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者的情书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打字机

作者:打字机  录入:03-10

※※※※※※※※※※※※※※※※※※※※
回应一下评论区。这一本很早以前我就开始断断续续写了,配角很多,想写的也太多,自我感觉确实有些慢动作,不过我自己很喜欢描写群像,而且剧情需要所以也不会改啦。上部也就是【这一本】到28号完结,接下来几天不会一直是这种气氛,紧邻着破镜前还有一波很甜的糖,放哥后天回来。三次元实在太忙,下部元旦会【开新本】,到时候字数减大半节奏会快些,都是我爱的破镜重圆环节,写起来很顺手,我也很喜欢,如果觉得发展太慢可以等下本嗯。的确是好长好长的一篇文,看到这里辛苦惹,非常幸运可以和你们拥有一段共行的时光。超感谢喜欢,当然如果实在看不下去的话也不要为难自己啦,我希望带给你们的是还算OK的体验_(°:з」∠)_

断指(下)
这一觉睡得好像有些长,也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天很黑,季玩暄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姥爷家里。床头柜上被提前放了一杯热水,但也已经凉了。小楼装了地暖,光脚踩在地上不算凉,季玩暄走路没有声音,推门出去的时候路过书房,看见了从门缝里露出来的橙黄灯光。他渴得很,下楼喝了整整两杯水。回来的时候书房门倒是不再紧闭,开了一条缝,蒋韵清似乎就在门边,要推门出来的时候又犹豫了。她问:“我们要不要带逗逗回家?”回家?季玩暄有些困惑。他们现在不就在家里吗?季元回复她,声音很轻:“让他醒来后自己选吧,或许他更想呆在熟悉的环境里。”原来回家是指小舅家。季玩暄感觉自己很赞同季元的看法。确实。小舅今年……去年夏天刚搬了新家,但还没来得及住出人气家里就陆续有人住院了。他们一家人忙着在小楼、医院和工作之间三点一线,自己都没太熟悉他们的新家呢,外甥去插一脚干嘛。季玩暄现在很有自知之明。从此刻到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是一个让人看了就感觉很累很难受的存在。但谁也没做错什么,趋向更温暖更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季玩暄很能理解,不过现在不想再发光发热,也是他的选择与自由。第二天早上,在蒋韵清强打起精神的惊喜眼神中,季玩暄坐到了餐桌旁,温声和三人道过早安,很平静道:“我想休学。”季柏岑的筷子掉到了桌上。蒋韵清手忙脚乱地帮他捡起来,但刚一放回儿子盘中她就如梦初醒一般飞快收回手,撂下一句“我去拿新筷子”离开了座位。好半天都没有回来。季玩暄怜惜地向厨房的方向看了看,听见季元问他:“你确定了吗?”季玩暄点了点头:“很确定。”大脑分裂的后遗症还在,无时无刻不在撕扯他的神经,再在学校呆着确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发呆而已。以前都没有注意过,但季元大概是家里最尊重季玩暄意见的人了。他早饭前提过休学,吃完饭季元就打电话给公司请了假,穿好衣服准备带两个小孩出门。主要目的是为季玩暄办休学手续,顺便送一下季柏岑上学。蒋韵清在门口张了几回口都没能说出什么,季玩暄对她笑了一下,女人便背过身不再试图阻拦了。不过她好像哭了。季玩暄讪讪地闭住嘴,跟在季元身后出去了。从小时候就是,不知道做什么表情的时候他常爱笑,但越长大他才越发现,笑有的时候也并不会让人开心。虽然他自我感觉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除了因为天冷吃得少点、因为床小彻夜失眠、因为失眠所以困倦得不想说话以外,没有任何变化。再次走进信中,虽然只有几天,但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一样。季元去见老师的时候,季玩暄没有直接回班收拾东西,他先去东校舍坐了一会儿。楼主和大毛二毛早就已经从彭也家里搬出来放回信中校园了,只是它们既没有回旧校舍,也始终都没有出现在教学楼下,不知是在哪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以前的猫窝还在,只不过物是猫非,空余一地无人玩耍的逗猫棒。