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里?
记得自己去闹喜堂,抢新娘,然后,好多血......
「啊!」崇德大叫了一声,使劲要从床上跳起。可是,动不了?!
崇德猛地张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对锦\羽斑斓的鸳鸯。该死的,又被绑住了。崇德面朝下俯趴着,身上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双手合拢被牢牢地捆在床头,为了怕挣扎中手腕被布绳磨伤,手腕和绳子之间还被体贴地垫上了厚厚的棉布。双脚虽然没有被绑,但因为是面冲下的姿势,所以腿可以运\动的方向也相当有限,更别提还有个大活人压在上面,根本就是英腿毫无用武之地了。
「你放开我!」就算知道挣脱不了,崇德还是大力地扭动着身体。
「别动,别动!」海棠在崇德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崇德的身体一僵,细致的肌肤上起了一片寒疹。「你一动,背上的肌肉也会跟着动,不但会觉得痛,而且,万一我的手抖一抖,纹身就要走样,九九,你的身体就要变丑了哦。」
崇德闻言吓了一大跳。
「你,你又在干什么?!」不详的预兆在胸口发酵,崇德一阵头晕。
「不就是咱们还没完成的海棠图喽。」秋海棠将崇德的头轻轻扳了一个角度。崇德的目光所及,正是海棠挂在墙上作为模板的《海棠秋醉图》,一树海棠,开得极绚烂,红艳欲滴,衬着绿叶在风中摇摆。
「你,你,你......」崇德看着那一大丛的花,惊得不知说什么。只是一楞神的工夫,背后又传来细细地如蚂蚁叮咬的痛意。
「放心吧,不会太痛,刚刚你晕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刺了两朵花了。我师父配的药天下无双,镇痛又消炎。虽然咱们还有许多没有完成,但我辛苦一点,争取可以早日把你身上的海棠图完成。权且当作我送你的礼物好了。」说着,海棠俯身在崇德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不要!」崇德大叫。这算是什么礼物,好端端的背上刺上一大片娇艳的海棠,如果以后传了出去,自己根本就不要再做人了。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背上的刺痛还在继续,每刺一针,都像是在心头刺了一个孔。所剩无几的自尊心还要被他刺得千疮百孔,一想及此,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怎么了?」秋海棠慌忙地拭去崇德脸上的泪,可是崇德的泪水源源不断地自眼窝中流出,把鸳鸯绣枕湿了一大片。「是不是哪里痛?我明明有涂了药,不会让你痛得掉泪才是啊!」
崇德也不理他,自顾自地放声大哭,哭得浑身抽搐,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秋海棠苦着一张脸,把崇德的手放开,搂在怀里亲两下,拍两下,却怎么也止不住崇德的泪,直到他哭到累得睡着,秋海棠才把他放下,甩动着有些麻痹的双手,看着崇德满脸泪痕的睡脸自言自语:「看来,以后还是等他睡觉的时候再来刺吧......好别扭的九九......」说着说着,嘴边浮起一丝温柔的笑容。
「我知道你今天累了,我今天也很累。乖乖地睡吧,七七永远不会离开九九。」轻轻在崇德的唇上吻一下,秋海棠在他身边躺下,伸出双手将崇德搂进怀里,沉沉地一起睡去。
第十章
「不行,今天一定要给儿臣一个说法,再这么下去,可真是让人受不了了!」一大清早,雪樱阁里就传来高声的叫喊。
刚被从床上挖起的李朝旭皱着眉,食指抵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头疼地看着面前毫无风度,像个孩子一样大吵大闹的儿子。
「崇恩,你多大了?!一大清早就在这里乱嚷嚷的,成何体统。都二十多岁的大人了,请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好歹是我新唐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父皇,儿臣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太子。你要是恩准我离开朝堂去做个自由自在的百姓,那儿子我才感激父皇您的恩赐呢!」
「你想也别想!」李朝旭冷哼了一声,「管你高不高兴,你就是我新唐的太子,除非你死了,否则你休想逃避你的责任。」
「是啊,更别说崇恩你要是跑掉了,一定会把景之拐走,景之不在了,你父皇岂不是更累。别说你父皇不答应,就是我,也不会答应。」坐一边的流樱打着哈欠,举起手边的茶碗润了润嗓子,「不然的话,那就你一个人到民间流浪去,把杜太傅留在朝堂里协助处理政务。朝旭,你看怎么样?」
