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刚刚干了什么??
这是阳煦拍了那人后的第一反应。
卧槽,我特么好像拍错人了??
这是那人转过头来后的阳煦第二个反应。
男生疑惑地看向阳煦。
“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阳煦尴尬地摸了下耳垂,转身就要走,却被那人叫住了。
男生抬了抬鸭舌帽,笑道:“你不认识我啦?”
阳煦看清了男生的全貌,张了张嘴,“……戴程?”
戴程上前一步,阳煦却又后退了一步。
戴程看出来了阳煦眼中的戒备,摊了摊手:“安啦,你紧张什么?我半个月前被你打伤的肋骨还没好呢。”说完他又凑近了点,“哎,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有人能打得过你?把你打进医院了?”
阳煦懒得跟他说话,转身走了,戴程又朝他走了几步:“哎哎哎你干嘛去?老同学见到了不叙叙旧嘛?”
“手脏了,我洗手去。”阳煦说着挥了挥刚拍了戴程肩膀的手。
戴程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眉毛挑高,嘀咕道:“半个月不见,说话怎么这么毒了?”
他又往医院门口走去,拿出手机,接通后,道:“哎浩哥是我,戴程,你才我刚才碰见谁了?……是阳煦啊!他没有出国,他还在澜城!我估计着是转学了……”
戴程边走边打,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生,也没在意,继续眉飞色舞地说自己的最新发现去了。
乔惟肖被他撞了下,没什么反应,等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才微微偏了偏头。
阳煦?还是杨旭?
一辆迈巴赫无声驶过来,稳稳停在路边,车窗落下,司机道:“少爷?”
“嗯。”乔惟肖也没往心里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
接下来在医院住的两晚都没休息好。
转学到澜城一中的那两天晚上虽然梦游了,但是一直都睡得很好,都让他忘记了失眠的感觉。
阳煦的梦游症倒是又莫名其妙地好了,就跟之前莫名其妙地突然梦游一样。
或许他之所以梦游,是为了找什么乔惟肖的信息素,而如今不梦游了,是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找也找不到了,所以干脆不白费力气了?
就是他的紊乱症越来越厉害了,以前一天打一针就好,现在要打三针。
闫医生放下阳煦的化验单,忧心忡忡道:“小煦,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你不肯和那个Alpha亲密接触,你也要尽可能地靠近他。”
阳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尽管他不愿意屈从于本能,但是有些东西就是天生镌刻在基因内的,即便他的理智不愿意屈服,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去追逐那道信息素。
“我们已经把你的数据采集完毕,感谢你这三天的配合,”闫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阳煦必须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克制着自己不把闫医生的手甩下来。
烦,不想让别人碰他,一碰就浑身难受。
闫医生也从他的表情里察觉出来了他的不耐烦,很快放下了手,道:“你可以出院了,尽早回去补上课程,别把学习落下了。”
“好,谢谢闫叔叔。”阳煦还算有礼貌地道了个别,自己去办出院手续去了。
老林的妻子怀孕七个月了,现在全部心思都在老婆身上,阳煦没打电话让他接送,自己打了个车回去了。
到了学校门口,看到文具店,想起来自己的笔似乎快用完了,进去买了几根笔,在结账的柜台上看到有卖回形针的,好奇问了句:“还卖回形针啊?用来干嘛的?”
“是呀,用来别卷子,或者在书箱上别个便签什么的,可方便了,还便宜,”收银员小姐姐看到这个小男生长得还挺帅,就多说了几句,“两块钱一盒,能用一年呢,你要不要也来一盒?”
阳煦想起来昨天任意给他打电话汇报各科加起来已经发了十五套卷子,确实这么多卷子还没办法归纳。
“行,那我要两盒吧,一盒大的一盒小的。”
“好嘞。”
买完东西刷卡进校门,今天周一,现在大概是在上上午第三节 课,学校里静悄悄的。
到了自己宿舍门前,伸手掏出卡就贴了上去。
半晌,门毫无反应。
阳煦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涟音可以刷卡进的宿舍,窘了一下,幸好现在没人看到他的傻样。
又往口袋里掏钥匙,摸了几下,没摸到。
阳煦又取下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最后摊开行李箱,依旧没有。
雾草,是他丢了还是忘记带钥匙了??
