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他拼命张嘴,却没能发出一点儿声音。
“救命!”他在心里呐喊。
肖池甯从噩梦中惊醒,失声的喉咙像是为确认什么而使他激烈地咳嗽起来。
肖照山被这震耳欲聋的噪音吵醒了,略带茫然地睁开眼,问:“怎么了?”
肖池甯咳得满脸通红,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住了他的胳膊,断断续续地求救:“救、救命……”
肖照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赶忙坐起来把肖池甯捞到自己腿上坐着,哄婴儿似地一下下拍他的背。
“又做噩梦了?”肖照山听见他慌张的吞咽声,彻底清醒了,“乖,没事了没事了。看看我,我在这儿,没事了。”
梦境里被众人审判,找不到出路的孤独感还未消散,肖池甯一身冷汗,抖着手去解肖照山的睡衣扣子,语无伦次、神情哀切地求|欢:“爸爸,做吧……我们做吧。”
肖照山不认为这是个做|爱的好时机。他按住肖池甯的手,语气严厉地让他冷静:“梦见什么了,告诉爸爸,听话,告诉我。”
肖池甯没有耐心叙述噩梦。他挣脱不开肖照山的桎梏,仅凭一只断手又难以成全自己,于是很快就发了狠,埋头改用牙齿去撕咬肖照山的睡衣。
肖照山决心在今晚解决痼疾,身子不断后仰躲开他毫无章法的进攻:“肖池甯,醒醒,和我说说话。”
肖池甯粗暴地扯掉了衣领附近碍事的扣子,径直扑到肖照山身上,急切地舐吻他的颈项,如入无人之境。
肖照山皱紧眉头,梗着脖子叫道:“肖池甯!”
肖池甯眯着眼,身躯扭动,貌似沉浸在了情热中,只自顾自地做着敷衍的前|戏。他舔了舔肖照山的耳垂,哑声说:“让我操一操,爸爸,让我操一操|你。”
肖照山终于被这种无视激怒了。
他一只手拽着肖池甯的绷带结,一只手掰着肖池甯的左肩,骤然翻了个身,同他换了上下。然后他没打一声招呼,大掌直接按住了肖池甯的下|体。
黑暗中,肖照山一瞬不错地盯住他,咬牙切齿地说:“够了吗?你硬都没硬起来,装什么?”
肖池甯终于睁开眼,怔怔地望向上方,却不是在看肖照山的脸,而是在空洞地看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
“那你操|我吧。”他平静道。
“对……”他仿佛想起什么,伸手扒下了自己的睡裤,“对的,你来操|我。”
肖照山被他气得青筋暴突,无计可施下,俯身衔住了他干燥起皮的嘴唇,像是要碾碎一面镜子一样用力。肖池甯被他压制到觉出痛了,亦回之以粗鲁,故意用牙尖啃咬他的舌头。
两人紧紧抱着彼此,在双人床上左滚右滚,四肢摩擦碰撞,看起来不像是接吻,倒像是打架,非要争出个输赢。
肖照山用膝盖抵住肖池甯的大腿,蛮横地在他的口腔中掠夺,实在无心去管这样的姿势会不会伤到肖池甯的手。
较量无处不在。
肖池甯攀上他的后颈,一旦发现肖照山有想离开自己换口气的预兆,就死命地把他往自己身上按,顺带踢他一脚以示警告。肖照山不愿落于下风,不留劲儿地掐着他腰上的那二两肉,颇具技巧地脱了他的睡衣。
肖池甯在他唇中发出痛吟,同时也开始热了。
他不讲道理地蹭掉肖照山早已凌乱的上衣,脚趾勾着他的裤腰,把他的睡裤拽到了小腿肚。肖照山意外地表现出配合,自己蹬掉了最后一截不说,还好心地誊了一只手帮他剥光了底裤。
这下身体内的热量便可以没有阻碍地传递出去。
肖池甯张开五指,从肖照山的后颈沿路摸下去,捏过他的背肌,捏过他紧实的臀肉,最后回到起点,指尖战栗地捧住他的脸,双腿也不自觉搭到了他的胯上。
事情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肖照山抛弃了带有惩罚意味的掠夺。他放轻力道,啜水似地啄吻肖池甯的唇舌,像是要用更好的吻覆盖住刚才不那么好的吻。
被子早已掉到了地毯上,大床中央两人的身形无声地停止了抗衡。肖池甯仰着下巴,和他吻得难舍难分。
片刻后,肖照山缓缓拉开距离,看着身下情动的肖池甯,连急促的呼吸都小心翼翼、微不可闻。他抬手梳理着肖池甯的短发,低声问:“还装吗?”