他捡起一根玩了一会儿便感觉没什么意思,起身离开了。从实验楼又绕了一圈回班的时候,教室里特别安静。张宜丰大概已经和大家说过了他休学的事,季玩暄在一路沉默的注视目光中回到了自己座位跟前,扯开嘴,笑了出来。他原本以为温雅赌气不帮自己收拾桌面,任由大家用各种记了絮叨话的草稿纸胡乱塞满他的笔记本已经够过分了。万万没想到他的同学们这么老土,竟然还给他折了一整罐千纸鹤,里面掺着几百颗、他一年也吃不完的糖果。从前他的糖罐空了一次,沈放给他补了一次,而现在,吃过他糖的同学们,合起来给他送了这么大的一个崭新糖罐。季玩暄坐在座位上,将每一本夹着厚厚纸条的书册妥帖收好,拉好拉链,抱住糖罐站了起来。在他即将走出班级的那一刻,宁则阳抬声喊了出来:“季玩,你还回来吗?”明明大家都在燕城,明明有着这人的所有联系方式,但在这一刻,班长的心中却恍然生出了一丝近乎永别的错觉。我们还能再见吗。张宜丰站在门外,低下头从盒中磕出了一根烟。班里有女孩子没忍住啜泣,男生在最后一排低声骂了句“操”。季玩暄笑了笑,很熟练地对大家挤了挤眼睛。却是答非所问。“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各位。”他迈出了高三一班的大门,顺手也摘下了班主任嘴边未燃的烟。手里抱着糖罐腾不开手,他只是嘱咐了一句“少抽烟”就离开了。季元在走廊尽头等他。这位大约是顺风耳,帮季玩暄接过书包的时候还问他:“怎么不哄哄同学,告诉他们有空来家里玩。”季玩暄谨慎地推了他一把:“您不是只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吗,抓紧时间返工了。”季元没说话,但却在回家与上班的岔路口将季玩暄放了下来,表示自己接下来只会帮他捎一下过重的行囊。真是谢谢您了。季玩暄两手空空地从车上下来,目视着小舅的黑色大众离开,揣着兜,一个人往姥爷家的方向踱步。缘分总是这样,两个不想相遇的人相遇概率却极高。季玩暄在路上停了下来,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叶于闻,眼中写着单纯的好奇。“你还没死啊?”小疯子是真的疯,很喜欢他这种态度似的咧开嘴角:“你想我了吗?”“神经病。”季玩暄绕开他继续向前走。他有些后悔选了这条人烟罕至的小路。叶于闻跟条狗一样追在他身后。“你怎么不问沈嘉祯为什么还能放任我在外面游荡?因为我什么都没做,他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都和你说了找沈嘉祯也没用,你还不信,非要惹我,你看,我只是和那个人讲了讲我爸爸的故事,告诉他沈嘉祯是怎么把他害死的,那人就疯到你们学校去了。”这小喇叭真烦人。季玩暄面无表情:“你爸没死。”叶于闻脸色一变,尖叫出声:“他死了!”“他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你真以为沈嘉祯是什么好东西吗?他说的什么,你就都信?”“你以为,那张叶之宁的器官捐献同意书是我杜撰出来的?放屁!那他妈就是沈嘉祯亲手带回家的!我爸也是他找人撞死的!”季玩暄已经不在乎这些话的真真假假了。他定住步伐,回头看向叶于闻:“你要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能离沈放远远的。这次偶遇纯属意外,小疯子大概还没来得及提前想出什么条件,但眼珠转了转便忽然来了灵感,开心道:“有人要我的一根手指头,沈放替我,我就放过他。”季玩暄半个音节都没犹豫:“我的可以吗?”“……什么?”怎么连话都听不懂。季玩暄一字一顿重复:“我说,我替你,可以吗?”叶于闻的脸扭曲了一下,语气生硬:“右手大拇指。”切掉这一根指头,人基本也就废了一半。季玩暄点了点头:“可以啊。”“疯了……”小疯子讪讪地嘟哝:“都疯了,我看你也离疯不远了。”啰里吧嗦。 正好这会儿有时间,季玩暄催着叶于闻带他去找结怨的对象,一边还在路上兴致勃勃地威胁他:“我指头都断了,你要是再敢靠近沈放一步,我就弄死你,你信不信?”小疯子被他念得头疼,忍无可忍地捂住耳朵大喊:“你还没断指呢!”早断晚断不都会断吗。季玩暄不与他争辩,从废砖堆旁绕了过去,一眼便瞧见了被一群混混包围的小少年。杨霖煊喊得和他好朋友一样脆响:“你们离我哥远一点!”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季玩暄好奇地回头看向脸色莫名阴沉的小疯子:“你叫来的?”