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刺激。
《薄幸》播出两集,收获好评无数,观众急不可耐的催促剧组多多发糖。
于是,初淮拿到的剧本里,又多了四页跟缪湘闻搂搂、抱抱、揪尾巴的日常剧情。
“副导,这个尺度有点大吧?”初淮捧着新剧本,脸上写满了问号,“为什么他想回家,我就要抱着他哄。”
“前期棠止没有觉醒的时候,把白疏当做唯一的家人,你要给他安全感啊。”副导理直气壮回答。
“好吧,抱着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亲手给他喂桂花糕?”
“棠止都抑郁了,胃口不好,你肯定得亲手喂他。”
“还得陪他睡觉吗?我记得,《薄幸》是玄幻战斗类的?”初淮再次确认。
“对啊!现在最红的玄幻战斗小说!”副导骄傲的说。
初淮严肃的问,“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一场打戏都没拍?”
“……”副导想了想,拍拍初淮的肩膀,“那是编剧心疼你,打打杀杀多危险啊。瞧,你现在随便吃吃睡睡就有片酬拿,多好。”
“可是…”日常戏份太亲密,他总以为自己在拍**剧。
“别可是了,缪神都洗干净等着你了,快去临幸他吧!”
初淮:……
副导,请问您知道‘临幸’是什么意思吗?
初淮被强行赶上片场,缪湘闻已经等了半晌,靠在摇椅上熟悉新台词。
“我刚才跟副导讨论剧本,来晚了。”初淮跟他解释。
“没来晚,摄影师他们还没过来呢。”缪湘闻随意的说。
初淮瞅了眼,熟悉的位置上,确实没看到摄影师和几位导演。
“人呢?集体迟到了?”
“不是,今天有人探班,导演他们都过去了。”缪湘闻抬手,扯了扯自己的兽耳。
“谁啊?要不要咱们也过去?”见他把耳朵越扯越歪,初淮伸手凑过去,揉揉缪湘闻的耳朵,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底下有点痒。”缪湘闻指了指额头,“带着假发,挠不到。”
缪神之前手起刀落,给自己搞了个板寸,自我感觉良好,从那之后他头发再也没长出来过。
《薄幸》是古装戏,拍戏的时候必须带假发套。他脑门上的伤疤掉了血痂,恢复期总是特别痒,偏偏自己又挠不到。
初淮用细长的手指,轻轻帮他按摩受伤的位置。
“还痒吗?”
“还痒,你挠的太轻了。”
“这样就可以了,你伤口刚痊愈,要是挠得太重,抓伤的怎么办?”初淮按住他的爪子,用刚才的力道帮他按摩头皮。
缪湘闻无处安放的手,顺势搭在初淮的腰上,幅度很轻的抚摸。
初淮的注意力,全放在‘帮助病弱邻居’上面,没理会他爪子的动作。
于是,当**恩他们走进摄影区域时,就看到两位主演相依相偎。
初淮捧着缪湘闻英俊的脸,缪神手搭在初淮诱人的腰线上。气氛氤氲,眼瞅着要做些什么小孩子不能看的事。
“咳!”**恩轻咳一声,提醒两位演员。
初淮立刻反应过来,缩回手,顺带拨开缪湘闻的爪子。
瞧见满屋子的人,初淮耳根有些红,眼神飘忽不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有些心虚。
“你们两个对戏呢?”**恩问。
“嗯。”缪湘闻面不改色的说。
“挺好,不过啊,演得方向不太对。故事里白疏比较强势,缪湘闻你别那么主动。”**恩一本正经的教导。
“受就不能主动吗?以前初淮…”要多主动,就有多主动。
初淮立刻打断,“我明白了,谢谢导演!”
“明白就好,准备开始吧。”**恩说完,提了句,“今天有两位赞助商过来探班,要给剧组追加投资。等会他们也会看你们拍戏。”
“我会好好表现的。”初淮给出保证,打听道,“是哪家的投资商啊?需要植入广告吗?”