肖池甯摇头,把即将从他腰上滑落的小腿再度缠紧:“真的硬了。”
肖照山垂首在他耳边笑起来:“我也是。做吗?”
“做。”肖池甯补充道,“做满一个通宵,你不要出去。”
肖照山舔了舔他右耳耳后的肌肤,随后贴到他的耳廓上,用气音问:“手不痛了?”
肖池甯的右半边身体登时便涌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直冲小腹。他难耐地抬起下身,用小腿蹭着肖照山的后腰,呻吟道:“嗯……不痛了,我忘了。”
肖照山摆动身躯,隔着内裤把硬起来的性器对准他紧绷的穴口戳了戳:“你没忘,你只是不想让我记得。”
“开关在我身体里面,你进来我就忘了。”肖池甯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却又因为这种卑鄙首次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的高尚。
回顾与肖照山朝夕相处的这九个月,他真正付出过的东西只有“代价”。肖照山要他真诚,他撒谎,肖照山要他爱,他选择恨。包容、尊重、理解,这些品德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为追求幸福做出的唯一一个称得上明智的决定,就是留在了肖照山身边。
但尽管如此,肖照山还是爱上了他,至今仍在爱他,实属不可思议。
肖池甯有些想落泪。
他如法炮制地拽掉了肖照山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主动握住他肿胀高昂的性器,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身体里送。
肖照山抓住他的手腕,制止道:“急什么,还没扩张好,慢慢来,免得待会儿痛。”
肖池甯不想慢慢来,他顺着床铺往下滑,语气几乎是在撒娇了:“痛死我最好,这样以前的痛就不算什么了。快点快点!”
但肖照山误以为他是破罐破摔,后退一步坚持要先喂他一根手指。肖池甯马上软成了一汪水,颤抖着往床头缩。
肖照山看乐了,倾身过去嘲笑他:“我看我不用进去了,几根手指就能痛死你。”
话罢,他便再加了两根手指,一起按压肖池甯的前列腺。
肖池甯全神贯注地适应着异物感,没一会儿就得了趣,忘情地催促道:“爸爸,进来吧,小甯想挨操了……”
肖照山被他叫得小腹一紧、喉咙一烧,立刻去床头拿来酒店准备的套子和润滑油,三两下做好了保护措施。
“你也只有这时候会叫我声爸爸。”他抓住肖池甯的右脚踝,抬高他的右腿,低头在黑暗中试出了位置,随后缓缓地将自己推进肖池甯的身体里。
肖池甯咬着唇,直到感觉到肖照山的精囊触碰到了自己的屁股,整个粗长的性器楔入了自己的肠道,才满足地张开嘴呵出一口热气。
肖照山被他滚烫湿润的肠肉夹出一层细汗,脊背在氤氲晦暗的月光下泛起迷人的光泽。
他提着肖池甯的腰肢,耸动臀部一抽一送,起初还是浅尝辄止的,到后来就变得又重又急,像是恨不得把肖池甯捅穿。
他昨天给肖池甯换了新绷带,打结的手法似乎不大专业,把人摁在床上干了几下,那个疙瘩就一副要松不松的样子。他索性把肖池甯从床的中央操到了床头,进无可进后拉他起了身,让他面朝墙壁双腿大开地跪坐在自己腿上。
他紧贴肖池甯的后背,捏着那个快松的绷带结递到他不断发出呻吟的嘴边,喘息着哄道:“来,自己叼着。”
肖池甯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他手里的白色绷带,极其顺从地咬住了。
肖照山奖励了他一记深顶:“宝贝真乖。”
肖池甯瞪大双眼,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肖照山被他可怜的呻吟惹得双眼发红,下身顶得更为迅猛:“怎么没刚才叫得大声了,是不是爸爸还不够用力?嗯?”
