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是几?”他伸出一个手指头。
庄宴拧着眉:“2!”
司南微微一笑:“庄宴。”
“啊?”
他深吸一口气:“傻逼!”
庄宴疑惑地看着他,眯着眼:“你骂我干啥?”
司南的面瘫脸第一次露出笑容,有些腼腆:“早就想这么骂你一次,对不起,谢谢你。”
醉酒中迷迷糊糊的某宴脑瓜子疼,哪怕是脑子不清醒的状态下,他也自觉地讨厌别人文绉绉跟他说话。
“说人话!”
“傻逼!”
“?”
第15章 睡了你
庄宴迷迷糊糊揉着脑袋,符文州居然敢骂他,他抬手捏住司南的脸:“骂我?”
被捏着脸不由得咧开嘴的司南:“......对不起。”
“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庄宴撇撇嘴,又提到身高:“你怎么这么矮了啊!”
身高是司南的短板,虽然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矮,但也经不住庄宴这么一直说,他抿嘴:“我不是符文州。”
“不是?”
“嗯。”
“那你是谁?”
“司南。”
庄宴凑近了一点眯着眼睛看他:“骗我,司南戴眼镜。”
“眼镜被你的黑粉扯坏了。”
“哦,我想起来了。”庄宴站直了身子,侧头看他,“我不会报销的。”
司南往左退开一步离开墙壁,温和道:“不用,我已经向公司申请过了。”
“申请什么?保镖?”
“眼镜的报销。”
这么厉害......庄宴叹息,有淡淡的酒气:“你能帮我把上次在机场被黑粉扯坏的卫衣申请报销吗?我很喜欢那件衣服。”
“可以一试。”
“谢谢啊。”
“不客气。”司南有点不好意思的抿起嘴角。
庄宴踉踉跄跄往床边走,边走边说:“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他在床边坐下,神色迷茫:“帮我找到符文州。”
司南为难的看了看他,说:“我可能做不到。”
“为什么?”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三分,且不提这个时间打扰别人休息是否礼貌,符文州虽然绅士,但不代表他是烂好人,庄宴还要在娱乐圈混下去,最好是不要得罪符文州。
司南想了想说:“你该睡了。”
庄宴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从符文州转移到睡觉上面来,可是他现在脑子迟钝,反应不过来,点了点头:“好吧。”
他躺在床上,片刻后听见关门声。
走了啊......
辣鸡符文州,不来是吧,他亲自去找。
庄宴下床,一点一点挪到门前,打开门。
门铃响的时候,符文州正打算睡下。
他打开门,庄宴站在门口,符文州打量一眼,黑色松软的头发是凌乱的,衣服没换,拖鞋穿反。
“有事吗?”符文州说。
庄宴用力点头,严肃道:“有!”
他用手指戳了戳符文州的胳膊,声音小得好像在跟他打商量:“我能进去吗?”
符文州沉默着看了他几秒,然后让出一个缝隙,庄宴立即笑了,弯着嘴角从他身旁蹭过去。
这回他没往客厅去,直朝卧室走。
符文州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庄宴在卧室门口停下,然后回头,这里亮着灯,符文州才发现他的脸红得不正常。
他淡淡叫了一声:“庄宴。”
“啊?”庄宴茫然地看着他。
平时的庄宴绝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些不同向符文州透露出一个讯息:庄宴醉了。
他直愣愣往符文州的床走过去,停在床边,回头认真的看着符文州,严肃道:“这是你的床吗?”
符文州眼底划过好奇,回答他:“是我的。”
庄宴笑了:“你过来。”
喝多了的人全凭本能行事,胆怯,害怕,统统被丢到一旁,他看见符文州走到他面前,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腰,庄宴比符文州稍微矮一些,嘴唇刚好挨着符文州的右肩。
符文州身体微微一顿。
庄宴坏笑:“符文州!我要睡了你!”