**恩还没说话,屋外传来挺熟悉的女声。
“不需要。”袁秋带着丈夫走进来,坐在最边角的位置上,端着架子说,“你们好好拍戏就行。”
“哦。”缪湘闻瞅了眼自家亲妈,转过去跟初淮说,“你就当他们不存在,别影响拍戏。”
“好的。”
袁秋:……
等等,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闹翻多年的家人,终于改变主意,决定出钱支持他们的事业。
缪湘闻应该带着他的男朋友千恩万谢,感激涕零,然后上演一出其乐融融的大戏。
当她不存在是个啥情况?!
“你安分点吧。”缪横舟按住妻子,“当年雪中送炭你不肯,现在投资,顶多算个锦上添花,还指望他们把你供起来?”
“我又没那么说。”袁秋嘟囔。
缪横舟四平八稳的怼,“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你…!”
袁秋想要说些什么反驳丈夫的话,却被噎得无话可说,忿忿转过脸看向片场中央。
袁女士第一次亲眼看儿子演戏。
她捧着导演给的原著,全神贯注欣赏了五分钟,总觉得有些古怪。
“横舟啊,他俩怎么抱在一起了?书上明明写了,咱儿子演得是妖怪,初淮演的是菩萨,妖怪跟菩萨是死对头,应该打起来啊!”
“你小点声,别让人家听到。”缪横舟侧身靠过来,压低声给她解释,“闻闻演得是狐狸精。白疏也不是菩萨。就说让你《西游记》别看那么多遍,见个穿白衣服的古代神仙都叫菩萨,还有可能是太上老君呢。”
“你当我傻吗?太上老君有胡子呢,就像前两集演那个。”
缪横舟斜了她一眼,“你看了前两集?以前谁说,打死都不看他俩拍戏的?”
“你说的!”袁秋在他胸口捶了下,蛮不讲理的质问,“快说,他俩为啥没有打起来?”
“网上说啊,他俩是CP,发糖为主。就算打起来,也是为了发糖做铺垫。”
“西啥皮?我怎么听不懂呢?”
“CP,英语里的couple。”缪横舟思索片刻,指了下片场中央拥抱的两个男孩子,“简单来说,就是咱儿子跟初淮的关系。”
袁秋懂了,嘟囔着数落,“现在的电视剧啊,真是世风日下。拍拍神仙打妖怪多好?非要搞什么…CP,唉!”
“你如果不想看,为什么把眼镜拿出来了?”
“欣赏古代建筑!”
即使父母在场,缪湘闻表演状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其实他完全忽略了父母在场这点细节,所有注意力都在初淮身上。
反正他撞坏脑子,连爸妈都忘得干干净净,满脑子都是初淮和黄色废料。
无所畏惧!
倒是初淮,因为长辈在场的缘故,琢磨着要给缪湘闻留点面子。
结果吧,他给了三分颜色,缪湘闻拿过去搅合搅合,鼓捣成污浊的黄色,全部返还给初淮。
**恩举着喇叭喊,“好,这个镜头过了,准备下一幕。”
初淮立刻推开缪湘闻,从摇椅上站起来。
“阿淮,你腰带散开了,让我来给你系个蝴蝶结!”缪湘闻自告奋勇的帮忙。
“不需要。”初淮拎起月白色腰带,捋顺压皱的长衫,凉飕飕警告道,“请你理我远点,谢谢。”
“可是,下一幕要开拍了,我怎么离你远点?”缪湘闻环顾房间,唇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而且,等会还有床戏呢。”
初淮呼吸猛地一滞,眼前发黑,感觉自己看到了绝望。
拍个普通的拥抱戏,缪湘闻都能躲开摄像头,解开自己的腰带,用指腹不怀好意的摩挲自己背后的胎记。
初淮腰后那个红色月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胎记和周围的皮肤,从小就特别敏感,他自己碰到都有种微妙的感觉,更何况被别人摸了。
也不知道缪湘闻是怎么做到的,他即使扮演者棠止的角色,背着狐狸精的台词,也能在这种情况下精准的解开腰带,隔着长衫找到初淮的胎记。
你手上长眼睛了吗!
我都找不到具体位置,你怎么确定在那里!
摸了半个小时,有那么好摸吗!
