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现代耽美]——BY:窥吴江

作者:窥吴江  录入:03-10

  “他嫂子。”吴窥江说,把人吓得成一个跪趴姿势不敢动,“我对一个叫钟在御的那么好,他嫂子吃醋不?”
  钟在御爬起来,装模作样拍拍灰,咬着唇说:“他嫂子不吃醋。”冷静的神色动作演不下去了,话音未落拔腿就跑。
  吴窥江早就做好准备,长胳膊的生理优势下,一抓一揽,又最后大腿根上轻轻一托,眨眼间人就落他怀里:“证是暂时领不成了,我现在挺穷光蛋,投资移民得等两年。要不生理上先做回他嫂子?”他使坏似的一颠,“你说呢,他嫂子?”
  钟在御估计他是怕高,牙齿都打颤:“……老板,我还没成年呢,法律上说是不行呢。”
  怀中的人明显地在打颤,像是发烧打寒颤。吴窥江想起那晚的照顾,心化成一汪水,再等等嘛,阳春白雪都等到了,水到渠成这码子事还少得了他?
  不过,心眼里打算放过,嘴上脸上可不能轻易绕过。
  见吴窥江冷着脸,钟在御把银牙磨得咯咯作响,狠了狠心,话到了嘴边,结果身下一空。原本结结实实箍着他的铁胳膊一松,吴窥江要摔死他!屁股挨了个软物,布艺沙发都快有他的小床宽敞。
  吴窥江转身去拎吴佩汉送来的一包配件。
  钟在御扒拉着沙发看他的背影,有点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朋友来家里住,忙着玩呢,更新缓慢,见谅。


第41章 预定
  吴窥江看那双明亮亮的眼, 透着点期待,一见他转身便化为鼹鼠, 缩进沙发背后去。他心焦, 可犹自泰然自若地哄着:“来看看你的新车啊。”
  不像自行车, 简直是香车宝马。钟在御立马咬着吸管,迈着小碎步溜达出来。
  吴窥江吝啬地瞅垃圾桶, 一二三, 半天没过,手里的已然是第四盒了。
  空气中混着牛奶味,天寒不开窗, 通风换气全靠中央空调。每次来热两盒根本不够, 吴窥江偏偏就给热两盒,几百平的房子里犄角格拉藏着牛奶, 看他鬼鬼祟祟又偷偷摸摸地做贼,自寻牛奶喝。
  日子,将就也过,吃吃喝喝也过。吴窥江担心喝多了拉肚子以及蛋白质过剩,趁他经过身前抢劫似的夺下牛奶盒, 大步一迈横档着,煞有介事:“你要喝穷我呀。”
  “我想长个。”钟在御扭扭捏捏, 学起逃脱五花大绑的螃蟹,收起俩大蟹钳试图横移,“我要长得比你还高。”
  胆大包天!吴窥江擒住他,双手在小屁股上一托, 穿多了不仅显圆润,摸起来也圆。犹如擒住螃蟹八只爪子,吴窥江还要凶他,立一家之主的威:“反了你了!还想比我高?”他自己心里想的万般下流,以己度人觉得对方可能怀揣相同心思,那可不成。
  钟在御不挣扎:“你在国外不是天天喝牛奶?一天喝一大瓶五升装的?”
  以前说来解闷儿的事,吴窥江说:“牛奶比矿泉水便宜。”
  钟在御有招对付他,别过头:“我喝不起呢。”
  屁股也不捏了,手里被塞了牛奶盒,连吸管都不劳费心塞进唇间。
  和平共处,平均每小时吵一个三言两语即平息的小架。
  大冷的天,骑什么自行车啊,吴窥江后悔就该等天热再买,这跟送高三学生PS3有什么区别。于是他抓着车座,不让推出家门。
  “我要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老板你没事不要老是在屋里闷着。”钟在御拼命推着车把,龇牙咧嘴的模样,颇有以死相逼的架势。
  吴窥江心思太多,顿时松手,力拔山兮地开口:“走走走,送你下楼,顺便跑十八千米的。”
  等到送马路牙子边,钟在御上车,被逼裹了两条大棉裤还修长漂亮的腿撑着,逃之夭夭前留下几句不敢说的:“运动加牛奶才能长个。还有我都是和林森一起过生日的,他一号生我二号生的。”
  合着拼死拼活就为了长个,吴窥江简直怀疑他跟自己在一起只为了长个。那还溜达个屁,没见过一脚踏在而立线上的男人还能蹿个的,他得多备增高鞋垫。
  上楼回家,吴窥江一面藏起PS3、PS2,以及千疮百孔的PSP,一面抱怨怎么林森哪里都要掺和一脚。还有程鹿这个吃饭不干实事的,竟没把人干得下不了床。
  他没想到是自己消息滞后,还自以为是。
  钟在御发现林森只想站着不动,走起路来姿势诡异,拒绝坐与行,动一动还莫名地吸冷气。仔细看马尾辫狼藉,梳头的人肯定不是他自己。
  “你生病了?生病还来?回家去办吧。”
  林森今日迟迟地来,下车时差点一脚踏空,程鹿殷勤的,险些跟进来。过气歌星风光烁烁,钟在御瞧着稀罕,这是伺候小儿子还是祖宗?