「好!」
「不好!」崇恩从椅子上跳起,酷似李朝旭的俊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不愿当太子就是为了要拐杜景之出去,如果他动不了,自己放弃太子之位还有什么意思。「景之只能留在我身边。」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太子,等着将来接你父皇的班,景之依旧作他的承恩郡王,依旧当你的太傅。否则嘛......」流樱冷哼了两声。
「你说什么就什么好了......」崇恩沮丧地垂下头。可以无视父皇的严令,但是面对樱妃,崇恩总是心存忌惮,不敢放肆。「每次都这样......」
「说吧,一大早的把你父皇拖起来干什么?」天有些冷了,本来就怕寒的身体一到这种时候就会不适,强自被人从暖和的被子里拖起来,不管对方是谁,都不免让人有些生气。
「是,是为了景之的事情。」崇恩越想越气,「老九究竟跑哪里去了!半个月来人影子丝毫不见。他才是九城都御长官呐,现在九城都御衙门里的卷宗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了。」
「不是派杜太傅去处理了吗!」朝旭用手指敲着桌子,不耐烦地说。流樱的身体一向怕冷,一会儿还是派人煮点姜汤来喝的好。
「景之已经在那里呆了十天了!」崇恩忍了半天,终于大声叫了出来。十天了,十天哎!已经有十天无法跟景之同床共枕了,让人情何以堪!每当午夜,翻身伸臂都摸不到身边的软玉温香,只有冷枕寒衾,再这么过几天,自己只怕要郁闷寂寞而死了。
「不行,父皇,您一定要把景之带回来。他自己个儿内阁的事务就很多了。」多到常常忽略我!崇恩觉得自己比怨妇还惨。「现在又兼九城都御衙门的事务,人会累垮的。听说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没事儿的。」流樱缩了缩身体,把身上的锦\袍裹了又裹,唔,好困啊。「我有每天让御厨炖补品给他送去的。你也稍安勿躁,崇德过不了几日就该回来了。」
「娘娘,不是儿臣急躁,只是九弟他太过分了。放下自己的责任,不知道跑哪里胡混去了,等他回来,您和父皇一定要好好地严加惩处才是。」最最不可原谅的是,老九这一撂挑子,害苦了景之,也害苦了自己。这独守空闺的十天,非要崇德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不可。
「哦!」流樱很敷衍地应了一声,突然转过头对李朝旭说:「对了,昨天我接到消息了。」唉,可怜的崇德,流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来,咱们快要给崇德选妃了。」
选妃?!崇恩和朝旭两人不约而同倒抽口凉气。
「流樱......不会是你前几日跟朕说的......那样吧......」朝旭怀着渺茫的一点点希望,但很快就如同阳光下的泡沫一样在流樱的点头肯定中破灭得一乾二净。朝旭在心底哀叫一声,以手撑住了额面。
「娘娘您说崇德要选妃了?」崇恩好奇地凑到流樱跟前,「那个又阴郁又孤僻的老九终于动了春心了吗?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要倒霉被他看上了,哈哈,哈哈......」
不是谁倒霉被他看上,而是他倒霉被谁看上!流樱在内心里纠正崇恩的幸灾乐祸的调侃,伸出手去握住朝旭的手。
「对不起,朝旭。都是我的错!」
一错没有教好崇歆,二错没有守住崇德,三错推波助澜。人总是有私心的。崇歆是至亲,所以为了他的幸福,虽然有点对不住,但是要牺牲崇德。但是,崇德也应该会很幸福才对--呃,大概吧。
「流樱。」朝旭轻轻拍了拍流樱的手,「算了。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我们当父母的也没有什么办法。」
「只是......咱们又没孙子抱了。」流樱把脸压在朝旭的手上轻轻笑了声。
「没关系,咱们还有崇义!」朝旭苦笑着。可是,心里还是不好受。崇歆,崇德......「等将来,朕还真是没法子向列祖列宗交待了。」
「怎么?后悔了?!」流樱蹙起修眉,「你早在二十年前,从遇到我的那一天起就没法向列祖列宗交待了。」
朝旭笑了起来,一把将流樱的身体捞过来,搂着抱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流樱的鬓角,温柔地笑着说:「朕早就管不了这些了。管他将来是上天还是入地,朕此生有了你,已经了无憾恨了。就算将来见了列祖列宗,朕还是会这么说。朕的流樱,比什么都重要!」
李崇恩轻手轻脚,悄悄地,缓缓地,退出门去,将殿门关起。
「好过分!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居然当着儿子的面卿卿我我,肉麻当有趣。也不觉得害臊!」李崇恩一路走,一路愤愤地自言自语。难道他们是故意要当着身心正是无限饥渴状态的儿子面挑起自己的怨怼与哀戚的么!