找了快半个小时,依旧找不到,阳煦绝望地放弃了找钥匙。
啧……这可咋整?先回去上课吗?
阳煦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上第四节 课了,回去也上不了几分钟就又吃午饭了,他才懒得折腾,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作风,干脆千度起来“钥匙丢了怎么办”
千度大神告诉他一个字儿:“撬”。
阳煦又千度:“怎样撬锁?”
一连看了几个都不具有可行性,最后一个让他眼前一亮:可以用两枚回形针撬锁。
正好一中宿舍的锁也是那种比较老式的样式,嵌在门上的,像抽屉上的那种锁。
看了几个视频讲解后,阳煦觉得自己可以了。
一枚回形针弯成撬锁工具的样子,另一枚扳直两次做成一个扭力扳手,比对着视频一点点撬,一开始阻力很大,多试了几次找准栓的位置后,他感觉到有一股很轻微的弹力通过回形针传递到了他指尖。
阳煦一喜,果然再扭动一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天哪……
阳煦一下子膨胀起来:第一次撬就撬开了,我是什么撬锁奇才!!!
等等,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本领……= =
不过怎么说他也比一般人多了一技之长啊!
阳煦得意地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宿舍,放置东西的时候他也才看到宿舍钥匙就那么正大光明地扔在桌上,而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就那么走了。
不过,反正他会撬锁了,还要钥匙干嘛呀!
给任意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回学校了之后,困意也上来了,掸了掸床上的浮灰就躺下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最后是被人摇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任意。
任意道:“你咋睡着了?”
“啊,我昨晚没睡好,好困,”阳煦揉了揉眼坐起来。
任意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一进来看到你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以为你挂掉了。”
指了指桌子,“那是我给你顺路捎的午饭,那是你这几天欠的、老师已经上课讲解过的卷子。”
阳煦看到桌子上有个黑色的塑料袋:“那是什么?”
任意翻了个白眼,扔给了他。
阳煦接住后一扯开,只见里面一条纯黑一条黑白格子的内啥,阳煦又猛地拢起,脸颊爆红:“你怎么还丢着这东西!!”
“不是跟你说了吗,乔惟肖不要。”
“可是我都叫他爸爸了怎么还不收啊他??”
“你为啥要叫他爸爸?”任意眉毛一挑,又道,“估计是等着你当面跟他道歉的吧。”
阳煦脸红红地把塑料袋打上结,放得远远的。
任意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探过来身子:“哟!您还会脸红呢??”
“尼玛,你倒是挺淡定哈!!”
他们俩一个A一个O,阳煦看这些内啥就跟看小姑娘的……唉不对,好像他才是Omega。
“我当然淡定了反正,又不是我偷的,”任意耸耸肩,灵活地躲过阳煦踹过来的一脚。
阳煦想跟他显摆一下自己超绝的开锁天赋,道:“你知道我怎么进的宿舍吗?”
“两条腿儿走进来的呗。”任意觉得他在说废话。
“Nonono。”阳煦高深莫测地摇了摇手指。
“骨碌进来的?”任意又问。
阳煦“啧啧”两声,正想说是自己撬开的,忽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想起来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你没有我的钥匙,是怎么进的我宿舍把这些东西给乔惟肖的?”
“您老人家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任意一叉腰,“找楼下宿管大爷要的啊!”
阳煦一呆:“还可以找宿管大爷啊?”
“对啊,你不知道啊?他有咱们楼所有宿舍的钥匙呢。”
阳煦觉得自己傻透了,默默地看向桌子上他用过的两枚回形针,心说自己这是折腾个啥呢。
“你还没说你怎么进来的?”任意追问。
阳煦含含糊糊道:“就……用钥匙开的呗……”
任意给了他肩膀一下:“就你丫废话多!”
俩人闹闹腾腾地在阳煦宿舍吃完午饭后,任意完成任务就回自己宿舍午休去了,收拾饭盒时,听到对门传来了丁零当啷的开锁声。
去,不去,去,不去……
阳煦的屁股在床上跟缝纫机似的起落好几回,最后磨磨蹭蹭地拎着塑料袋去了对门。
不多时,乔惟肖拉开门,倚在门边,懒懒散散地看向阳煦。
没有任何预兆的,阳煦的后颈一热。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阳煦把手里的塑料袋往乔惟肖怀里一塞,凶巴巴地说了声“给你!”后就要走,又被乔惟肖叫住了。
乔惟肖懒唧唧地道:“这谁给我的?”
