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阳煦标记了乔惟肖!
而面对这个板上钉钉的结论,有人提出了质疑:“如果是阳煦标记了乔惟肖,为什么今天早上他表现得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和乔惟肖吵了一架?”
这个质疑又让众人陷入沉思:确实,这点有点说不通……
就在同学们一个个化身福尔摩斯的时候,犯罪嫌疑人阳煦却还在因为乔惟肖早上那番莫名其妙的话生闷气。
课间,他枕着左臂朝右看,无聊地转着笔神游天外,恰好乔惟肖书掉了,弯下腰去捡,无意之中和他四目相对,这算是俩人吵架后第一次对视,均不由得一怔,又很快同时移开视线。
阳煦本来是枕着左臂朝右看的,这么一出后他改成了枕着右臂朝左看。
虽然吵架的时候气势挺足,但他心里莫名有点发虚,他担心自己又双叒叕梦游了……
不过再想想,如果真的是梦游,那么他梦游进了乔惟肖的宿舍,怎么进去的?撬锁进去的?
就算他天赋异禀开锁小能手,难道乔惟肖这么顶级的Alpha还能发觉不了他进宿舍?怎么可能还会乖乖被他标记?
荒唐,太荒唐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上课铃响,物理课上讲解前两天周测的理综卷,阳煦在桌洞里掏了好几次都找不到,把书箱里翻了个遍也没有影子,越找不到他就越急,最后这动静把老师都吸引了。
物理老师把卷子一放,看向了教室后排的阳煦,道:“这位同学,你的卷子要是找不到了,就借同桌的吧,你再这么找下去都要下课了。”
阳煦动作一滞,有点尴尬地看向了扭头往后望的同学们,“嗯”了声。
物理老师说完就继续讲题了。
阳煦瞄了眼同桌。
同桌右手托腮,左手无聊地转着橡皮,应该是听到了物理老师的话,但也没过多的反应。
敌不动我不动。
阳煦强忍着向乔惟肖求助的欲.望,装作浑不在意地样子重新枕着左臂哗啦啦翻书。
右侧忽然传过来了一阵翻卷子的哗啦声。
阳煦耳朵一动,嘴角不禁一勾:果然,乔惟肖还是愿意让他看的,只是拉不下脸来求他看。
既然你都这么诚心诚意地求我了(并没有),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看看吧。
阳煦放下左胳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往左边一瞥,却发现乔惟肖虽然放下了托着腮的右手,但只是把卷子翻了个面,依旧是牢牢霸占着卷子,似乎完全不打算分给他看。
和阳煦的眼神对上后,他做了一个非常不解的挑眉动作。
阳煦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副忸怩样子喂了狗。
出于这种隐秘的尴尬情绪,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偏偏还不好发作,阳煦只好憋闷地转头,干脆扯出张文综卷来做,还习惯性地搓了把耳朵然后像是被自己耳垂的热度惊到似的,又一下子弹开,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乔惟肖把他的神态和动作看在眼中,用了好大力气才憋住不笑,以至于肩膀都有点发抖。
恰好在此时,好死不死,物理老师点了他的名:“阳煦,你来说一下,这道题应该选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阳煦糊里糊涂地站了起来,没有卷子他压根儿不知道在讲哪道题,但是物理老师人非常严厉,课上回答不出来,课下还会有格外辅导的关爱大礼包,阳煦可不想留堂。
同桌自然是拉不下脸来求答案,只能寄希望于前桌,偏偏前桌那俩以为有乔惟肖这么个巨佬在自己根本不配递答案,一时间阳煦居然孤立无援了。
就在他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而物理老师的耐心也要告罄的时候,同桌在此刻终于良心发现张开了援助之口。
乔惟肖:“十八。”
阳煦心里一松,大声回答:“十八!”
“十什么八!”物理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让你选ABC你说个十八干什么!给我认真听课,不要老是鼓捣东西,坐下吧!”
全班忍不住哄堂大笑,阳煦面红耳赤的在物理老师的斥责声中坐下了。
他咬牙切齿看向乔惟肖,一字一句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乔惟肖你居然害我!”
乔惟肖摊了摊手:“我说的是他正在讲第十八题,不是答案是十八啊。”
阳煦气得差点撅过去:“我特么根本就没有卷子,你给我说十八题又有什么用啊!!!”