天正蓝。
李崇恩的心里却是阴云绵绵。不管了,就算是要被景之骂,今天也一定要把他从文书堆里扛回紫辰宫去。内阁里,揉着眉心的杜景之浑身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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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不要了,不要了!崇德的指节已经用力用得发白,原本挺直的脊背也使力向后弯成了弓形。一向整束得齐整的乌发早被披散了一肩,乌溜溜,亮润润的,微卷起的长发如波浪一样在白晰的后背上起伏,跟着身体不停地抖动的乌色卷发更是增添了几分冶艳的情色意味。
盈满雾气的双瞳茫然地前视着,却没有一点焦距。神思昏馈之中,崇德就如失去意识的玩偶娃娃一般,随着欲望的横流起伏跌荡。
「好美,好美......」秋海棠一边吮吻着挺立的朱色萸果,一边意醉神迷地喃喃自语。秋海棠的头发全放了下来,披在身后,全身赤裸着露出精劲的身躯。背抵着朱色的床栏,秋海棠将崇德抱在身上,一手托着崇德的后臀,一手伸入二人密密贴合的腹部,催动着淫糜的情素。崇德的双手紧紧抓着海棠的后背,嘴里发着意思不明的低声呜咽,被欲望浸染得粉红的身体紧随着欲望的步伐,上下地起伏着。
海棠舒服地靠着床栏,微微眯起的双眼越过崇德珍珠色的肩膀,盯着放在崇德身后不过五步的落地一人多高的铜镜上。那铜镜磨得透亮,将人映得毫发毕现。此刻,刻在镜中的,满眼都是那珍珠色肌肤下紧绷而有力的肌肉。结实却无横肉,纤细而又有力,美丽的身体就像是散发着醉人沁香味儿的致命毒药,诱人沉醉又让人无法自拔。秋海棠用手将乌色的波浪拨到一边,露出整片的后背出来。隐藏在长发之后的,让人炫目的艳红海棠跃出,直扑入海棠微醺的双眸。繁茂的花丛,艳红的花瓣,翠色的枝叶,随着身躯的扭动而摇曳生姿,就如鲜活的一般。汗滴顺着背脊流下来,细细密密的如雨润露泽,仿佛整个屋里都可以听到风吹海棠的沙沙声响和醉人的花香。近乎痴迷地看着镜中的崇德,秋海棠觉得下腹紧绷得快要涨裂开来。
「啊......」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让崇德音量陡然拔尖,头发甩得更加厉害。从胸腔里窜出的快要失声的喊叫在身体的剧烈颤动中戛然而止。汗湿的身体颓然地倒伏在秋海棠的身上,崇德的身体虽然还在随着本能无意识地颤抖,人却已经昏了过去。
秋海棠体贴地将崇德的身体放平到床上。红唇微开,银色的唾液缓缓地流下嘴角,牵出一根细丝,胸口传来急促的心音,强而有力地振动着细薄的肌肤。胸前的红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与泛着珍珠般光泽的皮肤相映成辉。秋海棠俯身下去,轻轻地啃咬着,在崇德的胸前烙下自己的痕迹。口中,传来湿润的带着咸味的汗汁。
虽然还有余力,但今天已经要得够多,崇德也第三次昏厥。身体如此强健的人如果一天之内昏过去三次,秋海棠也实在不得不反省反省自己了。将崇德无力的双腿架在肩上,秋海棠大力而快速地抽动,让自己的热液完全释放在崇德的体内,涓滴不剩,这才意犹未尽地将分身褪了出来。
一连十五天,秋海棠将崇德拴在自己的房里,每天为崇德纹身,常常是纹到一半就会兴动。兴动之后再接着纹,纹着纹着又不由自主地将他压到身下。
「好象,是就点过分!」秋海棠很认真地反省。「不过,九九看来很快乐。」当然,最快乐的还是自己。十年的积累一朝发泄的确是件很令人恐怖的事情。
「幸亏九九的身体一直有在锻炼,所以,他快乐,我也快乐。」秋海棠幸福地翘起了红润的双唇。柔韧、紧实、又可以持久,崇德的身体真是上天创造的宝物,果然是跟自己最契合的。秋海棠笑着笑着,在崇德的唇上「啾」了一下。虽然开始的时候,害羞的九九也会抗拒,也会哭喊,也会使性子发脾气,但是,现在的九九已经被好好调教和开发过了,那敏感的身体已经学会缠着自己追逐那欲死欲仙的快感。