难怪这么点儿路叶于闻却带着自己走街串巷浪费时间,原来在这儿兜圈子等帮手来呢。杨霖煊竟然翘课了。季玩暄第一时间想到。紧接着他又开始思索叶于闻把杨霖煊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少爷叫来干嘛。抛开他彻底疯了的巨大可能性,剩下唯一的答案竟然是他想让杨霖煊过来拦住自己。季玩暄真的惊讶了。“你是不是真有病啊?”叫他来断指的是叶于闻,先一步后悔的也是叶于闻,他难道是觉得季玩暄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还会领他的情吗?叶于闻的脸色很难看:“我和你没恩怨,你切的指头不算数。”“那可由不得你。”季玩暄甩开他走上前去,一个手刀便将毫无防备的杨霖煊切晕,转身推到了追上来的叶于闻怀里。“把人看好了。”嘱咐过后他便回了头,对着一排面面相觑的打手状青年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各位好,听说这人欠贵老大一根手指,我过来帮他还。”疯了,彻底疯了。季玩暄被引着走到了一间有院子的平房里,在旁人诡异的尊敬目光中,背着双手自觉地在屋子里转悠起来。桌上、地上,到处都是盆栽和未完成的泥像。他感觉这个老大私下为人很有情致,像位退休的艺术家,不像威胁别人时那么血腥,动不动就要人一根手指头。当然了,世界上很多有名的连环变态杀人犯都自认为是艺术家来着。季玩暄深入虎潭,心很平静。门外传来小疯子骂骂咧咧的叫嚷声,杨霖煊一言不发,估计是还晕着。那位老大似乎也回来了,正在门外听手下汇报工作,偶尔“嗯”上一声,很不耐烦的样子。季玩暄自己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感觉挺恍惚的。他怎么就到这么个地方来了。老大踏进门槛,也觉出了魔幻,对着季玩暄直接“我操”了出来。“怎么每次都是你啊。”季玩暄抬起眼皮,对上白小宇无语的眼神,半晌,笑了出来。
※※※※※※※※※※※※※※※※※※※※
上次cue到白小宇指路33章。妈妈去世后小季的反应我斟酌了很久,我们鸡仔是那种很能憋很能憋的人,但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他只知道自己脑子里现在绷着一根快拉断的弦,谁靠近谁遭殃,所以他此刻不会想要亲近任何人,既保护自己,也保护他爱的人。而他爱的人沈放是世上除了妈妈以外最懂他的人。有个细节可能不会写进正文,放在这里吧:那些季玩暄以为自己一个人走的路上,沈放总是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再见杰克(上)
冷风飕飕,飘着细碎雪花的平房之上,两个人正裹着大厚外套坐在红砖屋顶上发呆。对于再次见到季玩暄,白小宇打心眼里表示:真是日了狗了。从前他还上学做校霸的时候便在信中和体校附近混,后来不想混了,随意找了个地方住下就开始一门心思搞自己的业余爱好——种花,玩泥巴。可明明连退休宣言都散出去了,偏偏总还有所谓“道上”的人觉得他是来这儿韬光养晦的,隔三差五就有人叫着老大过来投奔。其实也都只是些附近旧城区里的半大小子,瞎胡闹着凑在一起,群龙无首就硬拱着他来当老大。白小宇一边玩自己的泥巴,一边把这些人全都变成了他的搬花小弟。所谓外界传说中的龙潭虎穴,其实也就只是这位退休职工开办的托儿所罢了。至于什么断指头的事,白小宇确实说过这句话,但他也就是随口一提。偏这人从前混得久了,种再多花修身养性眉眼里也刻着深重的戾气,是以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把这话当真了。“我很久没见过这么能惹事又招人烦的小屁孩了。”白小宇叼了根烟,烦躁地扫了一眼旁边装傻的人:“你也算一个。”但叶于闻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是个天生的找事精。人家小弟好端端为大哥搬着花,他却非要没事找事,当街为自己被撞了一下表演泼妇撒疯。白小宇被迫从花房里出来,结果却只是被小弟拉来摆平小孩子家家的吵闹打架,自然烦得想骂人。可能说了句重话吧,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把另一个烦人精招来了。季玩暄假装听不懂他的讽刺,侧头问道:“还有烟吗?给我也来一根吧。”白小宇连烟带打火机全给了他,季玩暄夹住烟身点好,很不熟练地在冷风中吸了一口,再一次被辛辣气呛住,费力地咳嗽起来。