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者的情书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打字机

作者:打字机  录入: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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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最想当的是舅妈哈哈,明天爬墙去哄放哥

山丘(下)
沈放做了个梦。梦里好像又回到了三个月前,他们一行人旅行的时候。相似的古镇,天空却与记忆中的截然不同,很昏暗,透着沉闷的血色。而他迷路了。身边没有季玩暄,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些青砖砌就的房子相似得千篇一律,过去的梦魇里,他曾在这里迷路过无数次,而这一次他放弃了寻找出路,原地坐了下来。他想,季玩暄也许会回来找他。“孩子,你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出去啊。”看不清面孔的老婆婆出现在眼前,模糊的表情有种诡异的慈祥。沈放想要摇头,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站起来跟在了婆婆身后。他止不住地回头,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不要看了,他回来找不到你,就不会找了。”沈放皱着眉回过视线,恍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上了沉重的镣铐,铁链的另一端就握在婆婆的手里。对方把头上的兜帽取下来,披风下赫然是徐良寅的笑脸。沈放面无表情地睁开了眼睛。这梦他做过很多次,从旅行的时候开始,每次都在铁链那里戛然而止,但现在对方却有了清晰的面孔。他感觉自己可能掌握了预言的技巧。不过挺没意思的,鸡肋的马后炮。沈放从床上坐了起来。学校附近公寓里装的是房东的棉纱窗帘,遮光效果很一般,他最开始很不适应,但住得久了也无所谓了。别墅的房间和市内高层里自己最早的那间卧室布置一样,现在骤然回到曾经习惯的环境里,他倒是重又感觉不适应了起来。遮光窗帘一拉整个屋子都暗成一片,有时候睁开眼睛见不到丁点儿光芒,甚至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终于瞎了。沈放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把帘子扯开了。窗外的月光流泻而入,天色暗了,而他刚刚睡醒,今夜大抵又是无眠。好在季玩暄晚上应该会给他发一个“晚安”。最开始的时候他浑浑噩噩,只知道沈嘉祯把他带回了家里,而身边唯一护着自己的少年也在男人面前主动撤离了体温。季玩暄连续给他发了三天“早安”“午安”“晚安”,沈放才勉强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回复了过去。醒来之后,他感觉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很尖锐。但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见,看见那一幕的是季玩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糟糕,也很有些恃宠而娇。他想坚强一点,去找到季玩暄,抱抱他,可是出门之前又犹豫了。沈放不知道自己还会引来怎么样的荒诞不经,他由之第一次生出了些许惶然。他是不是应该离季玩暄远一点。可还是舍不得。对话框里像是两个机器人在自动回复。早安。早安。午安。午安。晚安。晚安。每天只有这三个来回,但所有的挣扎却也尽数揉进了这十二个字里。想放手,但放不开。想说些别的话,可也不敢。沈放心头空落落的,像是突然从角落盛行起了北风,而他才栽种好不久的常绿乔木还只是排小树苗,一点遮风挡雨的用途也派不上。他坐在月下出神,星星却落在了他的窗边。有人从对面向他的窗户上丢了一颗枣子。沈放愣了一下,猛地起身推开了窗户。院子里有一棵很高的枣树,这个时节正是成熟裂果的季节。季玩暄坐在树杈上薅光了自己周围的所有青枣,一点儿心理负担也没有地准备带回去给季凝尝尝。沈放站在窗前,眼前有些恍惚。不过季玩暄没有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机会。