肖池甯躺在肖照山肩膀上,只觉自己快要被他操到墙里去了,下意识抬起左手掌住面前的床板,受不住似地拼命摇头。
肖照山不忍心因贪图一时快感让肖池甯受罪,遂减少了冲撞的频率,慢慢地抽插,温柔地吻他,不过依旧次次到位。
肖池甯无比喜欢这种既克制又狠绝的律动,是他以往在上位时体会不到的快乐,是那些酒吧里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们模仿不来的稳重和自信。
他和肖照山隔着一根绷带湿吻,一个在这头勾引一个在那头追逐。没人觉得脏,没人觉得不妥,粗糙的纱布反倒磨得他们欲望更盛、温度更高。
肖照山大概是怕他累,还体贴地托住了他悬在胸前的右手,指尖在石膏上刮来刮去,共振激发了肖池甯体内生骨一般透彻的痒。
他快射了。
身后肖照山的肌肤是那么热,比他过去十七年经历过的所有夏天加起来都要热,让他周身的体液也为之沸腾了起来。
没有人会拒绝迄今为止生命中所有的夏天。
“爸爸……我、我想射,要射了……”肖池甯吐掉绷带,大着舌头说。同时左手不自觉移到了腿间微翘的性器上,上下撸动着。
肖照山眼疾手快地扶了扶他的右臂,避免他磕到床铺上受伤。然后他握住肖池甯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将他带离了那片危险的区域。
“小甯,让爸爸把你操射好不好?”
肖池甯一到床上就容易昏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结果被肖照山抱到落地窗边后,又对着窗外顺德宁静的夜色干了十多分钟。
期间炽热肿胀的性器前端总是会被顶到冰凉的玻璃上去,激得他纵使箭在弦上也发不出来,差点没让他当场大哭求肖照山让他射。
肖照山发现了规律,倒是极为享受肖池甯那被操出水的后穴时不时令人头皮发麻的缩夹,立马更为放肆地把他摁在玻璃上,让他在冰火两重天之中学习如何更持久。
肖池甯终究是崩溃地哭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生理眼泪还是委屈的眼泪。他踩着肖照山的脚背,毫无气势地骂:“妈的!让老子射!”
肖照山控制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将自己抽了出来:“说得不对,重来。”
“滚啊!”
肖照山拿沾了黏液的大家伙拍了拍他的臀瓣:“不对,重来。”
肖池甯低吟一声,一颗饱满的泪珠悬至睫毛根部将落未落。
“我困了,我好困……”他试图装可怜。
肖照山重新插进去,只是不动。他揉弄着肖池甯的乳头,沉迷地说:“是谁说要做满一个通宵的?现在才几点?”
肖池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远不是天亮的时候。
不得不认命。
“叔叔……”肖池甯撅着屁股,回头望向肖照山,那颗眼泪应声顺着他潮红的脸庞滑落,挂在了漂亮的下巴尖儿上,“小甯好想射,想叔叔快点射进来……啊!”
肖照山看得心惊,被他这副模样勾出了体内真正的野兽,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紧咬住牙关动作起来,每一下都像是在要他的命,每一下都像是要让天边的月亮瞧见,为他们做个见证。
肖池甯体力不好,站着做了一会儿就挺不下去,只能软软地弓着腰任他撞得更深。
肖照山听着他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尖厉的呻吟,加足马力做最后的冲刺,没一会儿便喷射出了浓稠的液体。
里面被摩擦得太烫,衬得精液都有些凉。明明肖照山戴了套没有真的射进来,肖池甯却在他射精的一瞬间恍惚感觉到了那抹弹道。
他无辜地扑在玻璃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自己也失声射了出来。
释放后,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肖照山单手取掉套子,搂着肖池甯的腋下,和他坐在窗前。他记得今年的元旦,自己便是这样和肖池甯一起坐在家里的飘窗上迎来了新年。
肖照山把下巴垫在他的头顶,笑问:“宝贝满意了吗?是真正的成人礼。”
肖池甯还陷在高潮的余韵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肖照山指了指雨停后天上显现出的月亮和稀疏的星星:“你看,生日礼物全来了,你要记得快乐。”
肖池甯疲惫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滚,这么没诚意,谁爱快乐谁快乐。”
肖照山叹了口气,无言地松开他起身去了行李箱那边,不知从里面找出了个什么。
肖池甯注视他遛着鸟走回来,嫌弃道:“小肖,你看看你,啧啧啧。”
肖照山不搭理他,这次背着右手坐到了他旁边,朝他摊开了左手手掌。
“唔该。”他冲肖池甯绅士地笑了笑,用目光示意他将自己的手放上来。
肖池甯见他这么正经,莫名地有些紧张。他清了清嗓子,略显迟疑地把手搭到了肖照山的掌心。
“干嘛?敢给我搞个戒指你就死……”
可惜,覆水难收。
肖照山拿着婚戒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当时离肖池甯的无名指指尖只差0.01厘米。
“……定了。”肖池甯声若蚊蝇地补完了没说完的两个字,也愣在了原地。
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尤其是两人此时都赤身裸体。
肖照山收紧五指将婚戒藏了进去,无所谓地说:“不喜欢的话,就给你重新挑个礼物吧。明天带你去商场里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