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走得不近,晚辈们也自是没什么往来,尤其是余风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跟那个圈子自然也就接触得不多。
即便是后来进入娱乐圈,生活圈跟社交圈发生了变化,接触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同宋知方却也没怎么接触过。
知道青年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地提及宋知方,余风做出了合理的推测,他眼神转冷,“宋知方推的你?”
“嗯。就是宋知方那个神经病。昨天我们剧组聚会,宋知方也投资了这部剧,当时也在。其实我当时就觉得挺奇怪的,他一个宋氏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参加这种剧组聚餐的饭局。后面想起来,估计就是冲着我来的。
当时我在洗手间洗脸,听见有人敲门,我就开了。我以为他要上厕所,正打算出去,结果那个神经病推了我一把,还把洗手间的门给反锁了。我当时一点防备都没有,又喝醉了,被他那么一推,整个人就撞到盥洗台上了。”
肖自南到现在提及这件事,都火冒三丈得很。
昨天晚上他真是太点背了。
先是安景,后来是沈柏舟,再是宋知方,那三个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轮流地来恶心人。
宋知方在圈子里的风评并不好,行事乖张,喜怒无常,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能够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总之,是非常难缠的一个人物。
余风眉头微皱,“你们二人认识?”
“不认识。昨天晚上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
他之所以能认出是宋知方,是因为宋知方曾经去片场探过沈柏舟的班。
至于宋知方是怎么认出他的,鬼知道。
余风惊讶地问道,“既是不认识,那他为何找你麻烦?”
“因为他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真的!师哥你肯定想不到,昨天宋知方为什么找我麻烦……师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不等余风回答,肖自南就自己公布了谜底,“宋知方喜欢沈柏舟。”
吃到这么一个大瓜,余风也仅仅是眸光闪过一抹诧异,他更为在意的还是宋知方为什么会找上青年的举动,“宋知方喜欢沈柏舟,可你同沈柏舟已经离了婚,他为何还要找上你?”
若是南南没有同沈柏舟离婚,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南南算是宋知方的情敌,宋知方会找南南的麻烦亦在情理之中。
可如今南南早就已经同沈柏舟离了婚,那么宋知方找上南南能是出于什么目的?
肖自南本来还期待能够在男人脸上瞧见大吃一惊的表情呢。
好吧,是他想太多了。
肖自南也没卖关子,他直接把昨天宋知方跟他说的话转告给了余风,“他想让我跟他合作。提出条件,只要我把沈柏舟从安景的身边夺回来,他不但可以一手捧红我,还可以满足我任何的条件。你说,宋知方智商是不是挺感人的?我要是有那能耐,还能被沈柏舟给绿了?”
宋家并不只有宋知方一个儿子,恰恰相反,宋知方原来是宋家最不得宠的,是一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一个私生子,能够成为宋家的继承人,宋氏集团最后的管理者,宋知方的个人能力跟智商毋庸置疑。
南南是当局者迷……
不是宋知方智商感人,恰恰相反。
宋知方恐怕是比沈柏舟那个当事人还要看得清楚明白,沈柏舟对南南分明是在意而不自知。
余风同样想不通的是,即便是宋知方看出来沈柏舟对南南余情未了,又为何要利诱南南重新回到沈柏舟的身边?
他是单纯不喜欢安景,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是……认为比起安景,南南对他的威胁要小一些,只要安景出局,他跟沈柏舟之间就还会有那么一点可能?
宋氏集团旗下有自己的娱乐公司,而宋知方会出现在《荣宠》剧组聚餐的桌上,说明他应该也参与了这部剧的投资。
余风不知道宋知方计划在清城待上多久,可他自己接下来的行程是早就排好了的,他最多只能待到今天晚上。
晚上就要连夜开车回去。
他没有办法时刻陪在青年的身边,很多事情都照看不到,余风想了想,叮嘱道。“不管宋知方是怎么想的,有一点,你说对了。宋知方那个人行为处事,的确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判断。日后你要是再碰见他,就躲远一点。”
肖自南变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手肘撑在沙发上支颐着下巴,一个劲地盯着余风瞧。
男人眼含询问。
“师哥,我还以为你会说,好你个宋知方,竟敢欺负我的人,他日我就收购了宋氏集团,让宋氏破产,叫宋知方跪着给我们南南磕头认错!敢情,你这酝酿了大半天,只让我以后见了他,躲远一点啊?这一点也不霸总。”
明明好歹也是《影帝的心尖白月光》里最顶配的NPC角色的。
肖自南只顾着吐槽,完全没注意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余风注意到了,他低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我的人?”
怕自己会错了意,余风一瞬不瞬地盯着青年。
如果换成是以前,余风是不敢有这样的奢念的。
可最近这段时间的接触,他的的确确有明显地感觉到青年的依赖跟亲近。
结合青年方才所说的话……
会不会有可能,南南对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
肖自南唇边的笑容一凝。
他刚刚说了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肖自南想着,要不趁现在告白算了。
可转念一想,告白这种事情,是不是得更正式一点?
比如,把人约在一个浪漫的餐厅,两个人一起烛光晚餐,送个礼物,然后再郑重地告白什么的?
又或者,把人约到什么海边,向天空大声地呼唤,说声我爱你,什么的?
操!越想越中二是怎么回事?
要不,干脆也别选什么合适的时间地点了,直接亲上去,盖个戳?
好!
干!
就这么决定了!