第一颗枣子敲开了心上人的窗,第二颗枣子便扔到了他的怀中。沈嘉祯还在家里,季玩暄不欲惊动他,借了芬达的小画板过来。——虽然他自动忽略了如果没有主人的默许,外来的小贼根本无法轻易翻过围墙还能爬到人家树上这件事。沈放还握着手中的青枣傻傻地望着他,季玩暄把自己满载而归的背包挎好,咬开笔盖,低下头在小朋友的卡通白板上写起字来。“嘿。”枣树离窗台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季玩暄不是蜘蛛侠,只能借笔传书。举起白板的时候他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因为他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竟然还是用了顾晨星曾经说过的那一招——在沈放面前放PPT。PPT的第一页很朴实,写着“你家的树可真好爬”。沈放的身形忍不住向窗外探了探,似乎在紧张季玩暄在树上是否安全。做鬼脸安抚过变得有点傻呆呆的男朋友,季玩暄擦掉第一行字,很认真地涂写一通,再次举了起来。“我来找你,陪我过生日。”他之前让沈放等他,沈放等了。现在沈放需要自己等一等,他也愿意等。只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是不是可以宽限一点呢。沈放久未开口,嗓音很嘶哑:“对不起。”他没有忘记季玩暄的生日,可却连最简单的靠近他也不敢。本来是想在夜里和逗逗说声“生日快乐”的,但男朋友是个心急的人,自己找了过来。季玩暄叼着一颗青枣,举起了第三面画板。“礼物呢?(枣子不算,这是我自己摘的)”他们家里没人吃枣,季玩暄想摘多少都可以,但除此之外,他真的准备了礼物。沈放做手势让季玩暄等一等,自己去桌上取东西过来。原来真的有啊。他很快就走了回来,手中是一对陶泥娃娃。一个是完好的,一个曾经摔碎过,但被他捡了回来,在这些面壁的日子里一片一片认真拼了回去。季玩暄笑着侧过脸,用力眨眼把泪水咽了回去。他写:“放哥可真会啊,拿我的礼物来哄我。”放哥还没说话,他又紧接着补充:“但我好喜欢,谢谢你。”沈放想下楼去找他了,但季玩暄摇摇头,把手机拿出来在耳边晃了晃。床上很快响起了来电铃声。沈放走过去接通,很快又回到了窗边。季玩暄说:“放哥,我要回去了。”医院还有季凝,他答应过她,以后不会晚归了。沈放心里不舍,但还是好乖地点点头,和他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这么乖的小朋友,怎么总是有人想要欺负他呢。喉咙连着鼻腔一整段都酸得疼了,季玩暄咽住哽咽,对他很甜地笑了笑:“我在你家信箱里也留了礼物,我走以后,放哥去看一看吧。”从学校离开前他去保安亭走了一趟,把老板如约从海边寄来的明信片取走了。自己的那张他自己收好了,沈放的那张季玩暄不小心看到了内容,最后塞进一只信封里,贴了一枚海鸥的邮票。季玩暄走了。他从树上落下来的动静很轻,若是星夜行窃,少年也许会成为很有名的采花贼。只可惜他志不在此,最后也不过只是从男朋友后院偷了一包青枣回去,顺手拿走了对方在二楼用绳子绑着书本放下来的陶娃娃。学好数理化,白雪公主也能胜任长发公主的剧本。沈放目视着少年动作利落地翻墙离开,站了很久才推开房门向楼下走去。他很久没有出门,沈嘉祯被惊动跟在了他的身后,却也一句话都不敢说。沈放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问道:“信箱的钥匙在哪里?”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一个人走到更深露重的花园里,用小钥匙打开了生锈的信箱。在沈嘉祯带他搬回来之前,整栋别墅都被清理过,信箱也不例外。小铁盒里现下只躺了一封信。信里也只有一张明信片。明信片正面是蔚蓝海岸的手绘漫画,反面却古怪地印了一个刁钻的问题:关于爱人,你最喜欢也最不喜欢的一点是什么?沈放知道自己的回答,他写得很快,也很短。“世人都爱他。”但这五个字下面,现在又多了新的一行字。“但我只爱你。”嗨。没有人会不喜欢季玩暄。但季玩暄只喜欢沈放。

Merry Christmas(上)