“你爷爷给你的!”阳煦不耐烦地道。
乔惟肖望天:“啊~我前几天晚上似乎看到有什么人……”
还不等乔惟肖说完,阳煦猛地扑过来捂住了乔惟肖的嘴,“爸爸!这是儿子孝顺您的!!”
乔惟肖微微低头,在阳煦耳边闷声道:“乖儿子,以后别偷爸爸的东西了。”
顿了顿,他的视线上下扫过面前的Omega,一双勾人的潋滟桃花眼愉悦地弯了弯,“大人的衣服,小朋友……穿不上的。”
一字一句间,温热的呼吸透过指缝散了出来,一股麻酥酥的痒意顺着脊柱极速窜上大脑,猛地在头皮炸开。
阳煦倏地松开手,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惊喘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
阳煦:“爸爸!这是儿子孝顺您的!!”
【后来】
阳煦:“爸爸,这是……儿子孝顺您的……呜……”
——
话说有未成年读者吗?这么开车是不是不太有利于祖国花朵的健康成长?【利利沉思.jpg】
第15章 螺蛳粉味
“嘭!!”
401的门被大力关上了,震得门框和走廊尽头的窗户都在震,灰尘纷纷而落。
乔惟肖“噗嗤”笑出了声,两天不见,小刺猬的刺儿又长长了。
一直到午休时间结束,下午去上课,阳煦脸上的热度还是没有消退,倒是紊乱症因为和乔惟肖的接触而平息了不少。
下午第一节 课是体育课,4班和任意在的8班一起上,今天是个大晴天,夏天的太阳明晃晃地挂在碧蓝的天空上,照得人睁不开眼,集合时同学们都蔫蔫儿的。
跑完八百米,体育老师让自由活动,同学们都三五成群地打羽毛球篮球去了,任意在和他同学聊八卦,阳煦就一个人坐在路边花坛的边儿上,无聊地用手扇着风。
前桌的宋昶和林朋打算去打网球,从器材室里出来看到阳煦无所事事地坐着,俩人对了个眼色,走过去道:“阳煦,要不要去打球啊?三缺一呢。”
阳煦懒洋洋的转过头来:“行啊,打什么球啊?”
“双人网球吧,”林朋指了指了另一边转着球拍无所事事的坐着的乔惟肖,“算上乔哥。”
“那我不行了。”阳煦别过了头。
俩人:“???”
宋昶道:“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自己不行!”
“布星,我真的布星。”阳煦连连摆手,“谢了哈,你们找别人去吧。”
“那好吧。”林朋拉着想问“为什么”的宋昶走去找了另外一个男生,后来看乔惟肖加入了,又有几个人凑过来想一起打,最后干脆去打篮球了。
阳煦托着腮,身旁忽然坐了个人,转头一看是任意,挑起了眉毛:“你不是正和小姐妹们分享八卦呢吗,过来干嘛?”
任意兴致勃勃道:“我过来看校草打球啊!”
“他打球有什么好看……嚯。”阳煦放眼一看,周围居然黑压压聚集了一大片人,一开始网球场很空旷,后来一传十十传二十的,都围过来看乔惟肖打球了。
阳煦顿觉不爽:“切,他们是没见过本少爷打球的英姿!”
“那你打个去呀。”任意怂恿他,“我知道你篮球打得可好了。”
“不去,老子懒得动。”搞的跟我故意跟乔惟肖争人气似的。“再说了,打球打得一身臭汗,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这样才看的啊!”任意却更兴奋了,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校草的信息素味道在一中是一大未解之谜!没有人闻到过!自控力极其变态!他现在一运动,一打球,出汗了,信息素不就出来了吗?这个谜题不就解开了吗?”
“他以前不打球啊?”
“不怎么打,乔惟肖可懒了,能坐着绝对不站着,体育课基本就是坐在角落里睡觉。”任意摸着下巴道,喃喃自语,“也是啊,乔惟肖这次怎么肯打球了?”
“谁知道。”阳煦打了个呵欠,阳光太好了,暖融融的照得他有点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