乔惟肖这才恍然大悟似的:“哦原来你没有卷子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阳煦……阳煦被气的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愤怒在胸腔里发酵,蓬勃得像野草,疯狂地吞噬着每一寸土地。
而愤怒过后就是深深的委屈。
他只觉得乔惟肖这人简直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他不过是早饭的时候开玩笑似的打趣了几句他的咬痕,怎么就被他那么阴阳怪气地针对上了?
乔惟肖这人也真是小肚鸡肠,不仅故意不让他看卷子,还当众让他出丑!
都是大老爷们儿,至于这么心胸狭隘吗!!
不多时,下课铃声响,这个大课间要去跑操,同学们鱼贯而出,唯恐集合慢了被扣分,几分钟教室就空了。
乔惟肖慢慢吞吞地换上校服准备跑操,却发现一旁的同桌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迟疑片刻,他还是“喂”了声:“大课间,别忘了去跑操。”
阳煦一动不动。
乔惟肖眉尖一蹙,一根手指戳了下阳煦的后背:“别睡了,去跑操。”
阳煦的肩膀倏忽一阵细小的抖动,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却还是忍不住似的。
乔惟肖觉得不太对劲,凑过去俯下身,这个动作使得他看清了阳煦的表情,也看到了那颗刚从下睫毛上颤巍巍滚下来的晶莹泪珠儿。
乔惟肖动作一滞。
片刻,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喃喃道:“……你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怼个够,晚上爽完走·渣O本O·表面A到爆,实际爱哭包·阳煦
小乔:“还能咋整,往死里宠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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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个刚破壳的鸡崽,面对体积大他几百倍的凶兽,奚槐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一只小翅膀捂住眼睛,另一只小翅膀弱弱地挥动,然后……
凶兽被他一巴掌扇飞了,血飙了几百米。
很快,他发现自己不仅会喷火,而且死了还能复活。
【卧槽这个小鸡崽好像还挺特么强?】【我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
经过几次大战,为帝国统一做出巨大贡献、鞠躬尽瘁的不死鸟一族已经濒临灭绝,教宗陛下下令全星际搜索不死鸟的族人。
最终他们在最荒蛮最贫瘠的深渊里找到了奚槐。
愤怒的教宗陛下下令铁骑踏平深渊,消灭所有凶兽,怒火滔天之时,一转头,对上了奚槐。
奚槐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歪头:“啾?”
教宗冷漠地转回头。
然后默默地抹了把被萌的都是血的脸。
【好可爱,好想rua(///_///)】
——
奚槐被接回宫殿并受到了全星际最高规格的宠爱,教宗更是把他捧在心尖上。
奚槐不小心撞上了柱子。
教宗:“所有柱子都拆掉,整座宫殿悬浮式设计。”
奚槐被星盗绑架了。
教宗:“所有军队听令,夷平那个星球。”
已经把星盗头子一锅端的奚槐:“?醒醒,我真的很强。”
【明明很强却要被当做幼崽保护,谁能知晓我的痛】【我叫你一声老妈子你敢应吗?】
第43章 瞳孔地震
“你怎么哭了?”乔惟肖的声音满是费解和不可思议。
面对突然流泪的阳煦, 乔惟肖头一次生出手足无措的感觉来。
阳煦不是歇斯底里的大哭, 而是只默默掉眼泪、连哭声都死死压抑着不叫别人听到的那种。
他趴在桌子上,额头抵着左胳膊的小臂,眼泪就从眼眶里掉出来, 直顺着鼻尖滚落, 一滴一滴打在桌面上。
因为流眼泪,眼睛红通通的,一双眸子像雨中生了雾的湖面, 朦朦胧胧的,睫毛沾了水珠儿。而因为憋着不哭出声,下颌紧紧绷着, 像小孩子一样撅着嘴生气。
乔惟肖看着他这副泫然已泣的小模样哪里还顾得上生不生气冷不冷战的, 心都软得化成一滩水了。
阳煦一把打掉乔惟肖按上他肩膀的手,凶巴巴地骂道:“滚,别碰我!”
被这么骂了句乔惟肖也顾不上生气,他飞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做过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我上课故意不告诉你答案?”