沈放在冬季来临之前回了学校,一回来就赶上期中考试,而他让人无话可说地考了年级第二。半学期只上了一周课,还是这么个成绩,高二的那位年级第一心情愉悦程度……可想而知大约还是一般。顾晨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揶揄季玩暄,说姓季的本以为自己找的是尊赏心悦目的花瓶,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傍了位学霸。季玩暄配合地笑了一下,但目光都没从摊在桌面的单词本上离开一眼。他对象学习好,脑子也很变通,一道数学压轴大题能在十分钟内想出三种解法,但为人有时候却很固执。在季玩暄无果的抗议中,沈放执意切断了与男朋友的校内交际。而且他还再三叮嘱小季绝对不能离开高三楼跑到对面找自己,放学更不许耍把戏,只能老老实实回医院待着。但是,如果季玩暄觉得孤单,沈放会在某个路口等着他。自欺欺人的傻小孩。先前打架那事让季玩暄又去主席台上念了一次检讨,而男朋友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费劲心思帮他“洗白”。虽然季玩暄打心眼里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但也不会没良心到辜负沈放的心意,所以全都答应了。小秋姐后来也来过医院几次,还和他说起过,一个人的放学路其实也没什么,虽然确实是会寂寞些,但她心里并不孤单。季玩暄想,其实他们两个也是吧。不过啊,沈放这么使劲地和自己甩开关系,还是有一点让人生气的!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季玩暄在窗帘后面用粉色便利贴贴了一整面窗户的爱心。至于沈放是如何在张列宁的嘿嘿傻笑中被迫公开处刑了一上午,那就不是自己的事了。反正放哥连中午吃饭都不赏脸和他在一起,也没机会过来亲手撕掉。男朋友无可奈何地发来信息认输:“撕下来吧。”季玩暄:“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沈放:“。”温雅中午去食堂还没回来,顾晨星那两条腿不知道倒腾得有多快,高三楼上人还没散尽,他已经提着三盒餐饭跑了回来,拉着路拆颠颠地挤到了季玩暄的桌子对面。他还很不该好奇地问道:“这么好的天拉什么……”话还没说完,星星就被眼前露出一半的粉红色爱心辣得肃然起身,眸色沉痛地将整面窗帘都拉好了。他现在是彻底追不上这些人的思路了。而且他吃饭的时候,人家还在学习。顾晨星夹了一块辣子鸡丁塞进嘴里,无比困惑地往季玩暄的单词本上扫了几眼。“……这是法语吗?你看法语干嘛?”路拆正一门心思挑着鱼刺,闻言也停下动作,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旁边。很明显,他想起了之前季玩暄让自己教他翻译成意语的那句酸酸甜甜爱情小句子。他不会又……季玩暄不能更敷衍:“随便看看。”两人警告地用筷子指了指他。“……”季玩暄假笑起来。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他生日那天,季元给他买了块巧克力蛋糕,从店里拎出来的时候,男人看似随意地问了他一句。“你想不想出国?”路拆:“?”顾晨星:“???”季玩暄眼疾手快地夹住星星想戳死自己的筷子。“你等会儿的,听我说完。”季凝的情况在这些日子里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精神百倍地和屋里的小孩一起斗地主,但不好的时候,她常常一整天都窝在床上睡觉。可季玩暄知道,季凝其实根本没有睡着。她只是很疼,疼得有些受不住。季玩暄盯着一次性饭盒里的两荤一素,无味似的戳了戳蘸了汤汁的米饭。“你们知道,季女士以前是在法国留学,她在那里的房东是一位很优秀的医生。小舅和我说,前段时间他偶然与那位老先生有了联系,人家说,或许可以让我妈妈去他那里试试。”但也只是试试而已。季凝这样的病,还有现在的情况,没有人敢打包票。顾晨星有些不忍,吞吐着开口:“那骨髓……骨髓……”“我偷偷去做了。”季玩暄回答他。“没成功。”他偷偷吃了很多天的幸运芒果,但配型还是失败了。加上他,他们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成功。荒唐又不出所料。这话题说着说着又沉重了,季玩暄作怪地叹了口气,对两人笑了笑:“其实也还好,医生说这一期化疗结束以后,如果情况稳定,我们可以回家住一段时间。到那个时候,或许可以去法国碰碰运气——当然,碰不到也无所谓。季女士很久没回去过了,可能会想要看看她曾经住过的街道。”他的妈妈也不是天生就是来受苦的,少女时代的季凝也曾经背着画板,坐在凯旋门附近的广场上写生,用那双握着画笔的手无忧无虑地喂过鸽子。他没有见过那样的季凝,很想要见一见。路拆:“……沈放?”季玩暄默了一晌:“……我还没和他说。”季凝去法国,自己势必会跟着去,去多久则是个未知数。如果时日久了,他大约会真的休学,或者干脆就跳过高考,试着在巴黎申请个学校。路总是有很多条的,唯一的定数是他不会离开季凝。可沈放怎么办呢。