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样才能永生?
--我会指导你......让你在副墓室里取得一个心脏金甲虫......你可以顺利通过心之审判......获得永生......这是第三个心脏金甲虫......也是最后一个......
最后的话仿佛是那人的自言自语。
心脏金甲虫?第三个?最后一个?
我觉得我隐约想到了什么,可是到底是什么,却记不起来。
--去吧......少年......去吧......
我似乎成了一个被操纵着的傀儡,连决定自己行走方向的权利都失去了。
我在行走,被一种强到不可名状的力量牵制着行走。
--少年......你会知道你该何去何从的......
永生......我为什么会在乎这种东西?我想着,可身子早已不听自己的使唤,任凭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摆弄着。
我一路向前,踩过那些匍匐着的人,脚下有柔软得让人想吐的触感;我击倒那些冲向我的木乃伊,手上的那些绷带上沾满了似乎在千万年前就已经干涸或者腐烂的血液。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压在我的心头,我绝望并是因为那些所见,是因为我的身体似乎不再属于我。
......这就是死亡?
前方传来了光亮,我见到一座雕塑,一个埃及神,拿着一杆秤,一端放着羽毛,一段放着一个心脏。
雕塑的前方,一个金甲虫绕着那雕塑的轮廓,缓缓地飞行。
--我伟大的乌塞西斯啊......请您将那美丽的甲虫献给我......您讲会复生在那永恒的天际中......没有人能媲美您的光芒......没有人能匹敌您的力量......
这个神......叫乌塞西斯?
不对!一定不对的!
那神像开始移动,眼睛活络了起来。那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啊,没有毛了,只有骨是悚然的。
--过去吧......少年......抓住那个甲虫......接受乌塞西斯的心之审判吧......
我走上前,尽管不是我主观上想的。
"住手!"一声清啸破空而入。
......张睦?
我想回头,可是身体不听我使唤。
"赵唯天,想清楚。这不是真的。"
......洛林至?
--是谁......是谁在破坏我伟大的乌塞西斯的永生仪式......
那声音中带着些许愠怒。
"永生仪式?少骗人了。"依旧是洛林至沉静的声音,"啊,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永生仪式,可是给谁永生呢?恐怕是把别人的生命和鲜血奉献给你,让你永生吧。"
--住口......你不能亵渎伟大的乌塞西斯......
"哼",洛林至冷笑一声,"赵唯天,我以前跟你说过金字塔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催眠工具,现在看来似乎这想法是对的。"
我......现在是被催眠着?
--少年......快去......快去抓住那金甲虫......
"为什么这么着急?"张睦笑道,"时间不够了吧?天狼星就快升起了。"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洛林至笑笑,说。
"滚!"张睦抢白,"这研究成果是我告诉你的!"
然后居然就吵了起来。
喂......你们两个......无视我的存在么......你们到底是不是来救我的......?
我的步伐在这个时候始终没有动过,想必那控制我的家伙也被眼前夸张的情景弄懵了。
"啊,"张睦说,"小赵同学,你知道为什么洛林至于为什么没有办法催眠我吗?"
"因为一旦找出假的地方,那种让人有幻觉的催眠效果就不存在了。"
说完以后,他和洛林至继续吵。
"谁说我不能催眠你?你那次看那个猛男杂志的时候不是我催眠的?"
"你哪凉快哪呆着去!这是安眠药的作用好不好!"
"......"
......这两个男人值得无视。
假的?幻觉?
到底哪里是假的......我应该知道的......
21
我应该知道......?
小赵唯天上通天文,小晓地理,有什么我不知道?
(此时作者在台下,恨不得冲上去抽某赵两个耳光:你清醒点啊- -orz)
--少年......少年......快去吧......
那个声音在呼喊。
你吵死了!我凭什么要去啊!
但是身体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向前。
"呵呵,那乌什么什么,"张睦轻笑,"你还不服气?"
"别碰他。"洛林至道,"你这时候碰到,救不了他,你自己也得死。"
"靠!谁说的?"张睦问。
"我在你研究报告上深度挖掘出的。"洛林至笑。
你们倒是提醒我一下......到底哪里不对啊......
--少年......你会得到永生的......
我慢慢地向前后,渐渐地,可以听到那个心脏金甲虫的翅膀振动发出的声音。
很吵......