发现侧躺着的这个姿势不够带劲,肖自南决定换个姿势。
他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打算直接跨坐在余风的腿上,来一个霸气的沙发咚。
结果,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因为起势过猛,又把伤处给扭到了。
“嘶——”
肖自南倒抽一口凉气,“师,师哥,我,我的腰~~~扭了!”
余风微变了脸色。
“别动,我看看。”
余风扶着青年,帮他缓缓地重新在沙发上趴下。
“哪里扭到了?
“这,这里……”
肖自南趴在沙发上,左手吃力地指了指自己扭到的地方。
余风之前一直在等着青年的回应。
就在刚刚,他以为青年会和他说些什么……
收敛思绪,余风一只手轻轻地按在青年所指的地方,“是这里吗?”
“嘶~~~”
肖自南整个身体颤了颤。
“忍一忍。”
余风声音沙哑。
他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够摒除一切杂念。
这对他而言并不轻松。
余风在青年扭到的地方轻重适度地揉了起来。
男人的手温暖而干燥。
除了最开始那一下有点疼,接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好点了吗?”
“嗯~~~”
腰间,男人的动作一停。
肖自南本意是想表达有好一点了,结果一开口,成了一句无比暧昧的呻吟。
肖自南狠狠地闭了闭眼。
请让他原地去世!
噢,不,还是别去世了。
他要是去世了,还怎么抱得美人归?
忽地,男人停止了动作。
肖自南被按得正舒服呢。
他扭过头,“师哥是累了吗?如果累就休息一下。”
青年眼神澄澈,眼底满是对他的关心。
余风微微调整了呼吸,他神色如常地道,“没有。就是忽然想起你腰部的淤血最好也推拿一下,这样才能好的快。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给前台,让他们派人送跌打酒过来。”
酒店当然没有跌打酒可卖,但只要给足小费,工作人员也是相当乐意帮忙的。
余风走到一边,给前台打了电话,跟工作人员说了想要的跌打酒的牌子。
等身体的那股燥热差不多平息之后,才回到青年身边。
大约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应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来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开门。”
余风起身,前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不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而是青年的助理,那个叫董冬冬的小姑娘。
“老大,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我梦见……余……余……余……”
董冬冬陡然瞪大了眼睛。
余风?!
就算对方戴着口罩,她也能够一定、肯定以及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余风没跑了?!
你会认错你的梦中情人吗?
不可能的!!!
天爷!
她昨天晚上竟然不是在做梦?!
昨天晚上,董冬冬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在电话里,对方声称自己是余风。
董冬冬以为是诈骗电话,十分高贵冷艳地说了句,滚。
呸!
一个诈骗犯,还敢冒充我爱豆,死全家!
后来,对方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老大在酒店八楼晕倒了,让她去八楼看一下。
她当时脑子一闷。
她都没来得及想太多,拿着房卡就奔出了房间。
后来就是打电话联系导演,坐导演的车一起送老大去医院。
因为医院病房紧张,医生给老大输了液,开了药之后就让他们先回来了。
导演陪着她把老大送回来之后,就先回房休息了,她一个人留在房间照顾老大。
再后来,就有人敲门。
对方戴着口罩又戴着鸭舌帽的,她差点都要报警了!
直到,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一个自称是余风的男声让她把门开一下……
董冬冬简直要以为是午夜凶铃了好么?!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脏东西,假装成是她的爱豆,让她开门!
直到门外的人摘下口罩,当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美脸庞出现在猫眼的那头,董冬冬这才浑浑噩噩地开了门。
之后,对方就跟她温和地道了谢,还说她晚上辛苦了,接下来师弟就有他照顾就好。
董冬冬认定,一定是她晚上太累了,睡眠不足,以致产生了幻觉,所以当时在余风提出让她先回去休息的时候,她居然很淡定地点了点头,配合地回去休息了!
竟然,不是在做梦?!!
啊啊啊!
余风!
活的!
余风开着门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姑娘进来。
他只好迟疑地出声问道,“要进来吗?”
进!
必须进啊!
董冬冬机械地点了点头,同手同脚地进了屋。
“怎么去了这么久——”
听见脚步声,趴在沙发上的肖自南转过脸。
董冬冬:“!!!”
睁圆的杏眼落在自家老大赤、果的腰身,董冬冬倒抽一口凉气。
天爷!!!
她的爱豆被染指了!
“老大,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不应该在房里,我应该在房外?”
董冬冬表情沉痛。
如果她没有敲开这一扇门,她就永远不会得知这么残酷的事实!
“过来。”
肖自南把衣服拉下去,朝董冬冬勾了勾手。
董冬冬抱着即将奔赴战场般的悲壮,朝在沙发上趴着的肖自南走去。
“弯腰。”
董冬冬听话照做。
肖自南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对,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坏了我的好事。所以,我给你三秒钟,马上消失。不然……今年的年终奖取消。”
“我现在立刻就消失!”
肖自南没好气地用手指重重弹了记董冬冬的额头,“骗你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能干得了什么事儿的吗?”
刚才肖自南讲话音量不大,董冬冬也就没发觉有什么问题,他这会儿用回了正常的音量,她才发现,自家老大声音沙哑的厉害。
尽管这声音听起来,越发像是老大染指了他爱豆的铁证,但是董冬冬是亲自送肖自南去医院的人之一,出于理性的考虑,她不认为老大的身体允许他做某些过于消耗体力的运动。