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被这几个万年垫底人士震惊到了。
“这几个人抽什么风?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文玉摇头晃脑,“他们上次去给何远庆生的时候打赌谁倒数第一谁傻逼,还要在走廊上边喊着自己是傻逼边走一圈,我还是见证人呢!”
林文玉转头:“对吧路岸!”
路岸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会儿事,点点头。
没想到就一个玩笑,这群中二晚期患者还挺上心。
“卧槽?”后座的小伙儿惊恐道,“我还以为他们开玩笑的呢!我怎么感觉这次傻逼得扣我头上了?我既不会背《离骚》,附加题也撑死就拿个五分!”
后座小伙儿连忙翻出古诗词,嘴里念念有词:“不行,我不能做这个傻逼,我不能去游街,我还要找女朋友的……”
吃瓜群众觉得这瓜他们吃不下去了,纷纷回座位拿书。
还没到早读时间,班上就响起了绵绵地读书声。
晚来的几个同学见这架势,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连忙加快脚步回到座位,一脸懵逼地跟着掏出书开始读。
当然,这几个同学不包括气定神闲,半闭着眼睛慢悠悠往里走的何远。
何远似乎有些没睡醒,回到座位收拾了一下桌子就想眯眼睡觉。
他刚准备趴下去就被路岸叫住:“不是、大哥,你瞧瞧这几个万年垫底都打鸡血成这样了,你就没点表示?要是再睡你可真要做那个倒数第一的傻逼了。”
路岸眯眼:“什么意思?”
显然是完全不记得这几个人在去酒楼的路上发表了什么惊人言论。
“现在大家默认下次考试倒数第一谁就是傻逼。”路岸提醒。
其实这不过是王翔宇几个人之间的约定,游街估计是不会波及到旁人的,但大家看着都不太想当这个倒数第一的傻逼,把这事拿出来鞭策一下何远学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远眉头一蹙,转眼就从原本没睡醒的懒散模样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翻脸的速度简直比路溪翻数学书还快。
“真是太吓人了,岸岸可不能让我当这个傻逼。”
路岸:“……这又关我什么事?”
“离期中考就差十天不到了呢,我什么都不会,我自己学不来。”何远眼底都要泛上泪花了。
你特么就是活该!!
谁特么让你补个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算了。”路岸瞧见他那样子就头疼,“我帮你突击。”
何远弯了弯眉眼:“那麻烦岸岸了。”
路岸面无表情:“不麻烦。”
谁让我对这厮耍流氓了!!
老子有罪!!
班主任今天起了个大早,准备赶在早读前来班上蹲点,揪出那些个临近期中考还敢在早读课迟到的小兔崽子,结果在窗外就看见里头读书读得激情澎湃、十分忘我的学生们。
班主任伸出胖胖的手,透过眼镜凝视着箍在手腕的表,接着又沉默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锁屏上的时间。
确实离早读还有五分钟啊!!
班主任差点老泪纵横,站在外面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果然偶尔教育一下他们还是有用的!这群小混球终于开窍了!
班主任挺着大肚腩在班上晃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带着欣慰的笑容离开了。
他回到了办公室,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壶茶,然后装作不经意间透露自己带的班级自觉提前早读,念书劲头十足的状况。
一班班主任听了调侃道:“不会是你昨天把他们训了一顿又让他们提前早读,然后自己又把这茬忘了吧?”
“没有没有。”班主任笑得眼睛都不见了,“这绝对是他们自发的,有这劲头我看这次班级排名肯定会上去不少!”
一班班主任笑了:“我等着看啊!我们班可在第一呆太久了,也该给点他们危机感了。”
今天本来就是语文早读,并且第一二节都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听了还觉得挺有趣,踩着高更鞋一来到教室就准备检查检查大家早读的成果,抽背两首文言文。
台下的同学们没怎么吱声,倒是李建达和王翔宇这俩吊儿郎当的学生十分积极,一边将手举过头顶一边给予对方人身攻击。
场面还挺逗。
路岸先揪着何远背了一上午的语文文言文和古诗,然后整个下午和晚自习都在整理数学。
何远在数学方面还挺有天赋,虽然看着对这不太上心,但过了一遍知识点后上手非常快,集训的进度飞速。
一个班的人正打鸡血一般学得忘我,突然眼前一黑,随即听见从四面八方响起一阵惊呼。
路岸的心一揪。
停电了?