白小宇嗤笑一声,撑着下巴掸了掸烟灰。他问:“你姐呢?”聂子瑜当年给人留下的印象未免太过深刻,这几年他偶尔还会想起那个扎马尾的小姑娘。季玩暄锲而不舍地又吸了一口,这回没有呛住了。他回答:“出国了。”“……出国?”白小宇似是很惊讶,出神反应了一会儿才问:“哪国?”季玩暄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喜欢她?”白小宇面无表情地吐了个烟圈:“喜你妈个仙人板板。”季玩暄很平静:“我妈去世了。”他的袖子上还别着孝。混混头子沉默了:“……对不起。”季玩暄:“没关系。”白小宇:“……”他啐了一声,转移话题:“你和那个小神经病什么关系?他让你过来你就真过来。”季玩暄思索片刻,诚实答道:“不太熟,就见过三次。”白小宇:“……”季玩暄补充:“我答应他过来,是因为让疯子害怕的方法,只有比他更疯。”白小宇:“那我回来的时候如果真要你一根手指,你还真给吗?”季玩暄茫然地看向远处:“不知道啊,没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白小宇看着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你总戴个面具,累不累啊?”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季玩暄愣了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脸皮,但除了一片冰凉,什么都没摸着。白小宇:“我不知道你平时怎么样,但我就见过你两次,每次都是这么张难看的死人脸。你是不是其实很想哭?想哭的话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就好了,别笑了,真太丑了。” 人的情绪出口大概真的是有一个阀门的。小孩子的阀门总是拧开通畅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但越长大,这道阀门就会被越拧越紧。喜怒哀乐堆积在紧闭的出口前,大多数时候会自己干涸枯竭,但也有的时候,那些情绪会像水流与泥沙一样缓缓淤积,只等着某一个契机,便会彻底冲涨出人类的情感防线。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白小宇看着眼前突然泪流满面大口吸气的季玩暄,瞬间手足无措起来。“我**真哭啊……我刚说的是一个人偷偷哭,你要不回去哭吧?”季玩暄没理他,从克制地落泪,到极低地抽泣,再到最后情绪彻底溃决,少年到底还是哑着嗓子放声痛哭了出来。从夏天结束时便一步步淤深至今的痛苦不堪,终于还是全都哭给了这茫茫冬日里的一场小雪。归根结底,他也是个人啊。会痛,会难过,偶尔也会想要早点死掉。 他哭了很久,哭到最后那些傻小子们都以为自家老大真的在楼上对他做了什么,痴呆一般从屋里走出来向上打量。白小宇一边摆手不耐烦地驱赶他们,一边从自己身上的七八个兜里摸出半张皱皱巴巴的卫生纸,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就往季玩暄怀里塞。“你悠着点儿哭,别喊哑了……”他感觉自己也有些崩溃了。特别是在看见季玩暄抬起头后鼻底的两道血红时,白小宇腿都软了。冬季风大,鼻腔的温热甫一现于空气之中便被飞速降温成冰凉粘稠的液体,不过怎么也流不尽,冻也冻不住。季玩暄摸了一把鼻血,哭得更伤心了,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我等会儿可能还会晕倒,麻烦你把我送去医院,别告诉别人。”白小宇要疯了。季玩暄没晕,但他被人连扯带推赶下了楼。白小宇对呆站着看热闹的小弟低喝:“发什么呆,赶紧他妈的叫车去医院。”他边上这个人哭得眼睛又红.又肿,下半张脸糊满了血,手上、袖子上也全被染红了,看起来吓人得不得了,真的好像被切断了手指一样。小弟给司机打电话的时候嗓音都在颤抖:“321号,对,赶紧过来,我老大杀杀杀人了……”白小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兵荒马乱地到了医院,季玩暄跟被人劫持了一样被一群大小伙子送到门诊室里,吓得大夫一边把人关在门外帮他止血,一边悄声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报警。季玩暄哭得都快咽气了。“不用,谢谢您。”