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吗?”
“嗯。”缪湘闻理直气壮的回答。
“…不愧是你。”初淮居然无法反驳。
拜缪湘闻所赐,《薄幸》首播的两集里,初淮的注意点全在‘白疏嘴巴好干’‘白疏腰好细’‘这个镜头白疏屁股好翘啊’这种事情上。
无奈,初淮只好翻出带观众评论和弹幕的网络版,想要好好观看剧情。
结果——
他错了。
现在的观众,比缪湘闻更加骚气。
【最是人间留不住,但求一睡缪湘闻!】
【啊啊啊啊!初淮妈妈来看你了】
【我嗑的CP剧终于播了,白糖+湘淮,双倍快乐!】
【白糖+湘淮的那个站住,找到亲人了】
白疏出场时:
【只恨我辈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白疏真他妈好看,我可以艹他三天三夜】
【鸡笼警告啊,缪神提着刀过来了】
【初淮身段太优越了吧,屏幕湿了,我舔舔】
【舔屏的那个别走!我屏幕上这些白色粘稠的液体是不是你搞上去的!】
【初淮还能吹神颜了?造型的功劳,妥妥的见光死】
【楼上肯定是仙女吧?初淮的颜都看不上】
【我淮见光死?下周年中晚会见,瞧瞧到底是谁见光死】
“年中晚会?那是什么?”缪湘闻凑过来,黏糊糊贴在他背上。
“你酒醒了?”
“还差一点,抱着你就好了。”
借口。
初淮懒得拆穿这个流氓。
“年中晚会是凤星内部活动。公司艺人太多,所以会定期组织集体活动。”
……免得小透明长期没工作,抑郁自杀。
“这样啊,”缪湘闻抱着他问,“我可以去吗?”
“你又不是凤星的人,以什么名义过去?”
缪神死皮赖脸的挺起胸膛,“员工家属。”
“呵。”
缪湘闻软磨硬泡,还是没有得到‘员工家属’的身份。
不过,年中盛典当天,缪神顺利混进了现场。
毕竟,全娱乐圈顶流,热度和话题的保证,各家大佬都得罪不起的男人。
凤星老板巴不得他来撑场子呢。
凤星年中和年末晚会每年都举办,除此之外,还隔三差五搞个什么季度交流会、月度报告会、节日联欢会等等等等,想方设法给旗下艺人找事做。
以往,这些类似‘公司团建’之类的活动,压根没几个人关注。
凤星旗下上千艺人,大家熟悉并且能叫出名字的,不超过二十个。
好端端的,谁放着自己爱豆不舔,浪费时间去看许多不认识的人。
但这次不同。
年中盛典倒计时三天,凤星娱乐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宣传,发海报。
第三天的海报是头牌苏临渊,歌坛小天王。虽然本人话有点多,唱歌还是挺好听的,大家纷纷表示期待。
第二天海报是初淮,最近半个月蹿红的新晋流量。
即使他快要解约了,按照凤星的风格,只要人留在公司,就得从他身上薅几把毛。
宣传期前两天,已经把公司最红的俩人全放出来了。
零星几个关注活动的网友,凑在一起猜测第三个会是谁?
整个凤星,没有比苏临渊和初淮更红的艺人。原本力捧的屈展也倒了,风评差得不敢见人,老板不可能作死把他放出来。
难道第三天要搞千人大合照?或者用老板玉照博噱头?