不知道是谁开了手机电筒,然后陆陆续续有人跟着打开,驱散了刚刚浓密到窒息的黑暗,让教室亮了些。
班主任很快赶了过来:“大家别慌,学校供电应该过会儿就来了,没有灯的向有灯的同学借一下。我先去外面看看。”
停了电,大家也没心思学习了,纷纷兴致勃勃地开始聊天。
“嘘——安静安静,大家把灯关一关。”后座的小伙儿不知什么时候窜上讲台,托着手机将手机电筒的灯光由下往上照在自己脸上,留下诡异又骇人的阴影。
“你们知道学校为什么会突然停电吗?”
“我来给你们讲讲一个关于学校的灵异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怕鬼怕黑路岸:……艹?
☆、第 31 章
“你小屁孩儿吗?讲什么鬼故事?”路岸打断他,“有这个空不如多背两排英语单词。”
“就是!你多向路爷学着点儿!”马屁翔连忙附和,“你要是有我路爷一半用功也不至于在倒数徘徊。”
李建达晃晃手:“诶、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鬼故事可不分年龄,现在这情况大家也没这心思学,做人别那么迂腐,劳逸结合懂不?”
林文玉的一双眼睛在黑不溜锹的教室隐隐放光:“对啊,多好的鬼故事氛围,可别浪费了啊!”
“你们这样可不厚道了。”何远的话对着李建达等人说,眼睛却是看向路岸,似笑非笑道,“要是教室有人害怕听呢?”
路岸脸上一热:“你看着我几个意思?老子会害怕?老子听这些玩意儿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也是。”后座小伙儿招招手,“那不害怕的凑过来听,我们围成一个圈小声讲,害怕的要是怕听见就靠后坐坐。”
刚吹完牛的路岸:“…………”
我特么就是傻逼!!
看着陆陆续续往那围成一团的同学们,路岸企图降低存在感,等他们围好了之后选个最外边的位置,之后再蹲在角落心里默念核心价值观。
“诶诶诶,你们别靠那么近,这儿有人!”王翔宇一脸嫌弃地把李建达等人往边上推了推,然后在人群里咧着嘴冲路岸招手,“路爷快来!我给你占了个正前方的位置。”
路岸:“…………”
我谢谢你全家!
路岸不情不愿地起身,看见何远还在一边坐着,完全没有要去凑热闹的打算,眉头一拧。
艹?
请问你还是人吗?
你特么自己不去推老子下坑是几个意思??
路岸一把揪住何远的衣服,冲王翔宇道:“我和何远一块儿坐,你那一个位置不够,我们还是坐后边吧。”
王翔宇也是个脸皮厚的,一听直接把身边的人又往边上赶:“听见没,再往外边挪个位儿。”
路岸:“…………”
行吧。
何远也没提出异议,任由路岸抓着自己往人群里挤。
一群人围成一个肥硕的圈,四周黑漆漆的没一个人开手机灯,只有盘腿坐在中间的后座小伙儿的面前放着一个开着电筒的手机照亮了几寸空间。
路岸看着手机四周被灯光照得脸色惨白的人脸,觉得这灯还不如不开。
待两人坐好,后座小伙儿才悠悠开口。
“你们有谁上过天台吗?”
“天台不是锁着吗?”王翔宇奇怪道:“我之前逃课的时候打算去来着,但上楼梯去的时候发现黑漆漆的,天台门都上了个大锁,楼道转角还一堆杂物。”
“这就对了!”后座小伙儿对王翔宇的回答十分满意,点点头继续说道,“上次我去的时候也是觉得这天台门没开,连个光都没有,大白天的还黑漆漆的,所以我就随便开了个手机手电筒。”
说到这,后座小伙儿眼睛猛地瞪大:“但是你知道我这一开!发现什么了吗!!”
路岸迟疑道:“…杂物?”
“是血!!”后座小伙儿猛地一拍路岸的肩头,声音拔高了三度,“是血啊!!!”
路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和这小伙儿一脸狰狞地冲自己喊着“血”字吓得手脚一阵冰凉,都没注意小伙儿差点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路岸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叫你特么多嘴!!
