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当好人啊!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录入:12-20

  可即便如此,齐伯母也已飞快地在视频通话中与年知非交换了一切联系方式,并拍着心口放话:“要是耀辉胆敢欺负你,你就揍他!然后记得告诉你齐伯母,我再收拾他!”
  齐耀辉无奈地伸手扶住额头,苦笑道:“妈!年崽比我还能打呢,我敢欺负他?”
  齐伯母眼都不眨地啐了儿子一口,理所当然地道:“年崽这么乖,要不是你的错,他会打你?妈跟年崽早就认识了,除夕那天,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就没他贴心、没他懂事。真是教育失败!”
  即便是隔着手机屏幕,齐母也能看地一清二楚。年知非看向齐耀辉时眼底温柔涌动,分明是深爱之至。与其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欺负,不如担心儿子的狗脾气会把人气跑了更实际。
  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在甜点送上之前,齐震东终于郑重提出了他一直担心的问题。“耀辉的工作不会一直在海城,将来很有可能会调动……”
  “齐伯伯,我明白您的意思。”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年知非已了然点头,平静回道。“我知道,耀辉想去南省缉毒。等我解决了我大哥的案子,安顿好家人,我可以陪他一起去。”
  “什么?!”齐耀辉惊诧地扭头望住年知非。
  年知非被吓到了,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地一怔,讷讷发问:“你不要我陪吗?……我可以帮你……”
  齐耀辉紧紧盯着年知非,慢慢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下一刻,他双手捧住年知非的脸颊,用力地亲了一口。“年崽,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话音未落,又是“么么么”三下。
  被塞了满嘴狗粮的齐震东是再无担忧,只在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方低声提醒道:“有人要进来了,耀辉,注意形象!”
  齐震东终究是老派人,所谓的“秀恩爱”他不能理解。他只知道,夫妻恋人之间的亲密事该关起门来做。若是让外人看到了,难免使人觉得年知非能轻易让人亵玩,对他极不尊重。
  齐耀辉与齐震东既是父子,想法自然类似。是以,等服务生端着甜点进门的时候,年知非的身上又是整整齐齐,连头发丝也纤毫不乱了。
  说是餐后甜点,但三个大男人自然不爱那些甜腻腻的点心,是以服务生给他们送上的是一人一只皮薄馅大的蟹黄汤包。
  注意到年知非居然跟齐震东一个习惯,都问服务生要了两碟香醋倒进汤包内,齐耀辉不禁撑着下巴叹道:“你们俩吃饭的口味这么近,不说的话,外人还以为你们俩是父子呢!”
  齐震东瞪了齐耀辉一眼,故意板着脸呵斥:“臭小子,连你爹的醋也吃?”
  齐耀辉不理会齐震东,只好奇地用胳膊挤挤年知非。“年崽,你平时不怎么爱吃醋啊?”
  年知非也是茫然,轻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倒两碟。……大概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他抬起头看着齐震东,不知为何,这一顿饭吃下来,他心中总隐约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熟悉,并且这份熟悉跟他的儿子齐耀辉全然无关。
  齐震东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这餐饭后再没跟齐耀辉私底下见过面。到了周五,他便按照工作计划,又转飞别省视察工作,可谓雷厉风行。
  跟老爹一样雷厉风行的齐耀辉周末还要加班,和老严一起去见龙星河剩下的那几个远房亲戚,发掘“飞越集团”案的线索。
  因此而落单的年知非并不抱怨,他买了一束鲜花和几盒不同类型的点心驱车去了一处地处偏远的墓园——松鹤墓园。在一处墓碑下放下鲜花和点心,年知非又点上一支烟摆在墓碑前,这才双手插袋静默地望着那墓碑。
  这一天,是个阴天。偶尔有几丝光从天际的罅隙中漏出来落在的年知非的眉间额角,光影交错,令他的整张脸愈发地晦暗不明。
  “……好久没来看你了,老三。”不知过了多久,年知非终于沉声发话。他的嗓音特质仍然明显,可因神情冷峻话音冷冽,教人听在耳中只觉惊心动魄。他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续道。“我还好……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又捡了一条命。”
  年知非知道自己不该活,没有任何理由活下去。
  但是,能活着有多好啊!新生,有多好啊!