  林森拿着写字板,念念有词地算计,哪家最物美价廉,又如何配菜最合理而节约。老丁要定饭店请客,积蓄有限,退休金和群演赚的大头要给远帝都的儿子贴房贷。
  新官上任三把火,老丁第一把火是宴请四方,过年不回家的都来。
  林森烦躁地用笔尖挠头皮:“我不来老丁不放心,愁的一天都抽两包烟了。”
  钟在御自知在老丁眼里,林森是亲儿子,自己连领养的都算不上。他问:“程鹿抽烟吗?”
  林森懒抬眼皮:“好像抽吧,反正没在我眼前抽过。”
  钟在御问不够:“你觉得奶奶最近怎么样?”
  风吹草动,都没林森警觉:“你想问什么?”
  明明没有人注意,偏偏钟在御鬼鬼祟祟:“你怎么样?”
  “挺好。”林森眼睛雪亮,面上岿然,不断按动笔芯已经暴露他内心的不安……像背叛了这份友谊。
  钟在御一个字都不信,他表达的方法特立独行,嘴角无措地上拉。
  林森一言已尽:“是挺好。就是他下手没轻没重,我屁股疼。”还有心肝肺腑都要被捅出来的错觉。
  他面色如常,钟在御五雷轰顶,习惯性的知无不言,左瞄右顾一番,确保万无一失才说:“他说要等我成年,你可不要说漏嘴。”
  罪不能自己受,林森义气十足地应下,转头卖给程鹿,兜兜转转,程鹿比瀑布还急地又卖给吴窥江。
  迫在眉睫的是新年,夏还妃已经预定了钟在御来过年,吴窥江每年只在这几天离开。许是各家团圆的日子,没了你就不是家,吴窥江对于吴家情感寥寥,但回去已成为任务和传统。
  新年之后紧接着便是钟在御的生日,吴窥江心心念念期待的是这一天。从秋老虎到数九寒冬,单薄的牛仔裤换成厚棉裤。一条足以,两条节外生枝,每每把钟在御闷得满头大汗。
  同林森过就同他过了,吴窥江主动退一步,不奢求钟在御进一步,还额外深思是不是太急切。毕竟于他而言相识不过半年,感情却一飞冲天地升温。
  吴窥江九曲十八弯地打听,以往生日都是如何过的。
  他去程鹿的公司。女秘书是线条精致的画中美人,深有自知,不往上凑,认为两位老总共商大事,正合谋霍霍哪家上市企业。办公室只剩下两人,一坐下,吴窥江暴露目的:“你准备怎么给小森林过生日?”
  程鹿暴躁说:“我怎么给小森过生日关你屁事,还有什么小森林不小森林,他可是跟我告过状了,你要是再不改口,状就告到钟在御那边去。”
  吴窥江暂时闭嘴,待秘书上茶,茶叶纷纷一旗一枪,细品着看程鹿办公室里的新艺术画。他和钟在御是沸水撞冷水,而程鹿和林森的恋爱却是一锅文雅温水,一应水到渠成。
  程鹿对吴窥江这一份等不及没多少奇怪,只觉得是对方不如自己,哪里想过是几年的情感一朝迸发。
  钟在御的身份证出生日期比林森晚一天,凑一起过,就是从三月一日那晚,过到凌晨,跨年似的横跨两人。年轻人最能熬,两个人不是缩在你家就是挤在我家,总之一间房里,同一被窝下静候午夜时钟敲响。
  程鹿精心计算一号,吴窥江一心一意放在二号。
  林森无事不登三宝殿,主动打来的电话不是力挽狂澜就是画龙点睛,“御儿是收养的你知道?”
  吴窥江自认胜了一场,得意洋洋:“知道。”
  林森嘴角抽搐:“其实吧,当时管的松,奶奶好不容能给他上户口,拿了我家的户口本作参考。非要比我小一天,虽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比我大至少两岁!”
  无非是,最小的孩子最受宠。奶奶当年小女孩纯情心态,睁眼说瞎话一口咬定是亲孙子,年龄往小了报,也是因为钟在御被捡回来时瘦瘦小小,可怜巴巴的一只。
  吴窥江对钟在御这位奶奶真是越来越好奇,久病床前无孝子,奶奶收养爷孙俩的魄力怎么没影响钟在御呢。他抓心挠肺,求见这位传奇奶奶。
  奶奶猴儿精,光听名都能嗅出蛛丝马迹,一眼还不得看穿底细!
  钟在御更不敢让吴窥江见,还得提防他突然出现在筒子楼里先斩后奏,最后妥协,带了相册。
  吴窥江一瞧,笑了,故意说:“你管奶奶叫奶奶?夏姐还不得要你改口叫夏妹妹?”