我抬手。
"喂,他快碰到了。"张睦紧张地说。
"那只能怪他命不好。"洛林至说,"再说是你叫我扔下他自己走的,他死了的话你就自责吧。"
"......妈的。"张睦干着急。
不对......
是神不对!
啪。我抓住了那个东西。
--啊哈哈哈......我伟大的乌塞西斯......您终于得到了最后一件贡品了......
什么狗屎乌塞西斯!管理心之审判的根本不是你!
是马特!马特女神才对!
瞬间,崩塌。
神像不见了。周围的红色不见了。恶心的木乃伊不见了。我不再是骷髅。
我可以回头了。
我看见张睦和洛林至。
他们笑,笑得不是很开心。
"恭喜。"洛林至说,"不过还是晚了。"
"你快把手里的东西扔了!"
那个金甲虫居然没有消失。
我一把将他扔在地上,那东西发出清脆的响声。
金属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皱着眉头。
"洛林至!你跟我说过他不会死的!"张睦的表情很愤怒。
"是啊,"洛林至轻松地说,"我是说过你和他都不会死,不过那是在我的计划之内。"
"你丢下他,这个不在我的计划内吧。"洛林至这一问,让张睦一窒。
"你......可是你同意的!"张睦道。
"同意不代表你没有改变我的计划。"
"洛林至你混蛋!"我第一次听到张睦没有叫他"洛哥"。
"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我战战兢兢地插话。
"洛林至,"张睦恨恨地说,"他死了我和你没完!"
张睦朝我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就往跑。
隐约听到洛林至的声音:"典型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哦不,为男人插兄弟两刀......不过,这又是演给谁看啊......"
"张睦......你慢点儿!喘死我了!"我被拖了N公里转了N个弯以后终于支持不住。
"上来。"张睦在我前面蹲下。
"上什么啊?上你啊?"我忽然觉得他讲的话让我有豆腐可以吃。
"少屁话!不上来我可自己走了啊!"他瞪我。
我半情不愿地爬上去,死死低着头,甬道很矮,我怕头抬得太高一不留神就撞死了。
"你还是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白痴么?那东西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真佩服张睦,背个我一个二十岁的大老爷们一路狂奔居然连气都不喘。
"说了什么我是第三个什么的。"
"是啊,他叫你去碰了什么?"
"心脏金甲虫啊?"
"是啊,前两个拿到那东西的人不是死了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哦,那两个盗墓的不是死了么......
啥?!死了?!
"不过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张睦的声音有些焦急,也带写欣慰,"他们那两个人都是因为拿着那东西所以被甲虫咬死了。刚才我叫你扔了那东西,没拿的话或许不会死吧......"
被咬死......那还不痛死了......
"对不起,小赵,"张睦忽然低声道,"这次玩得有点过了,是我不好。"
"死了也没关系啊......"我笑。
"为什么?"张睦问。
"无所谓的,"我呼了口气,"我其实早该死了......在那天吃安眠药的时候。"
张睦不言。
渐渐地,我闻到了新鲜空气的味道。
离出口近了。
"你挺特别。"张睦忽然说。
我已经见到出口处那点点沙汀上的点点星光。
"你不会死的,"张睦补了一句,"洛哥也是。"
看来他的脾气已经恢复正常了。
只是,死不死什么的,张睦你说了不算。
我本来也没怎么担心,现在也不怎么放心。
22
张睦一个人还在那里鸡鸡歪歪,我懒得听。
你挺特别?
张睦这话你说过吧,在我吃安眠药的时候。
思忖之间,我感觉周围的氧离子浓度忽然猛增。
终于到出口啦......
"放我下来,"我说,"被人背着真难受。"
张睦手稍稍一松,我顺势从他背上滑了下来。
"这里夜色真好啊......"我背靠着他,伸了个懒腰,笑着讲。
身子似乎和我的脑子一样,直到刚刚前一秒才发现现在是晚上,懒腰伸到一半,不由瑟瑟地抖了抖。
"你冷?"
"还好......"我本来还想多加一个感叹词"啦"来生动活泼地表现我真的不冷,但是那字随着我身子又一抖,就给抖没了。
正当我满地找那那"啦"字被我抖哪里无果,准备重新酝酿一个出来时,张睦从后面抱住我。
恶......张睦你真恶心......我觉得我比之前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