他们都猜错了,第三天凌晨,凤星官方微博发了张宣传图,把僵尸粉全都炸活了。
【卧槽,缪神!!!】
【特邀嘉宾…缪、湘、闻?凤星这么牛逼?】
【凤星肯定请不动缪神,他为了谁去很明显啊】
【哥哥快跟那个吸血废物分手吧,你为什么要自降神格?凤星全都是糊逼,这种垃圾活动配不上我哥哥】
【楼上黑装粉,请大家擦亮眼睛,缪神家已经很久没黑过初淮了。而且当事人已经澄清,他们根本没有交往,不要替正主盖章。感谢凤星邀约,期待唱歌的缪湘闻】
【感谢凤星邀约。凤星是业界艺人最多的老牌经纪公司,实力雄厚,愿意邀请缪神当特邀嘉宾是喜事,谁那么大脸踩凤星全公司的艺人?】
【期待就完事了!我特别想听缪神唱歌,有直播吗?】
【直播有是有,但是建议你在直播开始前,准备好速效救心丸…】
【缪神要开嗓了,前方大型脱粉现场】
活动开始前,候场的初淮和苏临渊做好妆发造型,开始单方面闲聊。
苏临渊单方面聊天,语气又快又密,初淮根本来不及接话。
本来以为,小学弟聊完了所有话题,自己耳根就能清净点。
显然,他低估苏临渊了。话题聊完了之后,苏临渊居然无聊到打开活动直播间,给初淮读、弹、幕!
你敢不敢再闲一点。
“淮哥,妹妹来了!”苏临渊声情并茂的读完,吐槽道,“我差点以为是梅姐发的。”
“期待苏临渊,苏临渊天籁之音,苏临渊新生代歌王,苏临渊你可闭嘴吧…搞什么,为什么要发最后一条?”
“初淮加油,我在现场给你打call!你家粉丝居然买票进来了,真爱啊。”
“啊?”初淮摘下耳机感慨,“真浪费钱。”
凤星的年中盛典开放观众票,数量只有五百张,价格也便宜,但总是卖不出去。
毕竟,就算自家爱豆会上台,愿意忍受七个小时无聊表演的人也不多。
“你家买票的粉丝,好像比缪神的还多。”苏临渊撞了下他的肩,“学长,你要碾压顶流了。”
“别开玩笑,我还差得远呢。”初淮被他撞的歪了下,靠在椅背上说,“为什么啊?”
“原因很简单啊。缪神明天有线下活动,去品牌活动可以近距离看他一个人,粉丝当然选那边。而且…”苏临渊靠过来,神神秘秘的说,“缪神唱歌太犀利了。”
“我居然分辨不出来,你到底夸他还是骂他。”
“当然是夸他,等会学长你看到就懂了。”
年中活动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下午七点结束。活动中间休息两个小时,把整场活动分为三个阶段。
按照凤星以往的惯例,没名气的小新人,通常放在白天。
过去两年,初淮都是大清早上场。
第一年画个花脸上台唱戏,第二年穿着玩偶服,做儿童健身操,总之都没有露脸。反正台下空空荡荡,露不露脸都一样。
那几个稍微混出模样的艺人,全都放在晚上场。
所以,活动的晚场比白天场热闹是凤星惯例。
只是今年的晚场,明显热闹过度了。
休息时间结束,刚才空空荡荡的观众席,瞬间坐满了。
而且台下那些观众,明显不是公司发的亲友票,或者内部员工凑数。
进入表演礼堂的观众,都带着闪闪发光的应援物,脸上带着激动和期盼。
还没开场,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喊和打call声,疯狂叫着三个名字。
“好多人啊。”初淮掀开幕布,通过缝隙瞅了眼前台,轻声感慨。
“学长,你喜欢人多的场面吗?”苏临渊跃跃欲试提议道,“下次,我肯定邀请你当演唱会嘉宾!”
“别了,我又不是歌手,万一搞砸你演唱会怎么办?”
“哦…”苏临渊失落的应了声,“咱们出去吧。”
礼堂第一排,体贴的留了员工座位,表面上是为凤星艺人提供观赏区。
实际上,公司老员工都知道,所谓的‘内部座位’是留给花魁和头牌,让他们跟粉丝近距离接触。
否则,那么多无聊的表演,观众肯定会堵了厕所的。
初淮和苏临渊刚走出来,还没来到位置上,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啊啊啊啊!”
“淮哥!”
“初淮看我一眼!”
“临渊妈妈爱你!”
“初淮!啊!初淮!”
