”
肖照山低头看了看手表,他该去接肖池甯放学了。
“岳则章在法国的这几天就是揭发他的最好时机,只要时差利用得好,他再快也不可能快过网络信息流。我不信上亿网民都是他的眼线。”
董欣忍不住再次提醒他:“老肖,务必慎重。兔子急了都要咬人,更何况他是头不折不扣的疯老虎,小心他和你玉石俱焚。”
肖照山起身穿上大衣,反过来宽慰她:“那我就带肖池甯去你家避避风头,看他敢不敢往北京常住人口数量第一的朝阳区投导弹。”
“再不济,我们还有日料店里的录音。这么多证据,总有一个能留下来。”他拿上车钥匙走出办公室,“我下班了,什么事儿都明天再说。”
秘书室里的瞿成闻声,连忙起立致意:“肖总。”
肖照山揣起手机,站在秘书室门口交代他:“明天办公室可能会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如果那时候我不在,就你来接,让他第二天再来。”
瞿成在日历上画了个圈,问:“我该怎么称呼对方呢?”
肖照山说:“中井岳总。卖酒的中井,上丘下山的岳。”
瞿成笔尖一顿,脸上却毫无破绽,仍尽职尽责:“好的,我记下了。肖总慢走。”
肖照山点了点头:“你也赶紧下班儿吧,过几天有得忙,回去好好养精蓄锐。”
瞿成镜片后的丹凤眼谨慎地弯了弯:“快过年了嘛,忙才正常,不碍事的。”
肖照山坐上车后还在回味这句话。
他拍掉肩上的雪,想起了曾经度过的春节们。
不忙,不惊心动魄,不生死攸关。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亮点,始终平淡、乏味、千篇一律。
他的母亲会拉着他在家里做大扫除,池凊会订两晚上的酒店套房,邀请他在不属于任何一家人的餐桌上,吃不属于东方人的西式“年夜饭”。
肖池甯或许也是这样,被裘因拉着在家里做大扫除,然后同她在没有暖气的房子里吃一顿跟平常几乎没有差别的晚餐,看一场只会唱颂歌的春节联欢晚会。
肖照山猜测,中国人之所以对“一家三口”的家庭形态如此执着,原因便在于“一家两口”大概算不得团圆。
如此看来,有一个孩子其实也很好。起码他能让除夕的餐桌上多添两道不常做的大菜,能让家里的长辈和晚辈有理由相聚且不冷场。
还能让一个离异老父亲不至于在万家灯火中独自举杯空对月。
肖照山想到这儿,颇为不可思议。他竟然和世间大部分父母一样,开始下意识地把肖池甯划作了自己的附属品。很实用的那种附属品。
果然,没有人能免俗。即使这“俗”是他以往所深恶痛绝的。
肖照山决定了,处理好岳则章之后,春节他要带肖池甯去南方写生,帮他筹备作品集。他不想被同化成那种让孩子厌恶的俗气爸爸。
发动机预热好了,他发动车子,把手机连上蓝牙给肖池甯打电话。
肖池甯似乎正站在窗边,他听到了呼啸的风声。
“我在做值日。”他微喘着说。
肖照山皱了皱眉:“你们班有多少人,怎么又轮到你做值日?”
肖池甯毫不羞愧:“今天没交作业,被班主任罚了。”
“你没和她说你马上要准备出国吗?”肖照山失去了原则。
“说了啊。”肖池甯吸了吸鼻子,把围巾往上拉遮住下半张脸,“她说,哪怕我明天就飞英国,今天也必须交作业。”
“那你大概多久能做完?”肖照山问。
“起码得等到他们上晚自习了吧,有点久。”肖池甯说,“爸爸你不用来接我了,待会儿我自己回去。”
“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肖照山道。
“这样啊。”肖池甯有些犹豫,“不然我把值日翘了?”
肖照山很饿,他想吃肖池甯做的饭。但作为一名大人,这点理由实在不足以驱使他让孩子打破规则。
“你做你的,我在校门口等你,我还有半个小时到。”
肖池甯乖巧道:“那我去扫地了,争取早点做完。”
“嗯。家里的菜好像吃完了,待会儿还得去买菜。”
“好啊,买颗白菜回去做醋溜白菜吧。”
“我不吃白菜。”肖照山拒绝。
肖池甯数落他:“这个季节白菜最便宜最好保存,买一颗能吃一周,爸爸你会不会过日子啊?”
刚拿到三千万的肖照山说:“我不差这个钱。”
肖池甯冷笑一声:“行,待会儿给你买牛肉,十斤澳洲牛肉囤着养冬膘。”
肖照山不介意:“你正好长点肉。”
“我已经长回来了,老东西你还想怎样,抱个肥宅睡觉你就开心了是吧!”肖池甯烦得想立马挂电话,“你开你的车吧,我去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