他的男朋友最是善解人意,不会阻止自己离开,肯定还会特别认真地帮他查阅最全面覆盖的出行攻略。可是,他要真的把沈放一个人留在这里吗。季玩暄合上单词本,心不在焉地咽下嘴里的红烧肉:“……之后再说吧,去不去还不一定。”路拆继续挖鱼肉了,顾晨星也罕见地沉默下来,直到吃完饭,班里陆续有人回来,星星才收拾了饭盒起身,看似无意又很认真地说道:“逗逗,不管你怎么选,结果一定要提前告诉沈放,不要不辞而别。”有些东西给了别人,就不要收回。季玩暄眼皮跳了一下,为这不吉利的话对星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路拆插嘴:“劳烦把我饭盒也收了。”姓顾的翻了个白眼,又不正经起来:“你想得美。”季玩暄想得美的结果一般并不会实现,但他脑中一闪而过的不幸预知却通常一射一个准儿,少有落靶的时候。他们没能去成凯旋门喂鸽子。化疗结束,季凝的情况似乎稳定了下来,但姥爷却突然不大好了。老人家本来都已经出院回家,只等着女儿回来了。可只不过一周不到的时间,姥爷又回到了医院。他从床上摔了下来,断了一根肋骨,人也彻底沉默了。季玩暄去看他的时候,老头子正仰卧在床上发呆,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惫懒地半垂,看起来困恹恹的。姥爷出院以前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走路还不大利索,需要扶着拐杖慢慢前行,但作为一位中风患者恢复得也算是相当惊人了。原本老爷子还能不时说出些短句子,在季玩暄卖乖的时候冷哼两声,但再次住院似乎将他的斗志磨了个一干二净,老人整整两天都没有开过口了。季元和蒋韵清在医生那里,留下季柏岑守在姥爷床边的小板凳上,抠着木头边沿,紧咬下唇,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姥爷摔下床的时候只有他俩在家,小白鸽只是去楼下给爷爷接杯牛奶的工夫,老爷子就从床上栽了下来。傻孩子一直很内疚,偷偷抹了不知道多少回金豆豆。季玩暄进门后揉了揉表弟的脑袋,在傻傻抬头看他的小朋友面前笑着点了点眼尾,示意他擦擦眼泪。这半年对他们家来说过得很艰难,人类无法阻止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能长久健康亦是最大的奢望,但至少他们这些小辈要精神一些,积极一些。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小白鸽在表哥的掩护下用袖子胡乱擦干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季玩暄捏了捏他的脸蛋,走到姥爷床边蹲下了。不孝孙第一句话便是:“姥爷,您怎么又二进宫了啊。”季柏岑:“……!”姥爷没搭理他这大逆不道的问话,季玩暄也趴在他床边自顾自接道:“您女儿今天就出院了,我们打算先回胡同住几天,等您好一些就一起回小楼。这一次,我们要住好久好久,到时候您可别嫌烦想赶我们走,因为您赶不走。”这话总算让老头子有些反应了。他吃力地侧了侧头,还没开口,季玩暄已经坐到了床边,以一个姥爷能看清的角度帮他掖了掖被角。“您放心,我妈妈她不知道您住院了,我们都瞒着她呢。所以您也挣点气,可别让我们漏了啊。”姥爷当了一辈子的兵,心气难免要比常人高一些。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能托着他撑过漫长的康复期,也能在深觉自己无力的一瞬间将他彻底击垮,但只要姥爷还醒着,他就能重新站起来。毕竟是他们家又臭又硬的老顽固嘛。眼见着姥爷清癯面孔上的眼神再度明亮起来,季柏岑对他哥已不再只是崇拜这么简单的情感了。季元在外面敲了敲门,蒋韵清先从他身边探了个脑袋进来,很小声地呼唤道:“逗逗,出院手续办好了。”季玩暄“嗯”了一声,对姥爷做了个“怎么样,我没哄你吧”的表情。“季柏哥,交给你了,好好照顾爷爷。”季柏岑在墙边又脆又响地喊了一声“收到”,把门边的他妈吓了一跳。季玩暄忍着笑和姥爷道别,跟着季元一起向楼上走去。季凝已经打包好行李了,正在病房里和芬达依依不舍地玩最后一次纸牌。小朋友是第二次住院,病友换过不知道多少拨,但这一次的阿姨一家却是尤其的舍不得。只是就算纸牌能开再久的火车,他们还是有各自的目的地。“再见,芬达。”“再见,美年达和凉茶。”房门被轻轻关上,季凝转过身,对弟弟和儿子笑了笑。“我们回家吧。”“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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