仔细分辨,喊初淮的声音,明显比苏临渊多。
苏临渊轻声给他说,“学长,你饥渴营销搞得非常成功,粉底全都饿极了。”
初淮竖起手指,压在唇珠上,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自家粉丝安静些。
等大家都乖巧的停止呼喊,初淮朝他们笑笑,才坐回位置上。
“什么饥渴营销?”初淮问。
苏临渊没解释,指了指后排,“喏,你听。”
瞧见初淮笑容的粉丝,笑得合不拢嘴,挥舞手中的蓝色应援棒,克制的压低声音议论。
“值了值了,初淮本人超级英俊!”
“谁说我淮见光死?他明明不上镜好吗,照片里拍不出初淮千分之一的好看。”
“啊!我刚才忘记拍照了。我说过要给初淮当站姐,第一场活动都没拍,毁了毁了…”
“我也是,等会他唱歌的时候拍吧。天呐,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本人了!”
初淮听了半晌,终于明白‘饥渴营销’是什么意思。
他从蹿红至今半个月,始终活在屏幕里,粉丝只有接机送机的时候能匆匆看一眼。
算起来,凤星的年中盛典,是自家粉丝第一次可以买票看他。
难怪大家那么激动。
初淮有些愧疚。
“哎,学长!”苏临渊在他背上猛地一拍,差点打出内伤。
“咳…怎么了?”
“你CP要上场了?”
“我CP?”初淮反应了几秒,才知道他说的是缪湘闻。
缪湘闻出场,观众一定很激动。
初淮用余光看向侧后方,瞧见一张张…充满惊恐的脸。
大家正忙着互相借耳塞,借不到耳塞的,只好用卫生纸揉成团,塞进耳朵里。
刚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礼堂内,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惊恐。
“学长,我只带了一副耳塞,咱俩一人一只堵上吧。”苏临渊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海绵球,要给初淮塞上。
“别,你用吧。”初淮见他视死如归的表情,好笑的说,“哪有那么恐怖。”
狗命要紧,苏临渊没跟他客气,严严实实堵上耳朵。
“学长,你会后悔的。”
初淮:???
报幕员念出缪湘闻的名字和演唱曲目,飞快的溜下台,生怕再晚一秒会死在上面。
缪湘闻挥着胳膊走出来,满脸轻松惬意。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演唱会。”缪湘闻说。
“不不不,我们唯独不想参加你的演唱会。”
“现场的歌迷,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缪湘闻跟大家互动。
所有人都把耳朵堵了起来,只能靠字幕生存,慢了三秒才挥舞双手。
缪湘闻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目光落在前排初淮身上。
缪湘闻压低声音,深情又缠绵的说,“这首歌呢,送给我…最重要的人,初淮。”
初淮有瞬间被他感动了,胸口情绪突然柔软。
他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直播间观众堵着耳朵,对初淮致以敬意和同情。
【初淮居然不堵耳朵听缪神唱歌,我相信他们是真爱了】
【CP粉自重,这算哪门子真爱?如果是真爱,缪神怎么会把这首歌送给他(狗头】
【缪神唱歌在线索命,他肯定很讨厌初淮(双倍狗头】
【但愿初淮听完缪神献唱还能活着,上帝与他同在】
在缪湘闻开嗓前三秒,初淮还没有意识到危机。
直到缪神发出第一个音,他的笑意缓缓僵在脸上。
接下来,初淮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四分半。他脑子里依次出现人类退化、恐龙灭绝、生命从地球上消失、以及宇宙大爆炸。
等缪湘闻终于落下尾音时,初淮感觉自己灵魂重生了几百次。
“阿淮,好听吗?”缪湘闻期待的问。
“嗯,好听。”初淮诚恳的说,“我期待你的演唱会。”
“没问题,演唱会安排上了。”. .. ,,
第30章 庆功宴
盼到缪湘闻唱完, 终于摘下耳塞的观众, 听到他俩的互动,纷纷表示震惊。
让他开演唱会?
初淮你是魔鬼吗?!
通过大屏幕,仔细观察初淮的表情。
面色如常,语气诚恳,眉宇间充满对缪湘闻歌声的赞赏。
要不是他双手紧握,骨节发白, 大家差点信了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