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的手轻抚上肖自南的腰际。
肖自南扭过身体,笑着躲开了,“痒……”
喉咙沙沙的。
要是不看唇形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余风眼神微黯,吻上肖自南含笑的唇。
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所有,换得眼前之人一生长乐无忧。
这是一个不带半点情、欲的吻,绵长而又虔诚。
不仅仅是余风替肖自南擦拭了身体,肖自南也替余风搓了后背。
浴缸里的水是恒温的,也不用担心水会在洗的过程当中变凉,两个人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为了避免感冒,两人从浴缸里出来后就把身体给擦干,各自穿上睡衣。
肖自南坐在浴室里的小板凳上,理所当然地享受来自影帝的吹发服务。
感觉头发差不多干了,肖自南戳了戳余风的腰,又指了指他手中的吹风机以及余风湿漉漉的头发,意思是,轮到他替他把头发吹干了。
吹头发算不上多累,但是因为板凳有点矮的缘故得弯着腰,这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
对上青年兴致勃勃的眼,余风稍作迟疑,还是把手中的吹风机给递了过去。
肖自南兴冲冲地接过,他按了按余风的肩膀,让他坐到方才的小板凳上去。
肖自南不知道他自己坐在这张小板凳上是什么画面,反正余风这么一个高个子,坐在这张小板凳上画面还挺有喜感的。
“等等呀。”
肖自南用唇形对余风说了一声,暂时把吹风机放到余风的怀里,就走出了浴室。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手机。
余风身上穿的是肖自南在柜子里选的一件浅色的棉质V领睡衣。
因为头发已经用毛巾稍微擦过了,所以有点湿,偶尔会有水滴从发梢低落,滑过他的喉结,没入性感的锁骨。
这样一张清风霁月的脸,搭配浅色的睡衣和萌萌哒的卡通小板凳,画面简直又奶又野。
肖自南转换角度,一连拍了好几张。
除了工作需要外,私底下余风并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
因此他圈内的朋友总是开玩笑说,想要蹭他的热度实在太难了,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配合合照,每次私底下聚餐,如果有朋友想要拍照,他都会尽可能地避免入镜。
他的朋友也都知道他不喜欢拍照,因此也就不勉强他。
然而,当肖自南拿手机对着他的时候,余风一点要躲避手机镜头的意思都没有。
他配合地坐在板凳上,还配合稍微换了几个姿势跟表情,唯一不变的是,看向镜头的目光始终纵容且宠溺。
“我的大宝贝真帅!”
肖自南先是在手机上打下这一行字,然后勾住余风的下巴,用力地嘬了一口。
把手机往余风手里一塞,肖自南拿过余风怀里的吹风机,打开开关,热风机的热风被吹送出来,发出呼呼的工作的声音。
余风的头发很软,就跟他这个人一样。
肖自南的手指没入余风的发梢,感受着他的发梢从指尖拂过,这种感觉有点新奇,还有点奇妙。
“差不多干了。”
唯恐会累着身后的人,头发差不多八分干的时候,余风就转过头对肖自南说道。
肖自南摸了摸余风的发梢,感觉的确是差不多了,于是关了吹风机。
吹过头发,两人脑袋对着脑袋,刷牙洗漱,一起咕噜咕噜地吐泡泡水。
这行为实在有点傻气,就像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眼睛一分一秒都离不开所爱之人。
就连空气里都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被窝被肖自南睡得乱七八糟的,余风整理床铺时,肖自南就在边上看着。
余风整理好了之后,肖自南先上了床。
他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还是非常精神,正拿着手机,翻看刚才给余风拍的那几张照片。
“等会儿再玩手机,先把药膏抹了。”
药膏?
什么药膏?
肖自南的视线从手机相册上移开,目光落在余风手里的药膏,视线倏地一凝。
这药膏不要太熟悉!
操!
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杨叔说要每天都抹,至少抹一个星期。”
余风拿着药膏走到床边,耳尖有些微红地低声解释道。
事关自己的小雏菊,肖自南还是非常在意的。
他只好暂时把手机放到一边,双臂枕着枕头,认命地趴了下来。
腰际一凉,腰间的裤子被褪去。
药膏冰冰凉凉的,其实还挺舒服。
就是过程有点羞耻。
好在肖自南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除了一开始的确有点不太习惯,后面也就慢慢放开了。
期间,还没忍住,发出了点声音。
“别发出声音。”
听见余风略带压抑的低沉嗓音,肖自南有些错愕地转过头。
不是吧?
他嗓子都这样了,自己听了都嫌弃,师哥居然还能有感觉?
不过,没有人会对自己对另一半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件事而感到不开心的。
肖自南嘴型“噢”了一下,当真收敛了许多。
不是他变乖了,而是万一真的把火给点着了,他可没办法灭火。
抹完药膏,余风去洗手。
肖自南则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趴在床上翻看手机相册。
“这些照片……”
肖自南吓了一跳,手机从手里滑落了下来,差一点砸中他的鼻梁。
余风也是吓了一跳。
事发突然,他也没看清肖自南到底被手机砸中没有,连忙低头去查看肖自南的鼻子,“抱歉,刚才有砸到么?”
肖自南摇了摇头,比了个一点点的姿势,意思是差点砸中了。
余风轻舒口气。
没砸中就好。
余风上了床,迟疑地问道,“你手机里的那些照片……”
如果他刚才没看错,刚才南南好像看的是他出席活动的照片?
南南的手机里,怎么会有他出席活动时的照片?