  打眼的第一张照片泛黄,老相机和洗照片手艺高超,照片上旗袍女子仿佛一步横跨几十年。
  钟在御说:“奶奶没有近照,只有以前跳舞的老照片,她每做一件新旗袍就拍一张。”
  吴窥江粗略一翻,不下百张,准备一张张细细瞧。
  年轻的奶奶美得仿佛要走出照片,逢风光岁月,连自己这个基佬都要被掰直,当年的男人势必都如见了血的苍蝇。有张侧颜像林青霞,旗袍都是好料子,那个年代价值不菲,配得珍珠翡翠倒是瞧不出真假。这些年里一定遭遇了什么,才穷困潦倒。
  “你小心点翻,坏了奶奶该生气了。”钟在御抢过相册,嫌弃地问,“洗过手没?洗过了再翻。”
  吴窥江哪敢讨嫌,哄都来不及,麻溜地进卫生间,手没沾水就兴冲冲跑出来:“你也没洗吧,定规矩还玩双标!”土匪抢媳妇似的拦腰一抱,推推搡搡进去。没走个几步,钟在御又坦诚听话,他正巧从后面抱着,就得寸进尺,大手掀开衣摆,在肚皮上一寸不落地揉捏。
  洗手间不通空调,清清冷冷,还有一丝古龙香。两个人各自火热朝天。
  钟在御骚红了脸,挤洗手液打泡沫的过程中,假装不经意地手肘往后一捅。
  吴窥江只玩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专门给怀中人预定的。他抽出手,就着这姿势蹭满两手泡沫,抽筋扒骨似的半个身子压在钟在御身上,压得人又哼唧又挣扎:“你重死了。”
  玩闹够了,冲洗泡沫,谁都没有留意,水龙里流出来的是是寒冬腊月的冷水,就着冷水冲半晌,一点不见寒冷。
  这下允许翻相册了,钟在御看的次数太多,哪一张的旗袍是什么花色都记得一清二楚,懒于一起看。吴窥江的手机流畅,他要来打游戏。整个人横陈在沙发上,相册中有一张正是相同姿势,镜头内外时空两端的人都犯着迷瞪。
  吴窥江抱他的一双小腿,不要脸地夸:“奶奶真是大美人……”想想不对,不是亲生的,后半句就夸不出来,便改口,“中午蒸点灌汤小笼包吃?”
  钟在御只会做那两菜两汤,反反复复,吃的人没腻,做的人先撂菜刀,不干了。搁家里钟在御是大爷,享有挑嘴的权力,视线不移开屏幕:“嗯。”
  吴窥江问:“蘸米醋?”
  钟在御使唤他:“要姜丝,切细点。”
  才吃过一手细皮嫩肉,按理说吴窥江该稍加满意,伺候就伺候了。不过奸商习惯压榨,没汁水了还要凑上去唆两口,他说:“吃完陪我睡会儿午觉?”
  钟在御把手机卡在胸前,仔细想了想,说不,重新抱起手机才解释:“美人误国,陪完了你还有心思干活嘛。”
  这镜头里的小演员,可恨起来,吴窥江恨不得当场吃光抹净。奈何话都放出来了,又不能自打脸。
  怪他,把话放得那么早!


第42章 过年
  年二十八, 钟在御把手里的硬币磨秃了,下颌高傲地抬, 说要送吴窥江坐地铁去机场。知道没公交卡, 连硬币都准备好了。
  那么远一来一回半天没了, 吴窥江打算自己开车去,本来就不想钟在御送, 如此更不乐意。不过这话他不能直接说出口, 拐弯抹角地找到特欠揍的那一款表达方式,“我什么身份啊,坐地铁多丢脸。要么开车送我去, 要么骑车带我去, 二选一。”
  他欠,钟在御气焰滔滔:“你还坐公交呢, 当时怎么没觉得丢脸?”
  吴窥江没发现钟在御还挺强势,以前从不跟他犟嘴,莫不是嫁人了就成黄脸婆。
  钟在御继续:“还有你那么高的个,居然好意思欺负我叫我带你!”
  瞅人的眼神十分在意,吴窥江明白是当了真。他要立威, 叫这人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你是不是带人了?”眸光闪闪,有猫腻!吴窥江趁势反击, “是不是又让小森林坐横梁了,你怎么答应我的。拿着我的东西哄别的男人,你这小狐狸真精明,改明儿就养小白脸了。”
  吴窥江越说越来气, 对着无中生有,活活数落得人家恨不得自浸猪笼。
  顺着狐狸尾巴摸上狐狸屁股,小狐狸没成精,吴窥江这只大尾巴狼是实打实的精明算计,他附在耳畔哄着:“别送了,过几天就回来,至于舍不得那几个小时吗。”
  听劝不是钟在御:“至于!我就要送你!”吴窥江对他那么好,他越说越有力气,“我送我男朋友不应该吗,哪有男朋友不送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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