  曾经不惜以死来逃避的痛苦和折磨,如今烟消云散。每一天,他都能吃到奶奶亲手为他做的美味食物;每一天,他都能得到小叶子热情的拥抱;每一天,他都能看到无数张友善的笑脸,听到无数声友善的问候;每一天,他能看到太阳升起时的雄浑壮美,他能看到鸟儿飞过天空时的自由自在,他也能看到明月高悬星空闪耀的幽美神秘……
  萝卜种的多肉最近开了一朵花,红色的,很漂亮。萝卜说,应该很快会开第二朵。他和萝卜每一天都在耐心等待,等待一朵花开。
  林乐天刚转发给他一首新歌,重金属的音质砸地他脑仁疼,但是的确很刺激很好听……
  这些不经意的点点滴滴,或许微不足道,可已足够让年知非怎么都不愿放手。
  更何况,还有更多——
  他可以去喜欢一个人,又何其有幸,那个满身光芒的人也正巧喜欢他。从那个人的眼中,他看到自己还有价值,好似一个亿万富翁对一个穷光蛋的肯定:你还有希望!他还值得这些,值得被爱、值得被尊重,值得……活得像个人。
  如果这是梦,年知非希望这场梦永远都不要醒。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牺牲一切。
  “……过去的事我已不想再提,也不希望任何人再追究。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我们几个兄弟的下落,但是……现在我当了警察,我希望我跟他们永远不要再见面了。”
  说到这,年知非不由略带不满地微微皱眉,压低声道:“当年分别的时候,我就说过,趁这个机会,洗手上岸,做个普通人。为什么你们不肯听我的?刀口钱,很难赚的!现在搞成今天这样,值得吗?”
  许是意识到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是白搭。年知非又是一声长叹。“算了!都过去了!我也知道,你们也是逼不得已。我们这种人,能走的路本来就不多……我带了一些你喜欢的点心,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将来应该会去南省缉毒……”
  说到这,他忍不住轻轻一笑。
  “命运真是非常有意思。……对,我是很厌了。但是,如果是齐耀辉的话,还是可以坚持一下的。就算会殉职,我也不会后悔的。我知道我在赌,不过这次我真的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能赌赢。只要他永远不知道……”
  又是长久的沉默。
  年知非很清楚,他对齐耀辉并不公平。齐耀辉给他的太多,而他能给齐耀辉的却太少太少。他甚至,连最基本最简单的“坦诚”都无法给齐耀辉。可他却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坦诚”会令他彻底失去齐耀辉。所以,他只能选择继续瞒下去,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祈求无所不能的四面神保佑他永远不要被人揭穿。
  “……希望他不会恨我,不会觉得我很恶心……”这两句,年知非说的很轻很无力。可能是意识到这种希望有多渺茫,他忍不住低头自嘲而笑,淡淡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知道了……我能给他的,也只有我这一条命而已。”
  亡命徒,最不值钱的就是这条命。可唯一仅有的,也只是这条命。年知非已经做好了准备,把他所有的全部都交出来。
  又在墓碑前静默地站了一会,年知非双手合十,低声祝祷:“愿神保佑你的灵魂!”
  说完,他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去。
  随着年知非的离去,始终被他身影所遮挡的墓碑上的名字终于显了出来,这墓主的名字原来叫——项南。
  回程的路上,年知非打电话给年奶奶。“奶奶,最近有没有空?我有个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
  在年知非车子的后面,天尽头的一点微光已被彻底吞噬,只剩下浓墨般的乌云不住地翻滚。它们飞快地与地平线连为一体,好似一头携风带雨的上古巨兽,张大了吞天噬地的巨口,疯狂地追逐在年知非的身后,试图将他扯回黑暗之中。
  年知非在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那团无边无际的黑暗,用力踩下油门。车子风驰电掣,狂风自还未关上的车窗内灌进来,撕扯着他的身体。仿佛无数柄钢刀凶狠地割开他的血肉,刮蹭他的骨头,要让他粉身碎骨,要将他彻底摧毁变成齑粉。他什么都不怕,一切肉体的痛苦都是过眼云烟。只要心里还有希望、还有方向,他知道,他就能逃离。
  齐!耀!辉!
  年知非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面无表情地咬牙忍受着。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眼前有一束巨大的光向他打来,他的车子飘了起来,他整个人融化在这道金光之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道光。开天辟地,横扫一切魑魅魍魉,逼退所有黑暗鬼魅。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条巨大的闪电自天边裂变,雷声隆隆犹如滚石般重重地压下。年知非深吸一口气,刹那间,车子的引擎发出一声剧烈的嘶吼,横行无忌的越野车呼啸着攀上一处高地,在暴雨降临的前一刻绝地逃生。


第79章 新案
  周一刚来上班,萝卜就惊恐地发现他们那打遍警队无敌手的齐队竟不知被谁一拳捣成了单眼熊猫。可怜萝卜吓地花容失色, 登即爆出一声惨叫:“齐队, 你怎么啦?”