初淮让他弄得身体僵硬,体内压抑着陌生的燥热,急需摆脱缪湘闻,免得自己做出什么失态的事。
偏偏缪湘闻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糊糊跟出拍摄区域,一路走到影视城的男厕里。
“我需要整理衣服,请你出去。”初淮指了下门外。
“我刚好要上厕所,你整理衣服吧,别管我。”缪湘闻说着,站在小便池前面,撩起长衫下摆。
每次穿古装,他都觉得很累赘。
但是初淮古装那么好看,还留长了头发,就算麻烦点也值了。
见他真的准备上厕所,初淮立刻挪开眼睛,生怕瞧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令人尴尬的水流声停止,缪湘闻穿好衣服,刚准备靠近初淮。
“先洗手,再跟我说话。”
“我又不用手跟你说话。”缪湘闻按照初淮的要求,乖乖洗干净手,重新靠过来,揪起初淮的衣服擦了擦。
初淮:……
猜到了,常规操作。
“阿淮,快开拍了,我给你绑腰带吧。”缪湘闻揪起初淮的腰带,动作娴熟的整理好,又倾身贴过去。
初淮立刻退后半步,身体都快碰到厕所的墙壁了。
“够了,你别靠过来。”初淮侧过脸,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缪湘闻再靠近。
他侧过去时,红彤彤的耳朵尖,从乌黑柔顺的三千青丝里冒出来。
果然是害羞了。
“阿淮,”缪湘闻哑着嗓子叫他,声音里压抑着滚烫的渴望,“回答我一个问题,接下来几场,我肯定不乱碰你。”
初淮冷漠的说,“别问。”
“哦,你非常主动的邀请我摸你。”
“你真无耻。”初淮用力推开他,做了两次深呼吸。
他直勾勾盯着缪湘闻,眼底带着对他的嫌弃。
“行,你问吧。”初淮咬咬牙,同意这个不平等交换。
如果他再摸下去,接下来的戏就没办法拍了。
“你刚才…”缪湘闻声音更哑,藏匿星辰的眸子困住初淮的倒影,说话时带着明显的轻笑——
“硬了?”
初淮就怕他问这个,目光闪躲着,拒绝给出正面回答。
“别害羞,这很正常。”缪湘闻伸长胳膊,把挣扎抗拒的男朋友搂过来,拥入自己怀中。
初淮反抗无效,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缪湘闻笑得时候,能清晰感受到胸膛起伏的幅度,还有他身体的温暖炙热。
“我之前还在想,你意识忘记我了,身体还记不记得。”缪湘闻低头,凑近他耳边,“果然啊…”
“停!”初淮打断他,“我觉得,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
“哦?”
“换个人摸…摸那里,我可能也有反应,难道我身体能记住每个人吗?”
“……”
缪湘闻眸光暗了暗,他很不喜欢初淮的比喻。
“这只是假设,我没有让别人摸的想法。”
初淮嗅到他身上巨大的酸味,都快把厕所原本的味道掩盖了。
“嗯。”缪湘闻淡淡应了声。
他放开初淮,顺手帮男朋友绑好腰带,捋顺衣服。
“回去吧。”他淡淡说了声,跟平常语气不同。
初淮古怪的看了缪湘闻一眼,本来想说些什么,又觉得立场不合适。自己刚刚否认了对他的感觉,现在又不适应他的冷淡,想让缪湘闻回复以前那样。
不愿意回应感情,却想让对方一直保持热爱,实在有点婊。
最终,初淮什么都没说,跟随缪湘闻回到拍摄片场。
接下来几场戏,尺度更加放浪。初淮看剧本的时候非常担心,害怕缪湘闻会趁机做些什么,惹自己难堪。
出乎所有人意料,缪湘闻后几场戏特别安分,连操作空间最大的床上嬉闹,都完全按照剧本要求发挥,没有‘浑水摸淮’的迹象。
甚至,床戏拍完之后,缪湘闻比初淮更早起身,头也不回的直奔更衣室。
“初淮啊,你跟缪湘闻吵架了吗?”**恩淡淡问了句。
剧组其他人,对此同样好奇。
虽然外人不知道,可《薄幸》开机一个月,缪湘闻对初淮有多黏糊,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忽然就不搭理了?
“没吵架。”初淮坐起来,低垂视线,艰难地回答,“大概结束了。”
奇怪,明明是自己一直要求、并且期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