「是的,九九已经非我不行了!」秋海棠得意地抱起崇德的身体。外间里,红绫她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桶热水,还是把累坏了的九九好好地清洗干净吧。秋海棠舔了舔唇,不然,下次吃的时候就有得麻烦了。
昏沉沉的醒来,四肢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沉重。崇德试图抬起手来,只这一个轻轻的动作,便牵动的全身所有的骨胳和肌肉叫起痛来。崇德皱着眉,强忍着让身体渐渐适应那种又酸又疼的感觉。就好象身体被大锤狠狠砸开,将骨头一根根拆卸下来重新装过又没能装好的怪异感。发生了什么事情?崇德的大脑有些停摆。
睁大眼睛,床头上竟嵌着一面锃亮的铜镜,再看本是靠着墙边的床沿,本来雪白的粉墙竟然也变成了油光鉴人的大面镜子。费力地扭过头去,另一面高及成人的大镜赫然立在离床五步之遥处。这三面大镜中,清清楚楚把崇德的影子映了进去。
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听到身上传来的咯吱咯吱声,好象上了锈的车轮一般。崇德痛得眼泪也快要掉下来了。镜子里,微卷的黑发铺满了床,锦\被拉到了腹上胸下,光裸的胸膛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到处都是,让原本醒目的穿在右乳上的红宝石也显得黯淡了许多。镜子里的人薄薄的嘴唇显得有些红肿,无力地微微张着,原本属于英挺的剑眉也平服于满是雾气的双瞳之上,显出一丝柔媚。被人私下说起过的,凌厉而无情的双眼依旧陷于微凹的眼眶中,只是微红的眼角和迷蒙的双瞳凌厉全无,只余着满目的慵懒与娇媚。
「九九,你醒了么?」从床前的镜后绕出来的,正是崇德这几日记忆中除了自己以外的唯一。秋海棠身上只披着一件月白色的中衣,半裸着胸膛,手里捧着一只装满葡萄的玉盘。
崇德看到秋海棠进来,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竟一红,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理他。秋海棠笑容满面坐在床上,把玉盘搁在床头说:「九九起来了。有人送了西域进贡的葡萄来,我特地拿来跟你一起尝尝鲜。」
「我才不要。」刚一开口,却发觉声音嘶哑难听,崇德气得抬手就要打海棠,手刚抬起来,崇德的喉底就发出痛苦地呻吟,身体痛得抖在了一处。
「好啦。」秋海棠把崇德的身体轻轻地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把崇德的手牵着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我知道你气我,可是你现在的身体不可以乱动的。要是恼我想要打我,九九你只管说一声,七七帮你打自己好了。」
崇德「哼」了一声,索性扭过头去不看他。
秋海棠仔细剥了颗葡萄放在崇德的嘴里,又将沾了葡萄果汁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
「好吃吗?」
「不好吃!」崇德窝在秋海棠的怀里闷闷地回答。
「咦?不会啊,我倒是觉得甜得很呐!」秋海棠笑了笑,又剥了一颗,这次是丢在自己嘴里。「很甜......你来尝尝。」勾住崇德的下巴,海棠把崇德的脸抬起来,俯首封住崇德的唇。齿交舌舞之中,海棠把口中的葡萄送到崇德的口中,却又迟迟不肯放开他。过了许久,等海棠餍足之后,崇德早就瘫软在他的怀里,脸红气促得动弹不得了。
「你的身体已经不可以再做了。」秋海棠舔了舔形状优美的嘴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可不想三天后,你被人架着跟我拜堂,所以,今天,明天和后天,我们要节制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