何远托着腮看着路岸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屁股。
路岸察觉到何远的视线,偏头看了他一眼:“看屁!我就是觉得这灯晃得我眼花!”
何远扬唇:“嗯。”
路岸:“……”
嗯??
我嗯你麻批!!
“血?”林文玉听得十分投入:“哪来的血?不会有人在那被杀了吧?”
李建达双手环抱:“没准是哪个倒霉蛋被逮着揍流的鼻血。”
“NONONO~”后座小伙儿伸出食指晃了晃,接着道,“我当时也是被吓着了,撒腿就跑了,回去之后我太好奇的,就通过各种途径查了一下关于学校的事件。”
说到这,后座小伙顿了顿,将手机往自己这凑了凑,让这灯光把自己的模样照得更骇人了,才压着声音开口。
“十多年前有个内宿的女生,因为压力太大得了抑郁症,但是又临近高考了,假如就这么放弃了去治疗的话就得面临复读,她害怕再经历一次这种压力,所以选择了瞒着家人。”
“之后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甚至有时候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天台或者窗户边了!”
“我的天啊!”林文玉惊呼,“周围的同学就没呀发现?她不是寄宿吗?舍友就没注意?”
“问题就在这里!”后座小伙儿一拍大腿,“她的几个相处比较好的舍友发现了她不对劲儿,也猜测到了一些,就把情况告诉了老师,老师当晚就通知了她的家长。”
林文玉瞪大了眼睛。
“然后那个女生当晚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说要第二天接她回家。据她舍友所说,那女生和父母讲电话的时候还笑得很开心,当晚挂了电话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熬夜学习到深夜,早早就睡了,舍友们看她好不容易早睡,怕打扰到她,也跟着早早熄灯睡觉了。”
“结果……”后座小伙儿一停,猛地瞪大眼睛、提高声音:“其实那女生根本就没睡!!”
“那女生趁大家睡了之后,提着平时削水果的小刀,偷偷出了门,她鞋都没穿,就这样光着脚往教学楼走,脚上被地上的石子划破了,但她仿佛没感觉,就这么踩着地板上留下一路的血印。”
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四周响起一片吸气声。
“她边上楼梯边用小刀一下下划自己的手臂,血就这么滴了一楼梯,终于在走到那个天台楼梯口转角的时候,她狠狠地划了自己的手腕,力气重得当时就露出骨头了,转角处喷了一地的血!!”
路岸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抬眼就看见何远托着脑袋半眯着眼,似乎快睡着了。
路岸:……艹?
林文玉颤着嗓子问:“然、然后,她就这么……逝世了?”
“这也太疼了吧!”林文玉身边的一女生惊恐地揪着林文玉的衣服,往她身边靠了靠。
“她还没有。”后座小伙儿接着说,“她拖着留着血的手打开天台的门,一路狂奔从楼上跳了下去!整整七楼啊!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却没流多少血!”
小伙儿看着四周的人惊惧的表情,压低嗓子道:“因为在那之前血就几乎流完了!!”
路岸绷着脸没说话,手心却渗出一层冷汗了。
你特么是亲眼见着了吗?
讲那么详细?
“卧槽!”王翔宇连忙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你这特么哪是灵异故事!是惊悚恐怖故事吧!”
“欸~”这小伙儿伸手在空中往下压了压,“别激动,我还没讲完呢!”
路岸:“……”
还特么没讲完??
路岸表情一时没绷住,听见身边的何远低低笑了一声。
路岸偏头就看见何远一对桃花眼在黑暗中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岸岸要是害怕,可以挽着我。”
“谁特么害怕!”路岸恼羞成怒,差点想上手揍何远。
何远笑了,没说话。
“你倒是讲呀!买什么关子!”林文玉听得太投入也没注意到路岸和何远这边的动静,又害怕又好奇地催促那小伙儿继续讲。
小伙儿咧了咧嘴,压着声音继续说:“然后学校就把天台的门锁上了,把这件事压了压,正好那会儿也赶上高考,大家都忙着备考,很快这件事就被抛在后头了。”
“直到几年后,有个内宿生晚自习回宿舍后发现把手机落在教室了,于是又跑回去拿,你们知道的吧,学校一般晚自习下课后十分钟就会把教学楼的电闸关了,整栋教学楼黑漆漆的,那人也没手机照明,就这么摸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