  齐耀辉略有尴尬地清清喉咙, 低声叹道:“晚上起来撒尿撞门上了。”
  说完, 他把头一低就要往办公室里躲。
  “这不可能!”哪知萝卜完全不给面子地揭穿, “谁撞门上能撞眼睛啊?不都撞鼻子吗?齐队,你这分明是给人打的!”
  “萝卜, 齐队说是撞门就是撞门!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小丁察言观色, 急忙扯住萝卜。“咱们齐队这么牛逼, 谁能把他打成这样啊?”
  “那不是还有年崽嘛?”坐在萝卜后排的张凯迫不及待开口发言, “一会等年崽来上班, 问问不就知道了。”
  “齐队,你和年崽又打架了?”萝卜又小心翼翼地发问。
  齐耀辉眉头一皱,反感质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架了?我都说了我撞门上了,你就不能盼我们点好?”
  萝卜被齐耀辉骂地一愣,半晌才一脸委屈地小声埋怨:“没打就没打嘛。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吗?凶什么凶?!”
  “好了, 好了, 上班了。”眼见气氛有点僵, 老严急忙起身驱赶围观同事。
  谁料同事们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年知非也来了,嘴角带着一块明显的淤青。
  “站住!”张凯见状, 瞬间抬起手臂指向年知非,一字一顿地高声喝令。“年知非!你给我站住!”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年知非被张凯吓了一跳,急忙原地止步。只见他左右一望, 这才疑惑地拿手指着自己。“……叫我?”
  “解!释!”张凯声若霹雳,唯恐天下不乱。“现在!立刻!马上!”
  “解释什么?”年知非一头雾水。
  “脸上怎么回事?”下一刻,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们齐声高喝。
  “呃……”年知非伸手一摸嘴角,目光下意识地飘向齐耀辉。
  “还说没有打架?!”萝卜双手插腰呈茶壶状,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激动地好似正在教训调皮捣蛋学生的教导主任。
  年知非面露尴尬,嗫嚅道:“我们只是练练手,真的没打架。没想到太久没练了,所以……”
  “我就说嘛!”萝卜得意地扭头看向齐耀辉,一声冷哼。“齐队,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齐耀辉面露屈辱之色,片刻后方咬牙道:“是!是他打的!行了吧?……我也没输!”
  说完,他即刻恼羞成怒地摔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同事们目送着齐耀辉回到办公室,又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年知非。
  年知非勉力提起一个笑容,艰难道:“是平手……”
  同事们闻言,都多少露出一些失望之色。
  但很快,张凯就快步上前,拍着年知非的肩头鼓励他。“年崽,我对你有信心!加油!”
  “加油!”同事们再度异口同声,对着年知非握紧拳头用力一拉。
  “年知非!泡咖啡!”办公室内又传来齐耀辉一声绝不服输的怒喝。
  十分钟后,年知非端着泡好的咖啡走进齐耀辉的办公室。不等齐耀辉伸手,他就主动扑进对方怀中,压着声笑了起来。“齐耀辉,你真是太坏了……”
  齐耀辉得意地轻揉年知非的发顶,小声道:“我都说了,他们很好骗吧?……唉!这帮警界精英干探啊!我真是担心,就这智商,怎么跟罪犯斗啊?”
  齐耀辉和年知非当然没有练手,更加没有打架。昨天晚上,本该是齐耀辉第一次以年知非男朋友的身份上年家做客。只是万万没想到,出席晚餐的除了年奶奶还有文湖分局的局长刘明威。
  年知非的这位刘叔可不如年奶奶这么好说话。一听年知非坦白他跟齐耀辉恋爱了,刘明威登时火冒三丈,拍桌怒斥齐耀辉勾搭小朋友该浸猪笼骑木驴。
  当时,齐耀辉的心态还没能及时从“我跟他是平级”转换成“他是我长辈”,又跟刘明威叨叨了两句《民法通则》和《婚姻法》。
  这还得了?
  刘明威瞬间祭出了鸡毛掸子!
  于是,好好的一顿晚餐就变成了鸡飞狗跳的室内跑酷和刘明威对齐耀辉的单方面殴打。若非年知非最后挺身而出硬挨了刘明威一下,今天齐耀辉就不是单眼熊猫而是真熊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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