阳煦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头重新埋回了臂弯, 还特意转向了窗户的那一边。
乔惟肖把自己的凳子拖过来, 坐上去, 从自己桌洞里扯出几节纸抽递给阳煦,柔声哄道:“我错了,我不该上课捉弄你,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要是让陈哲景等一干损友……不,就算是爸爸妈妈和妹妹看到乔惟肖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估计都会齐齐惊掉下巴——乔少爷姿态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阳煦挥开他的手,表示不稀罕碰他的纸巾。
乔惟肖叹了口气:人生十七载,他可真的是第一次把人弄哭,当然,乔惟薏那个丫头常常故意装哭来栽赃陷害他,不在此列。
他不懂阳煦怎么突然就哭了,他对于怎么哄别人真的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乔惟肖又起身,巴巴地凑到阳煦靠窗的那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纸巾送到他跟前,低声道:“擦擦脸吧,告诉我哪里做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再犯了好不好?”
听了这句话,阳煦勉为其难地接过来,摸了两把眼泪,又擤了擤鼻涕。
见状,乔惟肖松了口气。
教室外,象征课间跑操的哨声尖锐响起,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和喊号声响了起来。
乔惟肖没心思搭理,只紧紧地盯着阳煦,眼神要多谨小慎微就多谨小慎微,唯恐一个不慎就又惹怒了他。
阳煦出神地侧耳听了会,把纸团扔进了垃圾篓里,随后压着嗓子道:“你说的,我是什么开锁世家的传人,是什么意思?”
乔惟肖紧皱的眉尖一松:“你不生气了?”
阳煦瞪了他一眼,因为刚哭过,眼眶红红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反而颇有几分被欺负惨了的楚楚可怜之意,要多惹人怜爱就多惹人怜爱。
乔惟肖的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极快地跳动了一下。
阳煦沙哑的嗓音响起:“当然不是,弄清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和算你课上捉弄我的账,这是两码事。”
乔惟肖诚恳认错:“我太幼稚了,所以上课才干了那么无聊的事惹你生气,对不起。”
一说起这个阳煦就生气,手一拍桌子:“你也知道你幼稚啊?你是小学生吗?我那是信任你才说的你的答案,结果呢?你倒反过来耍我!”
乔惟肖脊背挺直、低头认错、连连称是。
“你这就跟小学男生拽女生的马尾辫一样幼稚至极!”阳煦说完这个例子,又觉得不太对,补充道,“当然我不是说我是女生,我就是打个比方。”
乔惟肖嘴角几不可察的一扬,在阳煦发觉之前又迅速恢复了乖乖认错的态度。
阳煦看他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清清嗓子道:“行了,也不是多大事。”说完挥挥手示意这茬就这么揭过去了。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乔惟肖忽然道。
阳煦抱臂:“什么事?”
乔惟肖道:“以后要是我哪里真的惹到你生气了就直说,不要哭了。”
其实阳煦也很为自己刚才流眼泪而丢人,他的泪腺确实较旁人来说发达了那么一点点,打个呵欠就眼泪横流,但是平时受了委屈反而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刚才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的眼泪往下掉,越使劲忍越忍不住。
阳煦真诚地道:“我其实是个不悲形于色的人,我不是因为你捉弄我才哭的,我就是刚刚窗户吹进来一阵风,沙子里进眼睛了。”
“我的意思是,你生气了可以打我骂我出气,但是只要你一哭,”乔惟肖望着阳煦那双还泛着朦胧水汽的眸子,道,“我就受不住。”
阳煦一愣。
那句话像是带着暧昧的热度,落入阳煦的耳中居然有点发烫,而乔惟肖那低沉微沙的嗓音更是让他的心中无端泛起一阵痒意。又热又痒,不禁让他坐立难安。
而“受不住”这三个字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连带的周围空气都暧昧了几分。
受不住?为什么受不住?我做了什么你就受不住了?
他难捱地摸了摸耳垂,上面有两粒小痣,粗略看过去像两个小小的耳洞。
阳煦生硬地转移话题:“接下来说说吧,你为什么跟我生气?和那枚咬痕有关系吗?”
乔惟肖也不知自己是该放松还是紧张,动了动嘴唇,正要说是阳煦昨晚梦游标记了他时,阳煦又自言自语似的小声道:“我想过可能是我梦游症又犯了,但是这说不通啊,我怎么进的你宿舍,又怎么标记的你?”
他看向了乔惟肖,疑惑的挑起眉梢:“如果真的是我梦游,闹出来那么大动静,你不可能不知道啊?”
乔惟肖的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口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