南南在网上找的么?
不管是不是南南在网上下载的,这样的发现都足够余风惊讶且欣喜不已的了。
肖自南把手机递给余风。
余风一怔,“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没有要翻看手机相册的意思。
肖自南坐起身,他左手摊开,右手比了个翻页的姿势,意思是,“没关系,你随便看。”
余风于是拿过肖自南的手机。
余风一张一张地翻看肖自南的相册,最初是震惊,后来是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退出手机相册的大图,在缩略图里,除了几张个别的风景照,还有南南在剧组的照片外,相册里出现最多的人竟然……是他!
不仅仅有他的照片,还有他出席活动时的视频,粉丝接机时的视频,他参加节目时的视频……
“怎么会……”
余风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当然知道南南是爱他的,然而,在看见手机相册里的这些照片跟视频的时候,余风还是被狠狠震撼到了。
他注意到南南相册里开始出现他照片的日期,竟然是十月份的时候就有了……
余风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地狂跳着。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自从那日南南来他家喝酒找季清喝酒后,关系就同他亲近了许多,但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南南就已经……
肖自南注意到,余风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着抖。
这个傻子!
肖自南拿过余风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在上辈子,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我上辈子的灵魂,包括这辈子的整个人,都只爱你一个人。”
肖自南神情肃穆地把输入的这几行字递给余风看。
余风不明白肖自南所谓的“上辈子”是所指何意。
他只知道,所谓的上辈子还有灵魂这些字眼,莫名地令他心头一悸。
那句上辈子的灵魂,包括这辈子的整个人,都只爱他一个人这一句,更是令他感觉到字里行间的情谊跟分量。
余风忽然用力地抱住青年。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前世今生,那么一定是他前世也像这辈子一样,爱了南南许久许久,所以上天才会终于让他在这一世得偿所愿,也让他们终于得以圆满。
—
余风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每天都是六点到六点半这个时间点就醒了。
窗帘都是拉着的,看不见外面的天色。
余风伸手打开房间的灯。
每天醒来,轻吻身旁熟睡的青年,再早起晨练,已经成了余风的习惯。
余风转过身,身旁的被窝空空如也。
余风眼底浮现一抹困惑,难道南南上洗手间去了?
余风去了洗手间,肖自南并不在洗手间。
他推开书房的门,青年也不在书房。
忽然想到些什么,余风披上挂在衣架上的羽绒外套,穿上拖鞋,步伐有些急切地下了楼。
果然,在厨房里找到了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打瞌睡的青年。
余风瞥了一眼料理台,果然,昨天晚上他泡下的那几盏燕窝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碗。
灶台上煨着小火,锅里面不出意外,应该放着盛着燕窝的炖盅。
余风走近,打横抱起青年。
肖自南嗜睡,他睡觉一向比较沉,别说是抱起他,就算是给他换件衣服顺带擦个身体,他都不带醒的。
这一次却是在余风才刚刚要抱起他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
肖自南推了几下余风的肩膀,意思是先放他下来。
余风只好先把人给放下来。
“怎么不叫醒我?”
肖自南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悠悠地打了三个字,“你不懂。”
神情还挺高深莫测,如果撇去他眼窝处那两轮乌青不说的话。
余风沉默许久,“是因为我母亲?”
肖自南眼睛微微睁大。
命中靶心。
这男人简直绝了!
怕不是会读心术吧?
余风一看肖自南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余风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担心我母亲知道这燕窝是我炖的,会认为你借花献佛?”
余风太了解肖自南了。
肖自南骨子里是非常懒散的性子。
他又这般嗜睡,如果是为了给他自己做燕窝,根本不可能这么一大早就起来。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出于跟他母亲示好的目的了。
啊哈哈。
肖自南要是能说话,肯定打个哈哈,这问题也就揭过去了。
可这不是发不出声音呢么。
只好点了点头。
余风沉默了下来。
他跟他的母亲并不常年待在一起,但是也想得到如果他母亲知道燕窝是他炖的,即便他告诉母亲是南南的意思,母亲也的确很有可能会认为南南是在投机取巧,借花献佛。
前两日在阑珊苑,余风好不容易将青年养胖一些,这两天又觉得眼前之人瘦了,他摸了摸肖自南的脸颊,“等吃过早餐,我就去跟爷爷奶奶,还有父亲母亲他们知会一声,告诉他们我们今天要回阑珊苑的事情,嗯?”
“你这是干嘛呀?好像我是被虐待的小媳妇儿似的。”
等余风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肖自南继续在手机上低头打字,“你母亲之所以看我哪儿哪儿不太满意,这不是……我也没做什么让她满意的事情么?她之所以接纳我,完全是基于她爱你的基础上,她不想因为我就生分了你们母子二人的感情。等于她现在完全是被迫接纳我。
她爱你,所以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但其实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她现在不喜欢我,只是因为她认为我对你不够好么。等她发现原来我这么爱你,她也会慢慢地,真正地接纳我啦。”
肖自南十七岁离家,看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对于很多事情自然要看得要通透许多。
季明明跟沈柏舟的母亲舒文慧还是非常不同的。
舒文慧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认为他配不上沈柏舟。
他是不是爱沈柏舟,有多爱沈柏舟,舒文慧并不在乎,相反,他越是表现得在乎沈柏舟,舒文慧只会更加反感,认为他上赶着贴上去。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试着去讨好过舒文慧,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做得再多,舒文慧也是不可能会对他满意的,他不具备让她满意的出身,职业,社会地位等任何一切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