说完,不等符文州有所反应,庄宴伸手扒他的衣服,他刚洗过澡,只穿了一件睡衣,很容易就能解开,就在他的手触上去准备解开的时候,一只手用力拽住他的手。
庄宴使劲拔了拔,没挣脱开。
他扁嘴:“疼~”
符文州不由得手劲小了一些,庄宴露出得逞的笑意,一把拽住他的睡衣使劲儿扯,符文州绷紧了脸,他没应付过这样的局面,一不留神被庄宴拽着跌在床上。
松软的床因一双人影坍塌了一块,跌下时,符文州下意识扶住庄宴的腰。
庄宴躺在符文州身下,朦胧的睁着眼。
符文州一手扶着床,没让自己的重量压在庄宴身上。
而庄宴还没老实下来,他舔了一下嘴唇,这个角度看符文州特别好看,美色蛊惑下,他说:“你要在上面吗?也行,但是你得自己动!”
符文州绷着脸,扶着庄宴腰的那只手用了劲儿掐他,庄宴吃疼:“啊~符文州你给老子老实点儿!老老实实让老子上了你!”
“呵...”符文州嘴角溢出短短的一声,而后嗓音暗哑的抵在庄宴软耳处:“庄宴,你找死是吗?”
都说酒壮怂人胆,已经醉到不明事理的庄宴居然冷不丁抖了抖。
符文州面无表情:“前辈?文州哥?”
庄宴抖着嘴唇:“难搞的老男人符文州。”
他眯起眼睛,抬手在庄宴脸上拍了拍,他皮肤很好,手指触感又细又滑,眸色深了深:“你每次那样叫我的时候,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哪怕醉酒,庄宴这个机灵鬼也察觉到自己目前处于弱势,于是嘴硬不吭声。
符文州的视线在他脸上稍作停顿,然后说:“你喜欢我?”
庄宴不吭声。
“回答我。”
“不喜欢!老男人!性冷淡!”
符文州忽然笑了:“那你现在在干嘛?”
庄宴又不说话了。
符文州站起身,拿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讯息,然后回头看一眼仍旧没有醒酒的庄宴。
“你还不走?”他说。
“我还没有睡到你。”
符文州差点被气笑,他伸手拉着庄宴的胳膊把他拉起来,然后扶着他往外走。
“庄宴,明天你还会记得今天的事吗?”
“......”
符文州自说自话:“但愿你能记得。”
“......”
庄宴被送回房间后也不闹了,累得一眨眼就睡着。
第二天一早从梦里醒过来,他洗漱好穿衣服,总觉得腰特别疼,低头看了看,居然有一处青紫。
我操!老子昨天喝醉了自己掐自己玩儿?
他急匆匆脱光了衣服对着镜子检查一遍,然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有一处青紫。
穿好衣服难得发了会儿呆,难道他......有自虐倾向?
庄宴酒量不好自己是知道的,一般来说他只要不出这个房间就不会出事,把自己弄出瘀痕来还是头一次。
出门工作,他和司南一块儿往片场赶的路上。
庄宴问:“昨天你来找过我吗?”
司南脸白了白:“你记得?”
“没,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还真来过啊?”
“嗯。”司南心虚的点头。
庄宴特好奇:“那昨儿晚上发生什么了?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比如掐自己?
司南心虚,低着头说:“没有。”
“我什么也没干?”
“有,你让我把被黑粉扯坏的卫衣拿去申请让公司报销。”
庄宴摸了摸鼻子,“不会吧,这么离奇?”
司南:“因为我的眼镜公司给报销了。”
“靠!凭什么!你等着,不止那件卫衣!还有上上回被抢走的雨伞!上上次被踩踏的鞋……”
成功转移话题,司南松了一口气。
果然做人还是要诚恳,不该骂人。
庄宴列了个清单给司南,全都是被黑粉破坏的私人物品。
他义正言辞:“如果公司给配保镖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说起来还是公司的失误。”
司南拿着清单算了算,最后得出结论:“你每年报废在机场的衣服太多了。”
庄宴和他一块儿下车走进片场,边走边说:“是啊,所以你跟公司提一提,就算不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为了少报销点钱,雇个保镖多划算!”
司南还在计算,两分钟之后,刚好在剧组坐下,他说:“我建议你以后去机场穿地摊货,越便宜越好。”
庄宴:“……”你丫放屁!真这么穿热搜赶明儿就是庄宴在娱乐圈无法立足,沦落到穿地摊货!
“宴哥早!”工作人员跟庄宴打招呼。
转眼前一秒还在心里骂娘,下一刻调整好表情微笑回应:“早上好!”