白小宇坐在走廊上疯狂抖腿,余光瞥到两个不该出现的人,皱眉指了过去:“这俩哪来的?”小弟和姓叶的一起扶着醒来后以为他哥真的没了大拇指再度晕过去的杨霖煊,主动答道:“蹭我们车来的。”白小宇按耐住动手抽人的冲动:“……谁他妈问你这个。”叶于闻:“我等他出来就走。”白小宇看见他就烦,摆摆手示意他们一起滚远点。 季玩暄这血一时半会儿竟是很难止住,脸都因为失血变白了。大夫又是让他仰头,又是给他冰敷,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了。“我给你开点祛火的药,回去多喝点热水。” 季玩暄有些茫然:“……我不是白血病吗?”“……”大夫无奈地笑了出来。“你以为白血病那么容易得吗,积郁成疾,你听过吗?你就是急火攻心,流点鼻血而已。这是心病,你还算轻的,有的人还会吐血呢。”原来他也可以只是寻常的大多数啊。季玩暄推开诊室大门,神情恍惚地走了出来。白小宇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过来问他:“你什么病?”然后他就操蛋地从季玩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困惑的失落。“我没病。”没病他在这丧什么啊。白小宇:“……”真他妈日狗的一天。退休老大哥心力交瘁,疲惫地准备打道回府,但刚才被他赶走的小疯子却又再次走了回来。另一个小的估计还在哪晕着,这次只有他一个。季玩暄似有所觉地抬起头,与沉着脸色的叶于闻正正对视。小疯子说:“我想好条件了。”手指没断正好,他只有最后一个条件。白小宇心烦意乱地想把他搡开,但被季玩暄拉了一把。“行,到前面说。”今日周末,医生大多休息,医院里人很少,一向人满为患的候诊大厅也稀稀拉拉没坐几个人。三人谈崩了一次,当然崩的只有无辜被牵累的白小宇,但最终他还是沉默了下来,由着季玩暄在长久死一般的沉寂后,神情迷离地点了点头,恍惚地答应了叶于闻疯到没谱的要求。他都有些怀疑这人到底听没听懂那疯子在说什么。但就这样吧,大家都是最后一次见面好了。小疯子带着他唯一的朋友最先离开。在医院门口,季玩暄和退休老大哥说“再见”。“别见了。”白小宇侧过脸,故意摆出了十足的不耐烦。“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我都服了。”季玩暄扯开嘴角,还给了他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时近中午,季玩暄垂下头,默默地坐在了门诊大楼门前的台阶上。天挺冷的,他像是一个等待家长来接的小朋友,可是他却没有家长了。但上帝偶尔也会很仁慈,竟然千里迢迢给他送来了一个沈放。季玩暄有些意外,彻底痛哭过后变得极其无力的心脏短暂地暖了些许,他很小心地问来人:“你其实是不是天使啊?”每次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需要人陪的时候,沈放都会出现。天使摇了摇头,蹲下来将被自己捂得尚有余温的围巾摘下,温柔地裹到了季玩暄光裸在掺雪寒风中的脖颈之上。小疯子的手机里一直存着他表哥的电话,今天是第一次拨出去。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以一个路人的口吻,让沈放来医院接一下季玩暄。这一路上紧赶慢赶,沈放都没有大声出过气。那通诈骗一样的短暂通话令他好像失去了知觉,一直到下车在门口看见季玩暄的那一刻,他的心才跟着猛地跳动了一下,麻意沿着指尖缓缓向上流淌。沈放心头一颤,光天白日却跟被鬼压床了一样,从指尖到发丝,没有一处动弹得了。他有些荒谬地发现,自己之前大约是在害怕。好在季玩暄好好的,还能冲他撒娇。“放哥,这里太冷了。”沈放压住满腔沉重的心疼,轻柔至极地摸了摸他脸上冰凉的体温,哄小朋友一样问他:“是好冷。我们今年去南方过年,好不好?”季玩暄点了点头,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好啊。”
推书 20234-03-08 :伪装替身[娱乐圈]》:简介:(入库时间2020-03-08) 晋江VIP2020-03-06完结傅承淮将陆也带回家那年,二十九,陆也十八。彼时,陆也个子矮小,看傅承淮面容时仍需抬头仰眸,眼神清澈地宛若一条乖巧忠心的小狗。傅承淮将他当成周时琛的替身,本想着寄放感情罢了,可一不留心,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