工作人员来得最早,祁盛儿和岳欣两个女演员还没有来,符文州已经到了。
庄宴一眨眼跑过去,“文州哥早上好!”
符文州转头看他,“早。”
庄宴讪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符文州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跟嘲弄似的。
他抖了抖身子把奇怪的感觉甩掉,继续跟符文州说话。
“我以为我来得够早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
“睡不着了,就早点出来。”
庄宴马上嘘寒问暖:“昨晚没睡好吗?”
“嗯。”
“失眠?”
符文州的视线刻意在庄宴身上停留一会儿,然后说:“昨晚有只小猫跑到我房间来闹腾,闹得我睡不着。”
“猫?”庄宴天真的问:“酒店有猫?”
“有。”符文州眼底有笑意:“那只猫野得很,脾气特别大。”
“……”开什么玩笑……
总觉得这话说得好像在打哑谜,庄宴一向讨厌需要动脑子的东西,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他说:“那你今晚关好门,别让它再进来了。”
符文州:“不能不给开门,他急了会咬人的。”
“……”
“不过他今晚可能不会来了。”
“为什么啊?”
“他记仇。”
“猫是挺爱记仇的。”庄宴听说过,他迷茫的眨眨眼,看着似乎心情不错的符文州,总觉得他们说得可能不是同一件事。
工作人员一边整理道具一边说着闲话。
“你听说没有,今天还有一个剧组要来这里取景,到时候我们可能会碰上。”
“听说了,到时候咱们多操点心,免得两个剧组碰上乱了套。”
“那个剧组的孟子豪,我妹妹喜欢他,我打算去帮她要个签名来着。”
“去呗,那个演员脾气还挺好的。”
庄宴移开目光,孟子豪啊……
脾气好?可拉倒吧……
第16章 性冷淡
约莫下午三点左右,工作人员口中的另一个剧组到了,他们下车后直朝这里来,然后上楼。
庄宴看见人群里一闪而过的孟子豪。
这里是拍摄圣地,每年都会有很多剧组到这里取景,跟别的剧组碰上也不奇怪。
可偏偏是孟子豪,庄宴脸发黑,偷偷跟司南咬耳朵:“咱们还要在这里拍多久?”
司南伸手扶刚刚用报销来的钱新配的眼镜,眼中划过精光:“半个月。”
“这么久?”庄宴惊讶。
“半个月后你就杀青了。”
某双标:“......半个月太短了,再拍两个月我也不介意的。”
两个剧组难免会碰上,娱乐圈就这么大,很多演员都合作过,少不了要互相打招呼,岳欣似乎和另一个剧组的女主角关系不错,只要这边没她的戏份,就到那边剧组去凑热闹。
这样一来,祁盛儿倒是清净了,总找庄宴的麻烦。
“你能不能别站那儿啊!挡着我了!”
她清脆的声音一响,庄宴就耳朵疼,比起唐僧的紧箍咒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女人会哭,眼泪跟不要命似的淌,庄宴学精了,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回应,默默地挪开一点位置,沉默不语。
祁盛儿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激不起半点水花。
“你哑巴了吗?”
庄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下一秒,符文州看过来,喊他:“庄宴,过来。”
庄宴马上笑成一朵花:“来了!”
祁盛儿:“......”妈的智障!
*
导演喊了“cut”,符文州眼底的温和瞬间消失不见,让一直关注着的庄宴叹为观止,这变脸速度,真不愧是影帝。
后面没了庄宴的戏份,他找了个角落坐着。
没记错的话,吻戏应该差不多要开拍了,本着看戏的心情,庄宴尤其关注拍摄进度。
符文州这人在庄宴心里就像一座稳稳当当的大山,什么事放在他面前都能临危不动的那种,庄宴控制不住自己想看符文州变脸的心情,有点小孩子的心性。
他自个儿也觉着奇怪,三年来什么事儿没见过,心性早就磨砺得非同一般,偏偏在符文州身上较真儿,可他也就是那么一想,转念就抛掉了这个念头。也许跟从小的经历有关,庄宴一向没什么坚定不移的志向,大多时候比较随心所欲,想不通就不想,拿不到就不要,能让他产生执念的,这么多年来除了姓庄的一家,也就出现了一个符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